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Chapter 80(1 / 1)

酥酥 弱水千流 6082 字 6個月前

*

所謂酒壯慫人膽, 醉酒後的殷酥酥神勇無比,不僅提出了要看金主老公跳脫衣舞的致命要求,還指著費疑舟的鼻子將他怒斥了一通,也算是狠狠出了口長時間被壓榨的惡氣。

隻可惜惡氣雖然出了, 結局卻十分悲慘。

大公子確實兌現承諾給她跳了段脫衣舞, 但脫的卻不是他的衣, 而是她的。所有衣服一件不剩,還把她摁在落地窗前翻來覆去疼了個遍,活像一頭荒漠裡餓了好幾天的野狼。

托那杯紅酒的福, 殷酥酥喝高得很徹底,腦袋發暈四肢虛軟,宛如一隻待宰的羔羊,沒有任何拒絕與反抗的餘地, 隻能紅著臉蛋咬緊嘴唇,竭儘全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緋色的眼角不停溢出淚珠。

可那惡劣的男人著實欺人太甚,她越是忍, 他越是狠, 壞心眼地變本加厲, 愈發野性也愈發強勢, 打定了主意就是要撬開醉貓姑娘倔強不服輸的齒關。

小片刻光景,殷酥酥便承受不住, 防線被攻破, 仰起腦袋嗚嗚地哭吟起來, 濃密柔軟的卷發垂在腦後,無助又脆弱地輕晃,像搖曳的黑色瀑布。

費疑舟眼睫垂低, 直勾勾注視著那張沉淪又迷亂的小臉,這副意態迷醉的嬌態,幾乎讓他看入了迷。

他手微抬,以指側緩慢撫過她滾燙的頰,低頭吻住她的眉心,緊抵著她輕問:“下次還想看我跳什麼舞,寶貝?”

他縱|欲時的嗓音磁性又沙啞,與平日的清冽冷凝截然不同,像醇厚的酒與大提琴和弦,每個音符都被具象化,粗砂紙一般摩擦過她耳側皮膚,性.感得讓她害怕。

殷酥酥這會兒已經連腸子都悔青了。

如果世界上有時光機器,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穿越回數分鐘前,掐死那個在車上發酒瘋、大言不慚說要看費疑舟跳脫衣舞的自己——你說你招惹誰不好,非要惹一個隨時可能發情又發瘋的大魔頭!

然而這世上終究沒有後悔藥賣。

自作孽,不可活。

自己種的苦果,含淚跪著也隻要吃完……

殷酥酥越想越羞惱,越想越悲憤,越想越委屈,水霧氤氳的眸瞪著頭頂上方那張格外英俊又相當欠扁的臉,不由哭得更凶。

見此情景,費疑舟眉頭挑高幾分,指腹在她下巴上慢條斯理地摩挲,複又往上幾寸,輕摁住她被吻得微腫的唇瓣,拂去一滴淌過她嘴角的淚,語氣慵懶散漫又惡劣,“哭成這樣,你有這麼爽麼。”

“……”殷酥酥簡直要瘋,連殺人的心都有了,這個節骨眼兒上不能連貫使用語言抨擊這狗男人的無恥,索性惡向膽邊生,直接扣住他的脖子拽下幾分,吻住了他。

費疑舟驀地微怔。

她剛喝過紅酒,葡萄酒的甜香還殘留在她的唇齒之間,香濃又醉人。這個吻來得很突然,還夾雜著少見的熱烈與勾|引,青澀的小舌大著膽子從他齒縫間鑽入,纏住了他的舌,輕輕一挑。

費疑舟眸色愈發沉,懶漫地任殷酥酥自由發揮玩了會兒,然後便反客為主,霸道地回吻她。

然而,就在這時,出乎大公子意料的事再次發生。

正被他肆意疼愛的,連吻都甜美又綿軟的貓,竟忽然用儘全力,狠狠地反咬了他一口——

嘶。

費疑舟閉著眼,眉心微擰。他察覺到了舌尖襲來的刺痛,與此同時,一股腥甜的鐵鏽味彌漫開,在他和她纏綿的唇舌之間。

費疑舟猛一下睜開了眼睛,瞳色反常,暗沉如墨,直直盯著殷酥酥近在咫尺的臉蛋。

她雙頰的顏色豔麗如火,小巧圓翹的鼻尖和白皙鎖骨皆被濃烈的情潮蒸成了淺粉色,眼裡亦全是濕潤的水汽,看上去格外的柔弱可憐。偏偏就是那雙楚楚含水的眸,此刻正有些誌得意滿地瞧著他,好像在為剛才那出得逞的惡作劇感到自得。

四目相對,氣氛為妙。

兩秒後,費疑舟看見懷裡的小嬌娃居然還衝他眨了眨眼睛,非常幸災樂禍又不知死活地說了一句:“老公,你嘴巴破了。都流血了欸。”

空氣一陣寂靜。

費疑舟雙眼瞬也不離地盯著她,片刻,饒有興味地挑了挑眉,然後退出,淺淺笑起來。

這頭,殷酥酥渾身不可控製地顫了下,本來還挺高興,覺得自己小小地報了一仇,正興高采烈地等著看金尊玉貴的冷月吃癟出糗,卻萬萬沒想到,冷月的糗樣沒等來,反而等來了一抹光風霽月的笑。

殷酥酥:“……”

這一笑,直接把殷酥酥給笑傻了。

她呆呆地看著他,眼中的得意和幸災樂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退下去,緊接著便被迷茫所取代。

怎麼回事。

這人該不會真的有什麼毛病嗎,精神狀態不正常?被咬流血了還能笑得這麼溫和紳士好脾氣?

