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五十二(1 / 1)

雌蟲發情期時,會很渴望雄蟲的信息素撫慰,如果一直使用抑製劑壓製生理本能,高級雌蟲有很大可能會反噬,最後精神暴動,甚至精神海枯竭。

這些是雌蟲基本的生理知識,費力羅並不知道伽釋是高等雌蟲,也不清楚他推薦的幾隻雄蟲根本無法撫慰這隻雌蟲,當然,他習慣了十八星的生活方式,也不會理解為什麼會有雌蟲要拒絕被一隻雄蟲標記,而且明明隻是臨時標記而已,腺體會有痕跡,但是熬過發情期後幾天就消失了,根本不會有什麼問題。

哪怕是七等星的保守雌蟲,也不會在意這個。

他不理解伽釋,蘇安恙也不理解費力羅這隻蟲的腦殼,但是他此刻黑著臉被關外面,隻能氣得瞪了他幾眼就想走。

他得想找辦法賺錢或者先拿抑製劑,但是看到費力羅站那兒還是一副賊心不死的模樣,於是回頭拎著他一起走了。

“你彆想騷擾他。”他警告拎著的費力羅,“快走,他現在不舒服,你彆惹他。”

他可是見過發火的伽釋的,再說了,現在伽釋處於發/情/期,本來就難受,更不能讓這小子騷擾他。

費力羅被他扯著領子牽走,徹底服氣,“這樣你以後傾家蕩產也在N834活不下去。”

“不關你事。”

“那到時候你彆問我借錢!”

“問你你會借?”

“你!”

房間裡,聽著那兩隻蟲越來越遠的聲音,伽釋揉了揉眉頭,被這突如其來的衝擊惹得心煩意亂。

A級和以上的雌蟲,精神海太強大,隻有B級雄蟲的信息素才能撫慰,但是此前伽釋一直用抑製劑,精神海早就有崩潰現象,上個月還被蘇安恙強勢臨時標記,那時候差點造成提前發/情,可是被標記了根本不能用抑製劑,不然可能會造成更大的反噬。

雌蟲剛成年時一年有兩次發情期,如果這時候有了雄主,那麼發情期時間會基本固定,但是一直靠抑製劑的話,發/情/期間隔時間會越來越短,比如他,如今相隔差不多兩個月就有一次暴動危險。這種情況隻有嫁給一隻雄蟲,有了雄主的安撫後,發/情/期才會慢慢回到原本的正常期,一年兩次。

這幾天又有隻臨時標記過自己的雄蟲一直睡旁邊,周圍都是雄蟲的信息素,導致直接誘發了,現在他看見蘇安恙,頭腦都有些不清醒,生理本能讓他忍不住地想湊過去,祈求他……

所以伽釋在自己還算清醒前,直接把他推出去了。

聽說上古時高等雄蟲的信息素會不自覺地引誘自己心怡的雌蟲,這種情況很難被雌蟲察覺,最後達成目的。但是這種資料從來沒有被證實過,因為B級雄蟲的信息素一向狂烈。

伽釋打斷了自己無邊的猜想,揉了揉脹痛的眉。得快點拿到抑製劑,但是現在聯係不上軍隊……

……

地下黑區向來是十八星中最熱鬨的存在,費力羅帶著兩隻蟲行走在地下區複雜的小路中,隻覺得自己腦子

已經壞了,他居然……

蘇安恙看出了他想反悔,黑著臉催促他,“快點,彆礙事。”奈森伯伯的藥就兩個小時時效,能讓伽釋的腺體暫時封閉,信息素不會外溢,而且可以暫時壓抑住他的情/潮,但是後遺症很嚴重,他們得抓緊時間。

費力羅板著一張麻子臉,看著這隻雌蟲,很無語,“你確定他能賺錢?”

“當然。”蘇安恙一臉理所當然,“他才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伽釋看了一眼這隻雄蟲,原本躁鬱的心情忽然緩解了許多,嘴角噙著淺淺笑意,“走吧。”

說話間,三個已經走到了門口,兩個模樣清秀的雌蟲穿著有些另類暴露的侍者服站在兩邊,臉上掛著討好的笑,門上匾牌寫著兩個大字,簡單粗暴:

賭//場。

這個城市最大的地下賭場。

光站在門外都能聽見裡面沸騰的喧囂聲,蘇安恙站在伽釋身邊,不知怎麼的也覺得心裡有點虛。

費力羅看勸不住他們,黑著臉走了,他可不敢進去,但是如果讓他雌父知道自己帶這兩個家夥來這裡,估計他的腿也要廢了。

該死的,自己這是做了什麼孽!

