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四合院之前, 齊臨在嶽父母的熱情款待下,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現在肚子裡消化了一半的食物連同胃酸, 一塊回歸給了他的衣服、鞋子,以及大地。
一時間,齊臨分不清自己身上的到底是屎還是吐出來的臟東西。
“嘔——”
“嘔——”
清俊的青年眼尾泛紅, 擱平時肯定能叫許多小姑娘心疼,可現在, 看到這一幕的人恐怕都隻想退避尺, 深怕沾到他身上那些東西。
齊臨發誓, 他這輩子沒這麼惡心過。
衝動使得他想衝過去搶過鬱絨絨手中的拖把, 然後將這個瘋子施加在他身上的一切還給他,可理智告訴他,彆看他的個頭比鬱絨絨高,動起手來, 掛在樹上的嶽父就是他的下場。
“啊啊——嘔——啊啊啊——嘔嘔——”
齊臨覺得自己也瘋了,一把脫掉襯衫,光著上半身衝出了四合院。
這個地方, 他再也呆不下去了。
“齊臨,齊臨!”
鬱招招喊著丈夫的名字, 想追上去, 可又看了看被鬱絨絨拿屎拖把懟著臉杵的親媽, 以及一堆還沒來得及搬進屋, 沾上屎的家具, 最後咬了咬牙,還是覺得安撫齊臨更重要。
這邊,自然有爸媽處理。
馬春芬隻能在一堆屎霧迷蒙中, 看著女兒拋下她逃跑的背影。
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鬨……
胡同裡不少老人帶著孩子坐在院門口納涼閒聊,看著一男一女尖叫著跑過。
“奶奶,那人好臭,好像把屎拉在了身上。”
“孩子,那麼大的人不會把屎拉在身上,他們可能剛剛不小心掉糞坑了。”
充滿稚趣的童言童語,以及老人慈祥耐心的回答,都叫齊臨瘋的更厲害了,哪還有往日清高的姿態。
鬱招招追在齊臨身後,難堪得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她不像齊嶼,能直接脫掉沾屎的外套光著上身跑,感覺現在路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或鄙夷或吃驚。
明明今天應該是她最風光的日子才對。
鬱招招掩著面,不知不覺竟然跑過了齊臨。
“齊臨,齊臨!”
齊臨看著鬱招招喊著自己名字越來越遠的背影。
……
第一次,他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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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把的吸水性再好,耍了那麼久,上面沾的屎也有用乾的時候。
鬱絨絨累了,將拖把頭杵在地面上,一隻手支在手柄頂端,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手柄上,看著自己的輝煌戰績,仰著頭,睥睨眾生。
馬春芬倒在地上,雙眼無神看著天空,隻有幾聲乾嘔表示她還活著。
王李氏的情況也不太好,沾了一屁股的屎,趴在台階上,雙手抱著腦袋,深怕拖把杵她臉上。
大戰停止後六七分鐘,那幾間緊閉的房門裡,才陸陸續續探出幾個腦袋,又在判斷完當前形勢,確定鬱絨絨的武器耗儘後,慢吞吞的從房間裡出來。
“不是,你惹她乾什麼!”
王李氏再不討喜,終究也是個可憐的帶著獨孫的老寡婦,如果不是對她抱有同情,這些年大院裡的人也不會堅持給她捐款。
有幾個善心的婦人,忍著惡心把她攙扶起來,然後帶著哭紅眼的老太太回屋換褲子。
沒人敢指責鬱絨絨做的過火。
道理隻能講給講道理的人聽,不能講給精神狀態不穩定的瘋子聽,萬一那句話說得她再發瘋,自己可能就要遭殃了。
畢竟鬱絨絨的掃把頭乾了,可百米外的茅坑裡貨多著呢。
顯然這一點上,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看了看遭殃的園子,又有幾個人捏著鼻子,扭過臉,找上了被□□地失了魂的馬春芬。
“你,嘔——你看看這塊地,嘔——都是,嘔——屎,我家窗戶,嘔——”
太惡心了,話都說不完整了。
大致的意思,就是馬春芬得負責清理好這一地狼藉,他們家家戶戶門窗,牆面,地面上的屎,馬春芬都得負責擦乾淨,誰讓這件麻煩是他們惹出來的。
柿子挑軟的捏,老祖宗傳下來的道理,大多都是正確的。
不好,家具!