而且,他嘴角掛血衝她溫柔淺笑的畫面,養眼是真的養眼,詭異驚悚也是真的詭異驚悚。

就跟那種懸疑片裡智商超高的變態殺人犯似的。

殷酥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又是疑惑又是惴惴不安,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頭頂上方的大少爺卻已有了新動作。

隻見費家大公子的目光依舊落在她臉蛋上,冷白色的修長食指抬高幾分,骨節微曲,逝去了嘴角的血絲,動作說不出的優雅。隨之冷靜又溫雅地問她:“什麼味道?”

殷酥酥:?

殷酥酥一時半會兒參透不了這位大佬的心思,相當茫然地問:“什麼什麼味道?”

“我的血。”費疑舟淡淡地說。

“……”

血什麼味道?

這是什麼陰森又變態的問題。

殷酥酥卡殼了,半天不知如何作答。

對面,費疑舟看她的視線沉得愈發暗。他瞧著她,很隨意而散漫地歪了下腦袋,溫言細語地又問:“覺得好吃嗎?”

殷酥酥發現,自己的思維和她家金主老公這會兒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交流十分困難。她隻好又不解地提出疑問:“什麼好吃嗎?”

“我的血。”費疑舟繼續溫和地說。

“……”聽聽這問的什麼話,能再奇葩一點嗎。

這一回,殷酥酥深深地沉默了。縱是醉酒之下腦袋再昏沉不清醒,她此刻也已經感覺到了彌漫在費疑舟四周的氣場,魅惑又危險,於是選擇了低下腦袋不予作答。

可下一秒,她整個人便被男人一把抱起放在了落地窗旁的書桌上,連帶著下頷也被抬高,迫使她重新看向他。

費疑舟垂眸看著她,繼而低頭吻了吻她濕潤的眼尾皮膚,淡淡開口:“我在問你話,我的血好吃嗎?”

殷酥酥齒尖扣住下嘴唇,眸子瞪著他,琢磨不透他這個問句背後的用意,也弄不清每個回答對應的結果,隻能謹慎地繼續緘默。

費疑舟眉峰微抬,不再催促也不再執意要一個答案,長臂漫不經心勾起她白皙的腿,置於腰腹人魚線的兩側。

殷酥酥喉嚨深處頓時溢出聲悶哼,張開雙唇狠狠咬住了他緊實寬闊的肩,既是情難自已,也是報複泄憤。

可下一瞬,費疑舟便又重新吻住了她,疾風驟雨般,強硬至極,一來便將她呼吸全部吞噬,親得她喘不過氣。

殷酥酥眉頭用力皺起來。

他舌尖被她咬破,還在滲血,腥甜的鐵鏽味隨著這個吻渡入了她口中,如此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地糾纏,混著他血的味道,著實瘋狂得令人難以招架。

沒過一分鐘,殷酥酥便轉動脖子掙紮起來,哽咽地哀求:“阿凝,我呼吸不過來。”

他要得強勢,親得暴烈,殷酥酥覺得如果再不阻止,她可能下一秒就會死在他懷裡。

“殷小姐讓我流了血,就必須記住我血的味道。”費疑舟嗓音沉而啞,耷拉著眼皮瞧著懷中人,瞧著她意亂情迷完全沉淪的模樣,薄唇徐徐摩挲過她熾燙的臉蛋,“再問你一次,好吃嗎?”

“有什麼好不好吃的。”殷酥酥淚眼婆娑,哭得停都停不下來,委屈地嘟囔,“本來就不是食物。”

“那我換個說法問你。”費疑舟如畫的眉眼平靜從容,令人根本想象不出,他這會兒正惡劣到極點地拚命欺負她,指腹描過她的下唇,“你喜歡我血液的味道嗎?”

殷酥酥頭昏目眩,抽泣著應他:“不喜歡。”

“答案錯誤。”費疑舟輕嗤,懲罰性地給了她一下,“重新說。”

“……”殷酥酥被他逼得快發瘋也快抓狂,淚如泉湧,為求自保隻能一秒改口,斷斷續續地說:“喜歡,我喜歡。”

聞聲,男人終於滿意地勾起唇,愛憐地吻去她淚珠,柔聲,無比虔誠又偏執病態地道:“酥酥,我要你記住我的一切,也喜歡我的一切。”

*

次日上午,剛從睡夢中轉醒的梁靜翻了個身,正巧聽見枕邊的手機響起一聲,叮叮。

梁靜打了個哈欠,拿起手機解鎖一瞧,看見是殷酥酥發來的新微信,隻有短短一句話:

【前有椅子,後有紅酒,姐妹我和你無冤無仇,何故害我至斯?】

“……”梁靜一臉迷茫地放下手機,撓了撓睡成雞窩的腦袋。

咋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