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027(1 / 1)

簡然張口還想反駁。

“這樣,我向你保證,一星期後就回來,好嗎。”白彥抬手揉了下簡然頭發,拋下最後一句話,敞著房門匆匆離開。

簡然被丟在臥室裡,氣地直跳。

他看著地板上的兩個箱子,突然特彆想把白彥辛辛苦苦收拾好的衣物全部倒出來,來回使勁踩上幾腳。

但是他沒有。踩衣服這麼low的事情,他才不會做。

簡然這麼想著,將箱子依次打開分彆一抖,又伸手胡亂來回扒拉,將整齊衣物全部翻亂。

手上傳來暖呼呼的感覺,簡然抽手,這才注意到一件西裝上衣的袖口內側紋著類似符籙的圖案。

......驅邪的?

但是摸上去並不紮手,倒像個暖寶寶。

又翻幾件,全部都暗藏玄機。

簡然摸不準是何作用,但天師繡符籙,左右不過是當道袍穿吧!

哼!小邪祟登時齜牙咧嘴,火冒三丈!哇呀呀姓白的好討厭!

窗外傳來聲音,簡然氣勢洶洶跑到陽台去看,發現白彥拿著瓶子來到溫泉旁。

他要乾嘛?

簡然心裡罵罵咧咧,將半個身體都伸出窗外,飄在半空中擰眉偷偷觀察。

隻見白彥捏起符紙,嘴裡念念有詞,那符紙騰地燃燒起來,仿佛有生命般飛到溫泉上方。

哼,雕蟲小技,真厲害的話,為什麼不敢帶著他?

下一秒,泉池水面波動,竟然像小型龍吸水奇觀,升起一股細小的泉流,逆著重力螺旋向上,緩緩包裹住符紙。

符紙卻燃燒地愈加猛烈,揮發著幽藍色的詭異光芒。

漸漸,符紙燃燒殆儘,懸浮在空中的水流卻變成盈盈藍色,一大團藍色的泉水翻湧著法術氣息,繼續往池邊飛,最後通通落入白彥手裡的玻璃瓶中,滴水不露。

待水裝滿,白彥蓋上木塞正欲離開。

“等等!”簡然直接從樓上飛速飄下,伸長胳膊擋在白彥面前,“你在搞什麼?”

白彥不語。

“哈,我知道!”簡然叫嚷道,“你身體有很嚴重的問題,需要時不時泡泉,離不開這個泉水,對吧!”

雖然不明白為何這幾日白彥沒有泡泉,在醫院他還吸食了超多白彥的氣,按道理來講,應該更需要才是,但大抵是沒猜錯。

“所以這次出差,你需要想辦法備上點,方便自己外出時用!”簡然點破,“讓我想想,大概是每天往洗澡水裡倒一點吧!”

白彥對小鬼氣呼呼的樣子哭笑不得:“觀察力很強,小腦袋瓜也挺聰明。但是這和帶不帶你有什麼關係?”

簡然語塞。

白彥又想去揉小鬼頭發,這次被簡然躲開。“我還有事情去忙,晚飯一起吃,好嗎?”白彥認真說完,見小鬼還是不開心,歎口氣,再度離開。

簡然木著臉不遠不近跟著,一直跟到白彥重新回到一樓臥室,白大

天師一進門就看見滿地的衣服,先是一怔,隨即頗為無奈回頭:“你......”

方才還尾隨的小鬼嗖地逃竄,隻在走廊徒留一縷鬼氣。

白彥撿起西裝,發現一側袖口內襯的暖體符籙被燒壞小半部分。

白彥:“......”

簡然從一樓溜下來,衝著大門外繼續飛,果然沒走出多少距離,一股無形力量開始阻止他離開。簡然沿著這堵不透明的牆轉圈,最後蹲到一棵樹後,一邊揪草葉一邊繼續罵。

銀色跑車停在不遠處,很快收拾沐浴完的白彥換上一身西裝再度出現,驅車往彆院方向駛離。

簡然躲在樹後思索。

隻有祝銘不在,白彥才會自己開車。

所以,他們是在分開行動。

到底在忙什麼?

