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五十三章 暗夜漁船廝殺(1 / 1)

六零年代二婚生活 鴆離 12352 字 6個月前

香江, 某高級西餐廳。

這家西餐廳位於香江最繁華地帶的某棟高樓第十三層,裡面燈光璀璨, 鋼琴、小提琴交叉奏樂,無數穿著西裝、燕尾服、旗袍、晚禮服的香江上流人士,出入在其中。

譚老已經跟國外的兩名專家順利接頭,雙方秘密交談兩天的時間門,今天譚老做東,請兩位專家到西餐廳吃一頓晚餐。

吃完這餐飯,雙方要分道揚鑣,今晚半夜,譚老要乘坐兄弟部隊安排的船隻,離開香江,前往內陸嶺南碼頭。

徐啟峰跟陸進穿著黑色西裝, 對立坐在西餐廳一處靠窗戶的小方長桌子前,手裡拿著刀叉,慢悠悠地切著面前圓盤裡的五分熟牛排。

兩人時不時看向離他們不遠處, 坐著的譚老及另外兩位專家低聲交談,在他們附近的幾張桌子,全都坐著跟徐啟峰他們一樣保護各自專家的‘保鏢’。

“你說這香江人, 怎麼就喜歡學那些洋人, 吃這些血骨淋當的東西。”陸進切著手中的牛排,看到切開的位置滲透許多血水,毫無胃口, “這麼血糊糊的玩意兒,跟啃生牛肉有啥區彆,還這麼少,就巴掌大薄薄的一塊兒, 刀還切不動,就這還是正餐,這誰吃得飽。”

徐啟峰聽著陸進發牢騷,面無表情地切下一塊牛排放進嘴裡嚼,心裡想著,蘇曼作為一個乾部家庭出身的大小姐,應該很喜歡到西餐廳吃這種牛排,不然也不會在家裡跟他搞什麼燭光晚餐。

他跟陸進一樣,不大喜歡吃這種血糊糊的玩意兒,不過要能哄蘇曼開心,回去以後,他可以抽空,陪她去磐市的西餐廳,吃頓牛排。

牛排吃完,徐啟峰又喝了一點紅酒,總覺得大熱天的穿著西裝,身上有些悶熱,他低聲跟陸進道:“我出去抽根煙,很快回來。”

陸進繼續跟牛排奮鬥:“去吧,注意周圍的情況。”

穆瞻迅在西餐廳外守著,吳默在樓下巡邏,樓上樓下都是兄弟部隊的人在把手,另外就是兩個專家的人,其實也沒什麼擔憂的。

徐啟峰嗯了一聲,抬腳走出西餐廳。

西餐廳外有一條長長的走廊,左側通往電梯,右側通往安全樓梯。

他一出來,守在樓梯外的諸多‘保鏢’都看他一眼,見到他西服左胸口上彆著的一隻小小的圓星彆針,那是自己人的標誌,這才紛紛收回目光,看向彆處。

穆瞻迅在這些人當中,看他走出來,眉頭微擰,面色不悅。

這個徐啟峰,在香江這幾天,總是一有機會就離開譚老的身邊,私自走動,哪還有一個護送重要人物該有的軍人覺悟。

譚老要是沒出事還好,要是出了什麼事,他看這個徐啟峰怎麼向上頭交代!

徐啟峰無視穆瞻迅冷冷的目光,走到右側的安全樓梯,剛關上通道的安全門,轉頭就看見兩個衣著光鮮的男女,旁若無人地在樓梯轉角處做著不可描述的事情。

也許是注意到他的存在,男人瞥他一眼,炫耀似地加快速度。

被他抵靠在牆上半果的女人,則放聲叫喊起來,還遞給徐啟峰一個媚眼如絲的眼神。

徐啟峰:.......

如此開放的香江風氣,他一個保守派的內陸人不太能接受。

他從兜裡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點燃,往樓下走。

連下三層樓,總算聽不見那對男女放蕩的聲音,徐啟峰這才站在十樓的樓梯間轉角處角落裡,無聲無息地抽著煙。

抽完一根煙,感覺疲倦的精神好了很多,他正準備往樓上走,職業的敏感讓他察覺到有人朝他所在的位置走過來。

他下意識地輕手輕腳閃身躲在十樓通道安全們背後,屏息聆聽周遭的動靜。

沒過幾秒,他聽見兩道沉重的腳步聲從通道傳來,停在樓梯口的轉角處。

一個聲音粗嘎的男人道:“大嫂是不是瘋了?都已經查到那個男人的身份不簡單,怎麼還不死心,她就不怕向先生生氣?”

