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四十一章 夫妻和鳴(1 / 1)

六零年代二婚生活 鴆離 13864 字 6個月前

宋雲箐帶著宋招娣, 沿著宋家壩縱橫阡陌的村道往雙安村的徐家走,引來無數人知情人怪異的目光,她也不在意。

彼時已經快到中午飯點, 徐家正在準備中午的便餐。

前來幫忙的鄰居夥計們,把徐啟峰昨天獵得野豬,剖出來的豬肝豬心豬大腸之類的豬下水,弄來爆炒豬肝、溜肥腸、涼拌豬心, 再配上徐家自家種得還有跟鄰居們換得蔬菜,拍了黃瓜, 炒了土豆絲,再炒個空心菜, 一盤盤的端上桌, 有那中午來趕禮的親朋,也正好吃上一頓。

徐家大院中午至少坐了五桌人,大家邊吃邊聊,吃得熱火朝天, 好不熱鬨。

有那比宋雲箐兩人快一步到徐家的人, 拉著鄭玉珍在一旁嘀嘀咕咕:“宋家的大女兒來這邊了,我瞧著來者不善,你想些法子攔攔她。”

“知道了。”鄭玉珍伸手拍了拍說話的嬸子, 轉頭怒火中燒,走去院門還在當門神的徐啟峰面前,啪, 拍他後背一下, 低聲切齒道:“宋家那不知羞的丫頭又要來搞事,你去把人給我攔著,把話給她說清楚, 再這麼不要臉皮,彆怪我徐家撕破臉面!”

宋雲箐又來了?

徐啟峰臉色沉了下來,抬腳要往外走,忽然想起什麼,“媽,你把曼曼叫出來跟我一道去,我一個男同誌,不方便跟一個未婚女同誌單獨相處。”

萬一宋雲箐忽然作妖,折騰出什麼事兒來,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鄭玉珍楞了一下,猛拍大腿:“是這麼個理兒,我這個當媽的,還沒你想得周到。”

她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麼規矩習俗了,走進三房屋裡,在蘇曼身邊嘀咕兩句。

蘇曼挑眉,她對宋雲箐的二次作妖,一點都不意外,倒是對徐啟峰的自覺感到滿意。

原書中宋雲箐就在這個節點到徐家鬨了一通,當然,她的鬨可不是單純的鬨,人家到了徐家,先默默望著男主流淚,演出一副癡心人,親眼目睹心愛之人結婚,黯然傷心的模樣。

接著等男主不耐煩的趕她走,她柔柔弱弱說了一堆,我不是來破壞你喜宴的,我就是太想你,來看看你,我跟你說兩句話就走,然後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暈倒在男主懷裡。

原主聽見動靜出來看到這一幕,肺都要氣炸了。

宋雲箐身邊的宋招娣在她早前的指示下,看到原主出來,立馬對男主說了一堆宋雲箐這段時間在家裡如何茶飯不思,形銷骨立,連晚上做夢都在叫他的名字,跟他說對不起,試圖引起男人的惻隱之心......

男主雖然堅決的拒絕宋雲箐,讓宋家人送她去衛生所看病,卻在原主心中又埋下一根尖刺。

從此以後兩人一有口舌之爭,原主就懷疑男主跟宋雲箐藕斷絲連,舊情複燃,為此事吵了無數次架,直到男主心生疲倦,再也不願意為此事做出解釋,兩人的婚姻也走到儘頭。

蘇曼慢悠悠地走出房門,無視院子裡一眾探究的親朋目光,走到院門口徐啟峰的面前,親親密密地挽著他的手腕,“走吧,我親愛的老公,讓我會會某些不知趣的人。”

一聲老公喊得又嗲又嬌,聽得徐啟峰後背一緊,直覺蘇曼要放大招了。

他無奈的看她一眼,發現她今天化了妝,眉眼嘴唇都被細細描過,一張小臉比往日更加精致,站在耀眼的陽光下,比平日裡更加嬌媚動人。

徐啟峰看得晃了神,身體漸漸發熱,很快又回過神來,心中暗歎,果然美色誤人。

連自控力很強的他,看到精心打扮的蘇曼都情難自禁,要是其他男人看到蘇曼,不知道心裡會有什麼想法。

好在蘇曼渾身帶刺,像朵帶刺的紅玫瑰,她看不上的人,無論男女,都彆想靠近她半步。

這一點讓徐啟峰十分放心,不用擔心她這個嬌花被彆人摘了去。

兩人手挽手著,感受到彼此手掌的體溫,心臟都不可抑製的加快跳動。

對視一眼後,兩人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藏不住的愛意,忍不住一同勾唇,偏頭目視前方,順著村子裡的主道往通往宋家壩村的道路走。

