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026(1 / 1)

白彥說完後,車廂陷入靜謐。

簡然懵懵的,甚至都有點沒聽太明白。意思似乎是,白彥的命運很糟糕?然後本來寄希望於出現某個機緣能拯救他,結果不僅不能,他還要無條件為這個機緣付出一切?

所以白彥才說對自己無所求?

這也太衰了吧!

而自己……是白彥不得不擔起責任的……包袱?

甩不掉的那種?

他理解的沒錯吧!

“……什麼意思,就這個所謂機緣,你把話說清楚點。”簡然一臉淡定漠然。

內心卻偷偷響起怦怦跳的幻覺,像有個小倉鼠在裡面跑。

特喵的,這個機緣聽起來有點曖/昧呀。

白彥卻收回視線,雙手緊握方向盤,語氣也平下來:“沒什麼,總之我對你沒有禍心,你可以選擇完全信任我。”

簡然:“……”

白彥已經發動汽車。

不遠處方警官還在被院領導糾纏,好在他也是合作多年的警察,倒不用每次都那麼生分客氣,見白大天師和助理的車連續路過,隻是遠遠揮手告彆。

白彥和祝銘同時鳴笛示意,很快離開醫院。

小黑不在,車內冷氣十足,白彥不說話,簡然坐得暈暈乎乎,緊張情緒驟然放鬆,不一會便發出呼呼的聲音。

饒是玄學界第一天師,白彥也才知道鬼在疲憊情況下也能打呼嚕。

很快,夢鄉裡的小鬼被晃醒:“到家了,進屋再睡。”

“哦哦!”簡然一下子坐直,睡眼惺忪下車,乖巧站在一旁草地上。

簡然揉揉眼睛:“其實我不困的,要不溫泉讓給你,你先去泡澡?”

之前他就猜測白彥患有重疾,今天白彥又提到自己身體有情況,那麼大概就是了。

而且他畢竟剛白吃人家那麼多陰氣,不禮讓禮讓顯得太寡情,簡然又不是白眼狼,對自己表達過善意的人還是很友好的。

白彥卻道:“我去停車,一會兒直接上樓休息。”

這就是不需要的意思。

簡然沒想明白,白彥已經駛離,身後祝銘也將小黑送達,小黑正一臉嗑嗨表情,捧著瓷瓶直打飽嗝。

“謝謝。”簡然有點不好意思,明明是他認養的貓鬼,貓糧卻每次都是他人提供。

“樂意效勞,有什麼需求儘管吩咐!”祝銘友善回答,隨後念念不舍朝小黑揮手告彆,小黑高高翹起尾巴,留給保鏢一個無情的屁.股。

“爸爸,天還早,我們要不要打會遊戲?”兩隻鬼照例來到書房,小黑提議。

簡然方才小憩片刻,這會兒睡意大減,瞅瞅敞亮的落地窗,表示十分讚同。

書房隔音效果做得很好,他努力將煩惱拋之腦後,和小黑嘻嘻哈哈玩了大半個鐘頭,白彥始終未曾穿著浴袍出現。

看來,真的是直接去休息了。

明明很累,還被他吸食

,為什麼這次不需要泡泉呢?

簡然放下手柄,也開始犯懶,他沒吃飽,既然白彥不下來,那他也早點睡覺吧。

“小黑你自己玩,注意控製時間,小心把眼睛熬壞。”簡然說。

“嗯嗯。”貓鬼隨意應答,眼睛不離屏幕。

簡然推開玻璃門進入後院,鑽進池底,吐出一串泡泡,在池水陰氣的包裹中沉沉入睡。

這一覺,睡了個昏天暗地。再次睜眼,已是第二天日照高頭,池水波光粼粼,要不是假山縫隙裡有隻蛙聒噪不停,他還醒不來。

簡然爬出池子,小黑在圓桌上躍過來:“白爸爸一大清早就開車走了。”

“哦。”簡然撇嘴,心情並不是很高漲。畢竟任誰知道自己正在成為某個邪惡鬼道士的盤中餐,都不會太瀟灑吧。

他還想讓白彥再解釋一遍機緣究竟是何意思呢。應該就是幫助他消滅鬼道士,等他不再有“性命之憂”,可以做個自由的小水鬼,白彥就不用再對他負責了吧?

到時候,他就可以解除和白彥的紅繩契約,想去哪裡快活就去哪裡。

但眼下簡然不敢亂跑,又無事可做,和小黑大眼瞪小眼,終於做出一個決定———繼續玩遊戲。

“昨兒不在狀態,今天我要通關。”簡然打起精神立下誓言。

“好!我助爸爸贏得王冠!”小黑雄心壯誌。

兩個網癮鬼剛陷入酣戰,彆墅大門的門鈴突然響起。

主院在莊園裡,因為家裡有“人”,大門是敞開的。

白彥肯定不會敲自己家門,那是誰呢?