“能死什麼心,她想睡的男人就沒有一個沒睡到過。”另一個聲音聽著還很年輕的男人道:“他們夫妻面和心不合,私底下都玩得很花的事兒,整個香江都知道。大嫂娘家有那麼龐大的家產,向先生再生氣也不會明面跟她撕扯。”

“還是有錢人好,想玩誰就玩誰。”先前說話的人感歎:“我就恨自己長得不入這些富婆的眼,我也想被這些富婆睡,被她們包養,體驗一下暴富的感覺。”

“得了吧。”年輕男人嗤笑:“你以為被大嫂看中是好事,那些被大嫂睡了的男人,不是莫名其妙失蹤,就是被向先生親自解決。以向先生在香江的勢力,怎麼可能允許那些給自己戴綠帽子的男人活著。就大嫂新看中的這個男人,向先生隻用了兩天就查出來那個男人是從內陸來的軍官,好像是來香江執行什麼秘密任務。向先生早就和境外的一批勢力緊盯著此人,今晚要在尖嘴碼頭設埋伏,乾掉此人。”

“我去,你從哪知道這些消息的。”

“嘿嘿,我一個遠方表姐是歌曲廳的小姐,長得跟個女明星一樣漂亮,被向先生包著。前天向先生喝醉了酒,跟她透露了一二,她知道我在大嫂手底下辦事,給我透露了一點,讓我機靈點乾活,免得惹怒向先生,把我乾掉。”

兩人在樓梯間抽了幾根煙,說了其他一些不想乾的話,很快離開,因為他們口中所謂的大嫂,正在十樓的高級攝影室裡拍寫真。

徐啟峰靠著牆壁,默然無聲地從兜裡又掏出一根煙出來叼在嘴裡,卻沒點燃。

這兩天有人盯著他,他是知道的,那些人跟以往在內陸盯著他的人不同,眼神裡沒有透著過多的殺氣,他稍微一反偵,就知道他們背後之人的身份。

他被一個黑、dco大佬的老婆看上,說出去都有些不可思議,原本他是不打算理會那些人的。

現在......

他眯著眼睛,回想剛才那兩人說得話。

黑dco向先生和境外一批勢力聯手?

所謂的境外勢力,恐怕是各國的間諜、特務份子,專門來殺譚老的,他隻是順帶。

今晚,注定不平靜。

**

夜半時分,香江一處偏僻的尖嘴碼頭,一輛貨船從遠處漆黑的海面行駛過來,靠著碼頭安靜停下。

貨船沒開燈,停下來後也沒人從船上下來。

不大的貨船黑漆漆一片,與濃黑的夜色融為一體,不注意看,不會發現那條貨船的存在。

大約十分鐘後,碼頭出現五個人影,腳步匆匆地塌過碼頭長長的木橋,往貨船的方向走去。

那五人剛要爬上貨船的甲板,忽然周遭燈光大亮,無數刺目的探照燈、手電筒光芒集中在他們身上,有人大喊:“不許動!把手舉起來,亂動我們要開槍了!”

那五人嚇了一大跳,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腿抖如篩地舉起雙手,一臉懼意看向周圍。

很快有人發現不對,大喊:“我丟你老母,向生,這五人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同一時間門,在香江某處最大的碼頭,一艘漁船在碼頭燈火通明的照耀下,大搖大擺地開出香江海域,向著內陸行駛。

徐啟峰站在漁船頂端的駕駛艙,將手中頂著漁船老大太陽穴的手、槍放下,“同誌,請不要怪我們唐突,等你安全送我們到內陸碼頭,我們會給你一筆錢,作為彌補。”

“尼門給我錢也牟用啦。”顴骨凸出,一臉乾瘦,香江本地人長相的漁船老大欲哭無淚,操著一口濃重的香江口音說:“窩送尼門去內陸,被向生知道,窩不死也要脫層皮。”

旁邊陸進冷哼:“當我不知道你混黑、道的,平時壞事做儘。你是選擇送我們去內陸,還是選擇現在死在我們手裡,你選哪個?”

