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蔣博雲,不由得愣了一瞬。他雖然不介意暴露自己和喻澤川的事,但不得不說,蔣博雲現在如遭雷擊的樣子像極了原配發現老公在出軌,而自己就是那個“小三”。
陸延戲精上身,不打自招的解釋道:“蔣總,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蔣博雲從衝擊中回神,臉色難看得可怕,他眼睛又沒瞎,剛才陸延和喻澤川撐著傘過來,肩挨著肩,那種親密距離已經遠遠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範圍,而且喻澤川不是說下雨天不想出門嗎,怎麼會莫名其妙出現在外面?
在蔣博雲心裡,陸延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窮小子,剛來公司不久籍籍無名的小職員,怎麼可能和喻澤川搭上線。要不是上次聚餐的時候自己帶著陸延,他可能這輩子連喻澤川的面都見不到……
等等,上次聚餐?!
電光火石間,蔣博雲終於想明白了什麼,差點咬碎一口牙齒:一定是陸延這個小賤人趁自己不注意勾引了喻澤川!!
“澤川,你怎麼會在這裡?”
蔣博雲好歹還算能忍著怒氣,知道不能現在就撕破臉皮,隻是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說出口的話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質問。
喻澤川剛才一直沒說話,聞言終於淡淡掃了他一眼:“怎麼,我出來還需要向蔣經理打報告嗎?”
他出來約會,難得被陸延哄得心情舒暢,又在路邊撿到一隻還算可愛的貓,蔣博雲冷不丁出現,喻澤川隻覺得……
怪晦氣的?
怎麼形容呢,像米飯裡藏著的砂,魚肉裡藏著的刺,除了給人帶來膈應也沒彆的什麼了。
蔣博雲笑意僵硬,他之前就覺得喻澤川對自己冷淡得不像話,當時還沒在意,隻覺得是對方性格原因,現在想想,隻怕那個時候就被陸延給勾走了。
“沒什麼,我隻是沒想到你和阿延居然能聊到一起,畢竟上次酒局的時候你們還是第一次見面呢,他每天都給我發信息聊天,今天出來都沒和我說,我忽然在路上遇見他有點驚訝。”
蔣博雲這段話很耐人尋味,什麼叫每天都給他發信息聊天?什麼叫出來沒和他說?
細品之下,好像陸延腳踩兩條船似的,一邊勾搭他,一邊勾搭喻澤川。
陸延暗自挑眉,心想蔣博雲還真是小狗改不了吃粑粑,這個都不忘挖坑害自己,那就彆怪他茶裡茶氣了。
“蔣總,你誤會了,我隻是心疼喻總每天工作太累了,剛好今天看見有新電影上映,所以才約他出來放鬆放鬆的,你不會怪我吧?”
陸延說著故意拉了拉喻澤川的衣袖,仿佛要他給自己作證似的:“喻總,你說是不是?”
“……”
喻澤川能說什麼,隻能嗯了一聲:“是。”
蔣博雲的臉色更難看了,自己約他吃飯不出來,怎麼陸延一約就出來?這個狐狸精到底給喻澤川灌了什麼迷魂湯。他勉強維持著笑意,委婉勸道:“阿延,喻總平
常很忙,如果沒有什麼事▲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最好還是不要打擾他……”
話未說完,就被喻澤川打斷:“我最近沒什麼事。”
他話音剛落,懷裡的貓忽然拱了拱,掙紮亂動起來,喻澤川手忙腳亂一番才重新抱住。陸延見狀適時道:“蔣總,我們剛才在路邊撿了一隻流浪貓,現在得帶它去醫院了,要不下次再聊?”
蔣博雲的目光如果能凝成實質,現在應該已經把陸延剮了千百遍,但當著喻澤川的面,他隻能硬生生扯出一抹笑意,然後往旁邊讓了讓路:“是嗎,那你們快去吧,但還是小心點不要被撓了。”
“畢竟……會咬人的貓不叫。”
陸延很確定,蔣博雲想罵的是“會咬人的狗不叫”,意味深長道:“蔣總怎麼知道是貓,說不定是隻老虎呢?”
蔣博雲一愣。
陸延又笑了笑:“開個玩笑而已。”
他語罷微微頷首,撐著傘和喻澤川一起離開了,哪怕已經走了很遠,也依舊不難感受到後背那束怨毒的目光。
陸延戲癮還沒下去,等拐了彎,他這才往身後看了一眼,憂心忡忡道:“喻總,蔣總是不是有點不太高興?”
