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簡然對白彥的碰觸並不習慣,但他知道白彥在安慰自己。他也很不爽,這個死掉的傀儡老板,是不是對小黑做過什麼。
而且......他能感覺到白彥也在生氣,對象並非自己,卻絕對和自己有關係。
“事情大概清楚了。”白彥對跟出來的方警官道。
方警官立刻示意身邊的小警察做筆記。
不過白大天師的話很少:“房主,也就是店老板,在一個月前被殺死煉製成傀儡,幕後凶手又通過傀儡之手做了兩件事情:煉製貓鬼吸取財運,以及安放邪鏡吸取生魄。”
白彥又對方警官說:“打電話讓你們老大現在就辦理手續,這件案子轉交到我這邊來,背後的那個人,我親自來抓。”
“好的!”方警官暗自咋舌。白先生是國家玄學部的特殊顧問,也是青州市玄學部的特聘專家,平時都是指導性工作居多,自己偶爾會根據喜好不分價格高低接一些私人委托任務。
但主動要求接管案件,還是第一回。說明這次案件真的很不尋常……
接管案件需要負責更多事務,白彥讓簡然客廳裡等待,自己和祝銘在各個房間忙轉,安排屍體如何處理,又有哪些物品需要帶走進一步檢測。
“白先生,送到警局還是您家裡?”一名警察戴著白手套拎著血淋淋的“凶器”問。
白彥立即揮手:“警局。”這麼臟的東西怎麼可能放自己家。
小黑在情緒極端波動後陷入自閉狀態,簡然抱著它安靜坐在沙發上。
方警官打完電話,轉身就看見懷抱怪貓的俊美少年,神情談不上憂鬱,就是不太開心。
“你……不乾活?”方警官走過去,沒忍住問。
簡然正心疼小黑:“?”
乾活,乾什麼活?白彥就讓他呆著呀。
方警官自知多言,撓撓頭就要離開。
“等等。”簡然憋不住了,這位警察同誌是不是對他有意見?他很肯定自己臉上沒東西,也沒被發現邪祟身份。
“你怎麼老看我?我有什麼問題?”
“不不,是我誤會。”方警官連忙道,他倒也爽快,既然簡然問了就坦誠道,“白先生工作中非常嚴厲,對我們警局合作人員也是要求很高,像剛才法醫掉鏈子他會很不客氣批評。我和白先生對接幾年,從未見過他身邊帶著無關人士。可上次看見你,這次你又在身邊還抱著貓。”
方警官有些不好意思:“你長相很出眾,知道吧?一個漂亮少年抱著漂亮貓咪,乖巧無比跟在白先生身邊,雖然他沒怎麼看你,但一直有分注意力在你身上,比如剛進屋你沒立即跟上,他還特意放慢腳步。”
方警官:“敢問,什麼關係才會如此不動聲色的關注,還破例帶在身邊?”
方警官:“我職業病犯了,就忍不住分析,推測你是白先生的小男友。”
簡然震驚:“……什麼?”
“所以我才說誤會嘛,這
都是誤會。”方警官揮揮手,對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你這貓......哪兒有寵物會說話的?現在我知道了,應該是你們玄學界的靈貓吧?類似警犬......再說白先生素來嚴以律已,也不會如此不講原則,你並非什麼小男友,而是新招的實習助理,來分擔祝先生工作的。”
簡然:“……”
身為一名警察,內心戲這麼多的嗎!任何一件事情都要這樣推斷分析,不會腦細胞燒光嗎!
簡然:“......我不是他助理。”
這下輪到方警官震驚:“什麼?”
簡然:“也不是什麼小男友!”
方警官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職業生涯第一次如此費解,不是助理,也不是男朋友,卻又如此特彆,那到底是什麼啊!
簡然十分無語,他也搞不清自己和白彥是何關係。白彥囚禁起來的工具小鬼?聽起來慘兮兮的......
“我是他家客人。”最後簡然隻能這樣說。
方警官本身並不八卦,他見世面多,純純是職業習慣促使喜歡多想,既然對方說是客人,那就是了,他也不會追問,畢竟眼前美少年並非待審訊的嫌疑犯,無需追查真相。
方警官繼續去忙,簡然接著給小黑按摩背部,看著眼前所有人來來回回。
不一會兒,白彥過來問道:“方警官找你說什麼?”