看了一眼雄蟲有些緊張的表情,伽釋拍了拍他的肩,語氣輕鬆安慰他,“沒事的,我們贏夠了那點錢就走,不會有事。”

蘇安恙微側臉低頭看他,點了點頭。

興許是他們兩個穿得太寒磣,連侍者都沒有過來招呼他們,伽釋帶著雄蟲走向換籌碼的地方,拿著蘇安恙一直攢著不舍得動的,僅剩的兩百星幣換出去,心裡居然冒出了淡淡的……騙小朋友零花錢,帶壞小朋友的負罪感。

兩百星幣,就換了四個籌碼,兌換區的雌蟲是個大漢,站在玻璃窗口內看著他們一臉嫌棄,扯過兩張紙幣後將那四個籌碼丟出來,“毛都沒長齊就來賭場,兩隻蟲就帶這點錢?”

蘇安恙板著臉,懶得理他。

伽釋撿回籌碼,沒有受到乾擾,牽著蘇安恙走向熱鬨的賭場。

賭場入口有簡單介紹,分三個樓層,二樓的籌碼至少要一千以上,三樓就更不用說了,據說還是會員製。蘇安恙老老實實跟著伽釋,眼睛掃過那四個籌碼,有點像藍星的金幣巧克力造型,圓圓的小金幣,上面有銀灰色的蟲族數字“5”,意思是價值五十星幣。

一樓賭場有幾種玩法,蘇安恙全都看不懂,但還是認真看了一遍規則和幾種暴富牌型,然後看到伽釋一臉平靜地走向了其中一種,於是心裡越發有底氣了,暗想:“沒想到伽釋還有這種研究。”

他幾乎盲目地相信,伽釋絕對會贏錢。

而事實上,確實如他所想,伽釋帶著他走到那種圓桌的空位等待,開始的第一局就將他們的全部籌碼壓下去了。

發牌莊家是隻高瘦的雌蟲,發現多了一個玩家也隻是友好一笑,安恙不懂這種玩法,迷迷糊糊地看著伽釋連贏三局,雖然都是小錢,但是直接將他們的本金贏了四倍。

這下心裡也熱血

了起來,抓著伽釋的手都有些緊,目不轉睛看著牌。

第四局的時候,伽釋遲疑了一下,將六顆籌碼交給安恙,將剩下的十枚投下去。

莊家不著痕跡地看了他們兩眼,蘇安恙有點小興奮,這一局伽釋還是贏了,而且直接翻了兩倍,伽釋拿著十枚籌碼再遞給安恙,微微蹙眉,再丟剩下的十枚進去。

再贏一局,再小輸兩局,就可以離開了。伽釋暗想。

蘇安恙已經有點明白這玩法了,就是將初始籌碼放下去,可以拿三輪牌,此後如果要換牌,就要加籌碼,最後攤牌誰的牌好,誰拿錢。他其實還不怎麼清楚規則,但是明白了最好的牌有哪幾種。

因為門口的牌子有這個玩法,他看一眼就記住了那極有特色的一副牌。

所以此刻,他眼睛都瞪大了,伽釋想捂他嘴巴都來不及,蘇安恙小聲喊,“咱們是不是天牌了。”

這一桌瞬間寂靜。

伽釋閉了閉眼,將牌攤開。

一千零八十倍,他中途還跟了兩隻,六十四萬八千星幣。

莊家勉強笑著通知換籌碼的蟲過來,將五十隻銀光閃閃的籌碼,在眾賭徒眼冒綠光中,大大方方交給他們。

隨後,他們就被請上二樓喝茶了。

……

蘇安恙一臉氣憤地瞪著這個一身西裝,人模狗樣的蟲子。

正是這家賭場的小老板,他沒有說名字,此刻坐在沙發上,還很客氣地給他們兩個倒了杯茶,作了個“請”的手勢。

“兩位不要多慮,我就是想認識認識,畢竟賭場十年不出一副天牌。”他長相不是很突出,帶著一副眼鏡,笑起來看著還有點書卷氣,似乎脾氣極好。隻是身後兩邊站著兩個壯漢,一臉冷漠地盯著他們。

伽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微微一笑,聲音平靜:“老板,我沒有用任何手段破壞賭場的規矩。”

“我知道,不然我現在就不是請你喝茶了。”賭場老板好脾氣地笑了笑,一眼略過這隻雌蟲的雙手,“隻是,我們賭場可沒有蟲是百分百的勝率。”

蘇安恙:……

他抓緊了伽釋的手,臉色有點難看和懊悔,他怎麼就沉不住氣。

伽釋攥緊了他,微微蹙眉,“您想怎麼樣呢?”

