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Chapter 88 報仇。(1 / 1)

酥酥 弱水千流 8444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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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家大公子其人, 一貫將語不驚人死不休這一宗旨貫徹到底,這番“溫柔發瘋”的言論說完,被他抱在懷裡的殷酥酥不禁深深汗顏。

無奈發燒狀態下的她頭昏腦漲渾身綿軟, 實在提不起罵他打他的勁, 隻能翻了個不甚明顯的白眼,讓大少爺自己去體會。

接收到妻子這一極不友善的信號, 費疑舟揚了下眉峰,指尖挑著她的下頷, 懶漫又寡淡地道:“麻煩解釋一下, 你這是什麼眼神。”

殷酥酥腦袋還是暈的, 被高溫蒸得緋紅的臉蛋瞧著嬌豔欲滴,像枝頭熟透後等待采擷的果實。她沒力氣掙紮, 霧蒙蒙的眸眨巴兩下, 被迫回望向眼前這位腦子不太正常的大佬, 氣若遊絲回答:“表達對你的愛意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的眼神。”

費疑舟:“。”

冷不丁聽見妻子說出這麼一番情話,雖然大寫的不走心, 雖然明晃晃的很敷衍,但講實在的, 費疑舟依然覺得頗為順耳。

他不冷不熱嗤了聲, 語氣依然淡漠,眼底卻已不自覺漫出一絲淺淺的笑意, 頭低垂,在她比臉頰還紅豔數倍的唇瓣上輕咬了口,意在懲罰,但那力道與姿態卻皆溫柔到極點,輕聲回她道:“彆以為我聽不出你虛情假意滿口胡言。”

殷酥酥還以一聲哼, 兩隻纖細熾燙的胳膊往上抬,溫溫軟軟環住他脖頸,帶幾分驕矜地說:“虛情假意滿口胡言又怎麼樣,還不是把您老人家哄得心花怒放?”

費疑舟鬆開鉗住她小下巴的指,手臂垂下去,雙掌收攏,輕握住她細軟的腰身,耷拉著眼皮直勾勾地盯著她,問:“我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心情很好?”

殷酥酥聞言,下意識仔細端詳他一番,男人英俊的五官挑不出半分錯處,玉樹芝蘭冷白無瑕,實在是被上帝偏愛的一副神作。此刻,他眉眼間的神色清沉而平靜,宛如一口沒有波瀾的古井,沉澱著成熟男人特有的閱曆與故事感,並未顯露出多餘情緒。

殷酥酥因而搖了搖頭,老實答話:“看不出來。”

費疑舟挑眉:“那你怎麼知道我心情好。”

殷酥酥便彎唇笑,開口,一副理所當然毋庸置疑的口吻:“我是你老婆,當然了解你。你耳根子軟,對我的情話向來沒有任何抵抗力,特彆特彆吃這一套。”

費疑舟眉峰又挑高幾分,貼近過去啄了啄她的唇,又啄了啄她的唇,調子溫和而輕緩,聽著懶洋洋的,“聽你這意思,你已經吃定我了?”

“那當然得吃定你。”殷酥酥揚起紅彤彤的臉蛋,強忍住滿腔羞赧,故作淡定地回他,“誰讓我是你的心肝寶貝開心果,誰讓你最喜歡我,最疼我,最寵我。”

她這副恃寵而驕的姿態惹得大公子低笑出聲。須臾笑夠,他自然而然吻住她,雙眸微合,薄唇緊抵著她的唇瓣懶漫開合,道:“嗯,你說得對。你是我的心肝寶貝,我確實被你吃得死死的。沒出息也隻能認栽,聽你一句隨口敷衍的情話,能開心好半天。”

姑娘高燒還未退,體溫熾燙,小火球似的,連呼出的氣息都像是裹著一團火星,身上清淡的體香也被炙得濃鬱。

費疑舟把殷酥酥抱得死死的,緊貼著她,感受著她,吻著她,也嗅著她。鼻腔裡竄入她獨有的暖香,那甜美又惑人的味道令他沉醉,迷戀到難以自拔。

這頭的殷酥酥並沒有察覺到自家金主老公的沉迷。她被他緊擁在懷裡,唇舌糾纏呼吸交錯,隻覺得渾身都難受。

他邊熱烈又溫柔地親她,邊以指腹輕撚著她細嫩敏|感的耳,平時熟悉無比的親昵,在此刻成了酷刑。

她發著燒,本就腦子昏沉體溫過高,讓他一親一撚,瞬間更暈乎,全身皮膚也灼灼得像被火撩過。

口也乾,舌也燥,渴進骨子裡。

這麼吻了不到一分鐘,殷酥酥就受不住了。她臉色愈發嬌紅,終於忍無可忍地側頭躲開,逃離他肆虐掠奪的唇舌,捂住嘴,呼吸不穩地說:“不行,我們不能接吻。不僅不能接吻,還應該保持距離才對。”

費疑舟:“為什麼。”

殷酥酥無語了,耐著性子好心跟這位大少爺解釋原因:“我生病了感冒了,這樣親來親去,萬一傳染給你怎麼辦?”

