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
【海鷗壞!快把我叔的薯條還回來!】
【hhh就算還回來,那還能吃了嗎】
【啊啊啊一說到海鷗,我上次去海邊的時候也是!我的薯條和面包都被它們給搶走了!】
【是的!海鷗簡直就是強盜!】
【我感覺咱叔都要哭出來了】
【叔不哭,姨姨抱抱~】
【大家快看森森哈哈哈,他和咱叔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世界啊笑死我了】
為首的海鷗已經和旁邊的同伴合作,把裝薯條的袋子扯開了,裡面的薯條劈裡啪啦地從半空中往下掉。
盤旋在下方的海鷗像耍雜技一般,一個接一個地把即將掉落在地上的薯條穩穩接住,而後仿佛故意似地,從鼎鼎面前張著大嘴飛過。
“嘎~”“嘎嘎~”
鼎鼎追得呼哧帶喘,連抬手都抬不起來了,隻得委屈地站在原地,仰頭望著欺負人的海鷗,不甘心地交握著小肉手,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而站在他身後拿著手機拍視頻的溫竹森已經快要笑斷氣了,哪裡還有力氣去幫自家小叔從海鷗嘴裡往回奪薯條。
更何況,奪回來也是沒法兒吃了,倒不如把鼎鼎的這些“精彩”瞬間記錄下來,一來可以到時候發給宮先生給爺爺看;二來也能在他日後跟鼎鼎分開之後,留作一個念想,時常重溫一下他和鼎鼎曾經在一起的時光。
不過話雖如此,溫竹森在思慮過後,還是趁著自以為攝像師沒拍到他的空當,為奪回薯條做出了一點努力。
德米特裡被一隻報複心極強的海鷗追著往他肩膀上拉shi,到處逃竄的速度讓他親哥都望塵莫及,隻能在身後邊掏紙邊喊:“Дмитрий(德米特裡),Стоять!(站住!)我幫你擦shi啊!”
隻剩下堅強的攝像師三寶還鍥而不舍地奔馳在沙灘邊,時不時來一個大跳,企圖能拽住低飛的海鷗口中的薯條。
【救命啊,我真的笑得肚子痛,到底誰能讓這場鬨劇趕快停下來啊哈哈哈】
【德米特裡到底是怎麼得罪海鷗的啊,怎麼會被追著一直拉的啊xswl】
【米哈:我就說這紙沒白買吧,果然用上了】
【hhh用上是用上了,隻不過居然是給海鷗擦shi】
【新來的攝像師好勇啊哈哈,他還沒有放棄】
【從來沒有想過森森會笑得這麼開心嗚嗚,真的好漂亮啊】
【每一幀截下來都可以直接做壁紙了(手捧蓮花)】
溫竹森拍了幾個視頻和幾張照片後,匆匆把手機揣進口袋裡,把奶娃娃抱進懷裡。
還沒等他開口安慰,鼎鼎竟先道了聲歉。
“對不起森森,我沒有保護好薯條……”小奶音裡帶了點兒哭腔,聽著格外讓人心疼。
溫竹森忙寬慰他道:“寶寶,這怎麼能怪你呢?是海鷗的錯,跟我們寶寶有什麼關
係呢?”
“可是……可是森森很想吃薯條,
沒有吃到,
森森不開心。”鼎鼎抬起小肉手,抹了一把眼睛。
溫竹森從口袋裡掏出紙巾,小心翼翼地在鼎鼎的眼周壓了壓,並未蹭紅奶娃娃細嫩的皮膚。
“我最開心的,不是吃薯條,而是寶寶想要給我買薯條吃,”青年的聲線溫柔清潤,“所以呀,我現在超級超級開心,謝謝鼎鼎~”
鼎鼎吸吸鼻子,有些懷疑森森是因為想讓自己開心才故意這樣說的。
“而且,剛剛小叔跟海鷗‘搏鬥’的時候,可是超級勇猛呢,”溫竹森笑著揉揉小崽崽頭頂的柔軟頭發,語氣真誠,“我簡直太佩服小叔了。”
“真的嘛?!”鼎鼎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剛哭過的烏黑眼眸亮晶晶的。
溫竹森笑著點點頭:“當然啦,我最佩服小叔了。”
被森森哄好了遭遇海鷗奪走薯條的傷心事後,鼎鼎立刻意識到自己剛剛又不堅強地掉眼淚了,緊忙用兩隻小肉手捂住臉,轉過身去,小奶音甕聲甕氣的:“鼎鼎又不堅強了,鼎鼎哭了,不配得到森森的謝謝和敬佩!”
