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他說上車就上車啊,憑啥啊……(1 / 1)

因為受的是輕傷,隻是左額頭撞破了皮,蘇曼到藥房拿了一瓶消毒藥水,辦完出院手續,跟著徐啟峰走去醫院外。

徐啟峰不待見原主,昨天晚上故意把原主晾在軍區外的一個招待所,本意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誰讓這女人設計他的。

他原本是想多晾她幾天,但今天蘇曼的父母連番打電話到軍區,趙政委又來給他做思想工作,他實在煩得不行,這才來接蘇曼。

這會兒看蘇曼跟他走到門口,沒有上他的吉普車,反而無視他,轉頭走向另一個地方,徐啟峰黑著一張臉問:“你去哪?”

“坐電車去招待所啊。”蘇曼回頭,“你不是不喜歡我,新婚之夜讓我一個人住招待所?我也不想跟你住一塊,我要去招待所拿我的衣服包裹,然後去廠裡的集體宿舍住。”

出來的路上她已經想通了,徐啟峰好面子暫時不會跟她離婚,她也沒必要一直跟他糾纏,他不願意跟她住一起,她還不願意呢。

誰樂意天天對著一張仇視自己的臉,膈應自己呢,她又不是受虐狂!

不過娘家那邊,她住不了幾天,就得被好面子的老蘇趕出來。畢竟她在老蘇眼中已經是出嫁的人了,不能老回娘家住。

招待所也不能常住,因為這年頭住招待所需要開證明,證明的時長很短,通常是三五天,超過這個時長就要重新開證明,才能繼續住招待所。

如果在招待所住久了,會被人懷疑是間諜、作風有問題之類的,各種舉報調查,麻煩的不得了。

原主是個及其愛漂亮的女人,她每個月的工資全用在買漂亮的衣服鞋子護膚用品,還有吃用上面,跟後世的月光族沒什麼區彆,蘇曼想買房子住也沒錢買。

還好鋼鐵廠有集體宿舍,她是鋼鐵廠的科員,想去住宿舍,隻需要提交一份申請即可入住。

她目前的想法很簡單,先老老實實地上班攢點錢,再想辦法偷摸著做些賺錢的生意,存個一千來塊,買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到時候她住在自己的房子裡,想乾嘛就乾嘛,書裡的男主啊女主啊,通通一邊去。

醫院門口人口人往,一輛軍用吉普車停在門口的道路邊,本就惹人注意。再加上車前的徐啟峰長相出眾,身上穿得軍裝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級彆不低的軍官,那更吸引人注意了。

這會兒蘇曼理直氣壯,把彆人都覺得難以啟齒的私密事情說出來,周圍的人都八卦的睜大了眼睛,在她和徐啟峰的身上來回打轉。

有人小聲討論:“不喜歡人家,乾嘛娶人家?”

“就是,還是軍官呢,新婚之夜把人女同誌丟一邊,對得起他身上穿得那套衣服嗎?”

“看他長得儀表堂堂,該不會那方面有問題吧?”

“你們瞎說啥啊,軍人是你們能議論的?這年頭多少人都是父母組織介紹的婚姻對象,結婚前都沒見過對方幾次面,什麼感情基礎都沒有,剛開始住不到一塊不是挺正常。”

.......

斷斷續續的議論聲落入徐啟峰的耳朵裡,徐啟峰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這女人真不是個省油的燈!這種私密話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的?她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

“跟我上車,有話回去說!”徐啟峰目光淩厲的伸手拉蘇曼上車。

“我不!”蘇曼倔強的掙紮。

他說上車就上車啊,憑啥啊,她又不欠他的!設計他的人又不是她!

徐啟峰徹底動怒了,看她不上車,乾脆彎腰,把她扛在肩膀上,直接塞進吉普車的後車座裡。

“你想乾嘛!放開我!我不要跟你一起走!”

蘇曼尖叫、掙紮、於事無補。

司機小李一看自家團長把人塞進了車裡,外面是一群看熱鬨的群眾,為了維護自家團長的臉面,他很有眼力勁的一踩油門,車子直接飛了出去。

蘇曼被塞進車裡還沒坐穩,車子極速啟動,又朝左側的路口拐,她整個人失去平衡,往左邊傾倒。

徐啟峰條件反射地伸出雙手,想穩住她的身子。

誰知道蘇曼想自己穩住身體,微微站了起來,兩個人剛好錯位,徐啟峰的雙手正好碰到了不該碰的位置。

徐啟峰腦子一熱,不知怎麼想起那晚意、亂、情、迷之時的感覺,渾身一個激靈,趕緊把手拿開,蘇曼整個人撞進了他的懷裡。

徐啟峰是長年訓練的人,身上肌肉紮實,春季穿得衣服少,蘇曼撞進他的懷裡,感覺像撞到了石頭一樣硬,腦袋受傷的位置,還磕到了,疼得她眼淚直流。

這算什麼事兒啊,她不願意上車就強行擄她,他的司機也不長眼睛,開那麼快是想撞死她嗎?他們是土匪嗎!

