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回憶(3)(1 / 1)

曾經的你與現在的你是否是同一個人?

這個問題人是否能踏入同一條河流一樣讓淵無法回答。

宇宙中的一切都是瞬息萬變的,包括他,也包括洛希維德,即使眼前的小家夥在外貌上並沒有哪怕一點的變化,但是他在失去記憶再成長之後也確實完全不一樣了。

這樣隱隱的割裂感在洛希維德提出改名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為什麼想要改名?】

淵問道。

【我記得你很喜歡洛這個名字。】

當初的小黑球完全不明白“洛希維德”到底是什麼意思,隻是看淵的名字隻有一個字,就草率地取了自己代號的第一個字,想要和淵一樣。

它顯然是很喜歡這個名字的,每次被彆的神咬牙切齒地叫“洛希維德”的時候,它都會認真地解釋:

【我有自己的名字的,我叫洛。】

洛,簡單明快的發音,舌頭卷起再彈平,隻是念著就會讓人覺得可愛。

淵也很喜歡這麼稱呼對方,無論是“洛”還是“洛洛”,對方都會高興地照單全收。

但現在,洛希維德說,他想改名。

被問及原因的洛不自在地卷了卷自己黑色的長發,臉上露出糾結的神色。

他摸索著拉住了淵指骨分明的手,像是抱著自己心愛的玩偶的小孩一樣幼稚:

【因為我想到了更好聽的名字!】

【是什麼呢?】

淵強掩下內心的失落,故作平靜地問道。

洛希維德的語氣輕快,顯然很早就想好了:

【我想叫洛逾。】

雖然他看不見,但還是能大概感知到故淵所在的方向的,此時正用那雙無神的黑眸專注地看著淵,黑發下的耳朵一片通紅。

【洛逾,很好聽。】

【嗯。】

淵因為個人情緒,沒有察覺出洛希維德的異常,隻是忍下胸口翻騰蔓延的情緒應聲:

【是的,很好聽。】

洛希維德聞言耳朵更紅了,他想摩挲著去碰碰淵的臉,卻被對方不動聲色的避開了。

【我有點累了,洛自己玩一會好嗎?】

洛希維德看不見淵的樣子,因此也完全無法發現對方失落的神色,還像是以前一樣拉著淵的手撒嬌:

【不能繼續給我講故事了嗎?】

他的聲音軟軟的,像是被馴服了的小貓一樣,正試探著去蹭看不見的飼主的手心,與一開始那個蘇醒後在黑暗中摩挲的暴躁小怪物截然不同。

因為淵給了他一片安寧的世界,給了他無儘的耐心與愛,所以他才學會了忍耐與安靜,從小怪物變成了現在這樣漂亮聽話的少年。

【今天不可以了,抱歉。】

淵沒忍住,又揉了揉洛的頭頂,那頭漂亮的長發如有生命一般主動地變成觸手,依依不舍地纏著他的是手臂。

因為看不見的緣故,

這些觸手亂七八糟的,動不動就會打結?[]?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以往淵總會耐心地在洛希維德將頭發變成觸手後耐心地替他梳順頭發,但現在他隻覺得自己的心就如同這些觸手一般亂糟糟的,根本理不清思緒。

他強行撥開了試圖挽留自己的觸手,逃跑似的離開了洛希維德。

洛希維德還毫無所覺地坐在王位上。

半晌,他低頭,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發燙的耳朵,幾乎都要因為過度激動的情緒而無法維持人形。

【他同意了……】

洛希維德喃喃自語。

【他明白我的意思的吧?他都同意了。】

身側的小黑疑惑的歪頭,顯然不懂洛希維德又在發什麼瘋。

不過也正常,淵不在的時候洛希維德就是有點神經兮兮的,習慣了就好。

小黑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嗬欠,合著翅膀在王座上睡覺,沒有聽見洛希維德的最後的一句話:

【不管明不明白,他都要負責……他隻能是我的。】

這句話的聲音很是嘶啞,與洛希維德平日中在淵面前所演出的嬌氣可愛完全不同。

他想叫洛逾,是逾矩的逾。

淵教他仁義禮智,讓他遠離暴虐無度,承擔的是師長的職責,也一直刻意保持著不與他進行過多的曖昧接觸。

可淵忘了,他是洛希維德在一片黑暗之中唯一能接觸到了活物、唯一可以聽見的聲音。

第一個百年是警惕、第一個百年是恃寵而驕的試探、第三個百年是習慣與安心……

無數個百年過去,洛希維德怎麼可能控製住自己早已變質的儒慕呢?