馬春芬支起身體,看向了那一堆還來不及搬進屋裡的家具,果然,那些氣派的桌椅床架上都沾滿了星星點點的糞便。
這個時候,馬春芬是真的恨不得立馬昏死過去。
為什麼以前在她手裡跟個面團一樣任她揉捏的小丫頭片子會變成今天這幅德行,她都寧可對方隻是牙尖嘴利些,跟她爭辯對錯,寧可她細細的跟彆人講自己那些年受的委屈,所以這會兒要報仇。
因為講起道理來,不管自己這個後媽多刻薄自私,隻要她占了媽這個名份,她天然就壓他一頭,再多的道理,也比不過母女身份的道德壓製,比不過長幼有序。
可鬱絨絨完全不按照正常人的套路出牌啊。
她現在就一個勁發瘋,隻會發瘋,讓人毫無防備的發瘋,發瘋起來,還沒有固定的模式。
更重要的,一個瘋女人好對付,頂多就是冒著受點傷的風險,多幾個人一起上,可鬱絨絨這種力大無窮的瘋子,直接成了無解的瘋王。
馬春芬試圖尋找到鬱絨絨身上的弱點。
家世清白,她親媽和鬱建國兩邊都是貧農,鬱絨絨本人又是在她這個後媽手中討生活的可憐蟲,舉報那一套,在她身上沒用。
告她不孝?
現在兒子舉報老子,媳婦舉報丈夫,各種醜聞比比皆是,想用這一點弄臭她的名聲根本就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再說了,她現在一個不痛快就發瘋,本來就沒有名聲可言。
而且對外鬱絨絨可一直都標榜自己是為親爹攢一萬彩禮的孝順閨女呢,她玩屎的時候都知道先把親爹架樹上,誰敢說她不夠孝順。
馬春芬頭痛欲裂,發現當一個人武力值達到頂峰,不要臉的程度也達到頂峰後,她竟然就是無敵的。
不對,家具!
她的眼睛頓時就亮了。
鬱絨絨都撕破臉了,她要那點臉皮做什麼,現在她完全可以報公安,告她鬱絨絨無故損壞彆人的財產。
她不是裝瘋嗎,不賠錢,就讓她去瘋人院,跟那一群真正的瘋子住一塊。
就在馬春芬頑強的從地上爬起來,臉上滿是即將報複成功的快意時,鬱絨絨又動了,她嚇得趕緊蹲下身捂住臉。
“桐鄉~~”
小姑娘的聲音清脆甜美。
原本還勝券在握的馬春芬突然變了臉色,她怎麼知道!其他的,她又知道多少了!
“爸!”
鬱絨絨又仰著頭看向都快爬到樹梢上的鬱建國,怕他聽不見,扯著嗓子喊了聲爸。
下一秒,整棵樹的岔枝葉子都開始抖了起來。
“你說巧不巧,那位梅大夫跟我後媽還是同鄉呢,都是來自桐鄉那個地方的同鄉。”
這話聽起來有點繞口,但鬱建國聽完詭異的不抖了。
說完這句話,鬱絨絨不再往下說。
光靠她一個人,肯定查不出梅大夫和馬春芬之間的聯係,一開始,鬱絨絨懷疑是不是馬春芬收買了那位老大夫,可經過一番調查,她排出了這個可能性。
梅大夫的脾氣又硬又臭,對待自己的學生,隻講醫術,不講感情,即便跟了她八年的弟子,因為一個不該犯的錯誤,照樣被她趕出師門。
這位大夫唯一的優點就是醫術精湛,她是首都為數不多,能靠手法將產婦懷中胎位不正的嬰孩調整至順產位的產科大夫,祖傳的紮針技術對於產婦大出血等突發狀況,有著極為有效的搶救效果。
這也是為什麼,她在這個混亂的時代,依舊能安安穩穩待在人民醫院的最主要原因。
鬱絨絨偷偷潛入過梅大夫家中,對方的生活水平比她想象中更為清貧,她和她那位軍官丈夫並沒有孩子,兩人的工資津貼都不低,但平日吃穿用度卻十分簡樸,多餘的錢,都被倆人捐給了教養院,那裡都是被拋棄的孩子。
