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婚約(1 / 1)

虐文求生遊戲 碉堡堡 8566 字 8個月前

安珀骨子裡是冷漠的,吻卻格外灼熱。他不拘小節,但又在意大禮,隱隱走了一種矛盾的極端,每次與路德維希的親熱都是點到為止,哪怕渾身□□地躺在床上,也不曾突破最後一步。

“閣下、閣下……”

路德維希聲音沙啞急切,眼底的情緒卻比火還要熾熱,哪怕是冷心冷情的帝王也不禁被燙得一融,隻好用領帶蒙住對方的眼睛。

“噓,彆說話。”

安珀怕自己克製不住。

路德維希心想不能說話,那能做嗎?他紅著臉用冰涼的軍靴輕蹭對方整齊的西裝褲腳,觸感冷硬,引起一陣顫栗,往常冷傲的聲音就像裹了蜜糖,絲絲縷縷地黏人:“那您不許反悔……”

安珀頷首應下:“一言九鼎,絕不反悔。”

他也曾是天子……

哪怕不做到最後一步,雄蟲依舊有無數種辦法讓路德維希腿軟失魂,這一夜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度過的,隻記得那種瀕臨窒息的吻,大腦缺氧,一片空白。

翌日清早,天才剛蒙蒙亮。

路德維希憑借著生物鐘從床上艱難爬了起來,他見安珀似乎還在熟睡,輕手輕腳穿好衣服,然後打開窗戶準備“原路離開”,否則萬一不小心碰到費南爺爺就不好了。

但沒想到路德維希剛剛爬上去就腰間一緊,被睡醒的雄蟲直接抱了下來,對方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著惺忪的睡意:

“不是說了走正門嗎,下次再敢翻窗戶我就直接報警。”

偷偷摸摸弄的像做賊一樣。

路德維希嚇了一跳,沒想到安珀醒了:“萬一被發現怎麼辦?”

安珀挑眉反問:“你覺得走正門被發現了比較尷尬,還是翻窗戶被發現了比較尷尬?”

好像都挺尷尬的。

路德維希眼神飄忽:“那我走正門?”

安珀笑著嗯了一聲:“我沒不讓你走。”

路德維希哪裡看不出他的調侃,咬唇吐出了一句話:“您真狠心。”

早知道他就不該來翻雄蟲家的窗戶,該讓雄蟲翻他家的窗戶才對,反正對方身手那麼好。

路德維希滿心怨念,隻好從臥室正門出去,借著朦朧的天色遮掩匆匆離開。安珀站在窗口目送,看見對方警惕的身影微微搖頭,眼底飛快閃過一抹笑意:費南昨天有事回三等星了,晚上壓根不在家,路德維希這麼怕做什麼?

安珀看了眼時間,像往常一樣穿衣洗漱,動作不緊不慢,但細看精心了許多,就連衣服也是反複對比,換了三套才挑出一套滿意的,看起來就像要結婚一樣。

嗯……上門提親,怎麼不算呢?

蘭伊家族在帝星也算顯貴,每天來往的賓客無數,但巴赫公爵從沒有想到面前這隻雄蟲會忽然帶著禮品上門,還是為了提親。

豪華的客廳裡面對面坐著兩隻蟲,氣氛看似隨和,其實有些暗流湧動。巴赫感覺得知安珀的來意時,神情難免有些驚疑不

定:“安珀閣下,您確定要和路德維希重新訂婚嗎?”

巴赫公爵私心是不願意的,暫且不提三皇子那邊,隻說他們退婚又訂婚,傳出去就不知道要引起多少非議了。

安珀今天做足了上門拜訪的準備,面對巴赫公爵的詢問,一副晚輩姿態,挑不出任何錯處:“之前我們兩家也許有些誤會,但都是外面的流言蜚語導致,我一直很敬佩路德維希少將,假如能與他結為伴侶,榮幸之至。??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礙於雄蟲的身份,巴赫公爵並不方便一口回絕,隻能轉移話題。他的視線落在安珀帶來的禮品上,撫摸著其中一個包裝精致古樸的盒子歎息道:“您過來還帶這麼多禮物,讓您破費了。”

安珀聞弦音而知雅意,他打開蓋子,隻見裡面放著一套圍棋,棋子是用上好玉石雕成的,在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我不知道該送些什麼,聽說您喜歡下棋,就準備了一套玉石棋子,希望您能喜歡。”

大抵這個時代的雄蟲都過於高傲,從不肯低下他們的頭顱,便顯得安珀準備的禮物格外特彆。

巴赫公爵深深看了他一眼:“閣下有心了,不過圍棋太過精深玄妙,我學習這麼久也隻摸了個門檻,還是知難而退的好。”

安珀笑了笑:“就是因為精深玄妙,所以才要多加探索,聽說您曾經上過戰場,知難而退不像軍雌的風格。”

巴赫公爵碰了個軟刀子,難免有些尷尬:“您會下圍棋嗎?”

