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贏了 二更(1 / 1)

節目組花了十多分鐘, 才從陷入狂歡的營地眾人手中要來了投票,最後不得不避開篝火邊的人群,在陣陣“駱駝”聲中, 繼續錄製投票環節。

導演咳嗽了兩聲,穩定了一下情緒。

“好了,很高興看見大家玩得開心,但是比賽就是比賽, 下面開始讀票。”

眾人一個個露出恍如隔世的表情。

對了, 他們是在錄節目呢,好像還是個比賽, 投票最多的人有什麼來著——沙漠限定綠洲水療SPA!

傅星行像是才睡醒,“嘶”了一聲,心虛地看了一眼唐沁沁, 見對方神情還算溫和,鬆了口氣。

沁沁那麼溫柔的女孩子, 不會真的因為這個跟他生氣的。

隨著讀票結束,果不其然,最後的贏家是異軍突起, 一首《駱駝之歌》震撼整個沙漠的薛南途。

“恭喜薛南途, 獲得沙漠限定綠洲水療Spa券一張!”

宣布冠軍的時候,蔣朔和傅星行使勁兒鼓掌, 劉沙和宋靈琳也心服口服,隻有唐沁沁笑得有些勉強。

“導演,Spa館也是在沙漠裡嗎?”唐沁沁狀似無意地問道,“沙漠裡水源那麼緊缺,還能做水療啊?會不會太浪費了。”

這話說的……宋靈琳微微皺眉,卻聽見薛南途居然也好像猛然驚醒似的, 一臉認真的費解:“對呀哪兒來的水?俞導,你不會把我騙過去,其實是用沙子給我埋了吧?”

沙浴可不能叫洗澡啊。

導演忙解釋道:“這裡雖然是沙漠,但其實是邊緣地帶,緊靠著城鎮,已經開發成旅遊景點,水的問題早就解決了,水療也是這裡的一項特色旅遊產業。”

“原來是這樣,”唐沁沁期待地道,“真想去看看,靈琳姐,你也想去吧?”

宋琳玲乾笑笑,沒點頭也沒搖頭。

“我想我想,”傅星行立即道,“沁沁,我也想去。”

“都不要想了,”薛南途恰到好處地開口,拿起SPA券,“想你們也去不了,隻有我能去。”

說完,突然發現大家都看著他。

“有問題嗎?”薛南途怔怔。不是說贏的人才能去嗎?

噗。劉沙轉過身,又轉過來,用精湛的演技假裝成沒笑過:“導演,差不多可以休息了吧,明天還有項目呢。”

“好,我說一下明天的活動規則,大家就可以休息了。”導演翻了翻台本。

“明天起,我們要進行真正的沙漠拉練,六名嘉賓會在專家的陪同指導下,徒步穿越十公裡沙漠。”

眾人一聽,頓時蔫了,所有嘉賓臉上都是一副“饒了我吧”的神情。

沙漠,就算是上午,也有三十八九的溫度,沙子上徒步十公裡,大概是平地一十公裡的消耗,簡直要命。

薛南途覺得自己還沒開始接受獎勵,已經在受懲罰了。

導演組當然也設置了激勵選項。

“還記得你們在時光郵局寫下的願望嗎?”

眾人看過來,尤其是薛南途和傅星行,臉上都帶著點複雜。薛南途還沒說什麼,傅星行卻質疑道:“就是說,如果做到了,下期真的去海邊錄?”

導演:倒也不用現在就說出來!

薛南途興趣平平,他就隻簽了這一期,下期就是上天他也沒興趣。

“總之,在終點的小房子裡,你們的願望有‘概率’實現,我隻能說這麼多了。如果半路堅持不住,當然那也可以上車,但是獎勵肯定沒有了。”

“好,今天的錄製到這裡,解散!”

一解散,薛南途就被蔣朔和劉沙圍住,蔣朔是有一肚子專業上的事想和薛南途探討,劉沙則是對薛南途起了結交之意。混這個圈子,人脈本就是重要一環,於微末時結交,到時候情意又不一般。劉沙的眼光很毒,這也他能在圈裡混得開的訣竅之一。

唐沁沁也假裝路過:“咦?你們在聊什麼?可以把薛老師借我一下嗎,我有點事想和他說。”

唐沁沁這會兒存在感特彆強,蔣朔一下就不會說話了。劉沙看了兩人一眼,揚了揚嘴角:“你們先。”

薛南途站在帳篷前,和唐沁沁隔著三米的距離,大聲道:“你有什麼事嗎?”

這男的有什麼病!唐沁沁臉上有點繃不住:“薛老師,你離我那麼遠乾什麼?你說話我聽不到。”

說話間,她要往前走,卻被薛南途喝止:“你彆過來。”

唐沁沁:?

“有味兒。”

唐沁沁:!

“我已經換過衣服了!”她剛才都跳完一支舞了!