聞言,溫竹森詫異地環視了一周:“鼎鼎哭了?誰說鼎鼎哭了呀?”
鼎鼎不解地眨巴著大眼睛,眼尾的金豆豆還在順著臉頰一路滑到了下巴尖上。
森森沒有看到鼎鼎的不堅強?
不會的呀,森森不可能比乖寶貝還傻,他一定是裝作看不見噠!
溫竹森依舊把紙輕輕按在鼎鼎的眼周處,吸走殘餘的水漬,而後輕聲笑道:“壞海鷗,把我們鼎鼎累得汗都流出來了。”
鼎鼎從來都沒有聽過這樣的解釋,一時間呆住了。
溫竹森知道鼎鼎心裡一定還是在意薯條消失的這件事,便把奶娃娃抱在懷裡:“至於薯條,我等小叔下次再給我買,好不好?”
早在他們邁出門檻的時候,店主就拉上了卷簾門,回家吃飯去了。
雖說店主家就在後面的院子裡,但人家今天已經關店了,總不能為了幾份薯條再勞煩人家開火燒油。
見森森以後竟然還願意等自己給他買薯條吃,鼎鼎頓時開心地應聲道:“好~”
【溫竹森他居然叫鼎鼎“寶寶”,我無了】
【這一段兒我要剪輯下來反複聽】
【《壞海鷗,把我們鼎鼎累得汗都流出來了》要不要這麼溫柔這麼會哄人啊,我真的哭死】
【是海鷗的錯!海鷗壞!海鷗壞!森森鼎鼎好!】
【啊啊啊我也要森森叫我寶寶(躺在地上)(開始發瘋)】
【他真的很會保護鼎鼎的尊嚴啊(捂心)】
【就算是這樣,溫竹森你也不要以為我沒有看到你彈起來撲海鷗的鏡頭】
這邊溫竹森剛把鼎鼎哄好,那邊兒米哈就扛著德米特裡從海邊兒走了回來。
“這海鷗也太能拉了,”見進入安全範圍了,米哈才把德米特裡放在地上,對溫竹森說道,“我要是再抓不
到他,這小子怕是要躥到水裡遊到公海回國了。”
溫竹森歎氣:“你追他的時候,可能比海鷗還嚇人。”
德米特裡默默點了點頭。
米哈:“……”
海鷗們吃完了薯條,順便把袋子丟在了攝像師三寶的頭上,挑釁意味十足。
三寶咬牙切齒地抓著袋子,恨不得憑空生出一雙翅膀,躥上天去挨個兒賞那些海鷗一拳。
然而他做不到,隻能無奈地站在原地,惡狠狠地詛咒道:“哪隻吃的薯條,哪隻就拉肚子!”
話音剛落,一坨海鷗shi就落在了他的肩頭。
旁邊的攝像師老劉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退,生怕波及到自己。
鼎鼎忙掏出口袋裡森森給他塞的紙巾,挪騰著小短腿兒跑到三寶面前,伸長手臂遞給他。
“今天難得見到咱叔開心得像個孩子,”米哈頹然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都怪我,沒有保護好咱叔。”
想到傷心事,鼎鼎再次難過地轉過頭去,默默地消化著自己的悲傷。
見此情景,米哈上前一步,把崽抱進懷裡,學著溫竹森的樣子安慰道:“叔,不哭了,哥哥抱哈。”
德米特裡:“……”
溫竹森:“……”
鼎鼎:“……”
【笑死《叔,不哭了,哥哥抱》】
【ahh這什麼詭異的輩分】
【德米特裡:我開始懷疑自己的文化底蘊了】
【米哈這個腦回路也真是絕了哈哈哈】
晚霞旖旎,四個人走在路上,影子被拉得長長的。
德米特裡一直在鼎鼎的身邊繞來繞去,為了逗他開心,一會兒指著天罵海鷗嘴饞,一會兒指著地咒海鷗竄稀。
帶著全村的希望出來追溫竹森二人的米哈當然不願意就這麼空著手回去,但沒辦法,東瀾村裡的商鋪數量實在有限,他根本買不到其他的零食用來轉移彆墅裡大家的注意力。
“算了,米哈,”溫竹森坦然道,“反正也瞞不過的,還是平靜接受吧。”
突然,米哈停住腳步,指了指正前方的一家小小的門店,眯著眼睛,似是有些不確定牌匾上的字:“誒?那裡有家賣……雞脖的……”
米哈的這個發音很容易讓直播進行不下去,溫竹森來不及多想,果斷伸手捂住他的嘴,直接覆蓋掉他的聲音:“對,那裡有家賣‘鴨’脖的。”
四人進了店門,見裡面的空間不大,三寶隻把鏡頭塞了進去,讓大家可以看到屋內的景況——
櫃台前,米哈仔細辨認了一會兒玻璃櫃裡的商品,而後自信地伸出兩根手指,字正腔圓道:“您好,我想要兩根絕育鴨脖。”
聽完他的話,售貨員姑娘整個人僵住,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生您說什麼?”
