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似乎總是有問不完的問題,隻要一有機會就想問他點什麼。
雨宮清硯對這個狀況倒是不算討厭,那種試探性的語氣和比往常更溫和的眼神會讓他覺得加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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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未知感到好奇,對困惑加以揣度,這不是什麼糟糕的事情。
如果停止了思考和探究,那就和魚缸裡的金魚沒什麼分彆了。
雨宮清硯拿起遙控器換了個節目,隨口道:“你想問什麼?”
“你和琴酒的關係。”
回答得很迅速,像是早就已經做好了決定,雨宮清硯側頭看向坐在旁邊的那人,“又問這個啊。”
“嗯。”
諸伏景光轉過頭,正對上那雙深綠色的眸子,他的話音稍頓,但還是說道:
“雖然已經問過你一次了,也知道你們關係並沒有那麼差,但還是想知道一些過去的事情。”
“過去的事情。”雨宮清硯重複了一遍這幾個字眼,“哦,這樣。”
他把遙控器隨手放在茶幾上,開始回憶過去的事情。
諸伏景光深知那人的腦回路一向不正常,迅速補充了幾個關鍵詞,試圖把對方的思路引到自己最想知曉的方向上。
“你上次提到是琴酒介紹你進組織的來著,你們過去就認識嗎?”
“嗯……”雨宮清硯回憶了一下一年前的事情,覺得應該算是,於是他點了點頭,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是啊。”
那兩個人果然是舊相識,諸伏景光想。
“第一天遇到琴酒,天黑之前讓他幫我引薦工作,當天就上崗了。”
諸伏景光:“?”
“等等……你不是說你們過去就認識嗎?”
雨宮清硯理所當然道:“加入組織之前就認識了啊。”
諸伏景光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放棄糾正——永遠不要用現實挑戰麥芽的邏輯,那無異於以卵擊石。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組時間線:麥芽遇到琴酒,琴酒帶麥芽進入組織……
乍一看好像沒什麼問題,但是這兩件事偏偏是發生在同一天,無論怎麼想都不太正常。
“怎麼了嗎?”
諸伏景光試圖委婉地點明這件事裡的不合理之處:“沒什麼,就是感覺你進入組織的速度很快,我當時用了挺長時間才正式進入組織來著。”
“經人介紹是會快一點。”雨宮清硯看著電視機裡上演的無聊綜藝訪談,漫不經心道:“更何況我還舉著槍。”
諸伏景光的表情刹那間迷惑起來:“等一下,舉著槍是什麼意思?”
雨宮清硯不知道那人在詫異什麼,但是他這會兒心情不錯,倒也願意多說幾句。
“想找琴酒幫忙介紹一下工作,正巧有其他人也在找他,為了不浪費時間,把那些人統統放倒,找工作的事情比較急,用槍指著他帶我去組織面試,這樣他比較有動力。”
諸伏景光的表情逐漸從迷
惑過渡到空白。
他突然感覺那些傳聞中的麥芽和琴酒關係緊張的說法其實也可以適當信上幾分,至少麥芽三言兩語輕飄飄就講出來的這個故事開端可不像是什麼正常交際會有的情況。
聽起來有點像編的,但是放在麥芽身上,又覺得這的確是麥芽做得出來的事情。
“再後來呢?”諸伏景光決定放棄思考,直接進入下一個環節。
“再後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雨宮清硯淡淡道:“就拿到代號了啊。”
諸伏景光想起麥芽威士忌拿到代號的時間:三個月。
在他正式進入組織的那一天,“麥芽威士忌”成為了某個人的代號,而在一年整後,他才終於取得代號。
一年拿到代號在組織裡其實已經算得上極為迅速了,但是比起麥芽的三個月來說,多少顯得有些不夠看。
大致的時間線都是早就已知的,但是這些話由本人說出口時,這一刻他對麥芽的實力忽然就有了更新一層的認知——一天加入組織,三個月拿到代號,這就是組織裡鼎鼎大名的麥芽威士忌。
不過這些講述反而讓他心中原有的問題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起來,從目前的描述中,即使麥芽個性跳脫古怪導致與琴酒的關係沒有那麼好,也不該如同組織裡傳言的有那麼差才對。
“感覺你們關係應該還不錯來著,不知道怎麼會有那麼多人說你和琴酒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諸伏景光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瞄了一眼身旁那人的表情,那人看電視看得很認真,至少表面看起來是這樣。
“因為我去暗殺過琴酒吧。”
隨著一道輕描淡寫的話,諸伏景光的表情再次變得一片空白。
暗殺??
誰殺誰??
暗殺琴酒??