這樣一位講原則,守醫德,生活中又甘於清貧的大夫,鬱絨絨實在想象不到,馬春芬到底做了什麼,才讓對方配合她說謊。
遇事不決,召喚齊嶼。
鬱絨絨身邊的最靠得住的人脈關係就是自己男人,於是她毫不客氣讓齊嶼想辦法查清馬春芬和梅大夫的底細,最好從她們的過往開始調查。
這一查,就發現了兩人都來自桐鄉的共同點。
不過光靠同鄉的淺薄情誼,絕對不足以讓梅大夫幫她這樣的忙,背後肯定還有其他問題。
隻是時間太短,還沒查出來,現在鬱絨絨隻是抓準了馬春芬心虛的心理詐她罷了。
四合院的鄰居聽著納悶,四九城那麼大,要說所有人都是土生土長的土著必然不現實,不少都是戰亂那些年逃過來的,也有是饑荒那些年過來的,還有像後院的大爺家一樣,因為工作的緣故舉家搬來這裡。
所以在首都遇到老鄉,其實很正常,怎麼聽著鬱絨絨的語氣古裡古怪的。
桐鄉?這是哪個省的,這地方有什麼不對嗎?
沒一會兒,鬱建國從樹上下來,狐疑地看著抱頭蜷縮的馬春芬,可因為對方的姿勢,他看不到這個女人此刻的表情。
最開始鬱絨絨帶著女婿上門那天說的那些話,讓鬱建國的心中產生了懷疑,可他和馬春芬多年的感情,要是當時他立刻帶著馬春芬去醫院檢查,恐怕會寒了老妻的心,要是馬春芬真的懷孕了,恐怕會因為他的懷疑記恨半輩子,甚至有可能會影響她肚子裡孩子的安危。
之後的一段時間,鬱建國也小心觀察著馬春芬的各種反應。
聞到腥臭味會吐,食欲下降,以前最嫌棄同樓馬姐家擺門口那兩缸酸菜的媳婦破天荒端著一小碗肉,跟馬姐換了整整兩大碗酸菜,當著鬱建國的面,兩頓就吃完了,臉上的表情儘是滿足。
酸兒辣女,馬春芬的反常變化分明懷的就是個兒子。
再到後來,因為他的無心之舉導致馬春芬動了胎氣,他將人送到了以前從來沒去過的人民醫院,找的還是口碑最好的婦產科老大夫。
對方說了,孩子沒保住,四個多月大的孩子也能看出性彆,流掉的是個兒子。
那樣德高望重的大夫怎麼可能配合馬春芬說謊呢,從那以後,鬱建國對馬春芬肚子裡曾懷著他兒子這件事深信不疑。
可現在鬱絨絨卻告訴他,那位梅大夫是馬春芬的老鄉,她這是意有所指嗎?
“不對,你媽老家是奉春的,她老家離你爺奶老家就十多裡路,當初還是你表姑奶奶保的媒。”
正一步步朝馬春芬靠近的鬱建國停下腳步,原本繃著的臉突然放鬆下來。
他怎麼差點信了這瘋閨女的話,懷疑起了自己的枕邊人。
“哦~~”
鬱絨絨拖著長長的尾調,在馬春芬屏住呼吸差點把自己憋死的極點,戛然停住。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馬春芬緊繃的神經並沒有就此放鬆,因為她清楚的知道,鬱絨絨並沒有說錯,這是她的警告。
於是她罕見的沒有鬨事,之前報警的想法也被打消,一下午的時間,她忍著身上的臟汙,和鬱建國一塊將狼藉的園子打掃乾淨,然後灰溜溜離開。
這一天,齊臨跟鬱招招沒有再回來。
一路上,馬春芬的反應都很沉默,她知道,這個時候她不應該表現出這樣的神態,而是應該如往常一樣,在鬱建國面前咒罵他那個惹事的閨女。
可她顧不上那麼多了,她的心很慌很慌。
希望鬱絨絨知道的,隻有同鄉這件事吧,要不然……
佛祖保佑,她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去招惹那個瘋子。
*****
“小臨,你這是怎麼搞的?”