那隱藏在乖巧笑容下的感情早已在無儘的黑暗中扭曲,洛希維德甚至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真的喜歡上了淵,但是在單純地害怕隻有他一人的黑暗。

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他想留住淵,他想永遠和淵在一起。

他要淵從此以後隻能牽著自己的手,隻會溫柔地撫摸他一人的長發,隻會耐著心哄他一人的脾氣。

哪怕永遠看不見也無所謂,他隻想和淵在一起,一直到世界的儘頭。

洛在半空中沉默。

準確的來說,他就是洛希維德,現在的他正在觀看自己以前的記憶,因此當然可以完全理解現在的洛希維德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悠悠地歎氣,難得沒有罵以前的自己是蠢貨,而是控製著自己飛下去摸了摸蜷縮在王座上的洛希維德的腦袋。

他的手直接穿了過去,但洛並不怎麼在意,隻是又拍了拍,由衷感慨:

“我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壞啊。”

最初它的壞是無意識的壞,尚且可以歸咎於無意識的引導,但現在的他即使被淵認真地養大,也還是不可避免地長歪了。

即使學會了用乖巧來掩飾自己的惡劣,但骨子裡的劣根性卻從未消除過,雖然也有看不見導致的安全感缺失的偏執成分在內,但現在的洛希維德的情感明顯極端到了不對勁的程度

天生的壞種。

洛想到了先前在眾神戰役中堅持著想要來圍剿自己的幾位舊神,當時他們是有這麼罵過?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但是他沒怎麼在意。

現在想想,說的還真對。

要不是淵恰好撿到了他,他還真有可能會去為非作歹興風作浪。

“我不管,他自己撿的,他要負責。”

洛小聲嘀咕著,又繼續去看接下來的記憶。

就算他壞又怎麼樣,是故淵非要撿回來他的,算上第一次,這都連著撿了兩次了,小貓小狗撿了都要負責,更何況他這麼大一個邪神。

洛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最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理直氣壯地回到了第三視角。

淵在那一次改名之後明顯來的頻率少了很多,似乎在刻意躲避著什麼。

他實在不擅長演戲,向來敏銳的洛希維德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他的第一反應當然就是淵察覺出了自己的情感,正在不留痕跡地遠離拒絕自己。

【淵最近很忙嗎?都不怎麼來給我講故事了。】

洛希維德一臉無辜地扯著又要匆匆離開的淵的衣角。

他明顯感覺自己拉著的人動作一僵:

【是——有點忙。】

他的每個字之間都間隔了很長時間,就像是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在撒謊一樣。

洛希維德一副毫無所覺地模樣,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這樣嗎……那你去忙吧,我隻是一個人有點害怕。】

【淵,這裡好黑,除了你沒有彆人可以和我說話,沒有你我好害怕。】

他精致的臉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那雙懵懂無神的黑眸就這麼掉下眼淚來,

淚珠掛在纖長的睫毛上,他鼻尖通紅,好不可憐。

淵在他的意料之中卡了殼:

【我、我……】

就在他躊躇的時候,洛希維德卻貼心的鬆開了手。

他用袖子胡亂擦掉自己的眼淚,就像是不想讓對方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一樣,捂著臉悶聲道:

【淵去忙好了,我不能打擾你做正事。】

【我一個人也可以,反正都已經看不見這麼久了,我早就習慣了。】

若是洛希維德繼續死纏爛打,淵也許還能狠下心來離開,但對方這樣一邊擦眼淚一邊讓他走,反而讓淵的雙腳就像是生了根一樣,站在原地無法移動。

他甚至想去抱住對方,將對方攏進懷中安撫,告訴他自己在,不要哭。

【其實……】

淵開口,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洛希維德控製著自己的王座乾脆利落地轉身就走:

【你去忙吧,我一個人去捏小人玩。】

原本就縈繞在心頭的愧疚感更甚,淵幾乎是失魂落魄地離開原地,完全沒有看見洛希維德始終揚起的唇角。

以退為進。

這還是淵自己教給他的。

這邊的洛希維德

在離開後還真的就去捏泥巴玩了,懸浮在第三視角的洛隻猶豫了一秒,就果斷地往淵的方向去了。

自己這個小壞種有什麼好看的,這種時候當然是跟著圓圓,看看圓圓到底是怎麼糾結的比較重要。

事實證明,他跟對了。

他看見淵離開後皺著眉獨自踱步,來回糾結了半天後開始給洛希維德下禁製。

隻有與他保持在一定的距離範圍內才能使用自己的力量、會下意識地聽從他的命令、隻有回到出生的深淵才會慢慢恢複自己的能力……

他不敢去見洛希維德,但還是選擇了把自己和洛希維德捆綁在一起,讓自己成為洛希維德的枷鎖。

真是糾結的感情啊。

洛咂舌,同時也終於明白自己時有時無的力量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和他最初的猜測大差不差,隻有在靠近淵後,他才能使用自己的能力,這也是他在故淵離開蟲星後就再也無法對異形們使用【命令】的原因。

因為他離故淵太遠了。

這麼看來,故淵和淵果然就是同一個人。

那他們到底為什麼會來到蟲星,變成帝國的上將與邊境來曆不明的蟲蛋的呢?