漁船老大看他凶神惡煞,手裡還故意摳著扳機,對準他的腦門心,背脊一涼,老實開船,嘴裡嘀咕:“哩地大陸人真係牟人性......”

漁船越開越遠,漸漸看不見身後的亮如白晝的碼頭燈光,駛入一片黑暗的海域之中。

漁船下的船艙裡,譚老坐在滿是腥味臭的裝魚貨艙裡,靠在牆面,臉色有些蒼白。

“譚老,你沒事吧?”穆瞻迅站在他身邊,擔憂的詢問。

“沒事。”譚老搖頭,“可能有些暈船。”

晚上徐啟峰告訴他,他們原定的碼頭貨船被人盯上後,他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擺脫那些盯緊的毒蛇,上到這條漁船。

譚老上了年紀,在香江街頭一番拚命奔跑趕路後,這會兒聞到魚艙濃臭的魚腥味,胃裡一陣翻湧,隱隱感覺心臟不舒服。

吳默看出他的不對勁,從隨身背得背包裡掏出一顆救心丸,塞進他嘴裡,讓他含著閉目休息一會兒,他的臉色這才漸漸紅潤,看起來沒多大問題。

穆瞻迅遞給吳默一個眼色,兩人輕手輕腳的走去漁船的小甲板上。

為了不暴露目標,漁船沒有開燈,整艘船黑黢黢的一片,全靠漁船老大的多年航海經驗和直覺,向著內陸的海域行進。

今夜有變天的跡象,兩人剛從船艙上到甲板,天邊的雲層閃過幾條雷龍,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還有吹起來的狂風,吹得不大的漁船搖搖晃晃,人也跟著搖晃。

穆瞻迅扶著漁船的船舷,穩住身形道:“你覺得那人的話可靠不。”

吳默知道他說得那人,指得得是徐啟峰,很公正道:“他雖然不喜歡譚老,但也沒必要撒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兩天有多少陌生的眼睛在盯著我們。我們不坐那艘貨船是正確的決定。”

穆瞻迅哼道:“那艘貨船是我們兄弟部隊安排的,能有什麼問題,值得他讓譚老喬裝打扮,拚了老命的跟我們徒步跑到這個大碼頭來挾持船隻。譚老身體本就不好,這麼一跑,身體更難受。”

“那不一定。”吳默道:“敵人無處不在,即便是兄弟部隊,也不排查也有二心之人。徐啟峰為人再怎麼不合你脾氣,他至少是個訓練有素,身經百戰的頂尖軍人,他這麼做,也是為了譚老的安全著想。有我在譚老的身邊,譚老的身體不會出問題。”

穆瞻迅嘖了一聲:“我說,你怎麼胳膊儘往外肘,這兩天怎麼老幫那人說話。”

“我是實事求是,從磐市到香江,這一路來,全靠徐啟峰避開了很多危險,我相信他的直覺判斷。”

穆瞻迅:.......

談不下去了,他還是回去守著譚老吧。

夜色越發深沉,天邊雷聲大作,轟隆隆地下起暴雨,狂風卷著雨水四處吹拂,平靜的海面也變得波濤洶湧,漁船在黑暗的夜色中像一片隨波逐流的葉子,隨時都有翻船的可能。

徐啟峰站在船老大的身後,看著駕駛艙擺放的椅子和其他物品被搖晃的四處挪動,他站姿筆挺不為所動,轉頭看向漁船後面的海域。

一道亮如白晝的閃電劃過之後,他看見遠處有五艘衝鋒舟,正以極快的速度行駛過來。

徐啟峰面色凝重,抬腿踹一腳靠在駕駛艙窗戶昏昏欲睡的陸進:“準備戰鬥,來人了。”

陸進一下從夢中驚醒,端起手中的槍跳起來:“來了多少人?”