五月中旬,天氣晴朗,村道兩旁的人家很多都在家裡種了果樹,樹枝從院牆、籬笆院牆伸出來,枝頭上掛滿拇指大小的果實,有沒成熟的桃子李子,也有成熟的黃燦燦的枇杷……許多鳥兒在枝頭覓食,引來許多人家攆鳥咒罵的舉動。

蘇曼挽著徐啟峰的手經過那些人家,總有人跟他們打招呼,還有一個老爺爺把自家都舍不得吃,準備去副食店換錢的枇杷摘了一大串下來,遞到蘇曼手裡。

蘇曼擺手拒絕,徐啟峰卻很客氣的收下,兩人走遠了,徐啟峰才說:“村裡的人大多淳樸善良,老一輩的人看著我們小輩長大,總覺得我們還是孩子,會忍不住對我們好。”

蘇曼心說,不止是這個原因吧,最主要的是看中你這個團長身份,想借機拉攏你吧。

剛才那個老爺爺家裡種得那顆枇杷樹,樹上掛滿一樹的枇杷,就摘給他們一串,其他地方都沒有摘過的跡象,很顯然平時沒有想要過要摘給彆人吃。

不過她不會把這個想法說出來,大多的男人看中自己的親朋熟人,比自己的妻子還看中,你要是說點他親朋,他認為覺得好的人一些不好的話,他們能跟你跳腳吵吵嚷嚷個不停,蘇曼犯不上為了這點小事跟徐啟峰置氣。

兩人走到村口黃葛蘭樹下時,宋雲箐兩人也到了那裡。

彼時黃葛蘭樹下沒有其他人,都回家做飯去了。

宋雲箐看到樹下站著身高腿長,穿著軍裝的英俊男人,眼睛一熱,無視蘇曼的存在,激動地走到徐啟峰面前,“鋒哥,你專門在這裡等我嗎?”

徐啟峰往後退了一大步,站在蘇曼的身後,冷硬的五官上是遮掩不住的厭惡,“我再說一次,宋同誌,請你叫我徐同誌,你再叫我......”

他話還沒說完,蘇曼接話:“再叫鋒哥,彆逼我扇你!”

氣氛冷了下來。

宋雲箐望著眼前穿著新裙子,帶著代表新娘的紅剪花,還化了精致妝容,看起來又白又水靈,一副活脫脫的狐狸精樣的女人,心中又氣又嫉妒。

她本以為蘇曼一個二婚女,長得再好看,也不會落入徐啟峰的眼裡,可是事實完全相反,就她呆在宋家壩的這幾天,徐啟峰對蘇曼如何好的消息,不斷傳入她的耳朵裡。

她不敢置信,心裡泛酸的同時,想到徐家試探徐啟峰是不是真的忘了她,不愛她了,這才做出今日不管不顧來徐家找徐啟峰的舉動。

看到徐啟峰出現在雙安村的村口,她還高興的不得了。

徐啟峰能在擺喜宴的這天到村口等她,是不是說明,他還是喜歡她,對她餘情未了?

可她的喜悅維持不到兩秒,在看見徐啟峰那避險厭惡的舉動神情,聽到蘇曼那囂張至極的話語,她的一顆心沉入穀底。

她強壓下內心翻湧的各種情緒,深吸一口氣道:“我今天來,是來還鋒......徐同誌錢的,另外我還有些話,想單獨對他說說。”

“哦?你這是想讓我避嫌?”