簡然嘟嘟囔囔返回書房,小黑還沉迷在遊戲世界中,眼神犀利爪子翻飛。聽見動靜,頭也沒抬道:“爸爸!和白爸爸相會這麼快就結束啦!我以為三日不見如隔四秋,你倆要好好嘮會嗑兒呢!”

“嘮個屁。”簡然忍不住口吐芬芳,他看向落地窗外,夏日炎炎,竹林正隨風晃動,面對如此美景他卻惆悵道:“哎,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秋風蕭瑟天氣涼、銀燭秋光冷畫屏。”小黑不甘示弱,也連忙對著盛夏連炫幾句秋日詩詞,正好關卡死了,它放下手柄問,“爸爸,你怎麼比方才更加不開心呀。”

小黑是自己鬼,簡然就將白彥出差和自己被困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他也隻是和小黑抱怨,心中不吐不快而已,白彥真不帶他,他就是氣得再死一回,又能如何?

豈料,貓鬼聽完後卻沉吟道:“爸爸,你應該是被白爸爸做成了主院的地縛靈。而束縛其實是可以打破的。讓我想想啊......”

簡然一愣,他在簡家就是地縛靈,而白彥當初能帶離他是因為......

“祝銘給你殘魂的瓷瓶呢!”簡然拽住貓尾巴大喊。

小黑嚇一跳,蹭地竄出來四條尾巴,趕緊將瓷瓶從黑霧身體裡掏出來:“就在這裡啊!”

簡然拿過來,發現除去瓶塞的紅布新舊不同,形狀大小均和當初白彥裝他的一模一樣。當初那個已經不知所蹤,應該是被白彥收走。

但他推測,祝銘這個約莫是同樣作用,無論是殘魂,還是他,隻要進入瓶中,地縛靈的契約就會失效。

簡然緩緩抬頭看向小黑,突然嘴角勾起,露出一個狡黠笑容。

小黑“喵嗚”一聲:“......爸爸?”

十分鐘後,主院翠綠的草地上突然躍過一隻小黑貓,仔細看嘴裡還叼著一塊白色,隻見貓咪左顧右盼,確定四周無人後,便奔著彆院方向,竄進白家莊園豐盛精美的景觀樹叢中,不見蹤影。

-

彆院。

簡建文和許熙月正坐在大廳會客區,面前孤零零的,連盞茶水都沒。

祝銘大馬金刀坐在對面

,像尊怒相佛,橫眉豎眼面色不善,這倆人也不敢有任何意見。

“走了多長時間啊?累不累啊?”大塊頭保鏢粗生粗氣。

簡建文趕緊回答:“不累不累,也就一十多分鐘。”他穿著名牌西服,卻形容憔悴,頭發也稀疏不少,夾雜著灰白發,短短兩個多星期竟然老成六十多歲的衰敗模樣。

許熙月則面色枯黃神情呆滯,坐在旁邊一語不發。

“還挺快。”祝銘咂嘴,“我們白家莊園是有點大,你們從大門走到彆院辛苦了哈。”

“不辛苦不辛苦。”簡建文又連忙說,心底卻泛起羨慕嫉妒仰望等諸多滋味,他何曾有過這樣奢華的私人住宅呢。

“哦,不辛苦就成。”祝銘繼續陰陽怪氣,“白先生看一位天天蹲守在白家門口,這有三天了吧,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讓我請一位進來問問,你們是有什麼事嗎?”