“不清楚,你下去叫吳默他們做好準備。”

陸進頂著狂風暴雨出了駕駛艙,船老大嚇得不輕,一直嘀嘀咕咕地問徐啟峰,是不是向生他們追來了,他該怎麼辦?他不想死在這裡。

“你隻管開船,其他的事情不用管。”徐啟峰面色冷靜,聲音低沉:“你要有什麼不該想的想法,第一個死的是你。”

船老大後背一緊,老老實實地加速往內陸駛去。

*

雨越下越大,風浪也越來越高。

五艘衝鋒舟頂著風浪行駛到漁船附近,將漁船團團圍住,卻不敢貿然行動。

一個身形彪悍,留著小辮子的男人拿出一個擴音器,在風雨之中大喊:“‘昌平號’的人給我聽著!立即停止行駛,從船裡面走出來接受我們香江警司的調查,否則視為偷渡走私,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漁船毫無回應,依舊往前行駛。

小辮子眼中閃過狠厲眼色,把手一揮:“上!”

五艘衝鋒舟下來近五十號人,手持槍械,行動迅速地拋勾,登船。

他們登上甲板,分成幾支隊伍,分彆向著駕駛艙、貨倉、休息室裡行進。

前往駕駛艙的人大約有二十人,穿著清一色的黑色作戰服,迎風冒雨,爬上漁船頂端的駕駛艙後,為首一個體型彪悍,肌肉鼓鼓的小頭目做了一個開艙門,往前衝的動作。

兩名前鋒小心地打開艙門走了進去,不到兩秒鐘,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及銀光閃過,那兩人連慘叫聲都沒發出,就這麼直挺挺地倒在駕駛艙的門口。

“我頂你老母個肺!給我開槍,射、死裡面的人!”小頭目暴怒,領頭端著槍,對著駕駛艙一陣亂射。

他身後的人分散站開,一同掃射。

不大的駕駛艙冒起密集的火花,牆壁被打成了篩子。

一分鐘後,頭目做了一個停止射擊的動作,大家收手,屏住呼吸,聆聽裡面的動靜。

“頭兒,好像沒反應了?”一個臉頰瘦削的男人開口。

頭目抹了一把被暴雨砸得睜不開眼的眼睛,下出指令:“進去看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動。

“都他娘的站著做什麼?!”頭目怒罵:“不就是四個內陸來的軍人,你們怕個叼!我們的身手不比他們差,駕駛艙最多一個人在裡面開船,被我們這樣掃射早死的不能再死,都給我進去看!”

眾人想想也是,心下稍安,這才一同端著槍往駕駛艙裡走。

昌平號的駕駛艙不到二十平米寬,裡面沒開燈,進去後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裡面的擺設。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特務,從兜裡掏出一個小電筒,想打開燈看看裡面的情況,下一秒,隻覺得毛骨悚然,像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一樣,嚇得他條件反射地想開槍自保。

然而當他摳動扳機的那一刻,感覺喉嚨一痛,他瞪大眼睛,手中的槍械、電筒落地,捂住自己噴血不止的喉嚨,發出臨死前痛苦的嗬嗬聲。

“草!裡面的人沒死,大家小心!”有人感覺到不對,大吼一嗓子。

他話音剛落,一道人影順勢撿起血泊中的兩把HK54衝、鋒、槍,對著他們一陣突突突。

裡面的人慘叫不絕,沒倒地的人驚慌舉起手中的槍,在黑暗之中瘋狂亂射,可射到的,都是自己人。

剩餘剛踏進駕駛艙的幾個人見勢不妙想退,裡面的人已經端著槍衝出來,又是一陣亂掃。

眾人大驚,紛紛找掩體躲避。

一道閃電閃過,縮在左側駕駛艙的頭目,透過模糊的雨水視線,看見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出現在駕駛艙門口。

他眼神狠厲,渾身是血,透著濃厚的殺氣,一雙銳利的眼眸準確地看向他們藏身的所在地方,下一秒,是他摳動扳機,子彈打過來的聲音。

頭目急忙往後縮,腦海裡閃過一個想法:此人身手如此狠厲勇猛,這麼多訓練有素的特務他都能輕易放倒,這次任務,他們怕是要栽到這人手中!

