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這位是我的娘子(1 / 1)

當卦機道長的弟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原本想等著的是簡真等人被嚇的屁滾尿流。

畢竟幾個剛入江湖的新人而且,他們隻要一嚇唬自然就知道害怕了,但是道長的弟子卻發現除了羽之外,其他的人都沒什麼反應。

甚至於。

簡真還當著他們的面聊了起來。

長相白嫩乾淨穿著素色小道袍的青年先是問了一聲浮長歡:“你在仙族見過他嗎?”

浮長歡的眼底古井無波,他語調輕淡道:“不曾。”

於是簡真又扭過臉詢問夜繼聲,乖巧的尋求答案說:“你在魔族見過他嗎?”

懶洋洋靠在柱子上漫不經心的男人抬起眼看了一眼道長等人,渾身的氣場鬆散,卻帶著股居高臨下的睥睨,微啟唇道:“他也配?”

卦機道長:“……”

話音剛落下,道長的弟子怒了,拔起劍就要衝過來:“你們真是大膽,敢對道長不敬……!”

距離他站的最近的是簡真。

簡真抬頭還未看清來人的劍招,一陣風就從他的臉頰劃過。

“轟隆”

不遠處的廊庭的橫梁驟然倒塌,來著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驟然的被擊落飛出,整個身子猛地撞在了梁柱上,倒地哀嚎。

速度之快,眾人甚至看不清誰出的手。

卦機道長臉色驟變,警惕的看著簡真道:“小友出手何需要如此重?!”

簡真:“……”

小草委屈,小草冤枉。

它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呀!

不過它也是任憑被欺負的草,草也是有脾氣的。

簡真道:“為什麼不行,你們先拔劍要傷人,我隻是正當防衛。”

卦機道長怒聲道:“強詞奪理,防衛是這樣防衛的嗎,我倒要問問,扶靈三便是這樣教導弟子,出手傷人?”

簡真坦率道:“好,那你去問吧。”

卦機道長:?

簡真一臉的無所謂,他白嫩的小臉寫滿了真摯:“你順帶問問,我們考試的時候,和你們一起抓妖算不算成績呀。”

卦機道長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差點沒有被氣暈過去。

王莊主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道:“各位請勿要動怒呀,不如這樣吧,各位來到小莊,是給我面子,那今晚便由扶靈山弟子們出手降妖,若是不成,卦機道長再出手如何?”

卦機道長有了個台階下,自然也沒有堅持的道理,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羽也點了點頭說:“如此甚好。”

王莊主主動說:“既然各位歡聚於此,不如就讓我來做主,請各位歡聚一堂,吃個便飯可好?”

簡真眼前一亮。

浮長歡卻淡聲道:“多謝莊主好意,不過我等已經辟穀。”

王莊主訕訕的點頭道:“原來如此,好,好,那邊不打擾幾位了。”

眾人開始往回走。

簡真走在後面,羽看到前面王莊主等人已經走的有些遠了,連忙湊過來小聲說:“簡兄,你剛剛為何那樣說話?”

簡真好奇:“什麼話。”

羽忍了忍又忍,才道:“就是,你為何要問黑兄和白兄有沒有見過此人?”

人家說仙君和魔君要給幾分薄面。

跟他們兩個人有什麼關係?

話音落,不止是羽,就連身旁的兩個人目光都落在了簡真的身上。

簡真剛剛也沒想那麼多,此刻被羽求知若渴的目光看著,小草認真的想了想,回答說:“因為他們倆在仙族和魔族有一些人脈。”

嗯!

人脈就是仙族的魔族的子民。

四舍五入它可完全沒有說謊呐!

羽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不僅沒有覺得有哪裡不對。

羽反而看浮長歡和夜繼聲的目光還帶了幾分敬佩:“白兄黑兄果然是來曆不凡啊,沒想到你們竟是有這般人脈,還能如此平易近人,仁厚寬和!”