簡然和小黑跑出去,看到一輛小貨車停在門口,保姆張阿姨和廚師老李正從後備箱小心翼翼推下來一台酒店裡常見的那種送餐車。

“好孩子,來吃午飯,先生讓給你做了這些。”張阿姨笑眯眯打招呼。

先生今兒早上特地去彆院打過招呼,她已經知道簡然就是上次鬨家小鬼,先生也說了,簡然是沒做過壞事的鬼,先生的品格他們自然相信,所以也就不怕。

現在親眼看見小鬼,一瞅那清俊模樣就知道是個好孩子。

簡然懵逼跟隨二人來到餐廳,見張阿姨和李叔來回忙乎,很快餐桌上擺滿盤子,炸雞薯條、紅燒肉、還有一碗面條,都是昨兒他隨口提到。除此之外,還有好多菜品類似城南區那家“天南地北”融合菜,都是當時他點過的口味。

簡然被張阿姨領著坐下,發現飯菜都還溫乎著。

“......白彥在家?”他問。這些食物都得白彥燒給他吧。

“先生用過午飯剛走啦。”張阿姨笑嗬嗬,“先生剛還點評這個面條不錯,口感勁道,你嘗嘗呀。”

廚師老李也在旁邊自賣自誇:“哦呦孩子我和你講,十來種蔬菜和五花肉做成的澆頭,我家鄉特色,帶著紅油可香呢!快吃吧!”

“喔。”簡然在兩人殷切的注視下,夾起一根面條放進嘴裡,眼睛隨即一亮,“真的!好吃!”

美味當前,簡然也就放開拘束,大口吃起來。

隨著食物入肚,一股暖流也緩緩在心田升起,被年長的叔叔阿姨照顧的感覺,好溫暖。

簡然鼻子有點酸,吃得更快了。

張阿姨在旁滿臉憐愛:“慢點慢點彆噎著!乖孩子,你還想吃什麼?老李手藝可好了,什麼都會做!”

老李身為廚師最喜歡彆人狼吞虎咽的吃相,見此刻簡然吃得滿嘴香噴噴,頓時喜上眉梢,激動道:“幾大菜係、法餐意餐、各種甜心、就沒有我不會的,孩子你儘管點,我天天換著花樣給你做!”

“會不會太麻煩?”簡然一分鐘就嗦完半碗面條,又拿著炸雞和排骨左右啃,小黑坐臥在餐桌邊上,專注看爸爸吃播。

“怎麼會麻煩!”老李臉一板,“質疑我的能力不是?”

對面如此真誠,簡然想了想,也就大大方方道:“我想吃螺螄粉、酸湯水餃、還有蒜香味香辣味小龍蝦雙拚、辣白菜五花肉,可以嗎?”

昨天受到血影鬼道士驚嚇,簡然特彆想來點強烈刺激的食物。

老李興奮地直搓手。在白家,白彥吃辣不多,也能吃,祝銘胃口也很好,家裡人在吃方面都挺會,但他還真未見過口味這麼豐富、一點不挑食、飯量還這麼大的對象!

孩子看著瘦瘦弱弱,胃口這麼優秀的嗎!

很有挑戰性啊!

“好、好、孩子,你等好啊,老李頭絕對每天讓你吃爽!”李叔哈哈大笑。

吃過飯,張阿姨收拾乾淨餐桌和老李樂嗬嗬離去,冰箱裡放了沒來得及享用的紅棗茶和榴蓮酥,張阿姨說可以稍後當小甜點。

簡然摸摸肚皮,來到客廳沙發上四仰八叉躺下,稍作休息。

俗話說美食最能撫慰心靈,鬼道士帶來的陰霾暫時一掃而空,簡然悠悠地想,吃的好飽喔,好好吃哦,比溫泉還要果腹,帶著類似白彥身上的清爽涼氣,隻不過......

還是白彥本人吃起來最香。

小黑坐在簡然旁邊,拿著瓶子一會兒倒出點殘魂的霧氣,一會倒出點,像吃棉花糖一樣,看上去很是舒愜。

殘魂對貓鬼來講,又香又補,小黑也是心滿意足。

簡然翻過身瞧見,邀請道:“晚飯一起嘗嘗螺螄粉?一會榴蓮酥咱倆也分了,都是聞著臭吃起來卻彆有風味,你是貓咪,肯定從來沒吃過。”

“我見過呀,聞著都像大糞。”小黑舔舔貓爪子,倒不是很感興趣,“白爸爸說過,貓不能吃人的食物。”

“鬼都不信。”簡然哼哼說,“你們一起哄騙我。為什麼?”