*

貨艙裡,陸進三人也經曆了一場血戰。

陸進深身受重傷,吳默也好不到哪裡去。

穆瞻迅手腳皆中彈,卻還死死護著身後的人:“譚老,我們愧對組織的重托,我們怕是頂不住了,您有機會跳海逃生吧。”

譚老臉色慘白,閉了閉眼睛,沒有出言反對。

他活著,遠比死了重要,國家需要他活著回去。

儘管知道此次凶險萬分,回去的機會渺茫,他依然會拖著這副病弱之軀,拚命尋找活下去的機會,為國家帶回有用的信息。

這些為他拚命的孩子,他會記住他們每一個人,如同以前為他犧牲的孩子們一樣,每年到他們的墓前,送上鮮花。

“吳哥,陸哥。”穆瞻迅忍痛站起身,清點手中剩餘的子彈:“我們要想辦法突圍出去,為譚老爭取跳海謀生的機會,你們手裡還有幾顆子彈?還能支持一下嗎?”

“就剩一顆了。”陸進嘴裡吐出一口血,臉上掛著一抹桀驁不馴的笑容:“媽的,老子上陣殺敵這麼多年,臨了居然要交代在這樣一條破船上,真他娘的不甘心!”

“兩顆。”吳默拄著一支繳獲的步、槍站起身,“能用我這副身軀為譚老開路,為國家犧牲奉獻,我心甘情願。”

譚老的眼眶一下紅了,想說什麼,喉嚨哽咽著,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陸進哈哈笑了起來:“也是,能為譚老,為國家的事業做出犧牲,我們死得其所!乾他娘的!”

三人拖著重傷的身軀,咬緊牙關,一手摳著手中的槍,另一隻手拿著利刃,躲靠在貨艙艙門口背後,等著穆瞻迅一聲令下,三人朝外突擊。

穆瞻迅抬起手指,做出一個準備攻擊的手勢。

就在這時,艙門外傳來槍聲、慘叫聲,沒過多久,一陣巨大的轟鳴聲炸裂貨艙外的甲板,整艘漁船都跟著抖了抖。

穆瞻迅三人被炸彈激起來的熱浪衝擊著紛紛倒地,三人掙紮著起身,看見貨艙門被炸出一個大窟窿,門後黑煙彌漫,一道沉穩冷靜的聲音響起來:“陸進,死沒死?沒死把人弄出來,你們先走,我來掩護你們!”

陸進精神一震:“徐啟峰?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

先前上面打得火熱,時不時就傳來突突突的槍擊聲,夾雜著幾顆炸彈爆炸的聲音,很快又沒了動靜,他還以為徐啟峰嗝屁了,心裡十分難受,想著為他報仇,拚了老命跟那幫特務廝殺,眼睛都殺紅了。

現在這老小子居然還活著,陸進感覺看到了希望,跟穆瞻迅、吳默兩人,忍著身上的劇痛,把譚老團團護在中間門,往黑煙所在的甲板上走。

甲板早被炸、彈炸得四分五裂、坑坑窪窪,到處是鮮血淋漓的屍體。

仔細一看,竟然有不少白種人、黑種人,死相都極其可怖,看起來十分恐怖。

暴雨依舊下個不停,甲板上剩餘的境外勢力也傷亡慘重,這些人被下了死命令,若無法活著帶回華國那位研究人員,無法撬開他的嘴得到有用信息,那麼死人的屍體,也要帶回去。

雙方在暴雨中各自找到掩體拚火力,徐啟峰從船艙屍體上繳獲了大量的槍支彈藥,時不時翻滾攀爬快速移動身體,進行移動乾擾掃射,阻攔對方對譚老他們射擊。

陸進他們帶著譚老往船後艙走,那裡有那幫人的衝鋒舟,隻要他們隨便上一艘,就有機會擺脫漁船上的特務們,開往內陸碼頭,尋找兄弟部隊的幫助。

徐啟峰移動的速度很快,且開槍的命中率極高,竟然生生拖住漁船上剩餘的二十來個特務,讓陸進四人順利地爬上一艘衝鋒舟,由當過海軍的吳默操作轉舵。

“徐啟峰,撤退!”衝鋒舟啟動之時,穆瞻迅大聲喊道。

徐啟峰在暴雨雷電之中聽見他的呼喊,端著身上掛著的一堆槍支快速往後退,陸進、穆瞻迅兩人則端著槍,給他做掩護。

兩人的子彈不多,打完五發子彈,彈匣空了,那幫人都追了過來。

徐啟峰邊打邊退,很快退到後艙,要隔船跳進吳默開近的衝鋒舟時,陸進在一道閃電亮起來的刺目光線中,看見一個男人對準徐啟峰的後背,摳動扳機。

“呯——!”

“徐啟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