孫惠和齊萬裡還沒到家,就從鄰居的口中得知自家小兒子今天光著膀子從外面回來了。
“雖然你大伯是革會副主任,可你也不能這麼做啊。”
齊萬裡皺眉,也就是沒人舉報,要不然就憑他光著上半身在外面晃蕩這件事,就能告他耍流氓。
一想到剛剛那些人跟自己私下提點時的表情,兩口子就覺得有點丟臉。
兩口子哪知道,那些鄰居不好意思說,他們的兒子不僅光著上半身,身上還一股子屎臭和酸臭。
這會兒他們看見的齊臨,已經是洗了好幾遍澡,身上每一寸皮膚都快被搓爛的齊臨。
“還有,今天晚上不是說好了直接住在四合院裡嗎,你忘了你大伯是怎麼叮囑你的?”
齊萬裡看兒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又開始教訓。
按照蔣蘭的計劃,齊臨和鬱招招住進四合院後,他那個媳婦就該和鬱絨絨保持聯係,務必要讓鬱絨絨知道,她在齊家很受看重,家裡人都很喜歡她這樣的媳婦,她可以適當的告訴鬱絨絨齊臨父母給了她多貴重的禮物,讓鬱絨絨產生嫉妒攀比的心理。
再之後,將齊嶼擁有他母親那邊傳來的巨額財富這件事透露給鬱絨絨。
而齊臨要做的,就是盯緊齊嶼和他媳婦的動靜,以及將齊嶼身邊出現的人彙報給家裡。
時間緊迫,一個晚上都耽誤不得。
孫惠也沒有反駁丈夫的話,要不是大伯哥態度堅決,她怎麼可能允許鬱招招那樣層次的女人進她家門。
好在也沒有領證,等事情成功後,找個機會就將那個女人趕走。
“不,爸,我不要回去。”
一直兩眼放空的齊臨突然間回過神來,然後抱著腦袋不斷搖晃,拒絕父母的要求。
“太可怕了,齊嶼的那個老婆,太可怕了。”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一個力氣那麼大,又愛玩屎的女人呢?
鬱絨絨太可怕了,齊嶼更可怕,因為他居然敢娶這樣的女人。
他不要住到那座四合院裡去。
前二十年的生活太順遂,以至於齊嶼受刺激後崩潰的速度更快,此時四合院在他心中已經成了魔窟的代名詞,他不能住到那裡,他會死的。
齊萬裡和孫惠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到底受了什麼樣的刺激。
但最後,齊臨還是反抗不了家裡的決定,第二天晚上,依舊和鬱招招一塊出現在了四合院裡。
隻是這一次,倆人都無比安靜老實,鬱招招也不敢挑事,至於馬春芬之前自說自話讓鬱絨絨幫她做家務的決定,彆說實踐了,她連提都不敢提。
隻是人雖然住進來了,魂卻飄在四合院外,倆人誰都沒有做任務的心情。
再加上一屋子曾經沾過屎的家具,打掃清理再乾淨,鼻子裡好像都能聞到屎味。
夫妻倆都是養尊處優長大的寶貝,面對一屋子這樣都擺設,每天食不下咽,睡不安寢,短短幾天的時間,原本的好氣色一掃而空,一個個頹喪的好像大病一場似的。
這也是後話。
當天晚上,齊嶼回來,看著滿院默不作聲,眼含熱淚的鄰居,再看了看杵在家門口,沾著點屎,已經乾了的拖把,心中了然。
這屎,她終究還是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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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劈裡啪啦一陣摔打,齊鵬程將手邊所有能夠觸及的擺設全都揮掃至一旁,有一些,甚至是他平時很寶貝,時常把玩的器具。
可這會兒,即便那些寶貝都粉身碎骨,他的臉上也不見絲毫心疼,隻有怒容。