蘇曼雙手抱胸,似笑非笑,“你咋那麼無恥、那麼不要臉呢!你都能想著讓我這個正宮避嫌,就沒想過自己避嫌?你什麼時候還錢不好,非得挑我們兩個辦喜宴的時候來,這是膈應人上癮了是吧。怎麼,你謔謔了一次我們的喜宴還不夠,還想謔謔兩次?你這麼厚的臉皮,放在建國前都能糊大牆,炮都轟不破。我要是你,怎麼著都得給自己留點臉,該滾就麻溜的滾,絕不出現在人家男人面前,做些有的沒得的事。你這麼賤兮兮的,你爹媽知道嗎?你親朋好友知道?你大學同學講師知道嗎?姓宋的,你彆以為我好欺負,惹毛了我,我一通電話告到軍區,告你破壞軍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二通電話打到你們京都大學,讓你的同學講師看看你是個什麼樣的賤人!我就不信,一個破壞軍婚的小三,還能偉岸光明的繼續在首都大學讀書。你現在給我麻溜的滾,我說扇你,可不止是說說而已!”

她劈裡啪啦一番話,不僅罵的宋雲箐臉色慘白,氣得胸口起起伏伏,連宋招娣的臉上都火辣辣的一片,感覺自己的臉都被這個繼姐丟儘了,忍不住勸道:“大姐,我們走吧。”

宋雲箐氣得眼淚奪眶而出,她自覺自己沒做錯事,她就是想來看看徐啟峰,想還他錢,想跟他說兩句話而已。

蘇曼這個比她還無恥,使用下三濫手段嫁給徐啟峰的人,竟然敢罵她,威脅她。

她氣得要命,目光含淚,楚楚可憐的看向徐啟峰,希望他看清蘇曼是個多麼粗魯又無理取鬨的女人,希望他替自己說句話,希望他能回心轉意。

徐啟峰一雙銳利的眼睛含著能凍死人的目光,都不正眼看她一眼,沉著臉道:“我愛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宋同誌,彆逼我出手,鬨得大家都不好看。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已經在我愛人面前犯了兩次錯,再有下一次......”

他說到這裡,目光看向宋雲箐,一雙眼睛冷得沒有溫度:“你和宋家,我有得是能力讓你們消失!”

時間在這一刻凝滯,宋雲箐如遭晴天霹靂,不敢置信徐啟峰竟然絕情如此。

她想說什麼,又被他那冷如冰窖的氣勢,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蘇曼很滿意徐啟峰的態度,抬手理了理耳邊的碎發,輕飄飄地說:“你的錢,最好一次性湊齊,郵寄到軍區。彆有個三瓜兩棗就想著往我們手裡送,我可一點也稀罕,不屑跟你保持單方面的聯係方式。”

她說完這話,親熱地挽著徐啟峰的手,聲音嗲嗲道:“老公,我肚子好餓,餓得都能吃下一頭牛,我們回去吧。”

徐啟峰知道她是故意氣宋雲箐才會如此造作,還是迷失在她那聲‘老公’的嬌柔嗓音中,好笑的伸出修長的手指,親昵的點點她的鼻尖,語氣無比寵溺:“走,我們回家吃飯。”

“我腳疼。”蘇曼挽著他精壯的麥色胳膊,扭扭自己纖細的左腳踝,“剛才來得路上不小心崴了腳,你背我回去。”

“傷得重不重,要不要去衛生所看看?”

“不用,你背我回家,用藥酒擦擦就好。”

徐啟峰哪裡看不出她的把戲,配合她演完戲,半蹲下身子,等她趴在後背,雙手將她一托,穩穩當當站起身來,不忘逗她,故意顛她一下,“抓緊了,要掉下去了。”

“呀——”蘇曼嚇得緊緊摟住他的後頸,小聲埋怨:“討厭,你要摔著我,我讓你吃不兜著走。”

“哈哈,拭目以待。”徐啟峰爽朗一笑,背著她漸行漸遠。

宋雲箐站在陽光下,看著他們漸漸離去的背影,淚水早已模糊雙眼。

徐啟峰那樣一個冷漠嚴肅的人,從前對著她的時候一直不苟言笑,隻有她主動出手,他才會給出一些反應。

他何曾像現在對蘇曼那樣,主動背過她,逗她,對她露出那樣爽朗的笑容。

宋雲箐明白,她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徐啟峰不愛她了,真的不愛她了!

