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對於這個答案早有預料。

蝙蝠家族的人很奇怪，他們對於自身的改變是非常敏銳的。這個超英的世界，如果有人意誌堅定，那一定是蝙蝠家族的人。如果有人意誌最接近混亂，那也一定是蝙蝠家族的人。

呀，好像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對你跟傑森有什麼影響。”布魯斯表情正常，但是以我記憶中多次被惹毛氣炸的經驗發誓，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是本能的詢問。

“對我的話，是好事。”我總覺得傑森的情感這件事能讓我未來用到，但是我自己身為夜翼的情感都不知道哪去了，這份‘傑森的情感’也不知道拿來做什麼用。“對傑森的話，能讓他更理智，所有的記憶他都正常，也清楚自己所有產生過的情緒，隻是能讓他冷靜理智的以第三視覺來回憶這份記憶。”

“啊，第一視覺的情感肯定是沒有的了。”畢竟這份複雜的情感已經歸我了。“雖然記憶完好，但被關在阿卡姆這不到三個星期的經曆，對於傑森來說，就像是看了一場以自己視覺演繹的電影。”

“就像你回憶跟平行世界的我們相處的經曆一樣嗎？”布魯斯的關注點總是讓我覺得有問題，特彆是出事的是自家人的時候。

我愣了一下，“嘖，就不能彆戳穿嗎？”

“這不是小事。”布魯斯表情嚴肅，“如果傑森失去被關押時候的情感是你救他的代價，那麼，你的情感哪裡去了？”

對於這一點，我還真有猜測，“估計被用來堵布魯斯了……”

“什麼？”布魯斯追問了一句，“你不是說不記得了嗎？”

“推測一下自己會做什麼事情就可以猜得到後續啊……”我聲音越來越小，做出決定的是我自己，我很清楚原世界的自己醒來就會消失在夢中所在的世界。

或許一開始還會懷疑是不是隻是在做夢。

但是。

區彆真假有一個很簡單的方法。

做夢是不可能學會新的知識的。

雖然在夜翼之前，我都沒學會什麼稱得上是技能的東西，但有一個很簡單的分辨方法。

沒有去記過地圖，沒有研究過地理的我。絕對不可能知道那麼多真實存在的城鎮名稱，絕對不可能會那麼多方言。

作為兩個相鄰的小鎮都可能有不同的方言的國度，沒全國旅遊過的我，可能連聽都沒聽過這些方言。

所以，就算是第一次本體穿越，我也從一開始就明白自己隨時會離開。

身為夜翼，我想的就更多，第一個要防備的就是那一群蝙蝠。

情感很有可能就是用來讓讓蝙蝠俠跟那堆鳥寶寶彆來找我。

“彆這樣看著我，布魯斯。”我沒忽略布魯斯眼中一閃而逝的情緒，“我先是我自己，後才是夜翼，我比你想象中的要早知曉自己的情況。”

深夜聊天不了了之，主要是我不想困死了的時候還要跟布魯斯鬥智鬥勇甚至因為透露太多被吊起來打，彆了吧。

所以乾脆利落的把人趕了出去，示意他去看看傑森到底睡了沒有，這位可是等著布魯斯主動等半天了，沒個鄭重的單獨約談，傑森真可能在能正常活動之後就單飛。

分彆的很突然。

我以為還能呆一天，結果吵醒我的，是室友砸門的聲音。

“快起床！今天是李老師的課，你忘了你論文還沒寫了嗎？要交的論文還沒動筆，你敢翹課？不怕被李老頭吊教室門口嗎？！”

“我去！睡過頭了！”我飛快的從床上爬起來，直衝衣櫃，“要命了！為什麼一覺睡醒就九點半了啊！！！”

室友在被我剛剛打開的門邊探頭，“你昨天做賊去了嗎？我不敲門叫你，你是不是準備一覺睡到下午去？”

“我今早五點才睡的！”我咬牙切齒，確定小醜沒留下後患，吃了宵夜，又打發了布魯斯之後，時間可不是已經早上五點了嗎？而要命的是，我在自己的世界醒來，前一天的睡眠情況全看夢中世界，也就是說，夢裡我在韋恩大宅是五點睡的，就相當於現實世界裡頭天就是五點睡的！

“……真做賊去了？”室友死魚眼，“對了，你之前英語考級的資料借我用用，你怎麼突然就過了？”

“唔……因為夜翼太性感了？”我歪頭。

“夜翼的確是性感，但是那跟你英語考級有毛線關係？”

不理會碎碎念的室友，我嘴角上揚，關係可大了去了。

雖然我很早就本體出任過‘夜翼’，但是我不記得這回事，所以英語過不了級真的一點都不讓人意外，我又不樂意背單詞，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背單詞還不如研究研究李老頭新寫的論文，能過才有鬼！