費疑舟聞言,垂了眸陷入靜默,似乎在思考她那句“萬一”發生的概率有多大。幾秒後,他重新微掀眼簾看她,淡淡地說:“應該不會。我身體素質比你好,免疫力也比你強,你把感冒傳染給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殷酥酥皺起眉,被他這麼篤定的說法給弄懵了,不解地問:“你為什麼這麼肯定你身體比我好?”

費疑舟語氣依然平靜,淡聲答:“至少我沒有高|潮的時候昏迷過。”

“……”?他在汪汪狗叫什麼?這說的是人話?

大少爺瞧著她,微勾唇角,非常紳士平和並且優雅從容地補充:“而殷小姐,經常。”

“…………”??騷男人過分了吧。

費疑舟:“這足以說明我們身體素質的差距有多明顯。”

“……”非常好,狗東西發完騷還要來補刀,小本本上狠狠記一筆!

聽完大公子一席話,殷酥酥小姐臉色一陣青紅一陣白,羞惱交織,恨不得立刻就高舉為民除害的大旗,把這表裡不一而又十分不要臉的騷男人痛扁一頓。無奈身體狀況不允許,隻得悻悻作罷。

沒關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忍。

殷酥酥閉上眼,接連做了三次深呼吸,才勉強把心頭滾滾燃燒的怒火給壓下去。壓完,她嘴唇蠕動著正想回懟什麼,不想變態大佬卻又矜平自若地開了口。

他說:“而且就算你傳染給我,也無所謂。”

殷酥酥呆了呆,旋即,既困惑又無語,外加幾分好笑,回道:“感冒很難受的好不好。你現在嘴上說無所謂,等真的頭疼腦熱生了病,就會怪我傳染給你。”

費疑舟無聲一彎唇,食指指側徐徐滑過她臉頰,勾描出她柔美流暢的輪廓線條,道:“我不怕病痛。如果因為怕被你傳染,就必須跟你保持距離,對我而言才是折磨。”

殷酥酥微怔,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費疑舟骨節分明的指,順著她的頰暢通無阻下滑,慢條斯理撫過她修長的脖頸,精致的鎖骨,繼而沒入一道深深的奶白色溝壑。

殷酥酥身上溫度驟然變得更燙,悶哼嬌嬌弱弱溢出了口,齒尖輕輕咬住下嘴唇,有氣無力,想要抬手阻攔。

下一瞬,空氣裡響起吧嗒一聲輕響。

她後背處僅剩的內衣帶子被男人熟練地解開,自她軀體剝離。

“知道嗎。”費疑舟語調平緩而慵懶,娓娓道來,像詩人在吟誦自己精心書寫的佳作,一手環住她腰肢,一手掬握她,輕挑慢撚地玩兒,“我有時會驚歎造物主的神奇,也會感激造物主的厚愛。”

“……”天曉得,此情此景此時此刻,殷酥酥根本沒有半分心情聽這個大詩人發表抒情感言。

退燒藥已經開始起效,病理性的高溫已逐漸消退,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生理性的烈火開始熊熊燃燒。

紅潮從雙頰耳根漫向了脖頸,直至鎖骨肌膚。

病中的殷酥酥虛弱又敏|感,沒有辦法逃離也無力反抗,跟隻待宰的小羊羔般,在男人懷裡流著淚咬唇輕顫,哆哆嗦嗦抖個不停。

費疑舟濃黑的眼睫垂掩著,眸光專注而幽沉,巡視著懷中姑娘白裡透紅的妖嬈肌理。眼神認真親吻過的每一寸,都以指腹重新膜拜,仿佛摩挲一件傳世的古董珍寶。

“我驚歎造物主的神奇,如何能造出你,一個如此瑰麗的神跡,不管是靈魂還是身體,都跟我完美契合。”費疑舟低低地說著,“我感激造物主的厚愛,把你賜給了我,讓我得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珍貴也最美好的禮物。”

如果是換做平時,聽見這些話,感性的演員殷酥酥早就感動得稀裡嘩啦。

可現在,她正在生病的現在,她正在生病還要被這個狗男人上下其手邊優雅念詩邊欺負的現在,原諒她實在感動不起來。

不止是感動不起來,殷酥酥甚至還有點生氣,有點委屈巴巴。

眼角處,淚珠成串成串地滾落,殷酥酥連擦眼淚的力都被抽奪,眼眸迷離面紅耳赤,終是破功,嗚咽著喊出聲:“哪有人會一邊說著這麼莊嚴浪漫的情話,一邊做……做這種事。費疑舟,你馬上給我住手,你才說了我生病不會碰我的!”

