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和他說?
故淵幾乎已經猜到了是哪件事,當即讓身邊被“蟲皇有問題”這一消息深深震撼到了的蟲散開去休息,順帶消化消化這些驚蟲的信息,而後便在伍遊調侃的目光中和洛一起往偏僻的遠處走去。
“想要對我說什麼?”
故淵問道。
洛其實在剛才脫口而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但現在故淵已經單獨帶著他走遠了,甚至這樣認真地問他,讓他根本沒有了後悔的機會。
“我是想說……”
怎麼說,這該怎麼說?
洛吞吞吐吐地說出了四個字,而後又卡殼了。
他之前隻想過自己暴露後的情況,完全沒想到居然還會有他主動說出自己的身份的一天,此時完全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組織語言。
洛在做了虧心事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低頭,目光也遊離著不敢去看故淵,因此他也沒有看見故淵眼中浮上來的一點笑意。
“嗯?”
故淵疑惑的聲音從胸膛中發出,讓洛更加不知所措了。
他就是在這個時候感應到小黑從某個角落裡鬼鬼祟祟地冒了出來的。
按照剛才小黑所說,他的力量應該還沒有完全恢複,變成烏鴉的時間也有限,因此在強撐著把他們送到邊境後就變成小黑球一溜煙地滾走了。
現在,原本碩大的黑球又縮水成了他們初見時乒乓球的大小,正慢悠悠地從一片黑暗中滾出來,似乎是想要八卦地偷聽。
洛直接用自己的觸手把試圖聽牆角的小黑給卷了過來。
【啾啾啾!】
小黑發出驚恐的尖叫聲。
【啾!大人!啾不是故意偷聽的!!】
故淵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這個會發出鳥叫聲的小黑球給吸引了,疑惑道:
“這是?”
他和“邪神”的相遇總是很糜亂,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顆小黑球的存在。
洛直接把小黑吊到了故淵的面前:
“這是小黑,你能看見嗎?”
剛才小黑出現在眾蟲面前的時候,他就有了個猜測,隻是因為時機不允許,一直沒有辦法驗證,現在正好可以驗證一下他自己的猜測。
故淵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答道:
“可以,怎麼了嗎?”
洛道:
“它是異形,之前我在帝國給你看過,但你的反應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反而現在在邊境就可以看見它了。”
他還沒忘記,當初他在蟲星用“蟲皇”去試探故淵的時候,還把小黑展示給對方看了,但對方皆是沒有一點反應。
故淵聞言,神色也有些嚴肅:
“這怎麼可能?它是異形,我們在邊境每天都能碰見。”
“但是在帝國,你們誰都看不見。”
洛隨手把小黑丟回自己的手裡,像是盤核桃一樣盤了盤被轉的暈乎乎的小黑,繼續道
:
“也就是說,就算這些異形進入帝國,那些蟲在蟲皇不知名的力量的影響下,也會選擇無視。”
“雖然我並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是這一點對我們來說很重要。?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見洛終於慢慢切入正題,故淵也不催促,隻是配合地問道:
“為什麼?我們又不能操控異形。”
“這就是我想說的。”
小黑終於不堪眩暈,直接在洛的手心裡變成了一隻小烏鴉,用爪子緊緊抓著洛的手指不讓他繼續盤自己。
洛也就乾脆停下了折騰小黑的行為,轉而低頭緊緊抱著自己懷裡的小烏鴉,輕聲道:
“如你所見,它的本體其實是一隻小烏鴉,就是剛才保護我和伍遊他們的那隻小烏鴉。”
“同時,它還有一個身份。”
“它是洛希維德的信使。”
“……洛希維德?”
故淵下意識地用通用語重複了一遍洛說的話。
“洛希維德。”
洛依然沒有抬頭,手指用力地幾乎快要薅掉小黑一身油光水滑的羽毛。
“這是它們對我的尊稱,也是……邪神的名字。”
話音落下,空氣一片靜默。
預料之中的斥責或是失望的審判遲遲沒有降下,若不是故淵的呼吸聲就在不遠處,洛幾乎要以為自己其實還未脫離幻覺,正在和不存在的蟲說話。
他又等待了幾分鐘,最後實在是忍受不了這樣死一樣的靜默,試探著抬起頭去看故淵的表情。
然後他就撞進了一雙帶著笑意的黑眸。
“你笑什麼?難道不生氣嗎?”
洛疑惑地小聲問道。
他騙了故淵好久的,還做了好多過分的事情,要不是因為被逼到這個份上,他可能永遠都不會說出自己的身份。
但故淵怎麼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
“我為什麼要生氣?”
故淵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與其說生氣,倒不如說我很開心,你終於願意向我坦誠自己的秘密,不用再讓我在兩邊為難了。”
洛呆住了。
“你早就知道我是洛希維德?”
“也不算吧?”
故淵輕輕掰開了洛緊握著烏鴉的手指,成功從他手中解救下被□□的不成鳥形的小黑。
小黑“噗”地變成了黑球的模樣,迫不及待地滾走了,隻剩下故淵繼續牽著洛纖長漂亮的手指。
“畢竟我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您叫洛希維德的,邪神大人。”
!