喻澤川態度冷淡:“他高不高興和我有什麼關係。”
蔣博雲不高興才好呢,他就是要對方不高興,如果人人都能給他捅刀子,那他也不用在a市這塊一畝三分地上混了。
陸延幽幽歎了口氣:“他該不會誤會我勾引了你吧?”
喻澤川聞言腳步一頓,目光微妙地掃了陸延一眼,意味不明問道:“你沒勾引嗎?”
陸延懷疑自己幻聽了,他單手撐傘,將大部分位置都朝喻澤川那邊傾去,半邊肩膀都被落下的雨水打濕了,因為好奇靠得格外近:“你剛才說什麼?”
狐狸精。
喻澤川心中低罵一句,將傘推了過去,不自然地移開視線:“沒什麼,走快點吧,等會兒雨下大了。”
他們把貓送到寵物醫院做了個全面體檢,得出來的結果比上輩子要好太多,除了一些流浪貓都會有的耳蟎和營養不良,幾乎沒什麼大問題。
喻澤川仔細問了養貓需要買的東西,然後交了筆錢把貓暫時寄養在醫院,打算等用具都買齊了再接回去。
陸延在旁邊看著喻澤川忙碌,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他很難把面前的男子和上輩子討厭貓的人聯係起來,直到出了醫院才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要救那隻貓?”
喻澤川:“今天心情好。”
他給出的答案很簡單,簡單到甚至讓陸延有些費解:“就因為這個?”
喻澤川:“我有錢。”
陸延:“……”好吧也算個理由。
但陸延還是想不明白喻澤川上輩子為什麼會說討厭貓,他轉了轉傘柄:“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小動物呢。”
喻澤川覺得陸延好像有些過於糾結這件事了,偏頭看了他一眼:“不喜歡,也不討厭,可能我和那隻貓有緣吧。”
說不
出為什麼,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和看見陸延時的感覺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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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澤川帶著陸延一起驅車回了自己的另外一套住所,270度的全景落地窗,對面就是遼闊的江景。天幕漸暗,暈染出了大片深藍,與地平線相接的一處是淺淺的淺灰色,烏雲就在這樣的底色中翻滾,江水緩緩流淌,吞沒著自上而下的驟雨。
這裡平常有保姆來定期打掃,所以很乾淨,就連冰箱裡的食材也會按時補充,塞得滿滿當當。
喻澤川把外套丟進臟衣籃,襯衫被雨水淋濕緊緊貼在身上,透出一層薄薄的肉色。這種潮濕的感覺讓他有些不舒服,對陸延道:“你先在外面坐會兒,我去洗……”
話未說完,他視線不經意一掃,卻見男人已經解開襯衫扣子將衣服扔到了了地上,年輕力壯的身軀暴露在空氣中,肌肉線條流暢卻不誇張,撲面而來的青春氣息令人眩暈。
喻澤川差點把自己舌頭咬了:“你脫衣服做什麼?”
陸延疑惑看向他:“我衣服濕了啊。”
一把傘哪裡夠撐兩個大男人的,他右邊肩膀幾乎都被淋透了,貼在身上有些難受。
陸延過於正經的表情讓喻澤川意識到自己好像又想歪了,他尷尬收回視線,語速匆匆道:“我衣櫃裡有沒穿過的衣服,你隨便找一件套上,免得感冒了。”
他語罷走進浴室,正準備關門,卻忽然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給抵住。
心跳驀地漏了一拍。
陸延站在外面,修長的身軀直接擠了進來,原本還算寬敞的浴室因為他的到來而變得狹窄逼仄,連空氣都稀薄起來。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他眼底笑意清晰:
“要不要一起洗?”
他聲音微啞,側面證實了喻澤川剛才真的沒想歪,這貨就是不懷好意。
喻澤川喉結發緊,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陸延見狀就當做他默許了,反手關上了玻璃門。
“嘩啦——”
浴室門關上的瞬間,裡面忽然響起一陣雜亂的動靜,像是沐浴露瓶倒地的聲音,緊接著又被花灑放水的聲音蓋過。
喻澤川完全不是陸延的對手,在浴室裡被他吻得渾身發軟,溫熱的水流從頭頂澆下,連眼睛都睜不開,唇舌糾纏,掠奪儘肺腑間的最後一絲空氣。
陸延一邊吻,一邊關掉花灑,然後隨手扯過一件浴袍把喻澤川裹住,抱著走向了臥室。
房間開著恒溫,暖氣熏得人頭腦昏沉,喻澤川被陸延扔到床上,不由得悶哼了一聲。他伸手摟住喻澤川的脖頸,心中說不緊張是假的,眉心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你……等會兒輕點。”
陸延故意問道:“輕點?喻總怕疼嗎?”
