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Chapter 94 超時計費。(1 / 1)

酥酥 弱水千流 6400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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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 迫於某個沒臉沒皮大佬的淫威,殷酥酥縱是千般窘迫萬般不願,她還是紅著臉默默地走進洗手間, 關上門, 深呼吸, 給經紀人姐妹梁靜撥去一通電話。

嘟嘟幾聲之後,連線接通。

彼時,城市另一端的梁靜正在電腦面前加班,給自家的寶貝藝人殷酥酥聊一檔名為《這就是演員》的演技類綜藝。

電話撥通的第一秒,梁靜便驚奇地低呼了聲, 道:“喲, 今兒夜裡怎麼有空跟我聯係?你老公出差了?”

殷酥酥被嗆了下,囧囧地答話:“沒。”

梁靜聽後雖納罕,倒也沒刨根問底, 隻是自顧自地說:“我正準備給你發微信呢,結果你電話就打來了, 咱倆還真不愧是好姐妹好朋友, 這默契沒誰了。”

殷酥酥正尷尬著不知從何說起,聽見梁靜的話, 當即順著往下回, 乾笑道:“那當然了, 我們可是靈魂伴侶,心有靈犀一點通。”

誰知聽見這話, 聽筒那邊的梁靜卻猝然清了清嗓子,正色回她:“欸,飯可以亂吃話不興亂說。你家那位爺醋勁那麼大,我可不敢搶他的位置當你靈魂伴侶, 你少給我惹麻煩,我還想多活幾年。”

殷酥酥被梁靜逗得發笑,說:“哪有那麼誇張呀。”

兩個姑娘東拉西扯閒聊了幾句。

沒兩秒,梁靜話鋒一轉說起了正事,道:“今天《這就是演員》第四季的製作人聯係公司,說想請你,我剛和那邊聯係上,正聊呢,想問問你這邊的意思。”

一聽可能有新活,殷酥酥立馬把金主大佬讓她跟梁靜請假的事忘到了九霄雲外,興衝衝地接話:“我還挺喜歡看那個綜藝的,導師都是老戲骨和名導,能被他們指導一下,那可勝讀十年書!我想去!”

梁靜噗嗤一聲,回她:“想什麼呢姐妹,人家節目是請你去當導師,讓你去指導其他演員。”

“哈?”殷酥酥驚呆,晶亮的明眸登時睜得溜圓,頗有幾分不可置信,“我當導師?不是吧,我記得上上季那個節目的導師是薑老欸,我哪兒有資格跟他老人家平起平坐。”

梁靜:“誰說你沒資格。你現在手拿金鹿影後,演技人氣商業價值都是業內公認的當紅第一,一個演技類綜藝的導師有什麼不敢當的。”

殷酥酥聞言,垂眸認真思索了會兒,覺得梁靜說得也沒錯,便續道:“我倒是也挺感興趣。但是現在我已經連續接了兩部戲了,好像沒有時間錄綜藝。”

梁靜:“第季現在都還沒播完,第四季真要開始錄製最早也要到明年下半年去了,不耽誤那兩部電影的拍攝。你要是真感興趣想上,那我抽空跟節目組製作人那邊約個時間,咱們還是見面談。”

殷酥酥彎唇,欣欣然應下:“好的呀。”

明確了殷酥酥的態度,梁靜心裡也就有了譜,正事聊完,她和製作人約好抽空見面詳談後便合上了電腦。緊接著,梁靜便舉著手機問:“對了,你大晚上打電話給我總不可能是想我了找我閒聊吧?有什麼事?”

“……”經梁靜這一提醒,殷酥酥呆愣兩秒,這才一拍腦門兒如夢初醒般回過神——糟糕。剛才聊工作聊得太投入,完全忘記了費家大公子叮囑她請假的事!