小黑老成歎口氣:“爸爸,你怎麼不明白呢。這些都是白爸爸親手花費大功夫燒給你的,彆的鬼怎麼能吃呢。”

“為什麼不能吃?”簡然還是不理解,“不就是食物嗎。”

小黑不可置信地看著簡然:“爸爸你是真不懂假不懂。”

小黑收起瓶子,跳下沙發,尾巴高高揚起,一副老者

姿態。

“算了,年輕人,慢慢領悟吧。”

簡然:“……”

兩鬼吃飽喝足,回到書房繼續發起遊戲,玩的太嗨以至於當天晚上白彥幾點回來的都不知道。興許壓根沒回,不然怎麼會招呼都不打。

就這樣過了幾天。簡然終於要玩吐了,小黑依然孜孜不倦。

“我想出去溜達。”簡然扔掉手柄。

小黑還在殺敵,聞言吃驚轉頭,都顧不上自己角色被僵屍撲倒:“爸爸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麼快就忘記外面還有一個鬼道士了?”

“那怎麼辦。”簡然眉頭能夾死蒼蠅。受不了了!

“讓白爸爸貼身陪著。”小黑出主意,“貼、身、守護。鬼道士肯定不敢近前。不然你又被抓走,我會哭死!”

“啊!”簡然表情痛苦。

這時小黑貓耳朵突然一動,鼻子也抽抽兩下:“說到就到,白爸爸回來啦!”

簡然立即蹦起來,書房隔音很好,他毫無感知,但小黑不僅有狗鼻子還有狗聽力,絕對沒有錯。

簡然拾起地板上的手機一看,剛過下午三點,神龍不見尾的白大天師意外早歸?他立即抬腳往書房外走,實在太無聊啦,就想問問白彥能不能帶他出去透透風。

另外,連吃幾天美食,卻不見真正的廚子,簡然覺得也需要當面表達一下謝意。

客廳裡沒有白彥身影,簡然循著冰涼氣息,連飄帶走來到二樓,很快飄到房門口。

正欲敲門,簡然又有點猶豫。

他可是很有教養的鬼,而臥室隱私屬性極強,他們之間雖然熟悉不少,進房間會不會還是有些不太合適?

那就在站在門口說。

簡然把手放在門板上,剛敲一下,“篤!”一不留神用力過大,門竟然無聲滑開了!

簡然:“!”姓白的竟然不鎖門!

但他來不及繼續吐槽,就被眼前一幕震懾住,呆滯在原地。

灑滿午後陽光的臥室裡,暖色木板上擺放著兩個敞開的超大號行李箱,白彥正站在床邊,手裡拎著一身昂貴西裝。

光線為他完美修長的身形描繪上一層金邊,渲染出疏離而又朦朧的味道。

但這不是最關鍵的。

簡然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白彥的上半身。

這家夥……竟然沒有穿上衣!

但這依然不是最嚴重的。

這家夥,還穿了吊帶西褲!

兩根繩子一樣細的吊帶緊勒在寬闊的肩膀和不厚不薄的胸肌兩側,不僅沒有擋住關鍵兩點,還襯托愈發明顯。

簡然瞳孔地震,大喊一聲“打擾了!”轉身躲到門後走廊旁,後背冒出縷縷鬼氣抓爬著牆壁,尷尬地恨不得整個鬼貼到牆上去。

該死!他要不要走?可如果失去這次機會,白彥再次離開,他真的會無聊死!

就在糾結之時,腳步聲在門內響起,越來越近。白彥已經重新套好襯衫,出現在門口。由

於背著光,簡然看不清對方臉龐,就覺得臉色暗暗的,唯有整個耳廓邊側最薄的地方被陽光照透,如同害羞的花蕊般,泛著異常通紅。

“是有什麼事情嗎?”聲線冷峻,但總體還算溫和。

“呃~是想感謝一下這兩天你燒給我的食物。”簡然從牆上退下來,面有赧色。

可惡啊為什麼是他這麼不好意思,難道不應該是對方為自己的衣衫不整感到難為情嗎?怎麼會有人這樣穿衣服!難道白彥脫完襯衫又隨手將吊帶扯回身上嗎......這是什麼奇葩脫衣法!

“不用謝,這兩天事情多,做不到每餐都有。”白彥頓了頓,眉心微微蹙起,“你在罵我?”

簡然一個機靈,他根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難道白彥會讀心術?

“我哪兒有!”

“你的表情就是在罵人。”

簡然:“......”

OKK,道完謝了,在下告辭!

簡然做出一個江湖告彆手勢,小臉僵硬轉身就走。啊啊啊失敗!