老板吹了吹茶杯,“其實對於出千的蟲,我們都是砍兩隻手警示的。”

“我們沒有出千!”蘇安恙臉色發青,抓緊了伽釋的手。

“我知道我知道。”他安撫地笑了笑,拿空著的手還隔空往下壓了壓,安慰這個快要暴跳起來的雌蟲,“所以你們還好端端地坐在這裡嘛,你看看你,你這體型看著也是個哥哥吧,怎麼比你弟弟還沉不住氣?我們這不是在商量解決方案嗎。”

伽釋:……

他揉了揉安恙的腦袋,聲音客氣,“抱歉,所以您想怎麼做呢?”

……

一輛灰白色的車飛速駛出郊區,走向無蟲居住的廢區,到了臭氣衝天的垃圾場後,直接將

兩隻套著腦袋的蟲丟下去,順便放下一句話:“以後彆進黑城,不然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核能車揚長而去,車後卷起滿天灰塵。

蘇安恙趕緊扒拉開自己頭上的黑麻袋,順便過去把還在撲騰的伽釋頭上的東西解開,兩個站在廢墟,看著天邊的夕陽無言以對。

寒風刮過,吹起一塊塑料在他們面前打卷,蘇安恙吸了吸鼻子,愧疚道歉:“對不起,是我太蠢了。”

伽釋看著沮喪得不行的雄蟲,心裡情緒有點複雜,更多的,竟然是自責。

是他太大意了。

摸了摸可憐小狗的腦袋,他歎氣:“是我的問題,靠賭博本來就不可取,我把當軍雌的規矩都忘了。這也算是一個警告了,沒有不勞而獲的利潤。”

蘇安恙看著他差點哭出來,愧疚排山倒海直接將他淹沒了,“真的不怪我嗎?是我太蠢了。”

“你才不蠢。”伽釋掐了掐他的臉,感受著因為塗了藥水雄蟲有些僵硬的臉,居然笑了出來,“剛好,他把我們送出來了,本來我們還在為不能離開黑城煩惱呢。”

蘇安恙看他這樣,撓了撓頭,心裡的難受總算減輕了一點,“那我們現在先找個地方住一晚,明天早上出發。”

“好。”伽釋鬆了鬆筋骨,“這裡是廢區,之前應該是戰場,感染值可能會比較高,但是應該有倒塌房區,我們找個能擋風的住一晚,一晚的影響不會很大的。”

蘇安恙自告奮勇,“我背你。”

伽釋//欲言又止,但是看著一臉希翼,滿臉寫著“我要彌補”的雄蟲,還是點了點頭。

蘇安恙鬆了口氣,蹲下身,感受到一具溫熱的身體趴上來,耳朵瞬間紅了,但是他還是若無其事,自顧自說話,“我以前在荒星的時候,在這方面很有經驗,我猜廢墟應該在那邊,而且我會利用那裡的東西做燃火器……”

伽釋卻無法說話,雄蟲乾淨的後頸就在自己的鼻翼間,腺體時不時散發著若隱若現的信息素,他隻覺得後頸的腺體已經在發熱了,奈森的特製藥已經過了時效……

感受到伽釋的氣息越來越熱,最後乾脆趴在自己肩上,蘇安恙停下腳步努力回頭,聲音都有些僵硬了,“伽釋,你怎麼了?”

伽釋蹭了蹭他的肩,閉著眼睛輕聲道,聲音沙啞,“我沒事,我們快點吧。”

蘇安恙一聽,大步流星恨不得直接飛起來,“彆急,我已經看到廢墟了。”

他沒有說謊,前方黑漆漆的那片區域就是廢墟,不管哪顆星球都有流民,這片廢墟也有幾個沒有生計的流浪蟲,但是都是些老弱病殘,此刻看見來了兩隻高個子蟲,都縮在自己占的地方不敢吭聲。

蘇安恙直接走向深區,周圍都是斷壁殘垣,他勉強找了個能四面擋風,隻是沒有屋頂的地方,將伽釋放了下來。

伽釋臉色通紅地靠著牆,閉著眼睛皺眉壓製了一會兒,才睜開眼,因為壓製了太久,眼眸水潤,眼尾通紅。

蘇安恙被他看了一眼,臉立

刻熱了,低頭不敢對視,慌亂間有點像無頭蒼蠅。

他熱得腦子不能思考,看著比伽釋還熱,手忙腳亂的,“我,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用的東西,做個燃火器。”