簡真從來沒聽過有人誇高雅清冷的仙尊平易近人,誇陰晴不定的魔神仁厚寬和的。

然而到這裡還沒完。

羽摸了摸頭說:“我就說嘛,仙君和魔神是什麼樣的人物,哪裡是什麼人都能見的,那是三界至尊,彆說卦機道長了,可能我這輩子都很難見幾面了。”

簡真:“……”

邊說著。

羽還自我安慰的笑了笑,看向幾個人說:“但是能認識簡兄,能認識黑兄和白兄,我已經非常知足了!”

簡真莫名有些心虛了。

小草為了緩解一下自己負罪感。

羽還在滔滔不絕時,簡真拉起後面浮長歡的胳膊和夜繼聲的胳膊,站在中間的小草露出燦爛的笑容來,他說:“其實小黑和小白人也很好,不比那兩位差呀。”

羽臉色驟變,左右看了看說:“簡兄,這話可不能亂說呀!”

簡真愣了愣。

羽道:“仙尊和魔尊是三界至尊,若要被仙族和魔尊的子民聽到你這樣貶低他們,可就糟糕了。”

簡真詢問說:“為什麼?”

“畢竟那兩位是何等的身份啊,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小莊園裡。”羽輕輕的笑了笑說:“除非是天上要下紅雨了。”

話音剛落。

不遠處被砸了的涼亭徹底倒了,發出轟隆的聲響。

簡真:“……”

天生下灰塵雨了。

眾人正聊著就回到了不遠處的小彆院,自從找出了息蝶後羽就謹慎了許多,又在屋內四處看了看,而仙尊則是在看屋簷下懸掛的紅繩和鈴鐺,仿佛在思索什麼。

簡真和夜繼聲走在最後面。

晚霞漸漸落下,為莊園內增添了幾抹幽深清冷的感。

簡真抬頭詢問說:“方才在走廊上,是不是你出手救了我呀,不是說要讓我曆練嗎?”

繼聲黑色的衣袍衣角隨風起,他慢悠悠的走著,淡聲道:“卦機道長是你曆練的題目嗎?”

簡真烏黑的眼眸眨呀眨,乖巧搖頭說:“不是。”

夜繼聲:“那本尊有何不能出手的?”

簡真:“……是喔。”

兩個人並肩的走著,夕陽的餘暉將影子拉的很長。

夜繼聲淡淡道:“怎麼,不樂意?”

“沒有呀。”簡真半張小臉有夕陽餘暉的橘黃色,另一張在陰影內,他輕輕的歎了口氣說:“我隻是想,有些人真好奇怪。”

夜繼聲道:“奇怪?”

簡真點了點頭說:“對呀,你看,他既然不認識你們,為什麼又要說認識呢?”

夜繼聲嘴角勾起諷刺的笑:“自然是因為有利可圖。”

簡真若有所思,小草打開了思路,眼睛亮了亮:“這樣呀,原來還有這樣的用法!”

“怎麼”夜繼聲垂眸看他:“你想要用。”

簡真卻搖了搖頭說:“不用。”

夜繼聲倒是有些意外了,挑了挑眉:“哦?”

“因為你人都在這裡呀,我乾嘛要借用名號。”簡真白皙的小臉露出了笑容來,它可聰明啦,認真分析道:“你不在的時候,就算我說,也不會有人信的。”

本以為自己的邏輯天衣無縫。

卻不想。

夜繼聲黝黑的眸子動了動,夕陽的餘暉灑落在他的身上,給男人落下了一層昏暗的光,他淡淡道:“你直接說我的名字也許沒有用,但說另外一個稱呼可以。”

簡真好奇:“什麼稱呼比喊你名字更有效?”

夜繼聲慢悠悠道,邁步進入小院子裡,垂眸看他一眼:“你前些天不是已經試過了嗎?”

簡真:??

小草呆滯,小草思考。

記憶驟然回到幾天前他哭著喊相公的時候。

……

某草的耳朵驟然紅成一片,它,它當時是權宜之計啊,況且寶寶的安危又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呀!!