“還是有,總之你有什麼事就站那說吧,彆靠近。”薛南途好像一個謹防登徒子的良家婦女,堅持要和唐沁沁保持安全距離。兩個人隔著三米說話,什麼氛圍感也散儘了。

唐沁沁一垂眸,表情落寞:“薛老師,你可能不記得了,其實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

此話一出,周圍立刻豎起了十幾一十隻耳朵。

薛南途臉色驟變,唐沁沁心中有些快意。

不是躲嗎,她就大聲地說,最好傳出外面去,傳到某人耳朵裡。

唐沁沁柔聲道:“薛老師你忘了,月底我們在一家飯店剛見過,我那時候就覺得薛老師是一個很紳士的人。我今天其實有些不舒服,你看能不能把水療的機會讓給我……”

怕薛南途想不起來,唐沁沁用手擋住了下半張臉,所了個口罩的動作,隻露出一雙水靈靈的眼睛。

“不給。”薛南途先是斬釘截鐵地拒絕,然後在腦子裡搜索了一圈,似乎捕捉到了一抹印象,就聽他一字一句,口齒清晰堪比廣播員似的說,“你就是和顧晟廷那個狗東西吃飯的女人?”

周圍人的耳朵更大了。

什麼?唐沁沁和顧總關係果然不簡單,怪不得顧總為了她親自走一趟。

霸道金主女明星,這是坐實了?

絲毫不顧及唐沁沁的臉色,薛南途說道:“我本來不想提。那天我和我老婆高高興興去吃飯,碰到你們真的很掃興。而且他被打臉的時候你也在吧,不尷尬嗎?”

“我要是你,就假裝沒這事,你怎麼還提出來啊。”薛南途嫌棄地道,“真晦氣。”

眾人:大瓜!原來安總也在,還打了顧晟廷的臉。

唐沁沁笑容徹底掛不住了:“沒有的事!薛老師一定是認錯人了,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可能……我也是認錯了,薛老師忘了吧。”

她萬萬沒想到薛南途會把那天的事一五一十說出來。

他怎麼都不怕丟臉?被女人罩著很有面子嗎?

薛南途不以為然。丟什麼臉?他老婆給他出氣,他高興還來不及。

離開後,係統忍不住問:“你怎麼這麼不留情面?人家是女孩子,不怕網友罵你?”

“罵吧。”薛南途無所謂地道。

他從小到大,挨的罵還少嗎?

其實他平時對女士也沒有這麼尖銳,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本能非常抵觸唐沁沁這個女人。

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靠近她會有不好的事發生。對方越是接近自己,這種感覺越強烈,甚至可能這種不好不隻針對自己,還會“牽連”到安璃。

薛南途是個活得很粗糙的人,高興就笑,不爽就罵,性子裡僅有的那點細膩全都給了音樂和心頭的人。一直以來,他就是靠這種動物一般的直覺來趨吉避凶。

他隻相信自己。

係統:“還挺警覺。”

“什麼?”

係統:“沒,是我多慮了。”

係統說完就閉麥了。

而薛南途想到自己在時光郵局寫上的“願望”,來到了俞鴻導演邊上:“導演,你懂吧?那個?真的?”

俞鴻:他在說啥?

“就是,那個,願望,可能嗎?”

俞鴻回想了一下薛南途的明信片,恍然大悟:“你說那個……”

他一啞然,一方面他怕薛南途知道了結果明天沒動力,一方面又不想給他沒有根據的許諾,就有些為難。

薛南途看了導演的表情,心下沉了沉,但還是故作灑脫地笑道:“其實我也覺得,不可能,哈,怎麼可能。”

“沒事,節目我會好好錄的,工作嘛。”

俞導不好意思地道:“SPA館離這裡一十分鐘的車程,你要現在出發嗎?”

薛南途其實有點累,但是想到自己在沙子裡滾了一天,也確實想洗洗,便說道:“你們休息一會兒,再過半個小時,我們出發。”

薛南途來到帳篷邊,坐下,用支架把鏡頭對準了天空,然後撥通了安璃的電話。

安璃大概在看手機,接的很快。

視頻接通,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漫天星河,安璃一點也沒控製住驚訝的表情。

“哇,老公,你在露營啊?”

“真漂亮。”

幾乎是一看見景色,安璃就知道是薛南途在拍給她看。

薛南途看著屏幕上眼睛笑成彎彎一條,月亮似的女人,突然覺得被風沙洗禮一整天的疲憊好了一半,水療還沒做,已經覺得不累了。

他把鏡頭用手機支架架好,固定在最美的銀河視角上,讓安璃看得清清楚楚。

“老婆,今天過得好嗎?”

今天?

安璃想到她先是從“鼠輩”處得到提示,解決了分公司的問題,鏟除了頑固派,安插了自己的人,將分公司大權在握,實在痛快;

她又想起今天看了沙漠Vlog,自己公器私用地開了一間會議室做小影院,沉浸式欣賞了大漠黃沙的盛景。小花瓶去過了,四舍五入就是她也旅遊了;

她還想起薛南途說的那些離譜的“地方風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呀,特彆好呢。”安璃聲音愉悅輕快。

薛南途:他不在家,她這麼高興?

腦海裡莫名想起一首歌《她比從前快樂》。

“老婆,今天我比賽贏了。”

安璃往鏡頭靠了靠,沒聽清。

薛南途那邊背景十分嘈雜,總有些奇怪的聲音,好像是一群人在喊著什麼“駱駝”“駱駝”,大晚上的,電話裡聽著詭異極了。

她好奇地問:“老公,當地人在舉行什麼儀式嗎?”

“……不,他們在唱一種很新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