不等對面回答,祝銘又大聲自言自語道,“唉天天堵門口也挺煩的,我們要是外出的時候不小心被你們闖進來,嚇到家裡貓咪怎麼辦?畢竟這人比鬼壞,白先生再厲害,設下的陣法能擋鬼卻擋不了人。”

簡建文流著冷汗聲音沙啞:“我們哪兒敢私闖,要是白先生不肯見我們,我就是跪著等也得等到白先生願意啊。”

大廳內沒有彆人,祝銘惡劣道:“那你倒是跪啊。”

話音剛落,院落外響起由遠及近的馬達轟鳴聲,不一會兒身著白色西裝的第一天師面容沉靜,緩緩拾階進入。

“白先生!”簡建文仿佛見到救星,跳起來對著進入的白彥哆哆嗦嗦真的就要下跪,“白先生救救我們!”

“這是做什麼?”白彥語氣毫無波瀾,“要跪,也是對著你們死去的孩子吧?”

簡建文也覺得自己明明是年長者,真若下跪的話,也實在是說不過去,擦著眼淚道:“是啊,是對不起我們家星火,他前兩天在醫院遭遇靈異事件,屍體連渣都沒剩。”

擦完眼角還是乾的,哪兒像剛死了兒子的模樣?

“哼。”白彥冷笑一聲,“你們是真的徹底忘記還有一個孩子叫簡然吧?”

簡建文呆立住,沙發上的許熙月也劇烈顫抖起來。

“難、難道簡星火真的是被簡然害死的?!白先生上次您帶著他……您、您不能包庇邪祟呀,您可是天師!”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簡建文雙目布滿驚恐神色,“他憎恨我們,他回來向我們複仇了,我的公司被做空熔斷,整個簡氏集團面臨崩盤……一定是他搞的壞事兒!”

“白先生!”簡建文衝過來一下攀住白彥的胳膊,“您不能包庇簡然,一定要把他交出來、弄死他!他害我生意破產,他、他是臟東西!不是我們的兒子!”

“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的錢,幾千萬幾個億都可以……等我生意恢複正常,簡氏集團重回巔峰,我把我一半的財產都給您!”

白彥有輕微潔癖,最討厭被人碰觸,何況是簡建文?他冷酷將簡建文甩開,面露

嫌惡。

白家產業雄厚,他看得上那幾個臭錢?

不過,簡建文確實是他讓祝銘放進來的,今天晚上他和祝銘就要離開青市,他不想這兩人繼續在白家莊園外亂晃,萬一被簡然知道了怎麼辦?

他不想讓小鬼破壞心情。

這兩天事情忙得差不多,他正在收手,那麼今日就將這兩人徹底解決掉。

“你們利用簡然,不論他是否親生,你們殘忍地利用他,囚禁他,讓他帶來非法財富。現在公司黃了才想來向我求助,你們根本毫無懺悔之心,始終還是為了錢。”

白彥臉上浮上一層地獄般的寒意,像是地府前來索命的可怕鬼怪。

“我可以負責任告訴一位,你們的生意變故和簡星火的死,同簡然沒有任何關係,他什麼都不需要做,你們自會萬劫不複。”

“他純潔善良,你們高攀不起,看一眼你們都隻會弄臟他的眼睛。”

“是你們自己妄圖利用邪術攝取利益。你們本會在未來兩年內,漸漸承受五鬼運財局的反噬,但現在這個時間將變成一星期,而加速這個過程的,是我。”

簡建文愚鈍,根本不是行商的料,性格卻精明貪婪,過去借著氣運,搶走他人生意,一點仁義不留。

現在簡然離開,時運被大大逆轉,自然從所謂天堂跌入泥濘深處。

白彥做的,不過是釜底抽薪,讓所有罪惡一起找到它們的主人負責。

簡建文驚駭後退:“什麼?白先生,是你害的我們!”

許熙月臉色煞白快要暈過去。

祝銘在一旁道:“彆激動啊,我們沒做任何違法事情,隻不過是幫了相關部門一點點小忙而已。”

祝銘站起來,走到簡建文面前,過分逼近,以至於簡建文像一個落水公雞,仰望著他瑟瑟發抖。

白彥則抬腳和祝銘對換位置,走到單人天鵝椅中坐好,翹起一郎腿,鋥亮的手工皮鞋衝著許熙月,神容很是怠倦不耐。

祝銘居高臨下,對著簡建文咧嘴一笑:“想聽聽我們都幫了什麼嗎?我們可是收集了不少證據。”

這會兒還需要什麼偽裝?在兩人驚懼慌亂中,祝銘開始訴說罪狀。

“簡星火是孤兒,原名叫趙星星,A型血,十九年前也就是零四年十月出生在瀾市,而你們是B型和O型血,十九年前從未去過瀾市。血型和出生地點都對不上,趙星星怎麼就成了你們的親兒子?”