“回來。”還沒走兩步,又被白彥叫住。簡然瞬間刹住腳步回身。

天師先生神色不明,唯有耳尖依然泛著緋色:“正好有事情要同你講。”

“嗯嗯?你說。”簡然一臉我不會和你計較表情,白彥卻早已轉頭進屋。

“......”簡然隻好跟上。

他第一次進白彥臥室,除了地上兩個行李箱和臨時拿出的衣物,整個房間乾淨簡潔,窗戶敞開著,外面的竹子清香和屋內木質家具的沉香味混在一起,意外地和諧又沉靜。

白彥邀請簡然在沙發上就座,自己去倒了一杯清水,很輕巧地手指點燃藍火後,過了一遍水,遞給簡然。

隨後在簡然對面坐下。

“什麼事呀?”簡然捧著玻璃水杯問。

太好了,先讓白彥說,說完就輪到他提需求。如果白彥今晚沒事,他就讓陪著去夜晚商圈逛逛,如果有事,他就當小尾巴,也絕對不會打擾。身為對方機緣,白彥應該不會拒絕的。

“我和祝銘有要事前往海市。”白彥道,“先把水喝了。”

白彥語氣很正式,雖溫和沉緩,但並非是在商量:“我們今晚吃過晚飯就走,離開時間可能會有點長,晚上我再讓李叔多做點飯菜,做得豐盛點,爭取管你四五天飽。在這之後,你就隻能自己多泡泡泉水吸收陰氣了。”

臥室寬敞,沙發之間也有些距離,但簡然瞪大眼睛,也顧不上社交距離,嗖地飄到白彥面前,恨不得懟白彥臉上:“海市?在最南邊,離青市很遠的!”

“嗯,路上航行四個小時,到那邊就深夜了。”白彥沒什麼表情,喉嚨卻暗暗滑動一下。小鬼離得太近,撲了他滿面鬼氣......他輕輕推離小鬼,沉著起身。

既然正事已經告知完,坐著也是浪費時間,不如繼續收拾。

見白彥快速結束談話,這就要將他打發,簡然皺起小臉,也跟著飄到箱子旁,繼續

在白彥耳邊嚷嚷:“就你和祝銘兩個人!”

“對。”似乎嫌棄小鬼礙事,白彥揮手將小鬼拂到一邊,也不是這手怎麼拂的,簡然感覺自己毛線團一樣,咕嚕嚕被掃了三米遠。

簡然:“......”

簡然不甘心,重新飄過來和尾巴一樣墜在白彥屁.股後面,跟著亂轉。

為免再次被拂,這次離得稍遠。

“另外就是為了你的安全,我將契約限定在主院內,你出不去,臟東西也進不來。”

“在家不要總是熬夜打遊戲,也可以看看書、玩會兒無人機。”

“需要什麼可以網購,也可以讓管家卓叔或張阿姨去超市買。”

“你乖乖等我回家。”

白彥在衣帽間挑選出三套西裝,繼而開始整理貼身衣物,在這個過程中,幾句話也將簡然安排地明明白白。

簡然越聽臉越黑,主院?特喵的主院帶上前後花園也就方圓五百米!這比之前的活動範圍還要小!

“這不太好吧!我不同意!”簡然大聲反駁。

哇自己這是又被限製鬼身自由了嗎?白彥是怎麼做到和古板家長一樣!他又不是白彥的小朋友!

“聽話。”白彥將箱子合上,開始整理第二個,“海市之行事情非常多,我會忙不過來,更無法做到幾分鐘就趕回你身邊。關於鬼道士目前線索比較少,如果他還留在青市———”

白彥看出來小鬼不樂意,語重心長:“在解決他之前,我不可能冒險讓你暴露在外面,隻有主院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你就不能帶著我走?”簡然急急問。

白彥皺眉:“都說了我會很忙。而且,海市之行本身也有點危險。”

簡然氣不打一處來。哇,某白姓天師之前把話說的冠冕堂皇,什麼機緣什麼全力以赴的,剛沒過兩天,這就要把他的機緣拋下了嗎?冷酷,無情,大騙子!

簡然惱怒極了,雙手插在腰上,像氣鼓鼓的河豚,嘴裡劈裡啪啦開始撒火:“你這是非法囚禁!萬一鬼道士狡猾,一時半會抓不到,我就再也出不去了嗎?”

簡然伸出手指頭控訴:“如果你一年都搞不定他呢!兩年,甚至十年!我就要在這個白宅裡,和冷宮妃子一樣,孤老終生嗎!”

白彥動作停下來,靜靜看著他。

簡然以為白彥改主意要答應他,立即換上委屈小臉,央求道,“我太可憐了!我會悶壞的!你帶我去,我會很聽話,絕不亂跑!”

賣慘都到這份兒上,總可以了叭!

白彥卻收回目光,無動於衷:“不行,危險,不能帶你。”

白彥聲音又柔和下來:“我知道你會生氣,我為不經過你同意而擅自決定道歉。但是事情確實棘手,將你留在主院是最穩妥的做法。”

說完,將第二個行李箱也一合,又走進浴室,很快取出一張符紙和一個窄口玻璃瓶,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