“不對,也不算暗殺,我有按門鈴。”雨宮清硯說著,覺得沒有其他遺漏的東西,於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諸伏景光的表情一言難儘,“這根本不是重點吧……你為什麼要殺琴酒?”
“趕時間拿代號,殺了琴酒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是想要‘琴酒’這個代號嗎?”諸伏景光小心翼翼地問,除此之外,他沒想到其他更合理的理由。
“不想。”那人轉過頭,微笑道:“我想要‘蘇格蘭’。”
諸伏景光的身體向後傾斜了幾度,尬笑了兩聲。
幸而麥芽並沒有就這句話深入下去,而是繼續閒談般地聊起了往事。
“朗姆問我‘你應該有殺死琴酒的實力吧’,我也不太確定,所以就說‘試試就知道了’。”
“所以你就去試了一下?”
“總要有一些實踐精神的吧。蘇格蘭,難道你不想殺死我試試嗎?”
“怎麼會?!”無論生沒生出過這種想法,諸伏景光都立刻否認道:“當然沒有!”
“我不喜歡琴酒這個代號。”那個一直盯著電視的人轉過頭,說道:“我喜歡蘇格蘭。”
諸伏景光莫名一哽
,不太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這已經是今晚這場談話中對方第二次明確表達對“蘇格蘭威士忌”這個代號的喜愛??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在過去的一些言語中,也不難聽出麥芽威士忌對這個代號的在意。
沒有什麼事是無緣無故的,但是那是麥芽,所以即使沒有理由也可以理解。
但是他還是想問這句話,也的確是這樣問了——“‘蘇格蘭’這個代號有什麼特彆的嗎?”
其實這個問題他也曾問過麥芽,那時麥芽隻說這是個好名字,諸伏景光覺得這次大概也會是相似的答案。
然而每當他以為自己可以預判麥芽的答案時,這才是他最大的錯誤。
“這原本會是我的代號。”
諸伏景光動作一滯。
“不過我拒絕了。”
諸伏景光想起了所謂的麥芽在取得代號時惹出的風波,不知道是否與這有關。
如果真的像麥芽說的那樣,其實蘇格蘭原本是為麥芽擬定的代號,那既然他對蘇格蘭這個代號很中意,他又為什麼拒絕?
不過以那人的腦回路以及不按常理出牌的程度,喜歡和拒絕之間大概也不構成衝突。
“為什麼?”諸伏景光還是問了。
麥芽威士忌拿過茶幾上的遙控器,諸伏景光以為那人要換一個節目看,但是隨著麥芽的動作,電視機的屏幕瞬間暗了下來,連帶著吵鬨的搞笑節目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那人把遙控器隨手扔在茶幾上,清脆又突兀的聲響像是砸在了他的心上,諸伏景光不受控製地繃直了脊背。
麥芽的情緒變了,他想。
剛剛聊天的氛圍不錯,一不小心就有些得意忘形,差點忘了那個人究竟是什麼個性了。
“你問了不止一個問題,蘇格蘭。”
麥芽威士忌的目光一如既往地直白且不加絲毫掩飾,他們並排坐在沙發上,隨著轉頭,目光相接時似乎距離也愈發縮近了。
那個人的邊界感忽高忽低,偶爾會做出這種事,湊近來看他,不知究竟是想從他身上看出什麼東西來。
但是那種不加掩飾地觀察審視的目光的確會給他一種自己已經被看透的錯覺,有時候他甚至會想,那是否或許並非是錯覺。
“現在輪到你了。”麥芽威士忌說著,又湊近了幾分。
諸伏景光一愣:“輪到我?”
“你過去的事情。”
諸伏景光的身體向後仰了仰,以此拉開距離。
他過去的事情麥芽當然聽不得,他目前用著的身份自然有一套完整的過去,但是對上那雙深綠色的眸子,已經熟練地不能再熟練的過往卻像是卡在了嗓子裡。
或許是因為那雙眸子裡實在是太過平靜,即使話語聽起來似乎蘊含探究,但是眸子裡卻隻看得出饒有趣味,以至於讓他生出了一種一切都已經被那人看透的感覺。
但是冷處理是不可取的,諸伏景光定下心神,緩緩開口:“我……”
“蘇格蘭,不
要睡沙發了。”麥芽威士忌忽然說道。
話題變得太快又太過突兀,諸伏景光下意識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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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在床上睡吧。”
話題改變是件好事,至少剛剛那關算是勉強過去了,諸伏景光難得地感謝起來麥芽神奇的腦回路。
他略顯遲疑道:“你睡沙發?”