是個人都怕疼,哪兒有不怕疼的人,而且刀紮在腹部和紮在後面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喻澤川臉上掛不住,惱怒瞪了陸延一眼:“讓你輕點就輕點,問那麼多做什麼,不做就下去!”
本來他就是個性冷淡,壓
根不想做,要不是陸延在浴室裡撒嬌耍賴,怎麼會被對方騙上床。
陸延拖長聲調哦了一聲,笑意深深:“那喻總你就辛苦一點,畢竟我第一次,沒經驗,下手再輕,多多少少也還是會疼的。”
他的話讓喻澤川更緊張了,甚至一度有種即將赴死的悲壯感。
眼眸閉上後,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漆黑,五感被無限放大。喻澤川睫毛顫抖,能感受到陸延落在他身上的每一個吻、每一寸撫摸,而窗外淋漓不儘的雨聲和夜色,仿佛又把他帶回了那個支離破碎的夢境。
封閉的地下室,塵埃在昏黃的光影中跳動。
一具男人的屍體靜靜躺在地上,仍舊是喉管被割破的殘忍死法,鮮血噴濺得到處都是,刺鼻的鐵鏽味彌漫在空氣中,讓人連喘息都困難。
他又殺人了。
喻澤川心想。
心中卻沒有上一次的震驚與恐慌,甚至有一點隱秘的興奮與刺激。
他邁步上前,忽然很想看看那個被自己殺了的倒黴蛋是誰,然而怎麼都看不清,隻是覺得熟悉。
“轟隆——!”
外面驟然響起一道沉悶的雷聲,讓人分不清現實與夢境,場景再次轉換,這次他的懷裡卻多了一具溫熱的屍體。
那人的身體重量全部壓在了他肩頭,卻呼吸全無,腹部插著一把匕首,因為挨得太近的緣故,粘稠的鮮血甚至打濕了喻澤川的衣服。
嘀嗒……
嘀嗒……
荒蕪和死寂在心中悄然蔓延,地下室隻能聽見鮮血滴落的回聲。
不知道為什麼,喻澤川看見這具屍體時,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甚至眼眶發酸,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對方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喻澤川竭力想偏頭看看對方的臉,然而夢境中的一切都不受控製,他親眼看見自己把匕首從對方身體裡抽出,然後調轉方向狠狠刺入腹部,刹那間撕裂般的疼痛遍襲全身,疼得他冷汗直冒,臉色煞白。
視線內一片猩紅。
“不——!!!”
喻澤川嘩的一聲從床上坐起,胸膛起伏不定,神情帶著一絲未來得及散去的慌亂。他臉色蒼白,在黑暗中胡亂摸索著,不小心打開了台燈。
“哢噠。”
伴隨著一聲開關輕響,暖融融的燈光亮起,照亮了床頭微弱的一角。陸延閉著眼睛睡得正香,他好像聽見了喻澤川做夢的動靜,迷迷糊糊問了一句:“怎麼了?”
喻澤川驚魂未定地盯著他,沒說話。
於是陸延又困得睡了過去。他在暖黃的光影中翻身,長臂一撈,直接把對方重新按進了懷裡。
陸延將臉埋入喻澤川頸間,發絲毛茸茸的擦過臉頰,帶著與冰冷夢境截然不同的溫暖和柔軟,聲音沙啞慵懶:“睡覺嘛,我困了~”
喻澤川慢半拍哦了一聲。
陸延困到神誌不清:“明天我不上班行不行?”
喻澤川聽不出情緒道:“那就後天再上。”
明天是周日,本來也不用上班。
陸延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被擺了一道,聞言隻覺得占了大便宜,他笑得眉眼彎彎,用力親了喻澤川一口:“喻總,你真好。”
我好嗎?
這句話在舌尖滾了一遍,最後被喻澤川咽入腹中,他默不作聲關掉台燈,目光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幽深。
牆上的裝飾掛鐘輕輕轉動,越過了十二點的分隔線,象征新一天的開始。
彼時還在熟睡中的陸延絲毫沒有意識到,從這天晚上開始,所有事情就像脫軌的火車越來越不受控製,駛向了一條他從未設想過的道路,而喻澤川也變得越來越奇怪。
事情還要從他那天上班午休的時候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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