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五十九章 叔,你好厲害(1 / 1)

六零年代二婚生活 鴆離 10970 字 6個月前

徐啟峰是行動派, 說乾就乾。

第二天一早,蘇曼去上班後,他就去軍區後勤部, 找軍需處長開了一張購買五金配件的單子,坐著電車去中心街的五金商店, 買要安裝風扇的配件。

五金店裡還是那兩個店員在上班,看見徐啟峰出現,兩人一眼就認出他是誰,都不敢怠慢, 拿徐啟峰開的證明粗略看了一眼後,兩人麻利的打包好他要的配件, 客氣地送他出店。

徐啟峰抱著一堆配件,經過中心街一條老巷時, 看見幾個月前那個賣黃葛蘭花的老太太坐在巷口的牆角下, 旁邊放著一個背簍,裡面放著五顏六色的花朵, 他想著蘇曼應該很喜歡這些漂亮的花,抬腳走了過去。

“年輕人, 買花啊?”老太太滿臉慈祥的招呼他,“今天有好幾種顏色的菊花、月季、茶花, 百合花、還有金白兩種顏色的桂花,都是我一大早去城郊的山上摘得野花,新鮮著呢,你想要哪種?”

徐啟峰垂眸看她背簍裡放得各種顏色的花朵花瓣上都掛著露珠,散發出陣陣不同的花香,他很難抉擇買什麼花,因為不知道蘇曼喜歡那種, 便道:“我給我妻子買花,老太太您能幫我選一些女人喜歡的花嗎?”

“原來是給你妻子買花啊,像你這樣記得給妻子買花的男人可不多。成,我給你選一選。”

老太太挑選幾支開得很好的紅粉相間的山茶、月季花,中間夾兩朵開得像喇叭一樣□□色百合花,外面再圍幾支金色、白色的桂花枝,輕輕抖掉花瓣上的露珠,用兩張舊報紙包住底部的花枝,再拿一根棕櫚葉子捆起來,形成一朵五彩斑斕,十分好看的花束。

她又另外抽了幾支黃、白、墨黑、深紫四種顏色的菊花,遞到徐啟峰手裡:“菊花是拿給你們觀賞或泡茶用得,你給你妻子送花就送報紙包住的花,不要把菊花一起送,免得惹你妻子不高興。”

大多數男人並不懂每一種花代表的意思不同,覺得自己能送花給妻子都算不錯了,哪會在意其他事情。

可有些女同誌比較在意細節,老太太便提點眼前的年輕人幾句。

徐啟峰不懂花,卻也明白,菊花大多是獻給死人的,他要不解風情送菊花給蘇曼,蘇曼不知道會怎麼想他。

說實話,他買花的時候還真沒想到一層,多虧這個老人家細心提點,避免他犯一個小錯誤。

他騰出一隻手,接過花束道:“多謝您提醒,這些花一共多少錢?”

“不用給錢。”老太太笑眯眯地擺手:“我認得你是前幾個月來我這裡買黃葛蘭花漂亮女同誌的丈夫,當時她給了我不少錢,我還沒機會找她零錢。這些花就是當時存下來的錢給得,你拿回去吧,要是送花送得晚,記得在花上噴些水,保持花的濕度,就不會被悶熱的天氣悶得蔫蔫的不好看。年輕人,你要是拿回家,你媳婦喜歡,你下次再來這裡找我買花,我天天都在。”

徐啟峰記得蘇曼當時給了這老太太一毛錢,這一毛錢在他眼裡算不上什麼大錢,因為他花錢大手大腳的,對金錢沒有什麼概念,見老太太堅持讓他把花拿走,他道了聲謝,抱著花束配件坐著電車回家。

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按照老太太的吩咐,拿一個噴壺,往花朵上噴了一些水,放在客廳的小櫃子上,再轉頭到院子裡,拿起螺絲刀、鉗子等諸多配件,開始組裝風扇。

“叔,你在做什麼?”

院門大敞,大柱抱著小老五,小名蛋蛋的五弟進院來。

徐啟峰抬頭看他一眼:“大柱,你今天怎麼沒去上學,你爸呢?”

“我爸去軍區工作了。”大柱抱著蛋蛋,自來熟地進來,坐在徐啟峰身邊的椅子上,哥倆睜著一雙雙黑亮的眼睛,好奇地看他組裝零件,“叔,你這是要組裝電風扇啊?”

