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吃瓜斂財人生(四) 相親……(1 / 1)

“你在胡說什麼!”

“死丫頭快把嘴閉上。”

鬱建國和馬春芬同時開口。

鬱建國是惱羞成怒,馬春芬羞惱憤恨之中,還有一閃而過的惶恐。

“孩子因為下鄉的事情鬨脾氣呢,但凡有辦法,我都舍不得任何一個孩子下鄉,不止招娣,招招這孩子現在也還沒定下,可是她成績好,沒準能想辦法考個工作回來,這樣的話也隻能讓招娣下鄉了,孩子可能聽錯了我和她爸的意思。”

馬春芬言外之意,是鬱絨絨不爭氣,沒辦法留在城裡。

“我也不知道你這孩子哪來的怨氣,我自問一直拿你當親生女兒一般對待。”

馬春芬推心置腹地說道。

“家裡就那麼點大,倆孩子不願意住一起隻能在客廳給你支一張床,本想著等我上班後沒準能換一套更大點的房子,誰知道現在住房緊張也就拖到了現在,你要是不高興,可以說啊,讓你姐姐把房間讓給你,至於衣服,誰家不是大的穿完小的穿,你姐比你大,她穿完的衣服改一改給你穿正好,都是七八成新的衣服,連個補丁都沒有,我也是想給家裡省點布票。”

說著說著,馬春芬眼眶都紅了,一副被孩子傷透心的模樣。

“我要是有半點壞心腸,就不會供你念到高中了,隻怪我真的把你當親生的女兒一般對待,以為親娘倆之間不用計較太多,才會逼你學家務,學點拿得出手的本事。”

礙於她以往的好名聲,聽她這麼一說,大夥兒又覺得馬春芬似乎沒那麼糟糕。

“混帳東西,還不快點給你媽道歉。”

鬱建國指著鬱絨絨的鼻子罵,他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丟臉過,現在好了,家裡那點破事全傳到彆人耳朵裡了,背地裡還不知道要怎麼笑話他呢。

“還怪我偏心,我偏心那不是應該的嗎?誰讓你沒你姐懂事,沒你姐聰明,我這人沒有私心,要是因為你是我親生的我就偏心你,那才是害了你呢。”

鬱建國也知道,不管他說的多好聽,恐怕現在還是會有人笑話他,親生的不疼疼外人,可鬱建國也有自己的想法。

他沒有兒子,閨女遲早是要嫁出去的外人,在這種情況下,當然是以能帶給他利益的女兒優先。

他心裡還怪鬱絨絨沒本事呢,要是她是個兒子,不管她多沒出息,他都會替他鋪平以後的路。

“絨絨對不起,我媽真的不是有心的,因為我經常在班級、學校裡主持節目,需要打扮的體面整潔一些,所以我媽才給我做新衣服,如果你在意這些,以後家裡的新衣服都留給你,大不了等你不要穿了,再接一截給我穿,至於房間也讓給你,我都不和你爭。”

鬱招招看著鬱絨絨的表情像是再看一個無理取鬨的孩子,隻能把委屈咽進自己肚子裡。

聽她這麼一說,大夥兒又覺得馬春芬給她做新衣服也很有道理,這不是為了班級和學校的榮譽嘛,誰讓鬱招招有本事,經常上台主持表演節目呢,她是得穿得光鮮亮麗些。

而且這孩子很懂事,現在知道了妹妹的委屈後,立馬站出來表示要將房間讓給妹妹,換做其他任性點的小姑娘,沒準還得和妹妹吵起來呢。

大家一致覺得這些錯不能牽扯到鬱招招身上,不管怎麼說,她也還是個孩子。

“讓什麼讓,這個家裡我說了算。”

鬱招招退讓了,鬱建國反到更生氣了。

要是讓她穿著打補丁的衣服,副廠長家的公子不得覺得他們家虧待了鬱招招嗎,很有可能還會讓副廠長一家看低了他們,這樣一來他還怎麼攀附齊家這個好親家呢。

“啊啊啊啊!你偏心,你偏心!”

鬱絨絨氣到發瘋,瘦小的身體此時像頭紅眼小牛犢,直接衝過去攥緊掀翻的那張實木桌的桌腿,一個大回旋,將桌子甩在了牆上。

嘿嘿嘿,發瘋果然開心。

“不是給鬱招招的新衣服多,給我的新衣服少,而是全都給她,我連一條用邊角料做的新的內衣褲都沒有!”

又舉起實木桌,一個回旋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桌角崩斷一塊木料,碎木渣子飛濺到四周,引起一陣陣驚呼。

看熱鬨的人都不敢擠在門口了,齊刷刷退出去幾步,鬱建國幾人也不敢阻攔,全都躲遠了一些,怒目圓睜看著家裡的一片狼藉。

“什麼叫我沒出息沒本事,每天回家逮著我一個人做家務,她鬱招招看書寫作業的時候我在擦地,她學唱歌學朗誦的時候我在給她洗衣服,她一個人在小房間裡安心複習的時候,我連做完家務後用客廳的燈補作業都要被罵幾句浪費電……我哪來的本事有出息!”