不要在這個時候對他用尊稱啊,真的好奇怪。
洛的耳根慢慢爬上了紅意,小聲囁喏:“那不是我的名字……隻是尊稱,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了。”
他說著說著聲音就開始慢慢變大。
“你早就知道了,你是故意不告訴我的,你怎麼欺負蟲啊。”
故淵沒去和小雄蟲
爭論到底誰對誰錯,而是順勢拉著對方的手,讓對方的手貼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是微鼓的弧度。
?想看山川千野寫的《不要亂撿雄蟲幼崽》第 50 章 掉馬嗎?請記住.的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堂堂帝國上將,就這樣心甘情願地讓邪神的卵在自己的生.殖腔中孕育,甚至拖著剛經曆過兩場激烈的星愛的身體來陪著洛。
究竟誰欺負了誰,一目了然。
洛一下子啞了聲。
他直接雙手抱住對方,埋在對方的懷裡耍賴:
“當時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就有一點點生氣……這個隻是卵,不會孵化出來奇怪的東西的,你不要擔心,你要是不喜歡我就幫你弄出來。”
故淵一下一下地給他順毛,聞言又忍不住笑了:
“沒有不喜歡,而且我看你玩的還挺開心?”
且不說現在知道了這隻是普通情去的卵,就算是當時他誤以為這是真的能孵化出來的卵的時候,也是由他主動留住的。
沒有蟲能馴服鷹犬,除非是他主動低頭。
洛一滯。
這哪是玩得開不開心的問題,這明明是高空走鋼絲大翻車現場。
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硬扯開話題,繼續追問自己最疑惑的問題:
“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為什麼什麼都不跟我說?”
故淵也不準備瞞著,笑眯眯地道:“在我和邪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
洛瞪大了眼睛:“那個時候你果然看見我從異形變回來的時候的過程了!”
“嗯,不僅看了,後來還拍下來了。”
故淵供認不韙。
他在洛開始鬨之前成功打斷了對方的話:
“當然,那張照片我已經徹底刪除了,而且——”
故淵敲了敲洛的腦袋。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那種輕易和不認識的怪物做那檔子事的蟲?”
洛捂著頭委屈:
“我就是不認為你是這樣的蟲,所以才一直不相信,一直試探。”
結果故淵居然對邪神步步退讓,還要把他丟了,他當時都快委屈死了。
故淵被洛奇怪的邏輯給氣笑了,他再次讓對方摸上自己的小腹:
“這就是你試探的方式?”
洛啞口無言。
故淵似是在上方歎息了一聲,而後繼續道:
“洛,如果不是一開始看見了邪神是你,我會直接和他打起來的。”
“你難道以為我的蟲翼是擺設嗎?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我從來都沒有對你出手過嗎?”
洛繼續啞口無言。
他以為那是因為自己太厲害了。
故淵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洛的腦袋:“所以說,你的腦子裡平時都在想什麼,這麼簡單的彎怎麼就轉不過來呢?”
洛抱著故淵不撒手,實話實說:“平時在想怎麼揍蟲皇和怎麼把圓圓帶回我的巢穴。”
故淵:……
荒星的風
還是有些寒涼,他是和洛一路走一路說話的,最後乾脆找了個臨近的空星艦坐了進去。
故淵今天一天已經超負荷運動,一直到坐下後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自己脖子以下的地方幾乎都在叫囂著酸痛。
洛就像是沒骨頭的小貓一樣蹭到了他的身上,輕輕給他揉腰。
他的人形本就是纖細漂亮的那一掛,對故淵來說根本就沒多重,故淵也就由著他掛在自己身上了。
“那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呀?”
洛一邊給他揉著腰一邊問道。
“我該怎麼告訴你?”
故淵反問。
“你都這麼儘力的在瞞著我了,我以為你根本不想讓我知道的,要是我直接戳破了,你豈不是要當場掉眼淚?”
“我不愛哭。”
洛撇嘴。
他隻是喜歡膩在故淵身邊撒嬌,誰沒事喜歡哭啊,哭完眼睛還會腫,醜死了。
要不是有的時候裝可憐需要,他才不會哭。
“嗯,你不愛哭。”
故淵調侃的目光掃過洛尚且微腫、顯然並沒有任何說服力的眼睛。
洛這才想起來五個多小時前他乾了什麼,凝噎了一下,乾脆湊近去讓故淵仔細看他的臉。
“我那是想讓你心疼,你看,都哭紅了,都怪你想著把我丟了。”
洛對自己的容貌向來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漂亮到幾乎雌雄莫辨,也知道該怎麼最大化地利用自己在外貌上的優勢。
就比如說現在,他泛著粉的眼眶柔和了原本的眼型,讓原本充滿攻擊性的豔麗的容貌顯得無比楚楚可憐,再配上一頭淩亂的黑發,近距離湊近故淵的時候,他幾乎都能聽見對方猝不及防加快的心跳聲。
看,至少故淵就特彆喜歡他可憐漂亮的臉。
“嗯,都怪我。”
果不其然,故淵隻掙紮了幾秒就敗下陣來,乾脆利落地承認了洛子虛烏有的“汙蔑”。
色令智昏,這家夥放在古藍星多少要成為下一個烽火戲諸侯的昏君。
洛絲毫沒有自己現在就是個昏君的自覺,輕輕湊上去,黏糊糊地問:
“那圓圓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你一直都沒和我說過。”
他可早就注意到了,故淵在和他說當年的真相的時候一直刻意避開了自己的感情變化,隻說自己和雄保會的博弈與離開,對於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的原因卻是分毫不提。
感受下身下的身體的僵硬與沉默,洛笑吟吟地道:
“不說的話我就猜了哦?”
“我想想……”
“圓圓不會是第一眼看見我的臉的時候就喜歡我了吧。”
“——好變態哦,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