他跟徐啟峰玩熟了,都不喊徐叔叔了,就喊叔,顯得親熱,又能少喊兩個字。

“對,你蘇嬸嬸怕熱,我給她組裝一個,讓她吹著風扇涼快些。”

徐啟峰把弧形扇葉組裝上,轉頭問:“你爸沒找個嬸子,或者保姆來照顧蛋蛋?蛋蛋讓你一個半大的孩子來照顧,耽誤你學業這怎麼行?”

“找了陶連長家的李嬸子幫忙照顧蛋蛋,可蛋蛋太過磨人又認人,一離開家就鬼哭狼嚎,撒潑打滾,還亂拉屎尿,李嬸子是怎麼哄都哄不住,隻好給我們送回來了。”

大柱把手腳並用,伸著小手,想去夠徐啟峰手裡螺絲刀的蛋蛋緊緊抱在腿上,老氣橫秋無可奈何道:“我媽走得時候把家裡的錢票都拿走了,我爸這個月的津貼還沒發下來,又拉不下臉開口,去借您和其他叔叔的錢,沒有錢請保姆照顧蛋蛋,我隻好跟老師請假,暫時照顧蛋蛋。”

徐啟峰手一頓,好懸沒笑出聲。

不愧是蘇曼,給王翠花出得主意夠狠!

齊衡雖然對王翠花不咋滴,但還是迫於王翠花的連番催促和她娘家人的壓力,把家中所有錢票交給王翠花來打理,讓她精打細算過日子。

這下王翠花把所有錢票都帶走了,以齊衡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拉不下臉面借錢,在他發津貼之前的這段日子,雖然可以預支後勤部送菜和糧食,保證他們父子幾人的溫飽,但其他方面,比如照顧蛋蛋這件事情,就夠他喝一壺。

徐啟峰不動聲色地拱火:“我記得你們小學過兩天就要期末考了,這關係到你能不能考上初中,你可不能在這當頭放鬆,明天該這麼上學就去上學。你爸無所不能,他不是覺得你媽照顧蛋蛋很容易嗎?你交給他帶就行了。”

大柱欲言又止,很想說他真不想上學,沒那個把握能考上初中,他寧願在家帶蛋蛋,都不樂意去讀書。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他爸他媽,包括眼前的徐叔叔都希望他能好好讀書,考上初中,以後有個光明的未來,他可不敢在這當頭惹徐叔叔不高興。

院子裡日頭大,徐啟峰站起身道:“大柱,抱著蛋蛋去屋裡坐吧,叔拿些零嘴給你倆吃,一會兒叔裝好電風扇就做飯,你倆就在叔這裡吃午飯。”

大柱有些猶豫:“叔,我爸再三對我們兄妹幾個說,不能去彆人家裡打秋風,我要在您這裡吃飯,他知道了肯定會生氣。而且蛋蛋正是亂跑亂拿的年紀,我怕他砸壞你家的東西。”

“叔是彆人家嗎?你隻管來叔家裡玩,你爸敢說什麼,回頭我去教訓他。叔家裡沒啥貴重的東西,你讓蛋蛋玩就行了,打碎了東西,叔也不怪他。”

他都這麼說了,大柱不好推脫,抱著蛋蛋跟著他往客廳裡走。

相比他的父親,他更敬重這個在戰場讓敵人聞風喪膽,立下無數軍功的徐叔叔。

之前他一直想來徐叔叔家裡玩玩,但總被他爸媽各種耳提命面,讓他不要往人家家裡亂跑,給人家添麻煩。加上徐叔叔跟蘇嬸嬸工作忙,時常沒在家,他就沒機會來玩。

大柱一進客廳,眼睛就忍不住四處瞄。

徐家的房子規模跟齊家的差不多大,客廳都很寬敞,正中間擺著全新的大紅木茶幾,旁邊是軍綠色的沙發,沙發上搭著防塵防弄臟沙發的水藍色坐墊靠墊。

沙發正對面靠牆的地方擺了一個木架子,上面擺了一些花瓶、酒瓶、瓷器碗盞之類的物件。

兩側則擺了一些低矮的小櫃子,放著一些日常用品,最顯眼的是左邊櫃子上擺放的大收音機盒子,右側櫃子擺放著一束漂亮的花束,再有就是樓梯角落下擺著的,用布遮住大部分機身的縫紉機。