安恙。?”他聽到伽釋喊,立刻頓住腳步,但是不敢回頭。

然後聽見伽釋輕聲說,“過來,咬我一口。”

……

瑩白的肌膚似乎知道此刻正被一隻雄蟲注視著,不由得微微顫抖,蘇安恙抱著乖乖縮在自己懷裡的雌蟲,不自知地磨了磨牙。

感受到雄蟲信息素變得濃鬱起來,伽釋臉更紅了,幾乎是癱軟在雄蟲懷裡,動彈不得。

緊接著後頸傳來微微刺痛,尖銳的牙齒穿透腺體,憑本能往雌蟲腺體注射信息素。

蘇安恙不知道自己的眼瞳已經變成了紫色,牙齒在觸碰到雌蟲的皮肉時,隻會憑借本能行事。

動作標準而熟練,好像這種事已經經曆了千百回,甚至知道伽釋腺體的腺腔在哪個地方,信息素完全沒有浪費。

直到雌蟲發出吃痛的聲音,才猛地清醒,但是鬆嘴了,手卻猶豫著沒撒手,最後抱著似乎還沒有緩神的雌蟲,安慰自己,這個時候怎麼能鬆手,伽釋這麼弱,現在就是需要照顧。

雌蟲乖乖地靠在他懷裡,身體還有些顫抖,安恙低頭就看到了還在冒血珠的後頸,微微皺眉,想了想,輕輕將伽釋扶穩。

伽釋終於回過神,一瞬間坐直了身體,靠著牆閉眼,就聽到了錦帛撕裂的聲音,他睜開眼,看見安恙將裡面的襯衣下擺撕開了一條長布,然後示意他湊過來。

伽釋有些遲疑地探過去,蘇安恙將長布繞著他脖子裹了三圈,滿意地打個結,然後說:“你太瘦了,脖子這麼細,剛剛我背你都沒一百斤吧。”

伽釋:……

他揉了揉眉頭,感受著精神海的翻湧,看著沒有還是沒有動作的雄蟲,沉默片刻,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輕聲問:“你今晚去另一個地方睡嗎?”

蘇安恙一臉茫然。

蘇安恙難以置信。

蘇安恙傷心委屈。

看著雄蟲一臉委屈,他想解釋,但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雌蟲總是對這些生理知識難以講解的,而且這些都是基本生理知識,他不知道這隻雄蟲是什麼意思。

一隻雄蟲臨時標記了一隻雌蟲,如果還不走,那麼這時的臨時標記就完全沒什麼作用,反而類似於xx前的小/情//趣,因為這隻會激發雌蟲的x欲,不會平息他們的精神海。

但是……

他沒有想標記自己的念頭,但是……

他也沒有主動離開的意思。

伽釋不清楚,但是絕不會自己問出口,所以他讓他離開,看他的選擇。

而且,如果安恙此刻真的想標記自己,伽釋看著雄蟲落寞離開的背影,沉吟片刻,覺得自己應該會在他標記自己後揍他一頓,然後在此事安全後將他送回伊裡斯,打包自己和全副身家讓他娶自己。

他不覺

得蘇安恙會不負責,婚後會對自己不好,會覺得自己在這種場合下被標記是不堪的。

他也不覺得被這隻雄蟲標記會落入另一個深淵,但是雌蟲本來就需要矜持,淺淺揍他一頓就是自己最後的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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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沒有標記自己的意思。

伽釋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緒,可能羞憤有一點,但更多的是……不解。他明明感覺到雄蟲也情動了。

當然,沒有任何一隻雌蟲會想到,真的會有一隻雄蟲對蟲族的生理知識一竅不通,甚至連標記都隻是聽說了個詞語,對此完全不了解,當然,蘇安恙從來都不會認為自己想了解。

所以在半夜,還有點生氣的蘇安恙拎著撿來的,刷了大半夜,消毒了四遍的水壺慢慢摸到伽釋的小“房間”,覺得自己很“便宜”。

伽釋都這麼嫌棄自己了,他居然還想著臨時標記如果不處理好傷口,很有可能會發炎!