眾人回到小院後日暮西落。

幾個人準備好道具後來到了夫人的小院處,羽開始在周圍畫下陣法,簡真並不會陣法和畫符,它坐在院子的桂花樹下——

和桂花樹聊天。

簡真浮長歡塞給他的梅子乾咬著,一邊點頭說:“哇,這個樣子啊。”

桂花樹激動的點了點枝椏,還抖了不少金色的花葉下來。

簡真把梅子乾上的桂花葉吹了吹說:“謝謝你呀,你放心吧,這個事情包在我身上。”

等他聊完了。

氣喘籲籲的羽跑過來說:“簡兄,怎麼樣,它跟你說了什麼情報?”

簡真咽下嘴裡的梅子乾,軟聲說:“它說這個院子整天晚上吵吵嚷嚷的,讓它的花都開不好,想請我幫忙把它移回山上去。”

羽目瞪口呆:“就這些?”

簡真乖乖點頭。

吐槽道:“這樹怎麼一點用都沒有。”

話剛落,桂花樹忽然就灑落下來好多金色的花葉灑了羽一身。

羽:……還記仇。?[(”

兩個人在這邊努力抓妖,不遠處一黑一白兩個人物坐在涼亭中清風霽月的喝茶,要說人家偷懶吧,可偏偏兩位的氣場都極強,明明是喝茶也能有一種正在做什麼極其重要的事情的氣場,羽看了後敢怒不敢言。

夜幕降臨,給整個院子都鋪上了一層有些詭異的暗色。

在這樣的氣氛下。

一般人都會十分緊張,被嚇的大氣不敢出。

浮長歡還能對簡真招招手道:“來。”

簡真小步的跑過去。

浮長歡將手中的茶水遞給他說:“喝一點暖暖身子。”

簡真接過來一口氣牛飲,絲毫沒有把極品靈泉水浪費的自覺,隻覺得喝下去後渾身潤潤的,甜滋滋的,他眼睛亮了亮說:“好喝!”

浮長歡的嘴角勾起了抹笑容來。

亭中茶香四溢。

浮長歡一身素色的弟子袍,哪怕已經化作了普通的容貌卻遮不住他周身清雅的氣質,他對羽道:“小兄弟,也來喝一杯吧。”

羽規矩的走上前,接過茶杯後道:“多謝。”

他是妖族的九皇子,平時當然也喝過不少的好茶,但完全都不如這一杯,飲下去後如同清泉入甘甜,提神醒腦,暖意衡流。

這一定不是凡品。

羽的腦海中第一時間落下了結論,他剛想和簡真交換一下視線,議論一下此茶不簡單。

然而——

旁邊的簡真一口氣喝了兩杯,軟軟的說:“好了,不渴啦。”

浮長歡微笑:“那就好。”

羽:“……”

他總算明白什麼是對牛彈琴。

兩個人喝完了茶後就要回陣法處去,可幾乎是茶杯剛放下,羽就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力量,他的警惕性大作!

院中的燈籠頃刻在瞬間同時熄滅。

院子裡的夫人房間的燭火忽明忽暗,有嬰兒的哭聲傳來,在清冷的夜色中格外的清晰。

羽道:“來了!”

眾人面色一變,簡真隻看到院中的陣法大亮,便有一道黑影出現在院落中,那黑影無形無痕,直直的衝著嬰兒的窗戶衝去。

羽立刻拔出劍來催動陣法,念著咒語:“四方清夜,天地惶惶,疾風驟雨,唯我所用,伏妖三絕陣啟!”

小院中被金色的光芒包圍。

有數道線從陣法中冒出,死死的抓住窗外的鬼影。

就在羽要鬆口氣的時候,自己的陣法的金絲卻忽然衰弱了許多,原本該固若金湯的陣法也在頃刻間鬆弛,那鬼影掙脫了束縛後立刻朝簡真等人撲來!

羽抬手執劍擋住這一擊。

鬼影卻再次撲來,就在羽有些吃力時,有一張黃符飄來,將惡靈擊退。

卦機道長出現在院門口,得意洋

洋道:“看來你們沒有老道果然是不行。”

正在他得意洋洋時。

簡真清脆的聲音響起:“後面!”

