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倒計時(1 / 1)

虐文求生遊戲 碉堡堡 10298 字 8個月前

陸延不知道喻澤川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但不可否認他心裡有一種被捉奸當場的慌亂,舌頭打了一下結才說出話來:“你怎麼在這兒?”

喻澤川直視著陸延,那雙眼睛帶著深深的疑慮和探究,仿佛要看穿他的內心:“那你怎麼在這?”

陸延解釋不出來,隻好換了個問題轉移注意力:“你來多久了?”

喻澤川垂眸看了眼手表:“兩分鐘。”

確切來說,是一分十六秒。

陸延心裡鬆了口氣,兩分鐘,那還好,喻澤川應該沒來得及看見什麼:“我來這邊見一個朋友……我知道你想問是誰,先回家再說,回家我再告訴你。”

否則兩個大老爺們兒在街上打起來也太難看了。

喻澤川淡淡挑眉:“行。”

他不鹹不淡的態度讓陸延稍微放心了幾分,喻澤川果然什麼都不知道,對方如果知道自己上去見的是蔣博雲,哪裡會這麼平靜。

陸延:“我先攔輛車。”

喻澤川卻道:“不用,我開了車。”

陸延這才發現路邊靜靜停著一輛純黑色的賓利,上面落了一層淺淺的浮灰,也不知道在地下車庫放了多久,下意識問道:“你不是不喜歡開車嗎?”

喻澤川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因為心裡還記著陸延無緣無故來酒店的事,語氣涼涼:“隻是不喜歡開,又不是不能開,難道我要抱著一隻貓滿世界找你嗎?”

“貓?”

陸延的視線掃向後座,隻見後面放著一個藍白色的航空箱,裡面趴著那天在花壇裡收養的流浪貓。

喻澤川微微皺眉:“你一直沒回來,打電話也不接,我就去寵物醫院找你了,醫生說你暫時有事,把貓寄養在了他們那裡。”

陸延擔心露餡,所以和蔣博雲見面的時候暫時屏蔽了喻澤川的電話。他坐上副駕駛,疑惑問道:“那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喻澤川:“……”

喻澤川隻是開車,並不言語。

陸延不知想起什麼,緩緩低頭掏出手機看了眼消耗極快的電量,不可置信問道:“你該不會給我手機裝了定位吧?!”

喻澤川眉梢微挑,似乎沒想到陸延這麼敏銳,難得誇了他一句:“真聰明。”

陸延騙了他太多次,一旦從眼皮子底下消失離開,就會讓人焦慮煩躁,尤其在聯係不上的情況下。

喻澤川早在幾天前就給他的手機偷偷裝了定位功能,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喻澤川望著前方蜿蜒的馬路,指尖在方向盤上輕點,聲音平靜:

“陸延,下次彆離開我的眼皮子底下。”

“就算離開,也必須保持聯係。”

陸延把手機收好,短短一瞬就恢複了平靜,畢竟他前面幾局經曆了太多,裝個定位算什麼:“你要和我說的隻有這些?”

喻澤川盯著前方的路況,路燈光影落在他的臉上,神情晦暗不明:“不然呢,你想聽我道歉嗎?”

陸延反問:“你會嗎?”

喻澤川嗤笑吐出了兩個字: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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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澤川早在陸延搬過來的時候就提醒過了,他看中的東西隻能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碰,誰碰了誰就得死。

對方做什麼他必須知道,對方去了哪兒他也必須知道,對方認識誰他更要知道——

這是一段非生即死的愛情,容不得任何背叛,窒息而又病態。

喻澤川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種舉動是令人恐懼的,但他卻又比任何人都需要這種手段獲取安全感。

因為他不正常。

後半段路出奇的安靜,身旁男子再沒說過一句話。喻澤川看似毫無波瀾,心卻越墜越深,他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攥緊方向盤,心中生起了無邊的晦暗:

陸延在想些什麼?

他或許在恐懼,或許在後悔,後悔當初怎麼不開眼,找了自己這樣的人談戀愛,畢竟陸延是個正常人。

那自己呢?自己錯了嗎?

這個念頭居然讓喻澤川感到了一絲悲哀,因為對方無法將他拉上岸,他也無力將對方拖下水,心情一瞬間糟糕到了極點。

因為喻澤川不喜歡貓,所以抵達公寓後,航空箱裡的貓咪被帶到了陸延家。這隻貓前兩天帶回來的時候還蔫答答的,今天卻像回光返照一樣,艱難爬起來吃了點東西。

喻澤川站在門口,見陸延背對自己蹲在地上喂貓,模樣耐心細致,愈發覺得他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終於忍不住低沉出聲:“陸延——”

陸延下意識回頭,卻聽喻澤川認真問道:“你想聽我道歉嗎?”