這是第一次自己無意中標記了伽釋,事後查的,但是那時候伽釋沒有給自己道歉的機會,第二天就出差了。

在黑暗中慢吞吞地將雌蟲脖子上還纏著的長布解下來,可能是發情期真的讓雌蟲虛弱疲憊,又可能是因為今天遭遇了太多事,當然,也可能是自己手法溫柔,直到他解開了長布,雌蟲還是靠著牆熟睡。

安恙將長布放在水壺中浸泡,順便拿今天搞了一個多小時才弄好的點火器,將收集的燃料堆在角落,點火後把水壺放上去,燒開後再把布條拿出來,這就是簡單的消毒了。

他把自己的外套鋪地上,慢慢將雌蟲放上面睡去,不遠處的篝火將寒冷的小屋照暖,蘇安恙看著閉著眼熟睡的雌蟲,又覺得自己的臉開始熱了,但是還有點委屈。

他不明白為什麼伽釋會讓自己走,明明在費力羅家裡,他們也是住一個房間。

好吧,可能是今天的自己真的太蠢了,當時的伽釋應該是不想要那副牌的,結果他一個大嘴巴就說出來了,害的兩個都被丟出來,還要被自己咬一口。

篝火太燥熱了,蘇安恙自責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將目光放回伽釋的臉上,他將臉易容成一張普通的臉,但是眼睛這個地方隻能換眸色,眼睛弧度改不了。

火光有些黯淡,他看著雌蟲微微上挑的眼尾和纖長的眼睫,在火光中長睫影子晃動,手有點癢癢的,感覺心裡也被這睫毛刮了幾下,有點難受。

於是又有些緊張地挪開視線,片刻後,又忍不住重複扭回去……

將布條烤乾後,重新給雌蟲裹回去,順便給角落裡的篝火添了點燃料,蘇安恙溜溜達達走回隔壁四處透風的小地方,看著天空微微閃爍的星子,蘇安恙第一次沒有想到回藍星。

哪怕此刻又陷入困境,但是那種一直如影隨形的孤獨感好像不知不覺散了大半。他覺得伽釋不討厭自己,而且,自己在他心裡其實是有地位的。

蘇安恙對自己難得有了點自信。

沒有誰,會為兄弟這麼膽肝相照,背他狂奔三裡路,大半夜給他消毒還不求回

報。

他會是伽釋最好的朋友。

他會帶伽釋回伊裡斯,如果遇到了危險▉_[(,不,他不會再讓伽釋陷入危險了。

安恙握緊拳頭,明天再給伽釋道一次歉,然後商量著怎麼離開這裡,他這次絕不會誤事。

自己會是個很好的苦力,哪怕背著伽釋也能把他背到另一個城市。蘇安恙鬆了口氣,倒頭閉上眼十分鐘就沉沉睡去。

隔壁的伽釋表情複雜,重新坐起身靠牆,看著地上鋪著的休閒外套,無言。

他實在看不透這隻雄蟲,到底在做什麼。

一個小時後,坐著沉思的伽釋聽到了動靜,仔細辨認後重新躺下,睡得迷迷糊糊還有些神誌不清的雄蟲手探在他額頭上,甚至都沒注意到伽釋是睜著眼睛,沒發現有發熱現象後,手就探向了雌蟲的後頸,然後繼續走回去睡覺。

伽釋:……

一個晚上,他都沒有睡著,看著這隻雄蟲準時每小時來一次,一共來了三次,第二天還生龍活虎地再次慎重向自己誠懇道歉,並保證:“接下來我絕對按你的指示做事,你不讓我說話我就當個啞巴,背我也把你背到你要去的地方。”

蘇安恙眼巴巴看著他的反應,果然,一臉疲憊的雌蟲瞥了一眼自己,聲音很輕地詢問,“安恙,你,對我是什麼想法?”

蘇安恙一聽就知道是自己的機會了,拍著胸脯保證:“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這輩子都是!”

看著雌蟲冷下來的臉,他有點摸不著頭腦,小心翼翼補充,“比老黑瘦猴他們還重要。”

在他心中,除了爺爺,兄弟最重要,他不明白為什麼伽釋聽了這話更生氣了,隻能亦步亦趨跟著他,“你還生氣嗎?”

伽釋聲音平靜,“我沒有生氣,你不用做這些。”

蘇安恙討好地給他拿一杯水,“這杯子我刷了好久,拿開水煮了十分鐘的,絕對乾淨。”

伽釋接過水杯,看著雄蟲一瞬間充滿喜悅的眼睛,咬牙,還是問不出口。他從來沒想過,他居然有一天會想問一隻雄蟲,你昨晚為什麼不標記我?不標記為什麼又不走?

這聽著就太自卑了,不像他伽釋,隻是想一想,都讓他有些心驚。

而且,昨天的標記確實是不得已而為之,是他請求這隻雄蟲的,他隻是無奈之舉。

安恙看著臉色瞬間難看,一聲不吭就走開的雌蟲,趕緊跟上去,“怎麼了?我又惹你生氣了?”

在朝陽中,一隻蟲圍著一隻蟲不停地詢問,慢慢離開了廢墟,朝著未知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