殷酥酥大囧,當即清了清嗓子磕巴著開口,說:“……那個,姐,我給你打電話,主要是想問問你,我能不能請天假。”

“沒問題呀。”梁靜和殷酥酥既是合作關係又是摯友關係,秉承的一貫原則就是充分尊重殷酥酥的意見。聽見她要請假,梁靜幾乎是半秒鐘的猶豫都沒有,便滿口應下。應完才隨口問:“你請假做什麼呀?回老家?還是叔叔阿姨從老家過來看你了?”

殷酥酥耳根子驟然起火,當然不可能告訴姐妹她要請假的真實原因,隻是支吾著回道:“不是回老家,就是最近身體不太舒服,想好好休息幾天,等調整到最佳狀態再重新戰鬥。”

梁靜聞聲蹙眉:“身體不舒服?具體是哪兒不好,要不要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呃。”所謂扯了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來圓,殷酥酥無法,隻好繼續信口胡謅,“就是覺得渾身無力,提不起勁,總是發虛汗,不是什麼大問題,休息休息就好。”

那頭的梁姐認真琢磨兩秒,回話道:“你這些症狀,聽著怎麼像是腎虛啊。”

殷酥酥:“……我年紀輕輕,不至於吧。”

“切。”梁靜意味深長地噓她,“你和你老公每天過的什麼日子,你自己清楚,今天見你兩隻黑眼圈都要掉下來了,一副精氣被吸乾的狀貌。就你這夫妻生活的頻率,腎虛再正常不過了。”

殷酥酥默,無言以對。

又聽梁靜很關心地說:“咱們公司的劉叔你知道嗎?就那個喜劇演員老戲骨,他最近接了一個保健品代言,說是養腎護肝老少皆宜,叫什麼神槍腎寶,公司裡擺了好幾盒試用裝,都沒人動。不然我明天給你順一盒,你也補補?”

殷酥酥額頭滑下一滴豆大的冷汗,回了句“不用了姐,好意心領,再見”後便掛斷了電話。

隨便瞄一眼通話記錄,她和梁靜的通話時長從開始到結束,剛好七分鐘又十一秒。

殷酥酥完全沒多想,收起手機從洗手間出去了。

那件尺碼偏小的婚紗已經重新掛回禮服架。

臥室裡的大燈不知何時已經熄滅,唯有幾盞牆上的壁燈散發著微弱亮光,因此偌大的空間顯得有些昏暗。

滿目暗光中忽然亮起一點火星,倏忽又暗下,明明滅滅,是香煙。

費疑舟褪去了西服外套,隻著一件深色調的純色襯衣,交疊著一雙大長腿靠坐在真皮沙發上,正在抽煙,身姿儀態懶漫而優雅。骨節分明的右手懶耷耷垂在沙發扶手的外側,定製香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

從殷酥酥的角度看過去,隻覺這副畫面清矜尊貴,像大師筆下最寫實的貴族油畫。

他抽著煙,聽見她出來的動靜,慵懶地撩起眼皮朝她望去,眸色沉沉的,綴入壁燈的零星暗光,充滿了一種原始的侵略性。

這男人的眼神總是讓殷酥酥從骨子裡害怕。

這一點,從她認識他之初便延續至今,有時也會令她懊惱,覺得自己真是好沒出息,明明彼此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卻還是輕而易舉,為他心驚肉跳。

“電話講完了?”費疑舟隨手撣了下煙灰,問她。淡白色的煙霧從薄唇間溢出,朦朧了他清冷英俊的五官。

“嗯。”殷酥酥朝他點點頭,臉蛋微熱,頓了下才續道,“我跟梁姐說了後面天都要請假。”

他淡聲道:“她有沒有沒問你為什麼。”

“問了。”殷酥酥更窘,雙頰顏色也愈發嬌紅,像極了初開的榴花,嘟囔著說,“我說我不舒服,要在家休息。”