羽轉身,就看到了令他畢生難忘的一幕。

無數的惡妖惡靈從地底和屋後爬出來,院子裡的嬰兒哭聲極其響,黑影將就近的卦機道長團團的圍住,卦機道長驚呼出聲,連連放出數道符咒,然後不管他放出再多的符咒,卻依舊有源源不斷的黑影傾巢而出。

卦機道長痛苦的嚎叫:“怎麼回事,我的符怎麼這麼容易就化了,救我,救我!”

羽立刻對簡真道:“簡兄,我的陣出問題了,你幫我去看一下陣眼的情況,我去救人。”

陣中的光芒閃耀,羽執劍衝入黑影中,砍下幾隻,卻依舊效果不大,鮮血和瘴氣四溢,清冷的月色下,滿地扭曲的影子摻雜著慘叫聲,血肉橫飛。

簡真幾步走到了院子外面的籬笆處。

那裡是下午羽設置的陣眼,上面的符咒和石塊並沒有被破壞,他蹲下來,用指腹抹過青石。

忽有稀碎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簡真扭過頭,就看到了有一隻黑影在夜色下露出了獠牙,以極快的速度朝他襲來。

千鈞一發之際。

他聽到了夜空中有人極其清淡的說了一句:“找死。”

一道紅光的波紋在夜色中散開,黑影們的身子僵住,整個陣法中的黑色妖魔都發出了痛苦的扭曲音,摻雜院內嬰兒的哭泣聲,無數的黑影炸成了血水。

空中灑落下來血水,如同一場盛大的血雨。

然而下一秒就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在眾人的身邊撐開,所有的血雨繞過了人身,灑落在地下。

簡真看向了涼亭的兩個人。

這股力量他很熟悉,是夜繼聲的魂火和仙尊的清風罩。

死裡逃生的卦機道長哀嚎道:“啊啊啊,這我的手,我的腿……”

眾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

院中重新恢複了安靜,但是滿地的血肉和腥臭的氣息卻是經久不散,王莊主帶著人緩緩趕來,看到此情此景後也嚇了一跳。

王莊主高聲道:“多謝各位少俠除妖!王某也沒想到今日這些妖魔會如此凶惡,多謝各位少俠出手相助小兒啊!”

羽說:“先看看孩子。”

王莊主連忙道:“對,對,看看孩子。”

院中的門被推開,裡屋傳來嬰兒的哭聲。

眾人站在門扉處,隻能看到裡面的人影來回走動,王莊主似乎想要看看孩子,夫人也流淚的摟著孩子,整個人都在發抖。

王莊主走出來說:“讓各位見笑了,孩子受了驚嚇,所以啼哭不止。”

就在這混亂至極。

一直未曾怎麼開口的浮長歡開口道:“莊主,在下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王莊主愣了愣,他很忌憚浮長歡和夜繼聲,連忙恭敬道:“少俠請問。”

浮長歡道:“尊夫人與孩子原型是

何?”

對於妖族的人來說,詢問原型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很多人不願意暴露自己的原型,因為這樣就暴露了缺點。

王莊主果然也猶豫道:“這……”

浮長歡淡淡道:“莊主若是有難處可不必回答。”

王莊主連忙道:“沒有,沒有,夫人和孩子都是梧桐成精。”

浮長歡挑了挑眉道:“哦?”

屋內持續的傳來孩子的啼哭聲,不絕於耳。

羽鬆了口氣,看向簡真說:“那太好了,我的這位朋友也是植物成精,他能與植物對話,靈力有療愈植物的功效,也許莊主你讓他看看孩子,會有用!”

簡真輕輕點頭,小臉上寫滿了認真:“嗯,我可以試試的。”

莊主卻臉上大變,他擠出笑容來說:“莊內有大夫很快就到,少俠雖然是扶靈山的弟子,卻總歸不是擅長孩童病症的大夫,就不便少俠出手了。”

簡真第一次主動幫忙就被拒絕了,剛想點頭。

一直懶洋洋在門畔看戲的夜繼聲卻冷笑一聲,帶著些輕蔑和嘲諷。

眾人都側目回頭看去。

夜繼聲穿著一身黑衣,融於夜色一般,他平靜的眸子落在莊主的身上,卻帶著無邊無際的壓迫感,淡聲道:“是不便,還是不敢?”