安珀很謙虛:“隻是摸了個入門。”

巴赫公爵讓仆役清理桌子,將棋盤和棋子擺上桌:“摸個入門已經是難得了,路德維希和西弗萊年輕氣盛,學不來這麼考驗耐心的東西,您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手談一局。”

巴赫公爵總覺得下棋格外容易看出一隻蟲的品格,甚至比牌桌上還要準,他不願鬆口婚事,就想借下棋來逼退安珀,笑嗬嗬道:

“贏了一切好談,輸了嘛……”

言語未儘,但意思到了就好。

安珀聽出他言語中的深意,面色不變,微微一笑:“那就聽您的,三局兩勝怎麼樣?”

巴赫公爵當然應允。

安珀曾經聽係統說,仙靈滅亡後,人世間滄海桑田,早就變了個模樣,千千萬萬年前的規矩教條也被打破,但沒想到圍棋這樣東西還是流傳了下來,並且在貴族圈內頗受追捧。

他摩挲著指尖溫潤的白棋,開始和巴赫公爵對弈,驚訝發現對方學的還不錯,氣勢大開大合,頗有些戰場用兵之道的意思,心想對方剛才說隻摸了個門檻怕是謙虛了。

殊不知巴赫公爵心中也在暗暗吃驚,他原以為安珀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草包廢物,但沒想到對方深藏不露,一步一步穩紮穩打,半小時過去了棋局還沒有分出勝負,下得他後背直冒汗,已經開始感到了吃力。

一局畢,兩局畢,三局畢。

巴赫公爵畢竟是長輩,安珀按照規矩,每局都讓了對方一點,並沒有殺得太厲害,最後都是小勝。當第三局下完時,他將手中

的殘棋放入棋盒,笑著道:“承讓了。”

巴赫公爵聞言這才驚覺對弈已經結束,而窗外天色早就暗了下來,仆役見他們下棋下得入神,都不敢出聲打擾,隻能提前準備好了飯菜在旁邊等著。

哪怕再不甘不願,巴赫公爵也隻能緩緩吐出一口氣,言語間難掩讚歎:“閣下,您贏了,沒想到您年紀輕輕就如此精通棋藝,英雄出少年,我果然還是老了。”

安珀一時拿捏不準他到底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是您讓著我。”

巴赫公爵擺擺手:“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我雖然年紀大了,但也不會做賴賬的事,時間不早,您今晚就留下吃個便飯吧。”

安珀聞言正欲開口婉拒,但沒想到巴赫公爵好像看出他的心思,意味深長道:“吃完飯,一起商量一下您和路德維希的婚事吧,怎麼樣?”

安珀聞言立刻改了口風,眼中笑意深深:“您是長輩,聽您的。”

訂婚這種事總要當事蟲在場,巴赫公爵看了眼時間,發現快到軍部下班的點了,乾脆給路德維希打了個電話讓他回老宅吃飯,彆的什麼都沒解釋。

巴赫公爵想的很好,最近西弗萊總是早出晚歸,後半夜才從軍部回來,晚上吃飯的時候應該碰不上面,免得這對雙生子見面空氣中老是彌漫著火藥味,但他萬萬沒想到西弗萊今天回家的時間格外早,甚至還帶了一名不速之客。

“爺爺!”

西弗萊拉著方雲快步走進客廳,聲音難掩雀躍:“今天我帶了一個朋友回來做客,就是之前一直和您說的方雲閣下,您……”

話未說完,他忽然發現客廳沙發上坐著另外一抹熟悉的身影,黑發黑眸,面容沉靜,赫然是安珀,聲音戛然而止,頓時變得手足無措起來,臉色緋紅的問道:“安……安珀閣下,您怎麼也來了?”

巴赫公爵看見西弗萊身後的雄蟲,微不可察皺了皺眉,雖然主動出聲解釋,語氣卻帶著淡淡的責備:“安珀閣下今天過來是為了商量和你哥哥的婚事,你怎麼貿貿然就帶方雲閣下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家裡什麼都沒準備,豈不是失禮?”

儘管今天是第一次見面,但在此之前巴赫公爵就聽西弗萊多次提起過這隻名叫方雲的雄蟲,說實話,那些被年輕雌蟲稱作見義勇為的事跡,在他眼裡隻能稱為衝動莽撞,故而心中並不看好。

西弗萊聞言略顯歉疚地低下頭:“抱歉,爺爺,我隻是想給您一個驚喜。”

方雲也下意識擺了擺手,開口解圍道:“沒……沒關係,我就是隨便過來看看,您不用太在意我。”

巴赫公爵客氣了兩句:“西弗萊真是失禮了,請您不要見怪,如果不介意的話就一起用晚餐吧。”

方雲撓了撓頭,看起來頗為爽朗憨厚:“那就打擾了。”

他和安珀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交流,甚至連眼神都沒怎麼對上過,偶爾掃一眼,帶著僅有自己察覺的敵意。

巴赫公爵知道西弗萊今天為什麼帶方雲上門,總不過就是想見家長,好把

婚事敲定下來,但這個方雲舉止粗魯不說,第一次上門連禮品都不帶,大大咧咧坐在桌邊等吃飯,和安珀一比難免高下立見。

路德維希因為工作忙碌,回來得稍晚了些,他將飛行器停在院子裡,大步朝著屋內走去,卻見裡面坐著三隻意想不到的蟲,腳步一頓,顯得有些怔愣:

西弗萊就算了,怎麼連方雲也在,還有……

安珀?