費疑舟安靜注視著不遠處的姑娘。

她脫去了純白色的婚紗,穿著最尋常的那件淺藍色睡袍裙,濃密的黑色卷發像海藻,稍顯淩亂地堆在肩頭,分明是居家又樸素的裝扮,偏偏美得驚心動魄。

大約是那張臉蛋實在美豔,少了華服與鑽石的陪襯,愈質樸的裝束,愈凸顯出美貌,亭亭楚楚地站在那兒,乖巧又溫婉,讓人忍不住地心生憐愛,也讓人忍不住地想欺負。

須臾,費疑舟掐了煙,漫不經心地對殷酥酥道:“過來。”

這兩個字溫雅而柔和,說命令也不像,更像是親昵到極點的暗示,彼此之間心照不宣。

這套動作殷酥酥已經練習過成百上千次,執行起來都不用費腦,僅靠肌肉便已邁開雙腿,自動走近費疑舟,乖乖又膩歪地爬到男人腿上坐好,窩進他懷裡,很像一隻翹著尾巴撒嬌求寵愛的小貓。

費疑舟勾起她的下巴,低眸很平靜地瞧著她,冷不丁道:“我給了你分鐘的時間請假。”

殷酥酥被動地仰起脖子看他,望著那雙不再清淺的暗沉眼眸,略微怔了下,一時間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迷茫地眨眨眼睛:“唔?”

費疑舟將她下頷嵌入自己虎口,以指掌裹住她整張巴掌大的小臉,輕聲:“但是你從我視線裡消失的時間,是整整八分鐘。”

殷酥酥:“……”

“剛才梁姐跟我說了點工作上的事,所以耽誤了點時間。”殷酥酥下意識跟他解釋,完了依然很不解,問他,“是超過了你給的分鐘時限一點點,所以呢?請問您老人家想表達什麼?”

“我跟你說過的,我這個人不喜歡吃虧。”費疑舟聲調懶洋洋,透著他慣有的一絲矜貴的倦。

他一隻長臂環住她腰身,限製住她自由,另一隻手靈活如入水的魚,從淺藍色睡袍的襟門遊進去,捧起滿指滑膩。像一個天真無邪的孩童,對待自己最心愛的雪白橡皮泥,肆意把玩。

殷酥酥臉色更紅,身子瞬間便軟下來,臉頰貼近他頸窩,輕蹭過來輕蹭過去,細碎的輕吟像斬不斷的水流,不受理智扼製,於是涓涓不息。

費疑舟玩著調著,唇緩慢貼向她耳側,低聲道:“超出時長的部分,我要計費。”

“……”殷酥酥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聽見這話,腦門兒上嗖的升起一個碩大問號,有一瞬呆滯。

殷酥酥咬唇,心裡忽然怕怕的,捏住他衣袖的細白五指不由自主地收緊幾分。眼眸裡蒙著霧氣,氤氳旖旎,無措地抬起眼簾看他,問:“計費,具體是什麼意思?”

大公子唇吻住她的,柔聲道:“你超時五分鐘,每分鐘對應我要你一次,今天晚上我們要在原有基礎上多五次。”

殷酥酥:“……?”

對上姑娘羞窘悲憤不可思議,恨不得挑起來錘爆他的可憐小眼神,費疑舟彎了彎嘴角,輕舔著她的唇瓣,續道:“不過我和你關係比較好,可以適當給你打折。隻在原基礎上增加次。”

殷酥酥要瘋了,動了動唇正想憤怒開噴,男人的舌已不由分說地撬開她唇齒,強勢將她所有言語封堵回去。

她無語,掙不開,隻能在心裡哭唧唧地大罵:我可真是謝謝你的好心啊,喪儘天良的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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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梁靜正在外面辦事,忽然收到一條新微信。

她隨手點開來,見消息是殷酥酥發的,內容如下:【姐妹,你昨晚電話裡說的那個什麼腎寶,麻煩儘快幫我搞一盒,謝謝。】

梁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