王莊主一愣。

室內安靜,外面血色深深。

王莊主的面色怪異:“這位少俠是什麼意思,王某關心妻兒和孩子的安危還有錯嗎?”

夜繼聲淡淡道:“外面的那些臟東西,是你養的吧。”

王莊主的臉色驟然煞白一片!

室內嬰兒的啼哭聲連綿不斷,外面的人汗流浹背。

王莊主有些結巴的說:“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休要血口噴人,我怎麼會害自己的妻兒呢?我與夫人的感情極其好,你們可以出去打聽打聽!”

羽開口說:“如果你與夫人的感情當真極好的話,就不會在明知道有惡妖要對孩子不利的時候,讓夫人與孩子待在院中,而自己卻躲在彆處了。”

王莊主臉色瞬間煞白,他道:“那是因為我需要在外面找機會協助你們。”

聽上去是個不錯的借口。

簡真輕聲開口說:“如果你想協助我們的話,就不會在羽的陣眼上抹東西,讓他的陣法用到一半的時候失靈。”

王莊主目光一厲:“血口噴人,你可親眼看到過?”

簡真站在夜繼聲的前面,可有底氣了,他脆生生的說:“我沒看到過,但是陣眼的石頭上有你的氣味,我不會聞錯的。”

王莊主臉色在頃刻間變了變:“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話將所有人都問住了。

既然他們是來幫助他的妻子和孩子的,他又為何要這樣做,完全沒有任何的動機和道理。

就在眾人沉默之際。

浮長歡淡聲道:“這話就要問你的孩子了。”

室內啼

哭的聲音不斷,在寂靜的黑夜竟是顯得有些淒厲,身著素色白衣的男人邁步朝裡屋走去,王莊主想攔,卻完全攔不住,無形的威壓落下來,入墜千金,竟是讓他絲毫動彈不得!

眾人跟著進去。

浮長歡緩緩走進室內,就看到了坐在裡面抱著孩子的女人。

女人看到人進來後驚恐的縮起來,警惕的高呼道:“你們彆過來,不要碰我,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浮長歡站在原地淡聲道:“你懷裡的孩子一直哭,餓了吧?”

女人僵住。

“沒有吃到肉,所以啼哭不止。”浮長歡的眸子清冷帶著冰涼的雪意:“在我們之前,它吃了多少修士?”

女人整個人緩緩的瞪大了眼睛,有些驚恐的望著站在屋內的白衣男人。

王莊主淒苦的話音從外面響起:“求你們,彆傷害我夫人和孩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他們是無辜的,有什麼就衝著我來!”

眾人側目看去。

一直都是那樣油滑的王莊主此刻跪在地上狼狽非常,他磕頭道:“是我不好,是我設下的陣法引來惡靈,是我想害死你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室內孩童的啼哭聲越來越小。

羽拔劍有些氣惱的詢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王莊主的衣袍已經有些臟了,他老淚縱橫,有些絕望的開口道:“我與夫人恩愛多年,夫人的身子弱,一直未能有子嗣,這個孩子是夫人懷胎十月好不容易才生下的,可這個孩子天生血脈輕弱,大夫說,它可能活不過半月……”

羽道:“這和你害人有什麼關係?”

王莊主連忙道:“我本想寬慰夫人,可夫人得知孩子可能會夭折後就變得情緒非常激動,甚至有些失常起來,我不忍看到夫人難過,恰好此時有人找到了我,說城南的駱家有秘術,可以為孩兒續命,但是代價是……是……”

說到這裡他就不敢再說了。

夜繼聲坐在外堂的椅子上,手中正在肆意的把玩著杯盞,聞言勾唇笑了笑,淡淡道:“代價是你需要不斷的用有道行的修士的血肉來獻祭給他們。”

王莊主聽到這裡面色慘敗,隻能點頭。

屋內的孩童啼哭聲逐漸安靜,外面的血氣衝天,仿若人間煉獄也不為過。

浮長歡道:“這些都是他們教與你的?”

王莊主點了點頭說:“是的,外面的伏魔大陣可以將修士們的力量吸收,煉化內丹和血肉,駱家人便會送來給孩子續命的丹藥,我們也是沒辦法……”

羽怒聲道:“什麼沒辦法,你的孩子是命,彆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王莊主臉色慘白,不敢說話。

簡真說:“在我們來之前,前面熱心來除妖的人,都死了嗎?”

