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蝙蝠俠和羅賓簡直是黑著臉回來的。

兩人沉默地站在阿福面前，想要去把悟那個小兔崽子給抓回來。

“這不是挺好看的嗎？”阿福淡定地站在兩人面前，幫忙脫掉戰甲。

“阿福！”布魯斯惱怒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管家。

他和迪克巡邏了一整個晚上，幾乎所有人在看到他們的時候都怔楞了一下，連逃跑的步伐都踉蹌了，有的膽大的甚至想直接摸上來，都被他和迪克以為是想要意圖反抗給揍暈了。

這場事故一直持續到他們將近結束時與戈登對話。

戈登：咳咳咳。

原本淡定喝著茶水的戈登在看到兩人站在蝙蝠燈前突然被嗆住了。

“你們這是什麼新造型嗎？”

“什麼？”蝙蝠俠蹙了蹙眉，有些不明所以。

“我是說你的耳朵，還有羅賓的後背。”戈登差點維持不住笑了出來。

這些年他看著蝙蝠俠從一個菜鳥新手到如今成為守護哥譚不可或缺的一員，蝙蝠的形象一直是那個沉默寡言總是帶著點嚴肅的戰甲蝙蝠，還沒看過他如此接地氣的一幕。

原本漆黑冷硬的蝙蝠耳朵被塗上了特製顏料，若在黑暗中則不顯現但一旦走到在燈光底下便呈現耀眼的熒光粉色，而迪克的後背則是兩個小小的手掌印子，像對小翅膀一樣往外延伸。

怪不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變得如此奇怪。

蝙蝠和迪克可以說是為此加快了巡邏速度，想要早點回家逮住某隻手欠的雞掰貓。

“悟呢？”

“睡了。這個時間點小孩子早該睡了。”阿爾弗雷德意味深長地看向迪克，“睡太晚會長不高的，迪克少爺。”

“阿福，我還在長！”迪克挽著阿爾弗雷德的手腕，沒有理會旁邊生悶氣的布魯斯。

迪克小聲地湊在阿福耳邊，“悟真的睡了嗎？”

那個小混蛋真的會那麼老實地去睡覺而不是看他們熱鬨？

“是的。”阿福說道，“就在你們回來前十秒回到了臥室裡面。”

迪克意味不明地咕噥了一下。

顯然不會善罷甘休。

第二天一早。

迪克硬生生強忍著自己濃重的睡意在早晨六點頂著阿爾弗雷德驚詫的目光闖進了五條悟的房間之內。

悟的房間到處都是軟綿綿的，地面上，床上都是巨大的易於他打滾撒潑的墊子和玩偶，而本人就深深地埋在了兩個玩具之間。

一個巨大的雪豹和一個有著奇怪劉海的紅色狐狸。

雖然布魯斯不明白為什麼這隻狐狸一定要指定一撮奇怪的劉海但是既然悟強烈要求也就放在了房間之內。

基本渾身雪白的少年埋在被子堆裡面睡得正熟，白色的頭發隨著呼吸的波動而微微震動，五條悟整個人隻有鼻子往上的部位才露了出來，其他的都深深被埋了起來。

“悟！”迪克撲到了人軟綿綿的床

鋪之上，有力的胳膊捉住了這隻滑不溜秋的雞掰貓，把人摁在床上撓癢癢。

被鉗製住的五條在床上笑個不停。

“你知不知道你害我們丟了多大的臉，嗯？”

迪克將臉湊到了少年旁邊使勁蹭，略微長出的胡須撓得五條有些發癢，他使勁將人試圖推出去，但是怪力羅賓的稱號豈是浪得虛名，在沒有使用咒力的情況下憑借這具肉/體居然沒怎麼能推得動。

“布魯斯要氣死啦！”

迪克將人一把抱起，裹成一隻貓粽子雙手雙腳纏繞上去，像是吸貓一般將臉埋進了人柔軟的毛發之中。

“粉色的蝙蝠能給人帶來更深的印象。”五條悟笑個不停，耳朵湊在人的頸動脈處，憑借咒術師被加強的五感能夠清晰地聽到人健康穩重的心跳之聲。

莫名的安心。

迪克鬨著鬨著便來了困意，畢竟三四點多才回的蝙蝠洞，如今不過是睡了兩三個小時，此刻挨著五條悟眼皮便支撐不住地閉合了起來，沒過一會便挨著人睡著了。

過了一個小時，強撐著睡意的布魯斯同樣打開了悟的房門，本想著也來搗亂一番，結果就看到了一大一小兩隻縮在被窩裡面睡得正香。

“好吧...”布魯斯打了個哈欠，坐在了床邊摸了摸自家兩個兒子的頭發，睡意在體內積累，索性身體一倒，被子一拉，把兩個兒子都摟進了自己懷裡，迷蒙地將頭埋入他們中間，呼吸逐漸平穩了下來。