溫竹森仿佛已經習慣了,面不改色地替他糾正道:“絕味。”
【hhh森森現在居然能猜到米哈想要說的是什麼
了】
【森森:他的腦回路很簡單,挺好猜的】
【前翻譯·德米特裡已經不想吱聲了哈哈哈】
然而很遺憾,店裡今天賣的是鵝脖,米哈接受無能,四人終究是空手而歸。
對於這種全軍覆沒的結果,同行的每一個人都相當默契地沒有再提。
然而大家心裡也清楚,這件事瞞不住的,甚至可能早就已經帶著令人尷尬的話題竄上微博熱搜了。
擁有著工作平板、可以時時查看直播間評論的總導演也一定知曉了這件事。
因此溫竹森早就做好了他們四個回來之後,整棟彆墅的人將對他們進行的體無完膚的嘲笑。
不出所料,剛一邁進彆墅大門,四人就迎來了幾乎要衝破房頂的爆笑聲,顯然是一絲一毫的面子都不打算給他們留。
陳征旬和陳初瑞父子負責了兩個狀態的溫竹森,一個滿懷閒情逸致地用手機拍著照片,一個在下一秒“騰”地一下跳起來往上撲抓。
……赫然是溫竹森在鏡頭前的全部動態。
溫竹森:“……”
魏何沒看夠,及時做出了補充:“竹森還要拆自己衛衣後面的帽子來著,估計是想要把帽子當成網,結果拆不下來,還東張西望地怕彆人看見哈哈哈……”
溫竹森:“……”
饒是一向溫潤儒雅的席輕冬都笑得臉色通紅,忍不住在客廳裡學起了溫竹森跳高企圖從海鷗嘴裡奪食的動作。
溫竹森:“……”
聽到大家嘲笑的溫竹森面上一派淡定,手上卻開始不自覺地丈量起了餐桌的寬度,看上去忙得要命,但又看不出他在忙什麼。
【你們的笑聲吵到我的眼睛了】
【果然人在尷尬的時候會假裝很忙】
【森森:誒呀我,這桌子可太桌子了】
【為什麼被奪走薯條的是鼎鼎和德米特裡,現在尷尬得恨不得鑽桌子底下的卻是森森啊哈哈哈】
【這種事情嘛,誰是社恐人士誰尷尬——致我自己】
.