洛有些疑惑。

雖然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不至於為了和故淵談個戀愛,就非要把他們倆都搞失憶,然後丟到一個扭曲的星球重頭談起吧?

他明明應該會直接仗著故淵的縱容,賣慘裝可憐一路上位,這不比失憶重生之類的簡單直接多了?

懷著這樣的疑惑,洛繼續往下看去。

淵逃避的表現就是越來越長時間的沉眠。

開辟出這一方小宇宙並不是多容易的事,這幾乎讓他沒有任何多餘的力量在維持自己長時間的活動,因此向來不需要休息的淵在這片宇宙建立後也會偶爾陷入沉眠。

現在他想要逃避,自然就順勢沉眠的更久的,有的時候甚至會連著幾年不出現。

洛希維德倒是很有耐心,每次都會可憐地訴說著自己的不安,一步步地軟化淵,看著對方的底線一退再退,甚至都已經在他的撒嬌兼威脅下顫抖地吻過他的唇。

他就像是捕食的蜘蛛,用自己柔弱無害的外表做偽裝,默不作聲地編織著一張精致的大網,安靜地等待著將獵物徹底黏住無法動彈的那一天。

這樣的暗流湧動持續到了洛希維德睜開雙眼的那一天。

他生活在這片宇宙中,所汲取的能量自然來自於淵,這樣緩慢汲取的效率顯然不如當初他自己吞噬,硬是又拖了百萬年才讓他恢複視力。

在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記憶的閥門也悄悄打開。

無數記憶湧入腦海,洛希維德吃痛地閉上了眼睛,一時間沒有控製住自己的力量。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他在痛苦中不小心將這片小宇宙炸出了一塊缺口。

於是,與洛回憶中一模一樣的情景再次複現:

萬生朝拜,星海

璀璨,深淵周圍所有的黑暗生物跪服著,高聲頌念著它的名:

【洛希維德。】

不止是打發時間捏的那些歪七八扭的小人在頌念,在這方小世界外真正的宇宙,無數黑暗生物再次嗅到了“洛希維德”的氣息。,也紛紛向著這個方向呢喃出了他的名。

本該隕落在戰爭中的最早的邪神蘇醒了。

它們沸騰著,無數外神發出尖銳的歡呼,為這古老的力量而如癡似醉地陷入瘋癲。

【洛希維德。】

這是傳說中帶來災厄的神,是可以吞噬一切的邪神,是最古老的外神。

現在祂蘇醒了,也就意味著在戰爭後外神與舊神之間微妙的平衡即將打破,他們怎麼可能不激動?

朝拜的動靜並不小,不僅驚醒了沉睡的淵,更是驚醒了許多界外的神。

祂們聞聲而來,正看到洛希維德在黑暗的怪物的簇擁下漸漸睜開雙眼的模樣。

此時距離上一次大戰,已經過去了不知多少個百萬年。

但沒有神忘記邪神洛希維德,也沒有神忘記外神與舊神之間的仇恨,祂們誰都沒想到當年選擇自儘的洛希維德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次恢複意識。

為了肅清異端、防止下一次戰爭的爆發聯合了起來,不少舊神當即聯合了起來,共同闖入了“淵”的所布置下的小宇宙。

原本庇護著洛希維德長大的一方小天地被徹底撕開,而此時的洛希維德還沉浸在蜂擁而至的回憶中,脆弱的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

故淵趕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被他精心照料大的漂亮小孩一身刺目的紅,從腰開始的下半身已經完全變成了邪神猙獰的觸手,每一根的觸手上都沾著些讓他不願意深思的屍塊。

祂被眾神圍在中央,單薄的身體搖搖欲墜,那張精致的臉上劃著長長的一道傷疤,額前的黑色劉海因為血液而無比粘稠,但他黑發下的眼神卻狠厲的像是即將撕扯開獵物咽喉的惡狼。

圍攻而來的是舊神們,而洛希維德因為獨行慣了,加上長期在黑暗中的敏感不安,沒有接受任何一位外神的幫助。

雙方都在僵持著。

很顯然,他們都身負重傷,誰都沒有從休養了這麼久的洛希維德手上討到好處,即使此時的洛希維德已經是強弩之末,他們也不敢貿然動手,生怕對方還留有什麼後手。

淵沒有特意隱藏自己的行蹤,洛希維德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他,那雙沒有情感的狼眸在掃過他時就彎起來笑了。

他唇角的弧度是一如既往的乖巧,聲音也甜甜的:

【你來的好晚呀,他們都欺負我。】

如果他的手上沒有拿著某個倒黴的舊神的內臟的話,此情此景還真有點像被欺負了的小孩在找家長告狀。

早在與洛希維德對視的第一眼,淵就發現了不對勁:

