人生向暖(132)
桐桐平躺著, 裹了裹被子,聽著外面的聲響,猛的什麼也不乾,還真有點不習慣。
田易陽推開門進來, 搓了手摸桐桐的腦門:“不熱。”
“本來就不發燒。”桐桐乾脆起來, 然後靠在床頭上打哈欠:“我好長時間沒去菜市場, 沒去超市了……咋倆去逛去唄。”
“那也得你起來呀。”田易陽給拿在爐子便烘熱的衣裳:“……真就準備去D校進修?”
“嗯!”桐桐穿著衣服,“我們就是聽安排唄。”
“怎麼會這麼安排?”
“推進的事……不一定需要我!技術上……現在有上面的人才支持,也不是非我不可。”桐桐揉了揉鼻子搓了臉:“再加上能源與機械整合,這不就是我倆的事嗎?我倆放在一塊……這有個回避政策,不能搞的跟夫妻店似得。”
田易陽聽著覺得有道理:“那現在是小曄上?”
嗯!我也正好歇歇, 提升提升思想覺悟。
田易陽就很安心:“這多好!我就願意你乾一些不累人還穩當的工作。”說著, 就催促,“起來!起來隨便吃點,咱去逛去。”
桐桐也不往成熟的打扮了, 怎麼娃娃氣怎麼打扮。然後跟著去菜市場晃悠,“有賣新鮮菜的,乾嘛總是白菜豆腐的?”
她挑茄子、青椒、韭菜這些,田易陽就趕緊攔了, “老家秋裡送來的, 我都凍著呢,有的吃,彆瞎買了。”
但是在超市卻能多買點, 什麼薯片飲料,她一兜子一兜子的買。
碰上齊紅興的老婆,她特驚訝:“林總?”
桐桐嘿嘿笑,連連擺手:“嬸兒, 彆林總林總的!哪有林總呀。回頭您跟齊叔說,得空了我找他喝酒。”
“噯!成啊。”再一看那手推車裡的東西,“這是……買了不少?”
“想吃了!”桐桐推著車排隊,然後喊還在打折品前晃悠的田易陽:“媽,快點。”
“你先排隊,我馬上就過來結賬了。”
桐桐朝齊紅興的老婆尬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呀!我媽就這樣。
惹得人也跟著笑:是!這麼個閨女跟著呢,親媽卻總想著自己結賬。
然後桐桐就乖乖的等著,等著田易陽結賬後,這才開了一包薯片,一邊走一邊吃,咬的哢嚓哢嚓的。
到家的時候就看見單元門口兩輛車,一輛是新的,一輛是周鵬的車。
周鵬一看見田易陽,話就不敢說了,隻遞給桐桐要是:“手續都辦完了,先開吧。”
“不家裡坐坐了?”
周鵬擺手,指了指車裡,車裡一個高挑貌美的姑娘正矜持的坐著。
桐桐嘖了一聲,低聲問道:“又換了?你就不能等我記住名字再換。”
“這個得記住,這個是真愛。”周鵬一臉的鄭重:“她叫小歡……”
“姓啥?”
周鵬想了想,然後問車裡的人:“親愛的,你姓啥?”
桐桐抬手一推:“哥,走你的吧!”
周鵬嘿嘿直笑,“那我走了!有什麼要辦的事直接給我打電話。”
桐桐打了一個OK的手勢,看著車走遠了。
田易陽看著這嶄新的車:“換了?咋又換個一模一樣的?”
桐桐:“……”咋編呢?“一個朋友開車給我撞樹上了。他把那輛修了自己開,賠了我一輛新車。”
你哪個朋友呀?
“你不認識。”桐桐說著就往家裡跑,“趕緊的!今兒想吃韭菜餃子。”
“還得給肉解凍。”
“不用,就吃韭菜雞蛋餡兒的。”
坐在家裡,擀著餃子皮,看著餃子一個個的排列整齊,她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娘的!嚇唬姑奶奶!
姑奶奶是被嚇大了!
我那一輛車了,給姑奶奶砸了就完了?
她放下擀面杖,“媽,你幫我把餃子凍上吧,我晚上回來再吃。”
田易陽:“……”不是你嚷著想吃了,馬上就要吃嗎?這怎麼包好了,自己又跑了,“中午不在家吃?”
嗯!
換了衣裳,直接走人了,車都沒開。
“風風火火的,這是乾啥呢?”
“哎喲!”這是誰在乾啥呢?
原尚民捂住耳朵,左右看看,朝周圍喊了一聲:“誰?出來!亂扔什麼呢?”媽媽呀,疼死了,砸人耳朵上了,“這是誰家的混球!站出……”
一個‘來’還沒喊出口了,猛的一疼,他一下子捂住嘴了,往出一吐,“血——牙——”他大聲的叫喚:“來人呀……報警呀……有人行凶……”
桐桐嗤的一笑,轉過彎就是公交車,上了公交車,隨便去哪一站,走就完事了。
原尚民是午飯時間,在酒店喝的半酣,一個公用電話打到他的手機上,叫他出來的。結果一出來,就被石子打到耳朵上了,還沒反應過來,又把門牙給打掉了。
他報了警了:“你們去查這個號碼……去調監控……”
IC電話,現在還都在用,並不是人人都用的起手機。這種電話才是普遍都在用的電話。每天打電話的人多了去了,大冬天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穿的都差不多,誰能有啥印象。
況且,這個號碼所在地方,是個小巷子裡面,哪有什麼監控呀?大路上都沒有幾個監控,還小巷子呢!