而在客廳向陽的兩扇窗戶,都掛了水藍色的綿綢窗簾,窗簾特意弄成百褶裙的樣子,有風從窗戶吹進來,吹著窗簾隨風飄飄,像仙氣十足的仙女一樣,讓人看著就很愉悅。

大柱一進去就聞到客廳充斥的淡淡花香,看到客廳處處精致又無比乾淨的裝扮,跟他家空氣渾濁,家具陳舊,他媽打掃乾淨又被幾個弟弟妹妹折騰成狗窩的屋子完全不一樣,不由神色放鬆下來,抱著蛋蛋坐在沙發上。

沙發前的茶幾上擺著一些瓜子花生和桃子,徐啟峰從放收音機下的櫃子裡抓了一些蘇曼放在裡面的水果糖、牛奶糖、蜜餞餅乾之類的零嘴出來,示意大柱:“儘管吃,就當是自己的家,不要客氣。”

“謝謝叔。”大柱目送他去院子裡繼續組裝風扇,小心翼翼地拿一塊蔥油餅乾,塞進要摸糖果吃的蛋蛋嘴裡,低聲哄道:“蛋蛋還太小,不能吃糖哦,會把你卡住的,吃餅乾就好。”

他則忍著饞蟲,隻吃一顆牛奶糖,沒碰其他東西,就怕他爸知道,跟他媽一樣,罵他是餓死鬼投胎,沒吃過東西,丟他們的臉。

時間漸漸過去,蛋蛋連吃三塊餅乾還不滿足,還想吃糖。

他年紀太小,吃糖容易卡住喉嚨,大柱不給他吃,他就開始哭鬨掙紮。

大柱沒辦法,隻好鬆開蛋蛋,讓他下地跑動,轉移他的注意力。

然而徐家的地面打掃得一塵不染,東西也擺得不少,蛋蛋在外面的地上滾得像泥猴似的,一抹摸人家的東西就是個黑印子。

大柱想起蘇嬸嬸穿得漂漂亮亮的模樣,害怕她回來嫌棄印子臟,會罵徐叔叔讓他們進來,不得不伸手攔住蛋蛋,這裡不許摸,那裡不許拿。

蛋蛋還是個剛學會走路沒幾個月的孩子,正是好奇心很重的年紀,不讓他摸拿東西,他急得嗷嗷大哭,又在地上開始打滾。

大柱怎麼哄他都沒用,心灰意冷要抱他回家,隨他鬨騰的時候,徐啟峰拿著組裝好的電風扇進來,“怎麼了蛋蛋,哭得這麼厲害?”

他手中組裝的風扇有點像這年代比較出名的滬市華生牌電風扇,扇葉和外殼都是刷了綠漆的鐵質外殼,大約300毫米大小,整體看起來不大,但可以調三個風力檔位。

大柱不好意思道:“叔,他想亂跑,亂拿東西,他手太臟了,我不允許他拿,他就發脾氣。”

說完又好奇的看著他把風扇放在茶幾上,“叔,這是你自己組裝的風扇啊?你好厲害啊!”

他家沒有風扇,主要是他媽覺得風扇貴不說,還要用專用劵去買,每月還要給不少電費,他媽舍不得多花錢,每年夏天都拿幾個大蒲扇,讓他們熱了自己扇,要麼就讓他們心靜自然涼。

其他跟他爸相熟的軍官家裡他也去玩過,大多軍屬也像他媽一樣舍不得花錢買電風扇,到了夏季熬一熬就過。

他隻在趙政委叔叔家見過風扇,每年夏季都會去趙叔叔家蹭風扇,每回都會挨他爸媽罵,說他總去打擾人家,於是這兩年他去趙家的時間少了。

夏天再怎麼熱,他要麼扛著,要麼偷摸著跟軍區其他玩得來的半大小子,一同去郊區外的河溝裡玩水。

現在看徐啟峰自己組裝了一台電風扇,大柱滿臉崇拜的同時,也十分羨慕,他爸怎麼就沒想著自己組裝一台電風扇用用呢?