陽光明媚的中午，阿爾弗雷德站在空無一人的主臥門口遲疑地頓了頓，習慣性賴床的大蝙蝠居然沒有出現在床上。

蝙蝠洞內也空無一人。

阿福想了想轉身來到小少爺房間內，除了一開始就發現的知更鳥外，悟少爺的床上還多了一隻大蝙蝠，張開翅膀捂著自己的小崽子睡得正香。

察覺到了光線的進入後一如既往不滿地咕噥一聲，帶著自己的兩隻幼崽一起埋入了床鋪之下。

“哦——”阿福彎了彎眼眉，感覺到了一陣欣慰，幸好當初買的床和被子都足夠的大，能讓三隻蝙蝠都埋得十分緊密且不漏風。

但是，依舊是毫不留情地拉開了窗簾。

滿意地聽到了三聲整齊的呻|吟。

就像是每天的必備流程。

——

布魯斯韋恩很是難得地老老實實坐在了辦公室裡面批閱文件，將手裡的紙張一頁一頁翻開，然後以不到一秒的速度掃描一遍然後麻溜蓋章。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此人根本就是來混時間的。

早就通過電腦將所有的文件看過一遍，如今不過在走過場的布魯斯韋恩打了個哈欠。

正想著批完走人還能回家再睡會覺。

秘書小姐就再一次帶著一大批的文件過來，笑盈盈地將其擺放在辦公桌上。

所有的文件幾乎都是新的，這也意味著他必須老老實實一頁一頁地翻看找老狐狸有沒有給他下漏洞。

而這應該早就被他推給盧修斯了。

“這些我記得不是

盧修斯的嗎？”甜心寶貝布魯西朝著秘書小姐乾巴巴地抱怨道。

“盧修斯先生說，

您想要什麼就得付出什麼。”秘書小姐臉上帶著點疑惑，

顯然不明白為什麼盧修斯突然對他們的吉祥物總裁先生說的這些話。

布魯斯意圖糊弄糊弄的動作停滯了下來，思索了半天，決定今天做個努力的布魯斯韋恩。

他想讓五條悟出去撒歡，最起碼彆再霍霍蝙蝠洞裡的蝙蝠了和各色盔甲了。

他不想再擁有一套粉色的蝙蝠戰甲了，就算被惡趣味的管家裝了具有功能性的翅膀也不行！

但是悟的身體情況在這裡，那雙詭異的眼睛一直在消耗他的大腦，如果不及時補給糖分，直接休克進醫院的可能性是大有的。

在哥譚這種地方昏迷，特彆是在巷子內部，簡直是給人送免費的餡餅。

為了降低這種可能性，哪怕因為昏迷而被綁架也有個談資，布魯斯決定公開確認悟的家族身份，在媒體上做公開報道。

這事本應該在收養的時候，就跟迪克走同一個流程，公開宣布，媒體會蜂擁而至然後經曆一段時間的混亂，然後安定下來。

這對當初的迪克來說是一項定心石，最起碼證明了布魯斯韋恩絕對不是什麼一時心血來潮，他絕對不會拋棄這個孩子。

這對於悟也有同樣的效果。

他開心，孩子開心，阿福欣慰，隻可惜盧修斯險些當場毆打老板。

“我想公開悟的存在，認定他和迪克一樣為正統繼承人。”布魯斯韋恩站在盧修斯辦公桌前義正言辭，滿臉理直氣壯。

“你知道公關部兩次三番要求漲工資了嗎？”盧修斯看著手裡的財務報表幽幽開口。

為了蝙蝠的一些小玩具，他們本年度的研發費用都快引發稅務局懷疑了，更彆提替布魯斯營造花|花|公|子身份和控製輿論。

上次因為收養迪克就在社會上鬨出了不小的反響，大眾對於闊佬的道德標準始終不抱有希望。

更何況是在哥譚這個一塊磚下去砸死是個人，其中八個是罪犯兩個是預備罪犯的都市都市，人們對於闊佬的道德水平預期就更為低下。

人人都知道飛翔的格雷森一家的兒子面容俊朗，身材柔軟，指不定是闊佬起了什麼歹毒的心思想要玩弄小男孩的身體。

一時間，大批報紙對對此進行臆想，大肆宣揚，布魯斯韋恩是戀/童/癖的風聲也傳得到處都是。

不過幸好，韋恩集團在第一時間就控製了輿論導向，布魯斯韋恩向那些肆意宣揚的媒體提出了訴訟，一紙律師函將不少報業告上了法庭。

後來更是迪克出面，摟著布魯斯韋恩態度十分嚴肅地斥責了那些胡亂猜想的媒體，表明自己過的很好，從未受到任何不正常的待遇，這件事才告一段落。

但是韋恩是個戀/童/癖的流言一直沒有徹底清除。

而如今，布魯斯韋恩又站在了自己桌前，用著與之前完全相同的態度，理直氣壯地要求公開認證身份，還是一個面容更為秀美，身份來曆不明的孩子。

“你想我猝死就直說，韋恩先生。”盧修斯說。

“我相信你可以的，盧修斯先生。”披上了布魯西皮的布魯斯韋恩眨了眨自己迷人的鋼藍色雙眼。

“你知道哪裡可以雇傭到能殺死蝙蝠俠的殺手嗎？”

“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你知道的，蝙蝠俠他很強悍。”自賣自誇的布魯斯毫不心虛。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