陸延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喻澤川走到陸延面前,緩緩傾身蹲下,深夜的寒意裹挾著周身,就像落下一場潮濕的雨。他皺眉注視著陸延,一字一句問道:“你想聽我道歉嗎?”

如果陸延想聽,他就道歉。

喻澤川這輩子都沒和誰低過頭,臨到頭原來還是要折一次。

“我道歉了,你就不許生氣了。”

這是他所能想出來的,最能表示誠意的辦法,儘管語氣彆扭生硬。

陸延其實沒有生喻澤川的氣,他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全程都在思考到家後該怎麼解釋自己在酒店的事,卻沒想到給喻澤川造成了誤會。

陸延回過神,把貓糧袋子放到地上,直接伸手將喻澤川拉到了懷裡坐著,後者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卻沒掙紮。

陸延似笑非笑問道:“我看起來像生氣了嗎?”

喻澤川哪裡知道,畢竟他從來沒見過陸延生氣的樣子:“我給你手機裝定位,你不生氣嗎?”

陸延心想這有什麼的,他還給喻澤川裝過竊聽器呢,就當扯平了,但嘴上肯定不能那麼說:“我當然生氣。”

喻澤川坐在陸延懷裡,聞言心中陡然一緊,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耳畔就落下一片溫熱濕濡的吻,癢得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但我也

有錯。”

陸延這句話說得真心實意,是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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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戀情裡,他雖然極力想對喻澤川好一點,但那些被迫撒下的謊言和隱瞞還是給對方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喻澤川本就驚惶不安,又怎麼能再接受這樣的刺激?

戀愛本來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陸延讓他嘗到的卻都是苦果。

喻澤川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回答,心臟一陣顫動,然而還沒來得及高興,下一秒陸延密密麻麻的吻就落在了他的臉頰處,然後逐漸下移,唇挨著唇,舌抵著舌,你退我進,誰也不肯示弱。

“唔……”

喻澤川悶哼了一聲。

房間內的溫度極速升高,連帶著呼吸都有些困難,否則怎麼會感到一陣缺氧,心跳狂亂。

陸延拉著喻澤川從地上起身,帶著他跌跌撞撞走向浴室,玻璃門關上,喘息聲漸漸模糊不清,裡面傳來斷斷續續的低語。

“對……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今天去酒店見誰……”

“哦,蔣博雲。”

“咣當——!!!”

一陣長達三秒的靜默過後,浴室裡忽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花灑重重砸地的聲音,沐浴露瓶子摔了一地的聲音,水流亂呲的聲音,還有……

陸延痛苦求饒的聲音。

事實證明兩個大老爺們兒在浴室打起來也挺難看的。

“疼疼疼,你先鬆手!鬆手!聽我給你解釋!”

喻澤川反扣住陸延的手,將他死死抵在瓷磚壁上,剛才的好心情蕩然無存,隻餘陰沉駭人的臉色,他咬牙切齒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陸延委委屈屈回頭:“那你先放開我。”

喻澤川危險眯眼:“你到底說不說?”

陸延:“我說!我說!”

於是陸延把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隻是劇情稍加改動,省略了一些關鍵細節:

“前兩天蔣博雲忽然用一個陌生號碼聯係我,說想把U盤暫時存在我這裡,那個東西對你很重要,我就想騙過來,沒想到地址居然在酒店……”

陸延每說一句,喻澤川眼底的殺氣就多一分,直到最後,他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陸延察覺到對方力道鬆懈,捂著手腕轉身看向喻澤川,趕在對方發怒之前率先占領道德高地:“我都是為了你,你還這麼凶。”

他好像很委屈。

“算了,我早知道你不信我。”

他好像開始自暴自棄了。

“你和蔣博雲一樣,把我騙到手就不珍惜了。”

他開始倒打一耙。

然而喻澤川現在沒心思理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他無聲咬緊牙關,目光陰鬱幽深,仿佛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蔣博雲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摸了小手摟了腰算嗎?

陸延堅定搖頭,語氣有些可惜:“沒有,幸虧當時林安妮趕到,我趁亂溜出來了,

就是沒能幫你騙到U盤。”

喻澤川聞言仿佛要殺人的目光終於有所緩解,但也隻是一點。他將自己心中滔天的憤怒隱入平靜的假象下方,抬眼看向陸延,卻見對方仍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

一陣冗長的靜默過後,喻澤川忽然緩緩走上前捧住了陸延的臉,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舉動彌補自己剛才的失控,於是隻好笨拙親吻著對方。

一下,又一下,到了後面力道漸重,甚至吻出了血腥味。

“我不要U盤,你也不許再見蔣博雲。”

陸延順勢摟住他的腰身,低頭吻了回去,模糊不清的聲音都淹沒在了他們糾纏的唇齒間,語氣玩味:“你這麼愛吃醋,萬一哪天我趁你不在,真的出去偷吃了呢?”