不過附身‘夜翼’，語言是完全不算在技能裡的基礎福利。

哎嘿～這不正好考級就過了嘛！

“所以，你論文開始寫了嗎？”

“彆在我完全沒睡醒還要趕去上課的時候提醒我這個！”

先不管那邊悲鳴的‘性轉夜翼’，阿卡姆世界裡，一大早就發現格瑞已經消失。

布魯斯坐在蝙蝠電腦面前，雙手成塔狀撐著腦袋，盯著電腦裡格瑞的數據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爾弗雷德將早餐放到布魯斯面前，“老爺，難得早起一次，你該不會想錯過老人家辛苦準備的早餐的對吧？”

布魯斯歎氣，“格瑞最後都沒給出準確的回答，她到底怎麼跟抑製力簽訂的契約，內容也不清楚，如何接受的任務也三番兩次的轉移話題。”

“您在懷疑格瑞小姐其實沒遺忘跟抑製力簽訂的契約內容。”阿爾弗雷德太清楚韋恩家的人都有什麼毛病，隱瞞對於他們來說習以為常，而格瑞小姐，鬼話連篇。

是的，在阿爾弗雷德眼裡，無關緊要的事情格瑞大大方方的袒露，但是跟自身息息相關，特彆是不停穿越這件事，格瑞閉口不言，隻透露了停留時間。

“我去問問傑森付出代價的問題。”布魯斯眉頭緊皺，站起身準備上樓。

“容我提醒一句，老爺。”阿爾弗雷德無奈看著被人遺忘的早餐提醒道，“您既然因為措辭緣由猶豫了這麼久，那麼待會就該跟傑森少爺好好交談，我不是很想看到理查德少爺單飛那段時間的父子大戰，希望您記得傑森少爺身體還沒複原。”

布魯斯繼續上樓，在電梯啟動前，聲音低到阿爾弗雷德差點沒聽到。

“我知道，我不想再失去他一次。”

阿爾弗雷德愣了一下，看著已經上行的電梯笑了起來。

傑森在看著眼前的電腦發呆，一旁的迪克笑得好大聲，被傑森拿不少東西砸了都沒能阻止他繼續笑，提姆悄悄又往後挪了一點，他已經退到牆壁前，不過再挪一步就能勾到門。

傑森僵硬的扭頭，整個人像是沒上油的機器。

“提摩西·德雷克。”

傑森出聲的瞬間，提姆就已經開門從房間裡串了出去。

“你個跟蹤狂給老子站住！”傑森的輪椅是特製的，他一點都不好奇為什麼蝙蝠俠會有能當簡易機甲玩的輪椅放在蝙蝠洞，隻覺得現在這功能好極了，起碼現在能讓他把這個混蛋替代品揪住拔鳥毛，他今天非把這家夥的毛都染成紅的！

布魯斯上樓的時候一地雞毛，看著扭打在一起的提姆跟傑森，還有一旁笑得吵死人但是手非常穩得在拿手機拍視頻的迪克，一個巨大的問號已經浮現在心頭。

這三個孩子，真的沒有被格瑞帶壞嗎？才短短三天多！

“發生了什麼事情？”布魯斯對於傑森他們打架的態度是，乾脆無視，看就知道兩人隻是在鬨，更何況一個身體虛弱，一個下手都小心翼翼，傑森跟提姆打架更像是貓貓直立之後用前爪互打，連爪子都沒露出來的那種。

“沒事！”傑森第一時間回應，堅定的把想說什麼的提姆摁在地上，臉朝下的那種。

布魯斯把視線轉向迪克，迪克飛快把手機裡拍到的錄像回傳自己的電腦並且飛速保存備份。

這之後才有空回答布魯斯的疑問，“格瑞有一封郵件，定時發送給了傑森，裡面是提姆的珍藏。”

很好，布魯斯知道傑森為什麼會惱羞成怒了，提姆的珍藏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也震撼了，誰能想得到一個小不點居然還能拍下蝙蝠俠跟羅賓最初行動時候的照片還沒被發現。

“老頭，你有什麼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傑森開始一口一個老頭的稱呼布魯斯，啊，好像是格瑞某次說漏嘴叫了一聲老頭子。

“我想問問代價的事情，要做好格瑞自己回不來，我們給她路標的準備。”布魯斯難得的把事情解釋清楚，不過這裡面跟他一大早就收到的郵件有沒有關係那就不得而知了。

“啊？也行啊……”傑森面對這麼坦誠的布魯斯扛不住，他從來拒絕不了布魯斯。

迪克看著交談融洽的布魯斯跟傑森鬆了一口氣，他一大早也收到了格瑞的郵件，這是觸發式傳信，隻要格瑞不在這個世界，它們就會被發給收信人。

阿卡姆騎士，這個世界是不可能會出現了，這是一早起來，接收到的最好的訊息，對嗎？

接下來，就該把格瑞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