費疑舟聞聲牽了牽嘴角,吻住她的唇,舌尖輕輕勾了下她的小舌,滿意地感覺到她膽怯的瑟縮與躲閃。

他啞聲溫柔地低語,誘哄道:“不進去。隻是忽然很想親你。”

“……親你個大頭鬼!”殷酥酥羞窘欲絕,罵他,“光親也不行,我頭暈嗓子痛,我要睡覺!”

費疑舟:“那就當我在給你助眠。”

殷酥酥:“……什麼意思?”

費疑舟莞爾,在她耳垂旁輕聲說道:“從經驗看,被我親過吃過之後,你一般會睡得更好。”

殷酥酥人都傻了,著實是目瞪口呆:“@#¥%……費先生,您這麼厚顏無恥歪理一籮筐,敢問爸媽和爺爺知道嗎?敢問您的兄弟姐妹知道嗎?”

“他們應該沒機會知道。”費疑舟淡淡地說,“因為我隻想對你無恥。”

“……敢情這還是我的特殊待遇?那我是不是還應該謝謝您老人家?”

“夫人這話就言重了。”費疑舟散漫地應,把懷裡的人放回床上,手指慢條斯理捏住她纖細雪白的腳踝,分開,推高,唇落下去。

刹那光景,殷酥酥不受控製地嬌吟出聲,淚如泉湧,脖子仰高,成一條漂亮優美的弧線,十指死死揪緊了絲滑的床單。

費疑舟近乎虔誠地深深吻她,懶漫續道,“我對你的偏愛向來獨一份,絕無僅有,你習慣就好。”

殷酥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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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良心未泯的費家大少兌現了承諾,隻親不做,一次之後便將自家軟綿綿的愛妻放回了被窩,輕拍著哄她入睡。

事實證明,費疑舟的“吻”確實有助眠功效,沾了枕頭不到一分鐘,殷酥酥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托孫醫生高明醫術的福,整晚她都沒再發燒,第二天醒來,所有感冒症狀也都減輕許多。

感冒好了個大半,殷酥酥第一件記起來的事,就是找某個禽獸報仇。思索一陣無果,她想到了自己的狗頭軍師閨蜜梁靜,發微信求助。

殷酥酥悲憤地瘋狂敲字,十根纖細的指頭把手機屏摁得邦邦響,編輯信息如下:【姐妹!我已經無力吐槽費疑舟這個狗男人了!你說得對!男人真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彼時,城市另一端的梁靜收到消息,緊張地秒回:【怎麼了怎麼了?費疑舟出軌了?臥槽!我他媽馬上聯係所有媒體朋友曝光他!!!】

殷酥酥:【……】

殷酥酥:【那倒沒有。】

梁靜:【那你為什麼罵你老公?】

殷酥酥:【……總之他太不是人了。你見多識廣主意多,快幫我想想,有什麼招數能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頭的梁靜看著姐妹發來的這行文字,盯著那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陷入了一陣沉思。數秒鐘後,梁靜覺得自己頓悟了其中深意,勾勾唇,面上露出了一抹了然又曖昧的微笑,回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吧,那你就問對人了。】

殷酥酥:【請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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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忙完一整日工作的費家大公子回到家,剛進主臥的門,剛把身上的純黑西裝脫下掛進衣帽間,之後便被一股猝不及防的大力給生猛撲倒,仰面跌坐在了床上。

費疑舟搞不懂他的心肝小寶貝又在突發奇想抽什麼風,見她使儘全力朝自己撞來,第一個反應是怕她摔,連忙雙臂收攏護住她,帶著她一同跌下。

“你乾什麼?”費疑舟臉色平靜,瞧著懷裡的小姑娘,問道。

“乾什麼?”姑娘白皙的小臉上綻開一抹陰森森的笑,猝然起身,一把將他給摁在了床上,然後便騎上來,居高臨下地俯視他,拽著他的領帶,無比霸氣生猛又傲慢地冷哼,“當然是報仇雪恨折磨你!”

費疑舟:“……”

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沒等大少爺提出新的質疑,隻見姑娘又有新動作——殷酥酥把他摁倒在床後,便拉高了他兩條修長有力的手臂。

費疑舟全程零反抗,很配合地把兩條胳膊抬高,就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接著,又見這小妮子不知從哪兒變出兩條墨綠色的男士領帶,展開來,竟把他的兩條胳膊分彆綁在了床頭兩側,固定住。

費疑舟:“……”

緩緩打出一串問號。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做完這一切,殷酥酥坐男人身上撲了撲手,隨之便伸出右手,抹了把費疑舟冷白如玉的臉蛋,故意學起調戲良家婦女的流氓,笑得一臉猥瑣,“今晚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讓你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話音落地,主臥內一陣靜。

身為一個成熟男人,此時的大公子已隱約猜到小妻子葫蘆裡在賣什麼藥。他眸色沉沉地盯著她,須臾,略微挑了下眉,緩慢道:“殷酥酥,在事情發展到毫無轉圜餘地之前,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作死。”

事前得軍師提點,殷酥酥根本毫無畏懼,低頭貼近他,笑:“哼。那就看看到底是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