“因為,他也是被你們利用的。”

“五鬼運財局有致命缺陷,或者說,是需要付出嚴重代價的。代價便是,家庭中須有一名成員來作為對接局眼的承載體,方能接受住過多財運。”

“這個承載體,便是招鬼體質的簡星火。水生財,簡然少爺作為局眼,是水鬼。水又克火,你們給趙星星改名星火,就是讓他替你們承擔反噬風險。我說對了嗎?”

真相被血淋漓揭開,簡建文猶如五雷轟頂,張開嘴卻無法反駁。

祝銘繼續道:

“所以,你們用第一個兒子做局,用第一個兒子承局,好處都讓一位占了。為了穩固效果,你們還在俞傑授意下,專門篡改基因報告,讓趙星星成為你們的‘真兒子’,讓邪局更夯實。”

“賄賂醫院領導篡改醫學報告,隻是你們的無數汙點之一,根本算不上什麼。”

祝銘聲音陡然變大。

“蓄意殺人,處心積慮謀害子女,才是你們最惡毒的地方!”

“我沒有我沒有......”沙發上的許熙月突然瘋狂搖頭喃喃,卻沒有更多動作,任憑害怕的淚水流進嘴角。

祝銘看了許熙月一眼:“你們並非在簡然死亡後才用他做局,而是在他好好活著的時候,身體健康,正直最青春的年華,謀殺了他。”

“我沒有!”許熙月騰地站起來,精神病人一樣撲向簡建文,“姓簡的你騙我!”

“是你告訴我然然身體不舒服,你還把他血癌報告給我看,還說馬上就要去醫院化療!”許曦月撲到簡建文身上又抓又撓,如同疾病發作的瘋子。

“啪!”簡建文抽手狠狠扇了許熙月一巴掌,羞怒道,“這個時候你和我玩無辜?癌症這麼重要的疾病你去醫院打聽過嗎?你不過就是聽信我的一面之詞,就那麼輕易信了,是因為你也盼著他死吧!”

許熙月臉上登時浮現清晰的五個手指印,她捂住臉,看著簡建文。

簡建文面目扭曲,一把扯下許熙月的手,照著紅腫的一側又是一巴掌,“啪!”

“俞傑告訴我們反正他也活不長,不如放棄治療,讓他早死幾個月,你不也默認了嗎?”

“五鬼運財局需要一個替罪羊,那孤兒院你跑得比我勤快多了!”

“是你們慫恿的我!”許熙月哭嚎起來,撕拉著簡建文的西裝又踢又咬,簡建文腳下不穩被拌住,兩人一起倒到地上,簡建文拽住許熙月頭發猛勁薅。

“混蛋!”祝銘上前一把扯開簡建文往後一扔,“打女人?打老婆?我可真是又見識了你的人品。”但他也沒管地上的許熙月,這女的同樣惡心。

“你們從來都是為了錢。”沙發上的白彥再次出聲,像一個審判者,“我們還打聽到,你們早年收養簡然,也是聽信江湖術士讒言可以轉運,現在又為了更多的錢財犧牲掉他。”

簡建文神經兮兮大喊:“但是他不是我們害死的!是簡星火,簡星火推的!他親口告訴我們,還讓我救他!”

