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的寒氣四溢。
簡真坐在岸邊看著潭水中的人,當他的話音落下後,還未開口言語,不遠處的群山卻穿來了一陣極其低的嗡鳴聲,這聲音好似來自遠方,紅月的光芒有些詭異的灑落下來,有那麼頃刻間,在岸邊的簡真甚至有一瞬間的腿軟,險些栽到池子中去。
被夜繼聲一把接住了。
肌膚相碰的瞬間,簡真感受到了夜繼聲渾身滾燙的灼熱感。
水池濺起水花,一圈又一圈,蕩漾起了漣漪來。
紅月的光芒從窗外投落到地上來,當遠方的震音又傳來時,簡真感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頭痛感,就如同他化形那夜一般。
夜繼聲低聲道:“萬滅山躁動了。”
簡真抬頭看他,詢問道:“為什麼?”
上古神山萬滅山千萬年都不曾異動過,怎麼會在最近的這一兩年頻繁躁動?
夜繼聲的眸子紅如血寶石,他的眉宇總裹著股邪氣,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極為危險,他淡淡道:“因為本尊天劫將至,萬滅山封印了本尊的一半力量,與本尊息息相關。”
簡真看到夜繼聲頸脖處的咒印殷紅的仿佛泛著血般,他開口道:“你怎麼樣?”
夜繼聲沒有開口說話。
但簡真看到有血從他的唇角滑落下來,而他毫不在意,殷紅的血滴落在水池中仿佛盛開的紅蓮般,夜繼聲倒是平靜,隻有他懷裡的簡真很急,他想幫夜繼聲卻不幫不了,著急之中靈光一閃,發現自己碰過兒地方夜繼聲的咒印紅光就會黯淡一些,看起來沒有那麼痛苦了。
簡真想到了夜繼聲給自己渡神魄的方式。
說不定也是有用的。
簡真開口喊道:“夜繼聲。”
魔神大人抬頭,還未來得及開口,水池中的水波蕩漾出一圈圈的漣漪來,懷中的人與他唇齒相依,血腥味融化於之間,簡真的氣息將他包裹。
簡真的姿勢很容易滑落下去,夜繼聲即使的摟住了他的腰。
當一吻結束時,簡真猛喘氣,隻覺得腿都是軟的,他的眼睛朦朧,看著夜繼聲道:“你身上的咒印好想淡了一些,是不是真的有用,我是不是能吸收天譴的詛咒,我……”
他的話還未講完。
夜繼聲將人摟起,寒潭的水順著他的衣袍滾落下來,連帶著水池裡的簡真也被他抱了起來,男人將簡真放在了岸邊,他高大的身軀玄色的衣袍浸染著涼氣,紅色的眸子如最晶瑩剔透的寶石般,有熾熱的瘋狂,卻又透著冷靜至極的理智。
“在這裡待著。”他說:“本尊不需要你來吸收。”
夜繼聲說完後轉身,在寒潭的後面就是閉關的山洞,他走的每一步都有水跡在地上流下清晰的痕跡,伴隨著點點殷紅的血跡。
簡真腿莫名的發軟,萬滅山躁動的能量似乎對他有很大的影響,他覺得頭痛的厲害,但是夜繼聲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他的頭不疼了,可他依舊渾身沒有力氣,隻能親眼的看著他的背影
,眼看他就要進入閉關的封印大陣。
“夜繼聲。”
外面的紅月色泛著涼意,寒潭邊的人虛弱的坐了起來,渾身狼狽。
簡真:“你要好好活著。”
夜繼聲的步伐頓了頓,便沒有回頭的步入了大陣中。
當他的身影消失時,簡真仿佛也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般躺在了地上,心臟狂跳著,指尖仿佛還留存著那灼熱疼痛的觸感。
隻是那麼一會,他就已經覺得十分痛楚,而夜繼聲又承受了多少呢?
天譴……
劫數……
簡真烏黑的眸子望著外面的紅月,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夜繼聲會被封印一半的力量,又為什麼會被烙上咒印?
詭異的紅月懸掛在天上,安靜不回答。
簡真緩緩的從原地站起來,走出寒潭,沿著台階往下走去,他的步伐很慢,卻很堅定。
直到最下方的平台,見到了早就在那裡等待的人。
大祭司低頭道:“尊主。”
簡真說:“祭司大人,您猜到我是想去找您嗎?”
大祭司滿頭的白發隨著晚風輕輕的吹拂,他感慨道:“老臣猜不到,隻是老臣想,隻要在這裡等待著,不論是您還是尊上,總有一個人會想見老臣。”
簡真說:“他閉關了。”
大祭司回答道:“萬滅山忽然躁動,三界皆受影響,尊上原本就是天地魔神,受到的影響自然也很深,天劫將至,他又身受重傷,恐怕……”
簡真問:“您有救他的法子嗎?”