徐啟峰道:“你叔以前是陸軍機械步、兵出身,什麼東西都會組裝,組裝個電風扇而已,難不倒我。”

他說著,把風扇的插頭,插在接過來的電板插座上,扭開開關到最大檔的三檔。

在一陣令人牙酸的咣咣當當聲響後,電風扇成功啟動,由慢到快,快速轉動啟動,一陣強勁有力的冷風吹了過來。

吹得滿身是汗的大柱,舒服地眯了眯眼睛,感歎道:“叔,好涼快啊!”

原本掙紮哭鬨不停,哭得一身汗的蛋蛋感受到冷風,也安靜下來,直直站在風扇前吹風,小嘴學著他哥的樣子,說話不太利索,奶聲奶氣道:“叔、涼、厲害。”

被兩個小孩子吹捧,徐啟峰心情極好,哈哈一笑:“你倆就在這裡吹風,叔去副食店買些肉,買個西瓜回來,一會兒中午叔燒紅燒肉給你們吃。”

大柱一聽有肉吃,眼睛立馬亮了起來,乖巧點頭:“叔,你去吧,我保證不亂跑。”

王翠花很多地方舍不得花錢,但在吃食上卻舍得花,她的觀念是,可以穿不好、用不好、肚子卻是一定要填飽。

這人一天到黑餓著肚子,哪有力氣乾活,做正經的事情,一天光想著怎麼吃東西去了,精神注意力不集中,很容易餓出事。

不過齊家的夥食僅限填飽肚子,吃肉這種事情,也就齊衡發津貼,拿給王翠花的那天,或者家裡來客、孩子們過生日,她心情好,一月弄上一兩頓,每頓幾個孩子都隻能嘗嘗肉味兒。

一聽有肉吃,大柱就不想離開徐家了。

徐啟峰拿上錢票,順著軍屬區的小道,穿過重重樹蔭,到達軍人服務社。

這會兒快到中午的飯點,天氣熱得讓人心浮氣躁,軍人副食店沒什麼人在,就一個年紀大點的婦女在值班。

徐啟峰走過去:“同誌,麻煩你給我割兩斤五花肉,再稱個西瓜。”

婦女原本昏昏欲睡,神情不耐煩,在看到店鋪門口站著一個長身玉立,五官冷硬,長得及其英俊的高大男人,一下子清醒過來,笑嗬嗬道:“徐團長,好久不見,要五花肉是吧?我馬上給你稱。西瓜你自己挑著選,挑合適了我再給你稱。”

徐啟峰是整個軍區裡的大紅人,光從他英俊的相貌,無數傳奇軍功就足以成為軍屬區女眷們的談資,加上他被下藥結婚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軍屬區的女眷對他好奇的很,想不知道他,想不認識他都難。

大家都知道這個徐啟峰是個面冷心狠,話不多的狠角色,人稱徐閻王,37團的大小軍官兵蛋子都怕他,副食店的店員也不敢惹他,麻溜地給他割最好的五層五花肉上秤稱。

徐啟峰走去副食店外面擺著的兩個大籮筐裡,挑選要買的西瓜。

因為品種的緣故,磐市的西瓜個頭都不大,瓜皮是翠綠色,橢圓形的,每斤價格賣一毛二一斤,價錢不便宜,但不用劵買,算是軍人的特殊福利。

徐啟峰挑選一個底部有些白色發黃,瓜皮花紋勻稱,瓜蒂很小的西瓜上稱,才三斤左右,想了想又挑一個上稱。

按照副食店的規定,夏季的西瓜也要限量購買,不過軍屬區的副食店不一樣,裡面很多東西都不用票劵,徐啟峰又是團級以上的軍官,更是有優待,一次買倆西瓜,是正常範圍內。

店員給他稱好西瓜,拿兩個網兜分彆裝起來,肉則在上方拿刀紮個空,串一根稻繩打結,方便徐啟峰拎回去。

徐啟峰這段時間要在家裡養傷,蘇曼今早給他不少錢和票,讓他看著買菜自己做飯吃,實在不想做飯就去軍營食堂吃,總之不要虧待自己。

兩個西瓜大約七斤,八毛四分錢,五花肉六毛四一斤,軍官有優待,可打半折肉票,徐啟峰隻給一塊二毛錢,一斤肉票即可。

買了這兩樣,他又想起蘇曼很怕熱,家裡沒有涼席,得買兩張涼席回去鋪在床上,睡著也涼快。

涼席要在軍人服務社買,離副食店有一段距離,徐啟峰拎著西瓜、五花肉,大步走到軍人服務社。

老遠看見一個眼熟的女人,他腳步一頓,止步不前,想等那個女人走了再去服務社。

哪知那個女人轉頭就看見他,實在他出眾的相貌身形,即便站在一顆樹後的陰影處,還是讓那女人一眼就認出來。

那女人小步跑到他面前,笑著跟他打招呼:“徐團長,真巧啊,你也來服務社買東西?”