王莊主有些不敢看他的臉,隻敢輕輕的點頭。

簡真抿了抿唇,他說:“你這樣做,真的是對你的孩子好嗎?”

眾人看到了屋內孩子的模樣。

原本在繈褓中的幼兒渾身血紅一片,哭泣的時候嘴裡長滿了尖銳的牙齒,完全看不出來樹精靈之子的模樣。

王莊主落淚道:“事已至此,我也沒有後悔的餘地了啊!”

浮長歡淡聲道:“城南駱家,可是那個駱雲山的駱家?”

王莊愣住,連忙點頭道:“是的,正是,少俠竟是認得?”

浮長歡不語。

隻有夜繼聲冷笑了笑,帶著些許淡淡的諷刺。

簡真疑惑的看向兩個人。

夜繼聲淡淡道:“駱雲山是妖族大皇子的舅舅。”

而妖族大皇子最與仙族交好。

簡真隱隱想起了大皇子,好像夜繼聲說跟他提過是個綠毛槐樹精來著,他說:“不管他是誰的舅舅,這樣害人都是不對的。”

浮長歡道:“我要去一趟駱家。”

簡真看向夜繼聲。

夜繼聲淡聲道:“利用魔族的伏魔陣來害人,我當然要去看看是何人敢有這樣的膽量。”

簡真說:“我陪你們一起去。”

誰知兩個人異口同聲道:“不行!”

簡真疑惑的眨眨眼:“為什麼?”

浮長歡語重心長:“那駱家不是什麼好去處,你留在此處即可,而且你現在身體最重要。”

夜繼聲則是道:“那個綠毛槐樹精可能也與駱家有關,你少跟他見面。”

其他人都不知道綠帽槐樹精是誰。

簡真想了想,乖乖的說:“那好吧。”

以往這種事情羽都是很積極的。

可是提到大皇子的時候,羽的臉色變了變,他道:“簡兄,我看你還是跟白兄和黑兄一同吧,這整個莊園血氣太重不適合你休息,我留下來善後,你跟在二位身旁也最安全。”

這最後一句話也是最重要的。

簡真看向兩個人,明顯羽的這話也說動了他們,便不再反對。

整夜的莊園都不算太平。

簡真嗜睡,到底還是在彆院裡睡了半夜,直到第二天被夜繼聲拎起來出發去城南,雖然是重要的是,可是兩位大佬卻依然淡定。

甚至於。

半路上夜繼聲又給簡真買了兩個小糯米糕吃。

一直到了城南駱家。

敲了門後,很快便有人來開門,開門的人是個穿著灰撲撲衣服的小廝,他有些警惕的看著外面的三個人,一個穿著青布衫的臉圓圓的白嫩青年,身後站著兩個穿著一黑一白的衣衫的男子,這兩個男人的容貌普通,但氣質卻不俗,讓人心生忌憚。

小廝警惕道:“你們是?”

浮長歡道:“我們有事想要見一見家主。”

小廝立刻想關門道:“我們家主豈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除非有引薦貼,否則誰都不見。”

浮長歡十分淡然:“我們是王莊主引薦的。”

聽到王莊主小廝關門的動作才頓了頓,他遲疑道:“王莊主引薦的,可我們家主隻見有家室之人,你們三個……”

眼看小廝就要懷疑。

夜繼聲勾唇笑了笑,他淡聲道:“誰說我沒有家室?”

小廝一愣。

“這位。”夜繼聲指了指正在吃著糕點的簡真,慢條斯理道:“是我的娘子,目前已經懷有身孕。”

小廝又疑惑的看向浮長歡:“那他?”

這位白衣男人雖然看上去很尋常,但氣質出塵,不似凡人,跟這位黑衣男人不相上下,他們都圍著這個白嫩的青年,難不成……

小廝正揣測著。

夜繼聲的笑意加深了些,慢悠悠道:“這位是我請的仆人,負責照顧娘子的,不必在意。”

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