她失魂落魄的被宋招娣牽著回到宋家,曹大菊在屋裡指桑罵槐罵罵咧咧,她一句都聽不進去,生無可戀的躺在自己破破爛爛的木板床,睜著眼睛想了很久,忽然察覺不對勁。

那個蘇曼,怎麼說話的口氣方式跟她那麼像,一口一個老公,一口一個小三,這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該有的同誌、愛人、那口子等等說辭!

她眉頭緊皺,從咯吱作響的木板床上坐了起來。

難道,這個蘇曼,也是穿越的?

她能穿進這個世界裡,彆人會發生同樣的奇怪事情也不出奇,如果蘇曼是穿越的,這樣一來,所有的不對,都能解釋通了。

他們之間,肯定發生了不可告人的事情,這才導致徐啟峰為什麼對她態度突然轉變的這麼多,他人的性格脾氣也變了不少。

宋雲箐咬緊貝齒,看來,她得想法子調查一下現在的蘇曼。

如果蘇曼跟她一樣是穿越者,她得想辦法讓蘇曼露餡,拆穿她的身份,讓徐啟峰對蘇曼起疑。

蘇曼要是解釋不清,兩人鬨掰,她不就又有跟徐啟峰和好的機會。

**

徐啟峰快走到徐家一處拐角的時候,蘇曼讓他放自己下來。

“不裝了?”徐啟峰把她輕手輕腳放在地上問。

“明知故問。”蘇曼輕哼。

“我的錯,讓你受氣了。”徐啟峰誠摯道歉。

“倒不是你的錯,是那宋雲箐臉皮太厚了。”蘇曼歎著氣往前走,“我早跟你說過,她很難纏。還好你記著我的話,對她退避三舍,不然有你受的。”

“是,媳婦教訓的是。”徐啟峰邁著大長腿與她並肩一起走,不經意地問:“聽你這口氣,你好像很了解她似的。”

蘇曼一噎,轉移話題道:“我今天表現的那麼粗魯,那麼凶,你就沒什麼想法?”

之前她就覺得宋雲箐的表現不大正常,一直無腦做蠢事,剛才被徐啟峰一提點,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她是穿書進來的穿越者,對這個世界男女主角的大致劇情走向很清楚。

可是宋雲箐不一樣,她隻知道知道自己穿越了,卻不知道自己穿得是一本小說世界裡,也不知道自己就是原書中的女主,更不知道蘇曼是本書中最大的無腦配角。

因為不知道,所以宋雲箐特彆自信,自信以自己的美貌,還有現代人的聰明智慧,不可能拿不下徐啟峰這個六十年代的古板人物,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各種作妖的事情。

殊不知,原來的蘇曼已經換芯變成了她,而她早就下定決心,在十年大動亂過去之前,她要牢牢抓住徐啟峰這顆保命牌,宋雲箐想跟她鬥,她一定會奉陪到底!

徐啟峰淡笑:“你凶嗎?我不覺得,你比起老齊家的媳婦,溫柔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蘇曼想起齊副團長家的王翠花,一言不合就大著嗓門,罵天罵地,罵男人罵孩子,噗嗤一下笑出來,“我覺得王大姐人挺好,雖然脾氣大,心眼卻是極好。我跟她相處,不用擔心被她算計,被她利用,也不用擔心她胡亂嚼舌根,我很喜歡跟她在一起。”

“我也覺得是。”徐啟峰意有所指。

蘇曼:.......

**

傍晚,落日餘暉,徐家高朋滿座,十分熱鬨。

一盤盤肉菜被端上桌,引來親朋齊齊吞口水。

等菜上齊,鄭玉珍夫妻倆笑容滿面的跟大家說了幾句,意思是她家老三終於娶上了媳婦,感謝黨感謝組織做媒,感謝親朋好友街坊鄰居們,多年以來一直對他們家的照顧,讓大家吃好喝好。

十來桌的席面,每桌擺了大盤的紅燒肉,回鍋肉,燒排骨,涼拌蒜泥肉、涼拌雞、臘肉香腸等,另外就是各種蔬菜花生米豬腳湯,滿滿當當一大桌。

大家一邊吃得熱火朝天,一邊議論紛紛:“徐老三可真有本事,聽說這次進山打獵,富貴他們帶回來的那些野豬都是被他殺的。六斤幾個小子根本沒出什麼力,徐老三一個人就扛了兩頭野豬回來,近三百斤野豬肉呢,全都拿來置辦今天的喜宴。”