眼前的女人秀眉大眼,穿著一身米黃色的布拉吉,腳穿露趾涼鞋,梳著麻花辮,看起來十分洋氣漂亮。

徐啟峰隻看一眼就收回目光,冷淡道:“許久不見楊同誌,我來給我妻子買兩床涼席。”

心裡思忖著,這麼熱的天,蘇曼還穿著布鞋,也不知道熱不熱,一會兒合適,他還是給她買兩雙涼鞋回去穿吧。

楊明麗聽他特意提起‘妻子’兩字,神色一僵,臉色有些難看,躊躇一下道:“徐團長,其實我……我來軍人服務社買東西,是打算去你家看看你的。我聽說你受了很重的傷,差點沒回來,我很擔心你,我......”

“你一個未婚的女同誌,買東西來看我做什麼?”徐啟峰毫不客氣打斷她:“我再重申一遍,我已經結婚了,我很愛我妻子,我不需要你來看我,也不需要你來擔心我。以後請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因為你,惹得我妻子不高興。”

楊明麗眼淚刷的留下來,哽咽道:“你一定要對我這麼絕情嗎?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連文工團的台柱都弄沒了,我媽還把我關在家裡兩個月,要逼我嫁給一個我不愛的人。”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徐啟峰眉頭皺得很緊,“我跟你不熟,現在能站在這裡跟你心平氣和說話,完全是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你跟我說些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怎麼沒有關係?”楊明麗咬著紅唇道:“如果當初不是蘇曼算計你,興許我們......”

“我們?”徐啟峰臉上掛著譏笑,懶散地吐出一段話:“喜歡我的女人多得去了,就算沒有蘇曼,你覺得你憑什麼能入我的眼?”

楊明麗始料未及:“什麼?”

“論容貌,你長得沒她漂亮,論身段,你沒她好,論性格,我覺得蘇曼聰慧善良,比你好,我光看著她心裡就很舒坦,你拿什麼比?”

楊明麗一噎,心中又羞又憤恨,她很明白徐啟峰這番話絕不是說說而已,他是真這麼想的。

他顯然是不高興她說蘇曼不好,哪怕她隻提了那麼一句。

楊明麗如何不清楚自己是在自取其辱,可被他這麼直白的連番打擊,她真的接受不了。

一直喜歡的人忽然變得這麼銳利嘴毒,說話處處帶刺,讓人覺得難以相處,完全失去了她心目中那個偉岸光明的英雄形象,她一顆心碎成千萬片的同時,忍不住反問:“那你跟宋雲箐又是怎麼回事?你也是單純的喜歡她漂亮,喜歡她身段好嗎?”

“這是兩碼事。”徐啟峰黑著臉,眼帶警告,“不要觸碰我的底線。我跟宋雲箐已經是過去式,在我跟蘇曼結婚之前,我們沒有發生過任何逾越的行為。你若一直對我糾纏,或者在蘇曼面前講些不好聽的話,彆怪我翻臉不認人,不給楊團長面子。”

楊明麗心裡咯噔一聲,看得出他是真生氣了,半晌,將手中買的禮物放在他面前,緩慢道:“我知道了,是我太傻,給你造成困擾,我很抱歉。這些東西你拿去吧,如果你不想要,那直接扔了吧。”

回答她的,是徐啟峰毫不猶豫走開,從始至終沒正眼看一下她買的東西。

楊明麗:......

望著他離去的修長背影,楊明麗擦了擦眼裡蓄滿的淚水,自嘲一笑,低聲呢喃:“總算做了一個真正的了斷,以後沒什麼念想了,老老實實聽媽的話,隨便找個人嫁了吧。”

她說著,向著反方向走去,瘦弱的背影,看起來格外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