大祭司道:“尊主,尊上恐怕隻想讓您和小殿下平安,不願意您再涉險此事啊。”
簡真的臉上一片平靜,他溫聲道:“他已經保護了我很多了,從我萌生意識開始就在魔殿的窗台上,他給我遮風擋雨,我化形後,不論有什麼困難和危險,他也會走在我的前面,他為我做的已經足夠多了,現在該我來保護他了。”
大祭司道:“尊主,天劫和天道,此乃天數,從古至今,但凡想要逆天改命者,無一不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您可是想好了?”
簡真說:“如果我什麼都不做,他就一定會死,對嗎?”
大祭司沉默不語。
簡真輕聲道:“祭司大人,我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大祭司道:“尊主請說。”
“不論未來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請您儘量確保我還可以再多活十年。”簡真道:“我的孩子還沒有長大,我不能丟下他。”
對於魔族,乃至三界來說。
千萬年都隻是如流水般,彈指一揮間。
而區區的十年,簡直是時光的長河中滄海一粟,是一件極其微不足道的事,但這對於彆人來說是如此,對簡真來說卻很重要。
大祭司沉默片刻後,彎腰行禮道:“老臣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會做到。”
簡真放心了,他道:“那麻煩您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能
救他。”
晚風吹過。
大祭司看著簡真清明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這位壓根就不是平日表現出來的那般稚嫩,他從不張揚,也許並不是因為看不破,而是因為太過清醒了,所以不願意去管那些事,但在大是大非面前,這位卻是格外的聰明。
也不知。
這樣二點聰明,對於魔神大人來說,到底是幸運,還是痛。
大祭司垂眸道:“請尊主隨我來。”
兩個人邁步走過有些長長的台階,終於來到後殿大祭司的神殿,暗紋色的地磚通鋪而下,有涼風順著大殿吹拂進來,殿的最中心佇立著一尊方正的爐子,爐子上面刻著繁瑣複雜的花紋,仿佛是古早的祭祀圖紋,有一種神秘卻又威儀感。
簡真說:“這是什麼?”
大祭司解釋道:“這是我們魔族從上古時期傳下來的回想爐,此爐子通靈取魄,是這世間,除了時鏡外,唯一可以打破時間的輪回之物。”
簡真抓住了重點,他道:“時間?”
大祭司點了點頭道:“時間。”
簡真的眼睛亮了亮,他道:“這個爐子可以讓人穿越時間嗎?”
大祭司微笑道:“是的,隻不過千萬年來,從無人能啟動的了此爐子,一旦啟動,爐子便與尊主你的神魂綁定在一起,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若是您在過去的時間中受傷或者死亡,自己的靈魂也會受到同樣的傷,若是您在過去的時間中死亡……”
簡真道:“那我也會死,對嗎?”
大祭司點了點頭。
任何逆天改命的行為都是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承擔極重的後果。
簡真說:“您希望我回到過去做什麼呢?”
大祭司走到一旁,他打開了一封卷軸,在紅月的映照下,卷軸升騰到空中,緩緩打開,上面竟是魔族曆年的曆史記載。
“尊主,您看。”大祭司說:“千萬年前,魔神大人渡過化神期時本就是全盛狀態,隻是那時他被仙族的人設計,孤身前往萬滅山,這才中了那兩族人的陰謀被封印了一半的力量,隻要您能想辦法,阻止魔神大人被他們的陰謀設計,讓他不要前往萬滅山……”
簡真道:“那麼他就不會被封印一半的力量,也就不會死了。”
大祭司行禮道:“正是。”
簡真想到了很早以前,夜繼聲曾說,他失去了在成神前的所有記憶,他又想到,提起過去的記憶時,夜繼聲曾說過,他年幼時雙親儘失,被發賣為奴。
這一切的種種,都是一千萬年前的事。
如果他能回到過去……
如果他能阻止這一切……
簡真道:“祭司大人,我如果進入爐子,會在那裡待多久呢,如果需要一兩年的話……”
大祭司連忙道:“尊主您可以放心,爐中的時間與現實的時間流速不同,哪怕您在過去待上一百年,對於外面的世界,也不過隻過了一刻鐘而已。”
簡真這才
放心了,他道:“那我若是失敗……”
大祭司神情嚴肅道:“老臣會用全身家性命祭爐,無論如何也會強行送尊主回來,保住您的殘魂,以陪伴小殿下長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那十年的約定,大祭司承諾下來,必然會做到。
簡真便再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窗外的紅月當空,灑落下來有些清冷的光芒,他側目看向不遠處高高的魔界山,在那上面,有他的孩子,有他的夜繼聲。
大祭司道:“尊主,進入這爐中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千萬年前是三界最亂的時間點,又涉及到了因果,就連老臣都不能輕易的乾涉去幫您,您真的想好了嗎?”