麥芽留宿他安全屋的這段時間,一直是他睡沙發,麥芽睡在他的臥室。
他餘光中瞥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時間果然已過零點,已經是第二天了。
“我為什麼睡沙發?”麥芽威士忌反問道。
諸伏景光看著對方理所當然的模樣,眨了眨眼,片刻後神色微僵,默默向沙發邊緣挪了挪。
麥芽說當初看到他受傷時繃帶滲出來的血心情變好,他很難不懷疑麥芽是準備半夜對他動手,再讓自己好心情一下。
*
與麥芽有關的事情永遠出乎意料。
諸伏景光躺在床上,雖然目光漫無目的地落在天花板上,但是身旁躺著的另一人的感覺還是清晰可辨。
他寧可睡沙發。
他放不下警惕,即使隔著一扇門睡在沙發上也很難對睡在臥室裡的那人放下戒心,更何況是躺在同一張床上。
臥室裡很安靜,來自身側的呼吸聲卻很淺,諸伏景光想,那個人的氣息的確一向不強烈,目光不落在他身上時就很難真正察覺。
對於任何一個組織成員來說,這都是夢寐以求的才能。
明明已經把這個問題問出過兩遍,麥芽和琴酒的關係卻還是不甚明了。
琴酒介紹雨宮清硯進入了組織,雨宮清硯很快又成為了麥芽威士忌,但是他為什麼要去殺琴酒?
從事實來看,這件事當時並未成功,不過發生過這種事件的兩個人竟然還能保持在現在的這種相處模式嗎?
如果麥芽真的那麼做過,組織裡議論紛紛的麥芽琴酒不和倒是有幾分根據了。
“從設定上講,朗姆對琴酒不滿,想找個自己人代替。”
身旁突然響起一道聲音,諸伏景光心裡一驚,他謹慎地沒有應聲。
那道聲音口吻平淡,似乎也不在乎有沒有回應,繼續說了下去。
“我需要個高層運作一下代號的事情,朗姆的橄欖枝來得正好。”
諸伏景光撐起身子,看向躺在床上的另外一人。
麥芽閉著眼睛,安靜地躺在床的另一半。
“但是你是經琴酒介紹進組織的,想對付琴酒,朗姆怎麼會找上你?”諸伏景光不解道。
無論怎麼想,和琴酒關係匪淺的麥芽都不是什麼好選擇。
“琴酒介紹我進了組織,所以呢?”
諸伏景光遲疑道:“一般來說,應該都會覺得你會選擇站在跟自己更熟悉的人那邊吧?”
“朗姆需要一個人用,無所謂是誰;我需要個高層利用一下,無所謂是誰。”
“隻不過恰巧這個
人想利用我的事情與我認識的另一個人有關而已。”
諸伏景光坐在床上,看著那個閉著雙眼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憑心而論,麥芽的話其實沒有任何問題,在這個瞬間,他甚至感覺自己幾乎要被說服了。
他本能地覺得這件事裡應該還有其他隱情或者未被提及的細節,否則那兩人現在的狀態也不像是有什麼恩怨。
至少從琴酒的角度來看,麥芽這個人無論怎麼想都像是個神經病——雖然事實的確是這樣。
從第三方的角度看,恩怨和立場,那兩人也的確值得稱上一句水火不容。
然而事實是,組織裡相當多的人覺得那兩人水火不容,傳聞在議論紛紛中變了好幾個花樣,那兩人卻並未真的有什麼針鋒相對。
但是他不準備就這個問題繼續深究下去了,今天已經聊過足夠多了,過猶不及。
麥芽能因為朗姆的一句“你應該有殺死琴酒的實力吧”就決定上門去殺琴酒,那可想而知,這個人什麼都做得出來——不能用任何正常人的思維邏輯去挑戰麥芽的腦回路。
他決定換個話題,再順勢結束這場對話。
“麥芽,既然你喜歡蘇格蘭這個代號,又為什麼要拒絕呢?”
輕微的瑣碎聲響起,那個一直一動不動地躺著的人抬手摸向床頭櫃,一邊坐起身一邊戴上了眼鏡。
諸伏景光暗自繃緊了神經。
未開燈的房間很暗,麥芽戴的那副眼鏡又大概率隻是平光鏡,諸伏景光不知道那人特意戴上眼鏡的目的是什麼。
麥芽一如既往地湊得很近,諸伏景光有些不太適應地躲了躲。
他有時候幾乎要懷疑麥芽的眼睛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問題,否則為什麼總是要如此近距離地來觀察他的反應。
在一片漆黑中,他模糊地看到了那抹近處的深綠,隨著溫熱的呼吸撲在耳畔,一道熟悉的聲音隨之響起:
“因為我不是蘇格蘭。”
“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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