“人家徐老三本事大,是該讓他得這麼多肉。要說咱們村裡這些年出去當兵的不少吧,好多不是犧牲了就是乾不了幾年退伍回鄉。像徐老三這樣,年紀輕輕立功無數,能當上團長的,那可是頭一份哩!就是咱們縣的縣長,還有縣裡的乾部,都要給咱徐老三一份薄面。平時國家有啥獎勵福利,他們都先想著咱們村的人,咱們都沾咱老徐家老三的光!”

“可不是,遠的不說,就說每年春種的種子,公社都先緊著咱們雙安村的人挑選好的良種,可不像宋家壩那些村兒,每回都隻能選咱們挑選剩下的孬種,每年種植量產都不如咱們種植的好,收成高,優秀大隊的名額,可不就輪流落在咱們雙安村幾個大隊上。”

“是啊,一人當兵,全家光榮!徐家人也怪大方的,想想咱們都有十幾二十年沒吃過這麼多肉菜的席面了,就是在建國前,那些地主臭老九們,也沒有徐家今天的席面好。”

“嗐,現在啥時代了,咋還提地主臭老九。人徐老三可是軍官,每月的津貼多著呢,老徐家的想把席面辦好,不是挺正常的事兒。”

“你們看到老三新娶的那媳婦沒有?長啥樣兒?”

“我來得早,他們夫妻倆回來的時候我看見了,哎喲,那老三媳婦長得跟仙女似的,一點都沒誇張,那胸好大,屁股又翹,皮膚白得像大白饅頭一樣,一掐就能掐出水來,可比宋家那個丫頭美到哪裡去了。”

“快彆提宋家丫頭,人家今天大喜事兒,彆提這人,讓人家晦氣。”

“噯,你們說,徐家新媳婦長那樣兒,今天晚上,老三不得.......嘿嘿。”

幾個老徐家的嬸子們湊成一桌,嘴裡低聲說著葷段子,笑成一片。

院外鬨哄哄的一片,蘇曼就坐在床邊無聊的磕花生瓜子。

期間麗麗自告奮勇的來給她送了回飯菜,她吃了一半,感覺還是沒啥胃口,就靠在床邊打了一會兒盹。

這一打盹就過去了好幾個小時,再次醒來,外面的天兒已經黑了,賓客早已散去,徐家人把桌面都清理乾淨,各自回屋歇著了。

蘇曼聽見外面沒啥動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睡著了,賓客沒好進屋來鬨洞房,心裡正覺得怪不好意思,打算出去看看,徐啟峰進門來,帶著一身酒氣,問她要不要洗澡。

他不知道被賓客灌喝了多少酒,古銅色的皮膚都能看到喝多酒後的坨紅顏色,眼神更是沒有往裡那般銳利冰冷,帶著些許迷瞪之意。

“你喝醉了?”蘇曼聞到酒味,微微皺起眉頭。

“沒,我酒量很好。”盧建軍和幾個跟他小時候玩得好的年輕人,想灌醉他,反被他灌醉,被他們的家人給帶走了。

這會兒徐啟峰站姿筆挺的站在門口,單手解開靠近喉嚨的一顆軍裝領扣,露出性感的喉結,像是感覺解開一顆扣子身體還是很熱,他又往下解開兩顆口子,露出古銅色的紮實胸膛,微微搖了搖有些頭暈腦脹的腦袋。

板寸頭的發型下,搖晃著的俊美五官,有種懶散的兵痞子痞帥感,從上到下,散發出一股強大的男性荷爾蒙。

蘇曼又感覺自己心臟不受控製的呯呯呯加速起來,努力忽視眼前誘人的男色,不自在道:“有熱水的話,我就洗。”

天氣一天比一天熱,不洗澡,她總覺的身體膩歪的緊,這幾天在徐家也是每天都在洗澡。

“好,我去給你提水。”徐啟峰轉身去往灶房。

這幾天蘇曼的洗澡水都是他幫忙提的,他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即便有些醉酒,依然細心的給她兌好合適的水溫,拎一大桶水去茅房。