“......聊聊天氣。”簡然回。雖然他和白彥之間非常純潔,他心中也沒鬼,但讓自己親口來說誤會小男友什麼的,他又說不出來。
“嗯,這裡差不多了,現在回家休息。”白彥脫下臨時白手套,丟進垃圾桶。
方警官還在帶著隊伍做收尾工作,祝銘打過招呼,他們這邊先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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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後,祝銘帶著裝魄的瓷瓶又匆匆前往學校辦事。白彥解開襯衫扣子往樓上走。簡然摟著小黑在一層轉悠,穿過書房回到後院。
上午陽光明媚,清風吹著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也就離開一天,簡然竟然產生一種舒適放鬆的感覺。
不一會兒,白彥身著浴袍過來了,他穿的是黑色絲質浴袍,款式極薄,襯著胸前肌膚上的水珠格外明顯,頭發也是濕的,顯然已經沐浴過。
“你要......泡泉?”簡然問,不太理解為何多餘先洗澡。
“嗯。”白彥回答,沒有立即走。
簡然忽然有點尷尬,這時懷裡小黑動了動,發出難過的嗚嗚聲。簡然想起白彥說傀儡老板就是煉化小黑的凶手,小黑當時的劇烈反應也說明很大問題,但是考慮到小黑狀態,沒有誰提出找小黑確認。
“小黑從鏡中出來後一直蔫蔫的。”簡然說。
白彥伸手摸了一下小黑的脖子,冰涼的手指短暫觸碰到簡然的胳膊。
“鬼氣耗損有些多。我讓祝銘回來路上捉點殘魂喂給它。”
“殘魂?可以做貓糧嗎?”簡然有些不認可,“殘魂如果沒做什麼壞事,就這樣喂
給小黑會不會不太好?”
白彥解釋:“世間有很多存在已久甚至數百年的殘魂野魄,遊蕩太久早已失去意識,徹底消弭是遲早的事,拿給小黑做食物很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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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就好。”簡然放心了,“謝謝你啊。”
這句道謝是很誠心實意的,經曆這次外出,簡然覺得白彥這人不壞,以後也要仰仗他幫忙提供貓糧,不能總是拉著臉。
“快去泡吧!多泡會!”簡然熱情邀請,畢竟溫泉池實際上是白彥的地盤,自己鳩占鵲巢還是稍微禮貌點。
而且,雖然白彥從未跟他說過,但是他猜測白彥是有某種隱疾,而泉水有治療作用。
耽誤人治病總歸不太好。
白彥嘴唇動了動,最後道:“嗯。”
既然白大天師要沐浴,簡然覺得還是給人留點隱私,遂帶著小黑返回書房。
老抱著小黑,也是怪累的,簡然環視四周打算把小黑放在淺藍布藝沙發上,陽光正穿透落地窗灑在上面,看著很溫暖。
小黑卻幽幽道:“爸爸,我很難過,想玩會遊戲發泄一番。”
簡然語重心長:“白彥剛說你鬼氣虛弱,不好好休息怎麼能行!”
“可我想玩。”小黑睜著可憐又無辜的貓眼睛,“唯有敵人瘋狂掉血才能讓我忘掉痛苦的過往。”
“唉……”簡然也心軟,“行吧。”
簡然看著遊戲區豪華設備,詢問小黑意見:“你要玩主機遊戲還是PC遊戲?”
“主機遊戲,上次你玩僵屍世界那個。PC鍵盤操作太複雜我貓爪子不太行。”
簡然於是開機,將設備連接好:“我陪你。”
小黑氣若遊絲接過手柄:“爸爸,你真好,謝謝。我自己玩吧,白爸爸有話對你說,我不和他搶你。”
簡然:“?”
白彥有話要說?剛才怎麼沒提?小黑又是如何知道?
小黑又道:“我聽見那個警察叔叔說的啦,就算你不是白爸爸的小男友,對他而言也很特彆,快去吧爸爸,白爸爸等著你呢!”
“……確定不需要我教你?雖然我也很菜,教你還是綽綽有餘。”簡然不願離開。
就算有事也晚點溝通啊。
“嗯嗯。”小黑已經在盯著遊戲畫面滿臉專注,它選的人物正在降落。
簡然隻好放下手柄。
想到白彥濕身躺在水裡的模樣,說實話他心裡有些彆扭,不過大家都是男性,按理說是沒什麼。
簡然走到玻璃門前,拉開,進入竹院。
短短路上,簡然尋思怎麼開口。直接問,你有話講?
萬一小黑亂猜的怎麼辦。
我也想泡澡?
身為邪祟他很乾淨,根本不需要清潔身體。
那就直接說自己餓了,需要吸食池底的陰氣。雖然他昨天一頓飯能管五天飽,根本餓不著,但白彥就算是天師,應當不會察覺這麼細?
溫泉池有半邊被假山遮擋住陽光,投下幽靜安詳的陰影,白彥背靠池邊,一隻手搭在青石上,正仰頭小憩。
睡著了?打擾到了?
簡然不自覺放輕腳步,臨近時乾脆直接離地飄起來,悠乎乎飄到池邊。
警覺的天師先生立即睜開眼睛。
他的瞳仁微微聚焦一瞬,似乎沒料到簡然出現。
“嗯?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