“現在不是發泄的時候,而是該想想怎麼彌補。”
齊老爺子睜開眼,沉著聲音教訓兒子。
此時齊家的書房裡坐了不少人,除了齊老爺子和他兩個兒子,還有蔣蘭,以及齊鵬程的幾個心腹。
慶虎赫然在內,隻是以前作為齊鵬程手下最受器重的心腹的他,這會兒站在最末位,反倒是之前兩個不如他的兄弟,站到了前頭。
這代表他在齊鵬程心中地位的下降,這讓他非常不是滋味。
侄子齊臨那邊遲遲沒有進展,找不到隋家的寶藏,那位的生日卻不等人,最後齊鵬程無奈準備了另外一份禮物。
幾件清宮珍藏瓷器,外加盒子最下層沉甸甸的十八根小黃魚,蔣蘭作為齊鵬程的夫人,也以個人名義,送了對方夫人一套品質上佳的翡翠首飾。
這已經是極厚的一份壽禮了,可誰他之前沒忍住透露了口風,讓那位原本的期待更高。
高期待下,自然是更大的失望。
而齊鵬程的老對手葛平送上的賀禮隻是一個很小的錦盒,但那個錦盒裡裝著的,恰恰就是齊鵬程之前承諾奉上的乾隆扳指。
這小小的一件東西,價值上或許比不上齊鵬程給的那些寶貝,可誰叫東西投其所好,給予那位帶來的驚喜,遠超過今天所有禮物。
如果隻是自己送的禮沒達到那位的要求也就算了,偏偏葛平送對了,這叫齊鵬程氣憤之餘,也開始恐慌。
他必須想個辦法,挽回那位對他的支持。
與此同時,他也開始懷疑,為什麼葛平那麼湊巧,送上的正好是他之前準備要送的禮物,雖然不是同一個扳指,可還是讓齊鵬程覺得自己身邊或許出現了內奸。
他的眼神在屋裡眾人身上劃過,在慶虎身上停留的時間尤其長久。
那麼巧,讓慶虎看管著的寶庫失竊,那麼巧,準備好的乾隆扳指就在那座寶庫之內,又那麼巧,他沒了寶貝,葛平卻送上了一樣的壽禮。
在齊鵬程的注視下,慶虎緊張到後背都濕透了,心裡卻更覺得憤憤不平。
他為大哥肝腦塗地,忠心耿耿,可現在遇到事情,對方第一時間懷疑的也是他,這樣的大哥,真的值得效忠嗎?
齊鵬程並沒有當場對慶虎發難,因為他沒有證據,而且慶虎知道他太多事,怎麼處理他,齊鵬程還得好好想想。
這天晚上,齊家書房的燈亮了一整宿。
四合院裡,齊嶼的興致同樣高昂,拉著媳婦玩正經的成年人該玩的遊戲。
第一次,他讓齊鵬程嘗到了失敗的滋味,但這絕對不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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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戰一夜的後果就是無精打采的白天,明明以前的龍吃飽後休息一會兒就能生龍活虎,這幾天,卻總是覺得疲憊。
鬱絨絨斜躺在新買的竹編躺椅上,這會兒天氣炎熱,但坐在四合院的堂口依舊非常涼快,穿堂的風外加青石磚獨有的寒涼,讓她小憩的時候,還得在小腹處蓋條薄被。
嘴裡啃著小青果,這也是齊嶼南方的戰友托人運過來的,酸甜清脆,口感比不上靈果,但也十分不錯,隻是還不夠酸。
鬱絨絨微眯著的眼睛忽然間瞪圓,然後看向了自己的小腹。
一股陌生的生靈之氣團聚在她小腹的位置,按照這個時空的說法,胎兒月生靈,也就是說,她懷小崽崽了。
鬱絨絨的臉上有震驚,也有不知所措,但很快,隻剩下一個表情,那就是驕傲。
天底下還有那條龍像她一樣揣崽崽都那麼快,結婚四個月,懷崽個月,她果然是最厲害的龍龍。
這不得獎勵厲害的龍幾箱寶貝?
齊嶼一回家,看到的就是雙手扶肚,一見到他,還刻意的挺了挺腰的媳婦。
這是……吃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