巴赫公爵剛好在主位落座,他看見路德維希,緩和神色道:“路德維希,你回來的正好,過來吃飯吧,安珀閣下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西弗萊也起身道:“是呀哥哥,今天方雲閣下也來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安珀從頭到尾都沒出聲,隻是在大家沒有發現的角度笑看了他一眼,然後輕拍身旁的椅子,示意坐過來。

路德維希見狀下意識走了過去,然後在安珀身旁落座,隻感覺面前的場景有些不真實,疑惑出聲問道:“您今天怎麼過來了?”

安珀用公筷給他夾了點菜,眼中明明藏著笑意,語氣卻輕描淡寫,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尋常:“沒什麼,今天剛好有假,就過來和巴赫公爵商量一下我們的婚事。”

巴赫公爵也道:“你之前和安珀閣下已經訂過一次婚了,如果再訂難免惹來非議,不如直接選個好日子結婚吧,也免得拖泥帶水。”

路德維希聞言筷子一抖,顯得有些錯愕,雖然安珀之前說過會找巴赫公爵提親,但他隻以為對方是隨口敷衍,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心跳驀地漏了一拍,說不清是慌張還是無措,路德維希下意識低頭吃飯,借著動作遮掩,含含糊糊吐出了一句話:“聽您的……”

安珀不語,隻是又給他夾了一筷子菜,路德維希見狀低聲道謝,語氣如往常一樣情緒淡淡,隻是軍靴在桌子底下悄悄蹭了蹭雄蟲的腿,緩慢廝磨,仿佛在刻意撩撥什麼。

安珀不輕不重踩了他一下,示意不要在長輩面前放肆,路德維希卻低低悶哼一聲,臉頰染上淺淺的紅暈,因為膚色白皙的緣故,看起來格外明顯。

路德維希斜睨了安珀一眼,琥珀色的瞳仁覆著一層水光,清冷而又冶豔,他無聲動了動玫瑰色的唇,略顯怨念:“您昨天晚上可不是這樣的……”

雄蟲昨天晚上明明很熱情。

安珀若無其事移開視線,床上是床上,床下是床下,怎麼能一樣。

西弗萊不知道桌子底下發生了什麼,他隻看見路德維希語氣平淡,而安珀全程也是一副不願多言的樣子,小心翼翼出聲問道:“哥哥,您和安珀閣下結婚不高興嗎?”

路德維希聞言筷子一頓,掀起眼皮看向西弗萊,他很少對這個弟弟笑,但每次笑起來一定是帶著冷意的,意味不明道:“為什麼這麼問?”

西弗萊仿佛被他的眼神嚇到了,慌張低頭:“我……我隻是看你好像都不怎麼笑,還以為……還以為你不願意和安珀閣下結婚。”

路德維希唇角微勾,語氣莫名瘮得慌:“誰說我不笑,我現在不就是在笑嗎?”

安珀在桌子底下輕按路德維希的腿,示意他不要與西弗萊起正面衝突,而後者也頗給面子,淡淡挑眉,果然不出聲了。

巴赫公爵不知是不是察覺到其中的暗流湧動,看了西弗萊一眼,語氣略顯嚴肅:“你的醫療假應該已經結束了吧,怎麼還天天往家裡跑,既然進了軍部,就該學你哥哥,多操心正事。”

就差沒說西弗萊和方雲廝混在一起是不務正業了。

西弗萊略顯尷尬的道:“是,假期今天剛好結束,明天我就回軍部。”

路德維希依稀記得西弗萊好像休息了很長一段時間,皺了皺眉:“你的手腕扭傷還沒好嗎?”

西弗萊聞言正準備說些什麼,巴赫公爵卻在旁邊開口解釋道:“不是手腕,是肩膀,他前兩天訓練的時候不小心把肩膀弄傷了,就請了幾l天假。”

“雖然受傷了請假無可厚非,但將來如果在戰場上你受的傷隻會更嚴重,怎麼能次次都請假,路德維希,以後如果不是什麼嚴重的傷,不用給西弗萊批假條,知道了嗎?”

殊不知他無意的斥責在安珀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後者聞言筷子一頓,倏地抬眼看向桌對面,恰好與西弗萊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有羞愧,有難堪,還有一絲被掩藏得極好的不滿,除此之外彆無其他。

安珀危險眯眼,會是西弗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