吃過晚飯,總導演考慮到大家今天都累了一天,加上鼎鼎和楠楠又遭遇了那件事,便沒有再提出做個小遊戲的事,直接讓所有嘉賓們都上樓休息了。
畢竟第一期的反響已經相當好了,讓大家好好地養精蓄銳,為了下一期做準備才是最合理的決定。
溫竹森上樓後,小周照常把節目組為他準備的消炎藥送了過來,還貼心地用密封盒幫他裝好了接下來幾天要吃的分量。
“溫老師,”小周送完藥,也沒有忘記溫竹森拜托她的事,“這個是您要的扣子,還有針線,用的時候當心啊。”
“謝謝謝謝,”溫竹森雙手接過針線和扣子,感激地笑笑,“麻煩你了,這下鼎鼎一定會開心了。”
沒有眼睛的小熊看上去可憐巴巴的,要是補好眼睛,就又是一隻完完整整的快樂小熊了。
小周連聲說著不客氣,隨後紅著臉離開了。
回到房間,溫竹森站在桌邊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設,才艱難地將那一把藥都吃進去,緊接著就帶著一肚子的水坐到了床邊,開始穿針引線。
“小叔要離我遠一點哦,”
“?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鼎鼎乖巧地點點頭:“好喔~我就坐在這裡看森森~”
說著,往後退了一點點,兩隻小短腿兒相當自然地盤在一起,手肘拄在膝蓋上,用小手掌托著圓潤可愛的下巴看溫竹森。
討喜得不得了。
“嗡、嗡。”
旁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鼎鼎見手機離自己比較近,趕忙伸出兩隻小肉手捧起手機,喜滋滋地遞給森森。
溫竹森笑著道謝:“謝謝小叔~”
“不客氣喔~”鼎鼎害羞地扭了扭,轉身抱住毛巾小熊躺進了被窩裡,不再打擾森森回消息。
【嗚嗚嗚小叔太甜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有分寸感的小孩啊?】
【鼎鼎真的是我的夢中情叔】
【我的母愛已經變質了】
【實不相瞞,我也是,我願意等叔十五年】
溫竹森的視線落在屏幕上,指尖微蜷。
是宮先生。
【7:抱歉,之前有點忙,回了趟老宅】
【7:那你呢?】
溫竹森隻顧著看宮止剛發過來的這兩條消息,以至於完全忘記了前文。
看到宮止這句“那你呢”之後,不免愣了一下,轉念才想到往上翻了一下聊天記錄。
傍晚的時候,宮先生問他鼎鼎怎麼樣,現在又問“那你呢”,顯然是出於禮貌性的慰問。
人家宮先生都這麼有禮貌,他也得禮貌地關心回去。
溫竹森匆匆在鍵盤上點了點。
【W:我也沒事的,謝謝宮先生關心。宮先生最近還有在吃藥嗎?如果還是睡不著的話,其實可以做一些對睡眠有益處的輔助運動,啊,我之前收藏過的,我發給您。】
發完這條,溫竹森找到之前他特意收藏的、有助於睡眠的視頻鏈接發給了宮止。
【W:宮先生可以照這個做一下,我試過了,還是很有效果的,祝您好夢,晚安。】
把消息發出去的瞬間,溫竹森正好看到了聊天框的最上方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可閃爍了一會兒後,又停了下來。
溫竹森剛鬆了口氣,卻發現“對方正在輸入”再次閃了閃。
如此反複了幾次,把溫竹森搞得有點兒緊張。
宮先生打了這麼多字,該不會是在編輯大段的話準備批評他吧?
溫竹森默默自省了起來。
會不會是宮先生覺得他今天眼睜睜地看著鼎鼎與海鷗博弈,而沒有幫忙躥到天上去把薯條奪回來?
正當溫竹森放飛想象、猜測宮止的真實想法時,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7:好,謝謝,晚安。】
溫竹森驟然鬆了口氣。
想著明天錄製結束過後,就又可以回到自己的小家裡面了,溫竹森便止不住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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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老師,是這裡嗎?”
節目組的司機把溫竹森和鼎鼎送到了樓下,看到破舊的樓房,司機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溫竹森把鼎鼎從兒童座椅裡抱出來,朝司機師傅點點頭:“是這裡沒錯,謝謝您,太麻煩您了。”
節目組的車剛離開,一旁早早開進小區、停在樓下的黑色吉普車門就被打開。
Frederick下了車走上前來:“溫先生,我幫您把行李箱送上去。”
門是指紋鎖,之前為了以防萬一,裡面錄有Frederick二人的指紋,因此現在並不用他上樓拿鑰匙開門。
況且,溫竹森當然不會擔心對方會做什麼事,隻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麻煩您了。”
Frederick一手拎起一個行李箱:“溫先生客氣。”
說完,轉身彎腰進了單元門。
溫竹森牽著鼎鼎的手,剛想要跟他一起上樓,就聽見隨著車門打開而傳來的秦伯聲音。
“溫先生。”
溫竹森回過頭,秦伯從吉普車後面的七座商務車裡下來。
“溫先生這幾天辛苦了,我今天來,是因為老爺子很想念鼎鼎,所以現在可能需要鼎鼎先回老宅一趟。”
聽到秦伯的話,溫竹森下意識朝鼎鼎看去,心頭難以避免地湧上了一絲不舍。
但二老跟鼎鼎分開了這麼多天,肯定也惦念得不得了。
想到這裡,溫竹森抿了抿唇,半蹲在鼎鼎面前,溫聲道:“小叔,回老宅之後,可以給我打通電話哦。”
.