簡真回眸看向他,輕聲道:“但也有成功的幾率對嗎?”
如果成功的話,夜繼聲就能活。
“你們都說逆天改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可所謂的命是誰定的呢?”簡真溫聲說:“你們總說因果,夜繼聲生下來便失去了雙親,那時候的他隻是一個孩子,他又做錯了什麼要承受這些呢,有的人生下來便要風得風,而有的人隻是想活下去就要用儘全部的力氣。”
“如果這就是命,如果這就是天道,你們認,我也不認。”簡真說:“以前夜繼聲說他是神,世人想要得到拯救的時候可以求神,但他不能。”
沒有人會救他,所以他不信神,不信命,不信天道,他敏感多疑,他孤獨又冷漠。
簡真站在爐子前,身後是落了滿地的月色,輕輕笑了笑,眼眸中清澈又明亮,仿佛所有的陰影和黑暗都不能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那就讓我來吧。”
*
爐煙輕渺。
恍若隔世。
淡淡的煙霧中失去意識,仿佛整個人都泡在溫水中,做一場漫長的柔軟的旅行。
簡真猛地睜開眼。
晨光乍然的泄露進來,穿過床幔的簾子灑落,他的心臟劇烈的喘著,看著陌生的青色帳幔,還在從爐子魂魄離體的失重感回神。
直到外面傳來了聲音。
“少爺,您醒了嗎,今日還要上山呢?”
簡真緩緩的坐起身來,聽見外面的稱呼還有些晃神,隻能開口說:“醒了。”
外面的人便推門進來。
穿著布衫的小廝道:“少爺你終於醒了,前些日子山上就傳了信來,說是讓咱們動身上山呢,這可是普通人修八輩子都修不來的好福氣呀!”
簡真有些懵的看著臉生的小廝,洗漱的時候他看著銅鏡裡面模糊的容貌也看不太清,甚至都搞不清自己是回到一千萬年前的哪個時間。
小廝幫他穿好衣服說:“這便好了,少爺我們準備準備就上山吧,師祖一定會喜歡您的,說不定他會收您為徒呢!”
簡真抓住了關鍵詞,他問:“師祖?”
小廝點了點頭說:“對啊,就是師祖呀,少爺您是不是發燒燒糊塗了,連這個事情都給您忘記了,老爺和夫人為了伏魔降妖而死,靈山這次弟子
選拔大會破格邀請了你去參加,而且不用過弟子試煉,直接入終選呢,今年仙尊也會選徒弟,少爺您可有福氣啦。”
靈山。
仙尊。
簡真連忙詢問道:“現在靈山的仙尊是誰?”
小廝一臉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的表情,他回答說:“靈山的仙尊當然是當今三界唯一的神,獻陽神君啊!”
簡真的腦袋嗡的一下就空白了一瞬間。
他真的來到千萬年前了,甚至連當今三界的仙族仙尊都已經不再是忘憂仙君,這完全就不再是他曾經熟悉的三界了。
簡真遲疑的詢問道:“那,那魔族的魔尊……”
小廝笑了笑說:“少爺你在說什麼,魔族不是三界的低等種族,咱們仙族的奴隸嗎,他們怎麼可能會有什麼魔尊啊!”
簡真放置在身側的手驟然收緊。
魔族的曆史他在大祭司那裡看完,關於夜繼聲的記載非常非常的少,僅僅有的,也隻有他的身世,曾被發賣為奴過,就再也沒有任何線索了。
茫茫三界,他要去哪裡尋他?
小廝見他不說話有些緊張:“少爺,少爺你怎麼了,您不會是前幾日的發燒真的還沒好,燒到腦袋了?”
簡真回過神來,溫聲道:“我沒事。”
既然他的魂魄能到原主的身上來,看來原主可能真的因為高燒魂魄散掉了,卻沒有想到讓自己這個外來者撿了便宜。
小草有點心情複雜。
小廝卻拉著說:“沒事的話咱們就快走吧,可彆趕不上弟子終選了!”
簡真被小廝拉著朝外面狂跑。
他們住的應該是靈山腳下的客棧,上山的路都要坐仙鶴上山,到靈山腳下時,看著樹木參天,鬱鬱蔥蔥,高大巍峨看不見儘頭的靈山他有過瞬間的晃神,見慣了大雪落滿山的雪山,乍一眼看到了滿是綠植,生機勃勃的靈山居然有點不敢認。
小廝說:“少爺你就彆驚歎了,等你日後拜師了靈山,肯定就有機會天天見了,我聽聞靈山師祖是世間唯一的神,就連靈山的大師兄,也是當今三界無情道的魁首,年紀輕輕就邁入化神期的天才!”
簡真好奇:“大師兄?”