喻澤川有意補償陸延,所以男人玩什麼花招他都受著,聞言倏地抬眼看向他,眼眶紅紅的:“除非我死!”

陸延隻是笑:“那你死了記得立遺囑,把財產留一大半給我。”

喻澤川聞言抿唇,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一共隻有九張卡。”

陸延靜等下文:“然後呢?”

喻澤川偏頭移開視線,悶悶出聲:“八張都給你了。”

陸延這才想起喻澤川上次好像把錢包裡的卡都給了自己,隻留了一張卡供日常花銷,心想這是哪裡來的大傻子。他摩挲著對方柔韌的腰身,目光卻不自覺柔和了下來:“你就不怕死了之後,我拿著你的錢出去花天酒地?”

他等著喻澤川氣急敗壞,或者惡狠狠的威脅自己,畢竟生活了一段時間,他也算摸清了對方的性格。

但陸延隻感覺脖頸上環住了一雙手,那人把他抱得很緊很緊,仿佛全身心都是依賴與信任,聲音沙啞道:“你不會的。”

喻澤川閉目靠在陸延肩頭:“陸延,我信你。”

或者說,我隻剩你。

在床上的時候是喻澤川最脆弱的時候,那意味著他的所有弱點都暴露無遺,以至於單純得像個孩童,彆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陸延出神,心想自己這個騙子居然也有被人信任的一天嗎?

他一言不發抱緊喻澤川,打開花灑潺潺的熱水,仔細幫對方清理身體,聲音在水流聲中一度讓人聽不真切:“喻澤川,那你就努力活久一點,好不好?”

喻澤川閉著眼睛,睫毛顫動一瞬,好像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

晚上的時候,陸延給貓糧碗裡倒了點肉泥,這隻流浪貓是黑白色的奶牛花紋,如果養胖了應該很可愛,可惜它瘦得隻剩一把骨頭,看起來無精打采的樣子。

但它偶爾還是會費勁抬起頭,輕輕碰一碰陸延的指尖,乖順又孱弱。

彼時喻澤川正坐在電腦前辦公,鍵盤敲擊聲輕輕響起,屏幕熒光照亮他幽暗的眼眸,仿佛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

伴隨著一份土地風險分析報告的發出,要不了多久蔣博雲就能體會到什麼叫身敗名裂。強大的網絡力量可以讓這份報告在短短幾個小時內登上熱搜,而銀川集

團也會面臨前所未有的輿論壓力。

但喻澤川始終覺得不夠。

他更想讓蔣博雲以死亡作為代價。

“你說這隻貓叫什麼名字比較好?”

陸延冷不丁開口打斷了喻澤川的沉思,他循聲看去?[(,就見陸延有一下沒一下的幫那隻貓梳理毛發,靜默一瞬道:“陸延,醫生說它活不了多久了。”

喻澤川今天去醫院接貓的時候,順便拿了體檢報告:“醫生說它以前可能出過車禍,不僅右腿骨折,內臟還有不同程度的損傷,而且嚴重腎衰竭,明天還得送去打針。”

其實說來說去,喻澤川想說的隻有一句話:

“它能不能活過這個星期都是問題,沒必要取名字。”

名字隻是一個稱呼,但有了名字就意味著“記憶”,“記憶”代表著難以忘卻。對於一隻將死的貓沒必要傾注太多感情,否則到時候難過的隻會是自己。

“腎衰竭?”

陸延聞言一愣,隨即回過了神,他摸了摸貓咪頭上的黑色花紋,有些難過,但又沒有特彆難過,畢竟才養不久呢,思考片刻才道:“那要不就叫它長命吧?”

喻澤川吐槽:“俗。”

陸延:“百歲?”

喻澤川:“更俗。”

陸延:“不管了,就叫它百歲。”

陸延把百歲抱進新買的貓窩,拍了拍身上的毛,這才走到辦公桌邊把喻澤川這隻“大貓”強行抱起來,轉身朝著臥室走去:“你剛才在忙什麼,連覺都不睡。”

喻澤川:“沒什麼,給朋友送了份禮物。”

陸延把他輕丟到床上,好像有點拈酸吃醋,一連串問題拋出來讓人接都不知道怎麼接:“什麼朋友,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喻澤川伸手摟住他的脖頸,語焉不詳:“沒什麼,一個快死的朋友。”

他語罷偏頭吻住陸延的脖頸,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痕跡,仿佛在標記自己的所有物。

殊不知另外一邊蔣博雲得知自己的樓盤項目有問題,大半夜氣得快瘋了,東西劈裡啪啦砸了一地。

他泄力般跌坐在椅子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陰測測吐出了三個字——

“給我查!!!”

牆上的掛鐘悄無聲息遊走,預示著新一天的開始,也預示著任務完成的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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