鼎鼎被接回老宅,溫竹森便也失去了回到房間裡自己一個人待著的興趣。
想著之後還要把原主買車的錢還給宮止,他歎了口氣,抬腿往小區外面走去。
一周錄製三天半的時間,還有一半的時間可以用來打零工。
不管錢多錢少,總歸也能幫他減輕一部分的困難。
溫竹森戴著口罩在街上閒逛了一下午,打聽了許多家的工作,心裡也有了點兒譜,準備明天帶著證件再來正式面試一下。
最後,在傍晚的街角小攤上吃了碗清湯素面,坐在路邊看了好久,才疲憊地站起身,步伐緩慢地往家走。
離開家的這幾天,狗狗們都有人照顧,所以溫竹森最擔心、最惦記的,當屬他藏在床底下的金豆子。
沒有人會不喜歡金子,十八顆金豆子光是靜靜地擺在那裡看著,都讓人心情大好。
心中這樣想著,溫竹森不禁越發加快了回家的步伐,連膝蓋處的傷口隱約傳來的鈍痛都幾乎感覺不到了。
沒想到剛走到單元門口,就聽見了一聲脆生生的呼喚:“森森~”
溫竹
森驚喜地回過頭:“小叔?”
怎麼這麼快就回這邊來了?
奶娃娃麻利地從車門裡蹦下來,“噠噠噠”地跑到了溫竹森的面前,張開兩隻小肉手要抱抱。
可剛張開手,鼎鼎就像是想起了某件重要的事情一樣,又轉身跑到車旁邊,呲著小牙示意車裡的人把什麼東西遞給他。
溫竹森站在原地等著他。
“謝謝喔~”鼎鼎向車裡的人道了聲謝,然後拎著一個大袋子跑回到森森面前,興奮地高高舉起,“森森,薯條!”
小奶音裡除了真誠和喜悅之外,不摻雜任何其他的情緒。
溫竹森的眼眶止不住地發燙。
他沒有接薯條,俯下身緊緊地把奶娃娃抱進懷裡,聲線微顫:“小叔怎麼回來了?”
怎麼還會記得薯條的事情。
這讓他……實在讓他有點兒……
溫竹森從來沒有這樣被人惦念過。
原來被人放在心上……是這種感覺。
鼎鼎的小肉臉兒被擠得皺成一團,聲音都變了調:“因為~鼎鼎想~森森呀~”
溫竹森不想在外人面前丟人地擦眼淚,於是朝司機師傅揮揮手:“辛苦您了,我先帶鼎鼎回去了,您路上小心。”
由於房子是在頂樓,所以溫竹森清楚一樓到六樓都有哪家在居住,所以越往上走,樓道裡的聲音就會越寂靜。
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
他聽到了一陣極不明顯的、布料摩擦的窸窣聲。
溫竹森心頭猛地一震。
他家門口有人!
思慮間,溫竹森已經帶著鼎鼎走到了六樓與七樓的交界處。
當他看到立在自家門口的高大身影時,頓時強自鎮定地屏住了呼吸,暗自調整著心態。
……是個帥賊,看著還挺高級的。
不,不對,他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賊就是賊!哪有什麼帥與不帥的分彆!
要保護鼎鼎,不能讓鼎鼎受傷才對!
溫竹森緩緩呼氣,餘光瞄到了六樓阿姨新醃的酸菜缸,在心中衡量著搬起它砸向那狗賊腦袋的可行性,同時小聲說道:“小叔,退後,我來應付他,Frederick就在外面,聽話,你現在就去……”
沒等溫竹森說完,奶娃娃就響亮地朝著那道渾身散發著冷戾氣勢的高大身影喊道:
“乖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