等小李把車子開平穩,蘇曼還靠在徐啟峰的懷裡。

實在是小李開得太快,又一直在狹窄的道路上東拐西拐,把她整個人都給晃暈了。

她領子的盤扣依然沒有扣,徐啟峰一低頭就看見敞開衣領下面的深溝......

想到剛才那麼多人看見這條溝,徐啟峰心裡一陣煩躁,深呼吸兩次,把人推到右側坐著,板著臉嗬斥:“把你衣服扣子扣好,大庭廣眾之下衣領大敞,像什麼樣!”

蘇曼還暈著呢,聽到他的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領,不過解開一顆扣子,讓自己舒服點,喘氣順暢點,肉都沒露呢,比起後世的大V領差遠了,也不知道他計較個什麼勁兒。

難道非要像這個年代的女人一樣,扣子要扣到喉嚨,除了臉和手,哪都不露,到了夏季都不敢穿涼鞋,腳趾都要用襪子包起來不給外人看,這樣才滿意?

這樣封建保守的做派,哪裡響應這時代的進步口號了。

蘇曼捂著額頭,白他一眼,“新時代了,我樂意怎麼穿就怎麼穿,彆人管不著!”

“以前你愛怎麼穿我不管,現在你是我妻子,請你時刻注意你的身份影響!”徐啟峰的臉冷若冰霜,說話都冒著冷氣。

蘇曼撇撇嘴,“你跟我結婚又不是自願的,你遲早會跟我離婚,我有什麼身份,有什麼影響?你有精力關心這些芝麻小事,怎麼不關心關心我撞得嚴不嚴重,疼不疼?”

徐啟峰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心煩氣悶地撇過頭去不看她,免得被她氣死。

開車的小李聽見兩人的話,眼觀鼻鼻觀心,不發表任何意見,在一陣沉悶的氣氛中,一個小時後,車開到了軍區家屬院門口。

門口的哨兵打開大門,車子又往裡走,兩邊都是成排低矮陳舊的軍區家屬大雜院,有許多小孩光著屁股在路上嘻嘻哈哈的玩鬨,看見吉普車開過來,他們也不怕,非得等車子快靠近了,父母家人嗬斥,這才笑嘻嘻地離開。

車子繼續往裡開了一段路,陸續出現兩三層高的紅磚樓房,這些是給軍區連極以上的乾部住得家屬房。房子大小不同,級彆越高,住得房子越大。

徐啟峰分配的房子在軍區最裡面的位置,他是去年從副團升到正團級彆,之前一直住營地的宿舍裡,沒打算要軍區的房子住。

這次匆忙打結婚報告領了結婚證,趙政委考慮到他已經成家,不可能讓他愛人跟其他家屬擠在一起過日子,不管他願不願意,給他分配了一套兩層的小樓房,就在趙政委隔壁。

比起外面嘈雜的家屬大雜院,裡面的軍官家屬樓區種了許多花草樹木,環境幽靜,附近又靠近家屬食堂、軍區服務社、軍區學校等等,生活設施也很完善。

小李子熟門熟路的把吉普車開到一棟兩層樓的紅磚房前,門口站了一個警衛員,一個勤務兵,看見徐啟峰從車裡下來,兩人抬手向他敬禮,喊了聲:“團長!”

接著兩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偷偷移向不願下車的某個人。

徐啟峰皺著眉頭,擋住兩人的目光,回頭毫不客氣的把女人拉靠在他的懷裡,以一種兩人看起來很親密,但又推推搡搡的奇怪姿勢,拉著女人進了院子,走去一樓的客廳關上門。

警衛員跟勤務兵都沒看見那女人的正臉,隻聽見女人嬌媚的嗓音喊::“乾嘛拉我呀,我自己會走,你放開我!”

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出八卦意思,一同喊住要開走吉普車的司機:“小李,你等會兒,剛才.......”

“沒錯,那就是我們的新嫂子。”小李知道他們想問什麼,也沒否認。

為什麼是新嫂子呢?

因為之前宋雲箐跟徐啟峰處對象的事情,軍區所有人都知道。

據說兩人是同一個地方的,不過不在同一個村,中間隔了一條河,兩人是在前年經人介紹漸漸生出感情,處對象的。

宋雲箐為人聰慧隨和,每次來軍區看徐啟峰的時候,都會笑著給大家打招呼,還會給大家帶好吃的。

在大家的眼裡,早把她當成嫂子來看了,誰知道她為了讀書跟徐啟峰鬨分手,中間被這個新嫂子截了胡。

說實話,這個新嫂子,大家夥兒是真看不上。

一是她名聲不好,已經嫁過人了,還不知撿點,為了嫁給他們團長,居然做出下藥那種下、流手段。

二是她來過軍區幾次,每次對他們這些小兵都是趾高氣昂,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跟平易近人的宋雲箐形成鮮明對比。

現在她嫁了過來,大家夥兒都在替宋雲箐、徐啟峰打抱不平。

這兩人是造了什麼孽,才被這個名叫蘇曼的女人棒打鴛鴦啊!

這麼想著,警衛員跟勤務兵都露出同情的目光,兩人嘀咕了一陣,決定趁他們家團長不在,好好的整治蘇曼一番,替宋雲箐出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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