茅房沒有安裝電燈,晚上洗澡要麼點根蠟燭,要麼打開手電筒進去洗。

蘇曼拿好換洗的乾淨衣服,本來想拿手電筒的,結果發現手電筒沒什麼電了,隻能去灶房拿一根燒了半截的蠟燭,還有一盒火柴走進茅房,點燃蠟燭。

徐家的茅房不像一般的鄉下茅房又破又漏風,徐家的專門用青石磚修理鋪墊,看起來比城裡的衛生間還大還乾淨。

缺點就是在茅房上方開了幾個透氣口子,晚上沒有燈,裡面黑乎乎的一片,風從透氣口子吹進來,讓茅房關著的木門隨著風吹晃動,發出咕嘎聲音,跟鬼屋似的。

蘇曼有些害怕,叫徐啟峰在外面等她,有他在外面,她一個人在裡面洗澡就沒那麼膽戰心驚。

徐啟峰在外頭嗯了一聲,直直站在在茅房木門外頭。

蘇曼點燃蠟燭放在一邊的凳子上,透過廁所木門下的小縫,看見他穿的鞋子,心裡莫名心安,開始洗漱。

徐啟峰兌得水溫十分合適,不冷也不燙,蘇曼洗得十分舒服,洗完拿帕子擦拭乾淨身上的水,小腳踏著濕漉漉的青石板,想去穿衣穿布鞋。

很不幸,也很狗血的腳一滑,發出一聲驚呼。

她人還沒摔著,下一秒,廁所的木門呯的一聲被打開,徐啟峰高大的身影闖了進來,速度極快地攬住蘇曼纖細的腰身,將她整個人正面倒撈進他的懷裡,防止她摔倒,蘇曼曼妙的身子就在他面前一覽無遺。

徐啟峰低頭看了一眼,隻覺氣血猛地上湧,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四肢僵在原地,心跳如鼓,口乾舌燥。

他那滾燙的目光看著蘇曼,蘇曼感覺自己渾身的皮膚,都在那樣的眼神下燙了起來,紅著臉頰,發出細若遊絲的聲音:“你、你能放開我嗎?我先穿上衣服。”

徐啟峰猛然驚醒,控製住自己內心蠢蠢欲動的想法,及時鬆手,什麼都沒說,轉身走出茅屋。

等蘇曼穿好衣服出來,他不等蘇曼說話,拎上一桶冷水,徑直走進茅屋,嘩啦啦的進行衝洗。

蘇曼聽見衝洗的聲音中,隱約傳來男人低沉沙啞的克製呼吸聲,她明白那是什麼聲音,臉紅心跳地抱著換下來的衣服,跑進屋裡坐在床邊,等徐啟峰進屋來。

徐啟峰很快帶著一身水汽進來,蘇曼抬頭看了他一眼就不敢再看,低著頭,聽見他關上房門大步走過來,又把床上撒得花生桂圓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清理後,對她說:“睡吧。”

“啊?”蘇曼有些懵,抬頭看他,就這麼睡了?

剛才在茅房看他那麼火熱的反應,她還以為......

大概是看出她的想法,徐啟峰伸手摸了摸她紅紅的臉頰,深邃的眼眸裡帶著笑意,“啊什麼,你不想睡嗎?”

這話說得,蘇曼拿眼瞪他,“想睡。”

說著就往被褥上倒。

徐啟峰卻拉著她的身子,不讓她躺下,在她耳邊輕語:“想睡床,還是睡.......我?”

.......

臭流、氓!

蘇曼羞得滿臉通紅,水潤的眸子裡滿是惱意。

徐啟峰喉結動了動,聲線低啞:“我可以碰你嗎?”

他問的很鄭重,蘇曼卻羞的抬不起頭來,咬緊牙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我當你默認,同意了。”徐啟峰將她拉進懷裡,深情擁吻。

衣物退掉的一刻,蘇曼接觸到冷空氣渾身一抖,情不自禁想掙紮,卻聽見男人沙啞醇厚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安撫:“彆怕。”

蘇曼咬著嘴唇,像隻落入獵人陷阱的小兔子,驚慌失措,無力逃脫,被動接受著獵人的攻勢。

這一晚,三房的新床吱吱呀呀搖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