小廝撓了撓頭說:“是啊,不過小的也沒上過靈山,沒見過大師兄的容貌呢。”
簡真隻能作罷。
乘坐仙鶴上了山時,簡真朝下面看了一眼,整座靈山上錯落著無數亭台樓閣,群山連綿而坐,連綿萬裡,竟是有無數的廟宇殿堂,而這些山峰與樓閣的規模竟是比千萬年後要大上數倍,可見今日的靈山仙族是何等的輝煌和盛大。
世間唯一的神啊……
簡真看向靈山的最高峰殿宇,想到了那日他在時鏡前見過的金袍男人,會是那位嗎?
仙鶴在頂峰落下。
無數的入選弟子們都已經在廣場等待著,簡真穿著一身普通的衣衫走了過來,這具身體的原主不過十幾歲的年齡,稚嫩的很,穿的衣裳也是最普通
的,和廣場上一群世家弟子們格格不入。
幾乎是剛站定呢。
就有人的目光投了過來。
有人輕笑著說:“做仙鶴來的這麼晚,還以為是什麼厲害人物呢,怎麼是個剛築基的?”
“這是怎麼過的海選?”
“這樣的人也能進靈山嗎?”
“小子,你怎麼進來的?”
不遠處一群報團的新弟子有些面色不善的詢問,簡真這種身上一件法寶沒有,粗衣布衫的一看就沒有什麼後台,欺負起來甚至不需要猶豫。
簡真指了指後面,平靜的說:“坐仙鶴進來的。”
“……”
四周一片沉寂。
不知道是誰帶頭笑了出來,其他弟子們也跟著笑。
“哪來的傻小子。”
“估計沒有峰主會選他。”
“趕緊回去吧。”
正說著呢。
不遠處傳來了一道帶著風力的靈氣,隻是簡單的一出手,就將所有的弟子都逼退了幾步。
有人從裡面嗬斥道:“都在做什麼呢,這是靈山,不是戲樓,拜師大會靈山種地豈能容你們這樣的放肆?!”
話音落下後。
有一道沉靜穩重的聲音響起,詢問道:“怎麼了?”
這聲音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簡真卻又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
來者說:“大師兄,您來啦,這些新弟子剛剛在吵鬨,我就訓了他們幾句,這次還是仙尊難得又要選徒弟的,卻沒想到一個個淨是這般不穩重的。”
一道雪白的身影從殿宇台階處走下來。
如同天際最乾淨的一抹雲,原本就高懸與空,不沾染塵埃的。
當他出現時,眾弟子又尊敬又害怕道:“見過大師兄!”
簡真也跟著有些懵的行禮,當行禮結束後,他有些好奇的抬起臉來時,終於看清了台上人的容顏,眼眸也隨之瞪大了些,瞬間僵硬在原地幾乎動彈不得。
風吹拂過大殿,帶來點點花的香氣。
站在最高台階上的人似乎注意到了這目光,垂眸的看了下來。
簡真想要收回自己的視線卻已經來不及了,他低頭,卻能聽到腳步慢慢的走近,在和煦的風中,他聽到了一道冰冷的聲音:“你是新進門的弟子?”
“嗯……”
“你叫什麼?”
“我叫簡……”簡真差點下意識的念出自己的名字來,真字已經懸在嘴邊了,緊急情下,隻能念了個和真字相近的音:“竹。”
“好名字。”
簡真有些心虛。
“你父母可是與那妖族魔種同歸於儘的修士?”
簡真有點印象,輕輕點點頭:“是。”
“那便是了,仙尊今日吩咐,算出與你有一段師徒之緣,讓我帶你上靈山,入他的坐下,你不必參加拜師典禮了,隨我來吧。”
簡真有些錯愕的抬頭看向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要拜仙尊為,為師?
等等。
他通過爐子回到千萬年前,目的隻是為了阻止夜繼聲被設計入封神大陣而已,怎麼會莫名其妙成為師祖的徒弟呢?
現在他不僅沒有見到夜繼聲。
反而要成為仙尊師祖的徒弟?
見他愣神,面前雪衣的男子以為他是呆住害怕了,便道:“你不必害怕,我是靈山的大弟子浮長歡,以後也會是你的師兄。”
簡真眼眸微顫,如遭雷擊一般站在原地。
看著面前容貌年輕,眉宇間有些冷漠,也沒有絲毫笑意的孤傲少年,一點也無法和後世那個溫和淡然的仙尊合為一人。
記憶中,仙君不是有師弟的嗎,那位師弟呢,怎,怎麼變成他了?
簡真想起來,大祭司說過,他在爐子中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會影響到現實世界,那麼這樣來說的話,難道……
仙君的師弟,其實在拜入靈山前就已經發燒去世了?
那,那後來拜入靈山的人是誰?
難道……
從一開始,就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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