“啊啊啊啊,我要瘋啦!”

攥緊已經快散架的實木桌,鬱絨絨戳準目標砸向了掛在另一側牆上,馬春芬最寶貝的掛鐘,哢嚓一聲,掛鐘鏡面粉碎,搖晃了幾下,啪嗒摔在地面上。

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

“……老鬱,要不讓你家小閨女接你的班吧,她這哪來的力氣啊?”

一張這麼大的實木桌少說一百大幾十斤甚至兩百多斤,在場的男人都有信心能舉起這張桌子,但誰也沒把握可以抓著一張桌腿,像揮舞鞭子似的轉著它甩來甩去。

“一年進廠,三年班長,五年拿下裝卸部啊!”

和鬱建國一樣住這棟樓的裝卸工友看著鬱絨絨的這身力氣,覺得對方不去廠裡裝卸貨物,實在是屈才了。

大夥兒被他的說法帶偏,一時間也忽略了鬱絨絨突然發瘋糟蹋了鬱家多少好東西。

什麼?上班?上班是不可能上班的,更彆說去做那種又臟又累的工作了。

鬱絨絨大呼不妙,下一秒雙手鬆開,桌子重重砸在地面上,直接給水泥地面砸出一個凹坑。

“好奇怪,我哪來的力氣?嗚嗚嗚,一定是我太生氣,太難過了。”

鬱絨絨捂著小嘴驚訝地看著自己破壞的一切,一副柔弱到快要昏倒的模樣,瘦小的身板顫顫巍巍,看得人心驚膽戰。

“不管怎麼說,從現在起,我不會再忍讓了,那間房間你已經住了十多年,現在也該輪到我了,不過這不是你讓給我的,是我本來就有資格住的。”

說罷,鬱絨絨嚶嚶哭著跑回了原本屬於鬱招招的房間,並且將門反鎖住。

聽到哢噠一聲落鎖的聲音,鬱招招臉上的表情差點沒有控製住。

她隻是嘴上說說而已,並沒有真的想把房間讓給鬱絨絨,如果鬱絨絨住了那間屋子,那她要睡在人來人往的客廳嗎?

看著鬱絨絨的一係列操作,大夥兒面面相覷。

“看把孩子逼成什麼樣了。”

還是於大嘴率先打破了寂靜。

“以前就聽說人在緊要關頭會爆發出常人沒有的力氣和速度,我看鬱家小丫頭可能就是這個情況。”

“是啊是啊,她那瘦瘦小小的身板,怎麼可能比咱們力氣還大。”

大夥兒七嘴八舌為鬱絨絨想理由,實在是她的小體格讓人沒辦法和身懷巨力聯想在一塊。

所以總結下來的原因就是人被逼急了,乾出什麼事都有可能。

以往鬱絨絨唯唯諾諾的形象過於深入人心,大夥兒都覺得能把這樣一個內向安靜的小姑娘逼到發瘋,可能私底下她遭遇到一切遠比他們看到的,她自己控訴的還要糟糕。

“老鬱啊,當爸的還是得一碗水端平啊。”

“春芬,招娣喊了你那麼多年的媽,就算不是親生的,那也有感情了吧,咱們做人要講良心,你家主要靠老鬱掙錢,你不能光顧著自己生的,不顧老鬱親生的骨肉啊。”

……

“招招,你是姐姐,要讓著妹妹。”

“招招,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平日裡你媽做的不對的地方,你也得給她指出來。”

“招招,咱們工人階級不興資本家做派,你的雪花膏分你妹妹一些。”

……

面對家庭問題,大夥兒也隻能活稀泥似的勸解。

但因為鬱絨絨有被逼瘋的征兆,加上人已經躲進房間裡了,勸說的對象自然隻剩下另外三人。

好不容易將看熱鬨的人送出門,臨到門口,於大嘴還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可彆關上門打孩子啊,說的就是你馬春芬。”

於大嘴可樂意看馬春芬的笑話了,但現在,馬春芬也隻能忍下這口怨氣,還得扯著嘴角賠笑臉。

“怎麼會呢,我是真不知道招娣這孩子心裡有那麼多委屈,是我這個當媽的沒做到位,我改還來不及呢,絕對不會打孩子。”

好不容易將人都送走,把門一關,鬱建國一個箭步衝向小房間,準備好好教訓鬱絨絨一頓。

“她把門鎖了。”

馬春芬拽住鬱建國的胳膊,搖了搖頭。

“再鬨起來,還會把鄰居引過來的。”

那賤皮子肯定得教訓,但這幾天大夥兒都盯著他們,特彆是於大嘴那個賤貨,馬春芬眼底閃過一絲怨毒,再看向鬱建國時又轉變為哀傷。

“可能是我以前做的不夠好,讓招娣受委屈了。”

馬春芬依偎著鬱建國的臂膀:“這個家裡裡外外操辦的都是我,你工作那麼累,那麼忙,還不是為了咱們娘仨吃飽穿暖,家裡的瑣碎小事哪還有精力關注,她怨恨我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怨恨你呢?”