白彥冷笑:“哦?當初簡然墜湖而亡,監控故障,警局缺乏證據隻能以自殺結案。如今有你們一位證詞,好辦多了。簡星火已經死亡,你們作為包庇者,以及做假證欺騙警局,這些罪狀,警察很快會重新找你們。”

“你的剩餘生意會在近幾日一件件黃掉。”白彥聲如寒鐵,面若修羅,“簡氏集團會馬上宣告破產,清算出的資產全部還債,你的私人財產則會被法院強行變賣,支付員工維權。你指使手下做的那些假賬,偷稅記錄,還有數次行賄行為,今晚就會有相關部門來查你。”

“但是放心,你不會立刻坐牢。因為在這之前,你會被仇家找上門,將在醫院度過漫長時光。”

“雖然你的氣運會在一星期內徹底垮掉,但是壽命卻還有一年多時間,也許你現在慶幸,但我算出,仇家找的打手下手太重,脊椎高位癱瘓,多處內臟受損,不出一月,你就被折磨的恨不得立即去死。可惜,你雖氣運已絕,大限卻沒到。”

“以上,我不過是略幫小忙,讓警局和仇家早些找到一位罷了。”白彥說完,字字如鐵錘重擊在簡建文肮臟的靈魂上,簡建文目光僵滯,這些預言將他殘留的希望徹底抹殺,整個人精神轟然倒塌。

“至於你。”白彥看向許熙月,“你曾經無比渴望有一個親生孩子,可惜你不曾對簡然懷有一絲親情,冷漠到夥同簡建文將他作為斂財工具。可惜,正是你的自私狠毒貪婪,導致你命格缺陷注定無子。因果循環,這一切都由你親手造成。”

“除此之外,你作為活動自如的那個人,簡氏集團未來無休無止的官司、討債,都需你一人承受。”

“而邪局的反噬印記也已經刻到你的靈魂上,等你來世重新做人,將會孤寡淒苦終身,每世皆如此。”

許熙月癱坐在地上,發出悔恨的笑聲:“哈哈哈......”

白彥起身走到許熙月跟前:“回答我一個問題。”

許熙月低著頭,頭發胡亂散著。

白彥:“俞傑是如何勸服你們謀害簡然的?”

“他說,他的魂魄很特彆,是千年難遇的體質。”許熙月整個人早已崩潰,白彥問什麼答什麼。

“如何特彆?”

“說世間純陽和純陰體質都極少見,而他則是陰火做成的,能生萬萬財如萬萬願……”

白彥心中一沉。

俞傑背後就是鬼道士,這話寧可信其有。但他並未從簡然身上探尋到任何火相關元素。簡然淹死,是水鬼,鬼氣薄弱,是他見過的最笨最單純的小鬼。

陰火做成的……是何意思?

“我不該聽信一個騙子……”許熙月又哭又笑,深深的悔意寫滿整張臉,“怎會有如此熱心腸的道士?出事後,卻再也聯係不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該聽從姓俞的慫恿,不該利用然然......我想念然然,我可以重新對他好麼......?我們娘倆好好過日子。”

許熙月無法接受白彥說的預言,將自己沉浸在絕無可能的希望上。

重新對簡然好?不過是畏懼自己的恐怖下場罷了。

白彥懶得再理會,轉身背對一人。

“祝銘,送客。”

簡簡單單送客一字,卻讓簡建文和許熙月面無血色,仿若說出的是送命。

也,確實差不多了。

“白先生!饒了我吧!救救我!我願意把所有錢財都給您,我為您做牛做馬!”簡建文跪著哭,完全沒有任何形象了。

祝銘上前,揚揚手機:“請吧,警車也到了,就在外面等著呢。要不是受法律限製,我能活著讓你們走嗎?不過話說回來,直接死豈不是便宜你們?”

就在這時,一大團黑霧撲通從大門外砸下來,狠狠撞擊到地磚上,掀起更加濃稠劇烈的霧浪,像地獄深處升起的火焰,波浪滾滾迅速蔓延滿整個大廳。

這其中,還夾雜著一聲微弱的瓷器摔地聲,“咣當!”

一個半透明的少年身形,於肅殺中緩緩凝聚。

“不、許、走。”清亮的聲音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