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條悟覺得有些無聊。
他應該是已經死了的，具體怎麼死的他已經記不得了，腦子裡的記憶也出現了極致的混亂，基本記不清以往的事情。
但毫無疑問，他確實是死了的，並且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他所處的地方根據過路人的口音和言語，大致判斷是美國一個上輩子根本沒有聽說過的哥譚市。
正所謂“人傑地靈”，他才呆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已經聽到了三四陣槍響，比他上輩子在美國的巷子裡聽到的還要多。
幸虧這個世界咒力總量不高，基本隻能生產三四級的咒靈。
不然以他目前見到的哥譚人的程度來說，這怨念等級至少能增加多個一級更甚者特級咒靈。
周遭莫名十分安靜，除了雨聲就是無聊的槍擊聲和人跑步尖叫的聲音，他的這個角落像是被遺忘了一般，期間有個男人試圖抱起自己，卻在看到自己眼睛的那一刻倉皇逃竄。
他的眼睛幾乎能在咒力的作用下洞察萬物運行規律，說明白點就是能看穿一個人的所有，在心裡有鬼之人看來肯定心虛異常感到恐慌。
“哎～,是個強|奸誘拐犯啊。”五條悟躺在箱子裡面在心裡大聲逼逼，饒有趣味地看著連滾帶爬逃走的男人，他身上附著了幾乎四五個咒靈，不是在嚷嚷著我不想接客，就是纏在他的下腹，怒目扭曲地衝撞。
在這種程度的糾纏下，這個男人恐怕已經是個身體虛弱無力，半夜失常驚醒夢見鬼壓床的陽痿患者。
雖然都是一些三四級咒靈，但是一下子聚集太多，哪怕他什麼也不管，這個男人就會在不久之後死於非命。
真是無聊。
五條悟無趣地閉起了眼睛，卻聽到了那個男人腳步又一次匆忙響起，他焦急忙慌地跑到自己跟前，眼前流露著貪婪的欲望，卻在對視上自己眼睛的時候再度變得不安。
男人像是被什麼驅使一般，他閉上眼，一狠心就將五條悟抱了起來，將自己剛剛拿上的地布條給這個男孩蒙上。
然後快速逃走。
這麼怕也要把自己帶走？
五條悟心裡挑了下眉，又再次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或許是因為孩子的身體又或者是世界對自己的製約，他的六眼在這個世界被削弱了不少。
目前能運行的也就是無下限術式和蒼。
泛善可陳但是聊勝於無，對付這些人錯錯有餘。
反正呆在這裡也是無聊，乾脆就隨他去看下熱鬨吧。
反正無敵的五條悟是絕對不會出事情的。
男人步履匆匆，又是跑步又是坐車，過了好一段時間才像是見著了人，有了對話
“他的眼睛，大人應該會很有興趣。”
男人像是剝一層寶石的殼一般，輕輕地將五條悟臉上的黑布取了下來。
宛如天空般延展的藍色眼睛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像是被貪欲給徹底埋沒了恐懼，五條悟看
見那個對面的刀疤臉男人猛地睜大了眼睛。
“他的眼睛很漂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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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將其獻上的。”
普通人有的時候真的很奇怪，五條悟凝視著面前個癡迷的科研人員，一邊恐懼於展現出超出自己認知能力的人，一邊又在試圖將其占為己有。