鬱建國覺得馬春芬說的很對,自己養她那麼大,還養出仇來了。

“你有什麼錯!”

鬱建國本來還對鬱絨絨說的那句馬春芬不愛他,所以也不愛他生的女兒心存彆扭,現在馬春芬這話一出,立馬把他的脾氣捋順了。

她要是不稀罕他這個男人,還能把錯都背自己身上?

“哼,她要待就待在裡面,有本事這輩子都彆出來了。”

說罷,一甩手直接回了屋子。

“媽。”

鬱建國回房間後,鬱招招湊到了馬春芬邊上。

“你先將就在客廳住幾天,你放心,她待不了多久了。”

馬春芬拍了拍女兒的手背讓她安心。

“可……”

鬱招招擔心這出鬨劇後再讓鬱絨絨下鄉會傳出閒話,馬春芬也懂她的心思。

“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考食品廠,要是能考中,你就能名正言順留在城裡,那個時候,讓鬱絨絨下鄉彆人也說不出什麼閒話,要是運氣不好沒考上……”

馬春芬眼神中閃過一絲狠辣,看著鬱招招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許多。

“你想下鄉嗎?”

鬱招招搖頭。

“既然不想下鄉,那為了這個目的,被人說嘴又有什麼損失呢?他們頂多在背地裡念幾句,一個月、半年、一年……時間一長,早忘腦後了,他們和鬱絨絨又沒有什麼實在關係,還能幫鬱絨絨出頭不成。”

馬春芬當然知道名聲重要,可對於下鄉這件關係切實厲害的大事來說,又不那麼重要。

面對親媽的勸說,鬱招招內心的躁動漸漸平靜,神情也越發堅定。

*****

晚上睡在客廳的鋼絲床上,鬱招招隻覺得渾身不舒服。

床太窄,被子硬實,鼻尖還充斥著飯菜遺留的味道。

原本鬱招招對鬱絨絨這個繼妹還是心存愧疚的,她覺得自己留下來能給這個家帶來更多的利益,她計劃等自己嫁到齊家站穩腳跟後會想辦法把鬱絨絨弄回城裡來,可現在鬱絨絨鬨這樣一出大戲,打消了她的念頭。

鬱絨絨太自私自利了,就讓她在鄉下多待幾年長長記性吧。

被惦念著長記性的鬱絨絨霸占著鬱招招布置精致的小窩,終於有時間好好打量自己現在這具身體。

原身常年營養不良,身體消瘦,皮膚也枯黃粗糙,不過在龍進入這具身體後,會逐漸滋養軀殼,雖然達不到她原體的那種程度,但在凡人的世界裡,絕對稱得上頂尖。

鬱絨絨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白嫩的肌膚,巴掌大的臉,秋水剪眸,笑靨盈盈。

“吧唧!”

親了口鏡子裡美美的自己。

現在靈魄對軀殼的滋養也就六七成功效就有這樣的效果,不愧是她,玄界第一大美龍。

除了外表和內在的改善,被扔到輪回鏡的龍封印了大部分能力,目前保留的隻剩下龍族出生就擁有的小空間,以及超出凡人的力量。

鬱絨絨看了眼小空間,裡面的寶貝顯然沒有被帶過來,此時空蕩蕩的。

寶庫空空,龍龍窮窮。

閉著眼捂緊胸口從小空間裡出來,填滿空間,迫在眉睫。

*****

之後的幾天,鬱家處於詭異的和平中。

鬱建國幾次想發火,都被馬春芬攔住,不過她可不是好心。

鬱絨絨也裝作降低戒心的樣子,私底下成功和於大嘴達成一致。

今天就是她相親的日子,差不多時間,於大嘴帶著她來到了和男方約定好見面的茶樓。

這會兒男方還沒到,鄉巴龍左顧右盼打量著這個時空的茶樓,然後注意到了隔壁桌的一對男女。

整間茶館中,那個男人無疑最引人注目,挺拔如鬆,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肩背開闊,結實的胸肌和臂膀將襯衣繃得緊緊的。

斯哈斯哈,豐富的理論經驗告訴鬱絨絨,這個男人很能乾。

視線依依不舍從胸口往上挪動。

好黑一頭熊!

相比較身材,這張臉讓龍有點失望。

“聽說你是團長轉業到地方,當時是因為公傷不得不退,你的退伍津貼應該不低吧。”

那邊的對話在繼續,“我一個表哥當初退伍部隊給了八百呢,他還隻是個小排長,你是團長,還有軍工,起碼兩千?還是更多?”

正對著男人那張臉評頭論足的鬱絨絨頓時豎起耳朵。

“你現在是機械廠保衛科科長對吧?因公轉業享乾部待遇,每個月工資加補貼得有一百往上了吧?”

鬱絨絨的眼睛瞪得更圓了。

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她嫌棄幾十塊錢的工資,逐漸了解這個世界的她稀罕一切超過兩位數的工資。

相由薪生,這哪是黑熊,這分明就是黑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