警察問說:“是男是女?多大年紀?你得罪過什麼人?”
“男女……聽不出來!年紀……聽不出來?得罪人……”有些事不能說呀!他隻能搖頭,“查一查就知道了!這是有針對性的報複事件。現在是打到門牙了,這要是瞄準眼睛呢?我豈不是得瞎了?”
“會查!”但結果真不好說,“而且,這是小孩用的彈弓打的!”這要是躲在什麼地方,手藏在大衣裡都能打出來,根本就不可能叫你知道。
“那彈道呢?軌跡呢?”原尚民覺得對方很應付:“我就站在這裡……”
站在那裡也不好使呀!這滿地都是腳印,怎麼分?
“那就這樣了?”
“我們會查,等著就是了。”
辛建第二天要去開會,可是車才從單位開出來沒二裡路,趴窩了,死活就是動不了。
司機不好意思:“辛總,得下車!這車得叫人拖去維修。”
不能動了?
“嗯!”才檢修過的,不知道為啥就不能動了。
沒法子,隻能下車攔出租車。街上的車川流不息,兩人站在路邊,盯著車過來的方向。
然後邊上來了個等出租的……男人,中等身材,有些消瘦,身上有很濃重的雲南白藥的味兒。
秘書正站著呢,覺得包猛地被人一拽,他拉著不撒手:“乾啥?”
這人一撒手霍開人跑了!
秘書因著對方一撒手,慣性朝後倒去。可站著的辛建卻被逃跑的人帶著一轉身,然後猛地一推,直接爬地上了。
秘書站起來拉人,這一看:除了一臉的黑雪沫之外,牙被磕掉了。
大門牙被磕掉了。
住院了,沒門牙也沒法見人了。但顯見的,這不是偶然的事件!這是有針對性的報複事件!
查來查去確實沒頭緒!
“查林雨桐……”看她背後牽扯了誰。
可誰也沒牽扯,就陳廣算是比較雜的。但是陳廣……她指揮不動,也不會為她乾這種事。其他的,真沒有。
而且,林雨桐的生活很規律:吃了早飯出門,開著車去圖書館,然後晚上再回家。她本來就是搞科研的,泡圖書館才是正常的。
她文秀纖弱,又是個姑娘。而金司曄那邊的關係網也很簡單,他整天都在單位,大家都看得見。
肯定不是他們乾的!
於是,這就成了一個無頭案。但在小圈子裡大家都知道:這也是教訓!真要是想叫他們發生點什麼意外,真是很簡單的事。
比如,石子打到眼睛上,兩隻都彆要了,從此當個瞎子,這個代價你願意付嗎?
再比如,這要是狠心叫你的後腦勺撞地上呢?你確定一定沒事?真不會因此而喪命?
到最後抓不到人,也就是個白死。
兩個人兩個辦法,就是想叫你知道,這就是刻意針對,刻意之下取你們的命很容易。
然後被懷疑的人越來越多了,甚至更多的人懷疑是廠裡的工人乾的。
如果說原尚民受傷還不足以叫更多人知道的話,那辛建這一下……真的是傳的挺廣的。
四爺聽說了,下班回來的時候桐桐正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呢。腿上放著薯片袋,手裡拿著暖熱的橘子,正左一下右一下的往嘴裡塞呢。
見他回來了,人家也沒停,隻扭臉問了一句:“回來了?”
“嗯!回來了。”
“那吃飯吧。”桐桐看田易陽,“媽,吃飯了。”
好!擺飯。
林守道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這氣氛有點怪。他問女婿:“喝點不?”
“少喝點。”四爺脫了大衣洗了手過去坐了。
林守道拉近跟女婿的距離:“咋樣?最近上班累不累?”
“不累!聽了個熱鬨。”四爺一邊吃著一邊道,“啤酒廠那邊,有兩個廠領導被人敲掉了大門牙……”
“喲!這可新鮮。”林守道樂意聽這個,連田易陽也湊過來,“把工人得罪的狠了吧。”
四爺一邊說一邊笑,“那道不是!不知道是哪位英雄乾的……”他學聽來的故事,“大庭廣眾,人潮湧動……被人給打掉了門牙。”
林守道覺得今晚得多喝二兩,聽著就得勁。
他還說:“這必不是一個人乾的!就像是那辛建的車,那能想叫停哪就停哪呀?”
四爺看了桐桐一眼,跟著符合:“是啊!那車好好的,想叫人家趴窩,人家就趴窩了?”
桐桐把飯往嘴裡塞,也跟著一臉疑惑:是啊!咋辦到的呢?
四爺朝著桐桐笑:“咱是搞能源的,從專業角度看,怎麼能辦到?”
桐桐:“……”不是啥高科技,“就給排氣管塞點塑料袋……”塞巧妙點,它一準跑不出二裡。
四爺都想咬她:不動手能咋?手癢癢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