五條悟被送往了這之後就有不少醫務人員試圖采集自己的血液樣本，咒術師的所有身體零件都不得外傳，哪怕是成為屍體也要燒成灰燼裝入特定的容易保護起來，更何況是具有極大信息量的血液。
五條悟也沒有自虐的習慣，對這些針頭插入自己體內不抱有興趣，十分乾脆地就啟動了無下限術式。
這些人的神情先是迷茫不解，看著自己手像是疑惑為什麼接觸不了，再接二連三的試探之後才確認了男童的不對勁之處。
迷茫——恐懼——興奮
所有人的情緒都在五條悟眼中極其鮮明的體現了出來。
“是幼小的變種人！”“他是什麼能力？護盾？”“快通知上面的人！”
貪欲接二連三地爆發了出來，情緒的波動帶出的微量咒力在空氣中顯現波紋。
幼童面色冰冷，手上的咒力緩緩聚集。
卻在下一秒直接消散開來了。
【那是什麼？】五條悟抬頭凝視著上方，六眼的觀測範圍之內，一道黑影迅速地滑進了這棟大樓之內然後擊暈那些安保人員快速下樓。
是個貓耳男？
五條悟歪了歪腦袋，像是看到了毛線團的貓一般對此充滿了興趣。
————
一個小時之前。
黑漆漆的貓耳男將兩個男人打包成了螃蟹，給戈登丟到了警察局門口，捆得嚴嚴實實，絕對支撐得到那群警察將其送到監獄。
男人說的倒是實情，但是倉庫卻是極其不好找。
那處倉庫被精妙地藏匿在了一個集團的龐大地下室內，要不是有威迪斯帶路他們或許一時間難以找到。
“你先帶人回家。”蝙蝠轉頭對羅賓說道，他們現在位處集團外的一處草叢處，進去了隻靠他們自己的力量完全可以，不能冒險帶一名普通的市民進去。
混亂之下，他和羅賓兩個人不好將其保護得周全。
威迪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是她能插手的，乖乖點了頭，跟著羅賓離開，離開之前她真心誠信地向蝙蝠俠鞠了一躬。
“謝謝你。”謝謝你一直不放棄哥譚這個汙穢之地。
威迪斯很清楚哥譚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無數青年試圖改變，最終不是淪為同樣的禍害就是堅持不下去遠走他鄉或者就此沉寂。
隻有蝙蝠俠一直飛翔在這個城市上空。
看到蝙蝠燈亮起，哪怕很多人不願意承認，但是心裡總是多了一份安心。
蝙蝠俠站立在另外一棟高樓之上，哥譚黑夜沉寂，像是星星都不願照耀此地，沒一會就下起了傾盆大雨，烏雲重重，電閃雷鳴，
頗大的閃電一下又一下從上至下如同霹靂般割開黑暗。
蝙蝠趁著雷聲作響那一瞬間打破了玻璃輕巧地鑽入了室內。
集團內部的安保措施很嚴，共有四五組保安巡視一層，越往下越嚴密，直到蝙蝠找到通往地下室的入口時，保安幾乎是幾步一崗，密密麻麻的監控攝像頭對準著走廊。
所有保衛人員身穿防彈背心，手裡握著□□，光這個規格說是普通企業怕是也沒有人信。
“羅賓。”
蝙蝠俠在耳麥裡輕輕呼喚。
“搞定了，老大。”
送完女士回家的羅賓憑借著小巧的體型潛入了監控室，幾棒子下去監控人員就已經不省人事。
自行研製的蝙蝠病毒在幾下簡易的操作之下便入侵了監控畫面，將其全部穩定在前幾日的監控錄像。
所有警報也全都被|乾擾。
得到了信號的蝙蝠壓低身體躲在陰影之處，趁著人一時不注意將最近的的幾人全部敲暈。
慢半拍的安保人員這才發現這裡混進了隻巨大的蝙蝠，舉槍欲將其射殺至此。
蝙蝠幾個翻身輕巧落至眾人身後，防彈的披風將剩餘的子彈全部擋在了身體外部，幾個呼吸之下，全部的安保人員已經全部倒地。
剩下的走廊也如法炮製，因為病毒入侵的緣故，遭到襲擊的事情始終沒有在整個大樓傳開，直到蝙蝠用其中某一領頭的瞳孔掃描進入地下倉庫外面才開始慌亂起來。
裡面的構造是無數的小房間集|合而成，由柵欄將其全部圍起，裡面的人衣著襤褸神色惶恐，見到他都瑟瑟發抖，大部分都不敢往前。