【你能看見了?】

【看見啦,也都想起來啦。】

洛希維德的聲音輕

快,在眾神警惕的目光中又往前走了一步。

【淵好過分啊,仗著我失憶就對我為所欲為,還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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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說一句,嘴角就溢出點血來,已經有了強弩之末之態。

洛希維德又往前走了一步。

他對上面前的神警惕的視線,一字一頓道:

【讓開,我要和淵說話。】

那名神的本體是如同巨大的樹乾一樣的皺巴巴的怪物,用蒼老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洛希維德一番後才緩慢地挪開腳步。

洛希維德幾乎是靠著觸手的一路拖行才來到了淵的面前。

他伸手抱住了對方冷硬的臉,笑吟吟地對上他愈發嚴肅的金瞳:

【彆這麼嚴肅,你嚇到我了,笑一個?】

淵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幾乎是用儘了自己全身的力氣才扯出一個笑容來。

洛希維德就像是八爪魚一樣,將自己所剩無幾的乾淨觸手全部纏到了淵的身上,聲音縹緲的像是在說夢話:

【他們都說我是帶來災厄的神,是天生的壞種。】

【不是的。】

淵想要解釋,但被洛希維德沾著血的指尖點了點嘴唇,便說不出話來了。

【我想他們說的對,我可真壞。】

【其實我第一次選擇死之前就在想,這樣以後你就永遠忘不了我了,那個時候的我總覺得你懂得好多,離我好遠,我和你好像總是不對等,我追不上你。】

【沒想到你又把我撿回來了,好變態啊,還把我藏起來。】

洛希維德笑出聲,又咳出一口血來。

他對上淵動容的目光,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你現在是不是在愧疚?這就對了,我是在故意讓你心疼,我就是這麼壞。】

【失憶的時候裝可憐也是,現在也是,淵,我在利用你的心軟一步步試探你的底線,故意算計你的感情。】

淵的心口有些發悶,他沉聲道:

【你少說兩句,我會幫你解決現在的事情,我們的事之後再說。】

【我不要。】

洛希維德耍賴似的抱著淵不讓他走。

【你怎麼解決,再帶著我跑一次?我可走不動了,觸手痛。】

他垂下眼睛,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說你非要撿我回來做什麼,現在好了,被我纏上隻會惹得一身腥。】

淵總感覺有什麼不對,但洛希維德根本沒有給他開口詢問的機會,隻是如同百萬年前那樣,抬頭親了親他的唇角。

冰涼的,如同瞬逝的雪花般的吻。

洛希維德笑著道:

【再撿我一次,好不好?】

轟——

巨大的爆炸聲傳來,周遭的一切都成了刺目的白光,這一方被撕開了一個缺口的小天地在洛希維德的控製下就如同一個巨型爆竹一般轟然炸裂。

他在失憶的時候有認真學習的。

扭曲的神明在爆炸中

化作煙塵,隻有淵在洛希維德的保護下安然無恙。

他以一方小世界與無數神的性命為獻祭,倒轉了一片宇宙的時光。

他需要一段時間來恢複,躲進這樣的時間罅隙再合適不過了,隻是不知道還能不能與淵重逢。

應該可以的吧?畢竟現在他身上的力量來自於淵。

就算淵真的生氣了,不願意再撿他了,他也可以憑借著直覺一般的指引找到對方的。

他很擅長死纏爛打,在洛和淵都失憶的話,明顯優勢在洛。

洛這麼想著,甚至還有閒心笑出聲來。

蔚藍色的星球拔地而起,雅灰蝶在草叢中一閃而過,青衫詩人吟著“池魚思故淵”歸隱田園,淵還沒來得及看清,這顆星球就快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處於更加遙遠的時代的蟲星——

宇宙似乎有一瞬間的震動。

此時,垃圾星上,一個名為故淵的雌蟲睜開了眼睛,搖搖晃晃地爬上了來垃圾星清理垃圾的星艦。

他在瞳孔中的金色散儘前一秒對星艦駕駛員說:

【送我去醫院,帶我去治療。】

“好的。”

駕駛員的目光呆滯了一秒,隨後恭敬地答道。

也是在此刻,遠在邊境的地方,巨大的深淵漩渦突然出現,“噗”地吐出了一顆巨蛋與頭暈目眩的小黑。

【怎麼突然被吞了?怎麼爆炸了?大人?大人我們還要繼續玩征戰的遊戲嗎?】

小黑暈頭轉向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洛熟悉的身影,它完全忽視了和它一起掉下來的巨蛋,拍拍翅膀就往宇宙的深處飛去,試圖找到失蹤的洛希維德。

而洛希維德安靜地沉睡著。

他在等待著,那位長相冷硬但無比溫柔的神,再一次將他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