直到有少數人找回了理智，認出了那是哥譚的守護者，扒拉著柵欄瘋狂懇求其將自己放出去。
蝙蝠確認了一下，幾乎所有人成年人都在這裡，看來買賣還沒有正式進行，但是被拐賣的兒童，有的甚至是嬰兒都沒有出現。
“GCPD已經過來了，你們都會被救出去。”蝙蝠俠見人精神狀況都比較良好，言簡意賅簡單安慰了幾句。
現在重點是那些幼子，有的甚至還不滿一歲，長時間離開父母的照護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他並不認為這些人會好好照顧那群脆弱的生命。
“那些被拐賣的孩子都在哪裡，你們有人知道嗎？”蝙蝠皺了皺眉頭，這裡占地頗大，一個個搜查過去極其困難，不如直接問問看看有沒有相關的線索要來得快。
眾人聽聞警察即將到來解救自己，都興奮得不能自己，互相哭著喊著抱在一起，像是終於看到了地獄的儘頭。
隻有幾個人勉強控製住了情緒，爬過來抓住欄杆，仰望著蝙蝠，像是想說些什麼。
蝙蝠俠蹲下身子，耐心地靠近了她們。
姑娘們因為幾日未曾喝水，聲音都沙啞虛弱得很，但是條理還算比較清晰。
“我看到。”橘發姑娘虛弱地咽了口口水，“他們抱著一群孩子往右邊那個房間去了。”
“據說是在右側走廊儘頭的房間內部。”
姑娘頓了頓，終究控製不住淚水，“拜托你，救救他們，我的孩子，也在裡面。”
小聲的抽泣聲讓房間內的人不由得安靜下來。
“我會的。”
蝙蝠冷硬的爪子輕柔地放在了姑娘的頭上，微微撫摸了一下，像是一種無聲的安慰。
右側是一處狹長的走廊，大概是由於都是孩子的緣故都是由鋼化防彈玻璃門圍住的，幾個大點的孩子顫抖著躲在角落，見著人來也不敢發聲。
儘頭的則是幾間暖房，幾名安保站在門口，在看見蝙蝠來的一瞬間就被擊倒在了地面之上。
暖房裡擺列著好幾架搖籃，一眼望去，十幾名0歲到兩歲不等的孩子都在靜靜地沉睡，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的味道，估計這些就是那群不安分的嬰兒們沉睡的原因。
蝙蝠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群人放了多少□□，孩子過度吸食可能會導致窒息，但是現在又是冬季，孩子的保暖措施不到位死亡可能性很大。
左右為難之下，蝙蝠俠隻好用蝙蝠鏢打出了幾個小孔來發散□□同時扔出置換器來淨化空氣中的有害成分。
一聲動靜激起了他的注意，一人手裡拿著實驗器材畏畏縮縮地用著惶恐的眼神看向他。
穿著白大褂的人在角落蜷縮，見著蝙蝠抬頭猛地尖叫出聲，一個彎腰竟然及時躲過了蝙蝠的鐵拳從他與床位之間的縫隙穿梭了過去，猛往一個地方跑，期間差點撞翻了嬰兒床，有的嬰兒因此被鬨醒，房間裡瞬間充斥著幼兒的尖叫聲與哭聲。
在這裡用蝙蝠鏢太危險了。
人類的生命何其脆弱，孩童的性命太過輕易就會被剝奪，蝙蝠乾脆赤手空拳而上，將人逼近狹小的角落，一個下劈腿就要將人當場打昏。
聽著叫聲的白大褂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電閃雷鳴間，以一種令人驚詫的速度從旁邊的藍色兒童床上抓過一個白發藍眼的孩子！
抓來時看著眼神迷蒙，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
蝙蝠的眼孔劇烈收縮，下劈的腿當場一頓，但是慣性驅使下已經收不住了，眼看著就要往幼童身上砸去。
血流的痕跡在蝙蝠腦海中猛烈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