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殺雞儆猴(1 / 1)

女仵作 請君莫笑 12121 字 8個月前

馬車雖然寬敞,腳力足,但在上山坡這方面卻不如牛車,是以隻能停在山腳下,好在這豪華的馬車剛一進張家村就引起了不少村民的矚目,更有些好信兒之人一路跟著,想看看馬車裡坐的究竟是何人。

吳蔚和繡娘下了車,就看到不遠處聚了一些村民,吳蔚正想著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的時候,就聽車夫說道:“二位姑娘,可否請些人手來,這兩口箱子的分量極重,若是就我一個人扛,難免有些磕碰。”

吳蔚回道:“這位小哥請稍等,我去叫幾個人來。”

“那就謝謝姑娘了。”

吳蔚來到人群前,她的身上還穿著昨日高寧雪給的衣裳,便行了一個萬福禮,笑著說道:“諸位相親,好久不見了,彆來無恙?”

眾人怔了怔,繼而紛紛打起招呼來。

吳蔚這一身實在是太過華貴了,鄉野田間裡生活的人們,就算是大婚日的喜服也沒有這般的。

吳蔚被關了大牢的事情,縱然繡娘和張水生他們有意隱瞞,可來了柳翠翠那個整日嚷嚷的大喇叭,旁人想不知道也難。再加上吳蔚當日被衙役帶走的時候,被一些村民瞧見了,漸漸的這個消息也就坐實了。

可今日,吳蔚盛裝歸來,還是坐著一頂奢華的馬車,無形中又把坐牢的猜測擊碎了。

吳蔚說道:“我有兩箱輜重,分量不輕,想請幾位相親幫我把箱子抬回家,不知可有人願意?”

話音落,便有幾個身材壯實的年輕人從人群中走出來,其中一人對吳蔚說道:“都是一個村的鄰居,吳姑娘客氣什麼,我們去!”

“多謝。”見到這一幕,吳蔚心中生出一陣不舍,張家村真的是個好地方,山清水秀,治安好,鄉親們又質樸熱情,要不是張寬步步緊逼,吳蔚還真舍不得把戶籍遷走,雖說戶籍遷走後,吳蔚還會住在這裡,可就不算是張家村的人了。

很快,吳蔚便領著七八個青年人回到了馬車處,繡娘也與眾人見了禮,車夫帶著兩人跳上了車廂,把其中一口箱子推到了車轅處,立刻過來四人,分工協作將箱子扛在肩頭,往吳蔚家裡去了。

高寧雪給的箱子是由樟樹芯摳出來的,容積很大裝個人都綽綽有餘,估麼著一棵老樟樹也就能出三四個這樣的箱子。樟木有天然的驅蟲效果,用來裝被褥,布料是最好不過的,更彆說箱子外面做了精美的雕刻,內外都上了透氣的漆料,就連鎖頭用的都是上等的銅片,被匠人敲打得光滑如鏡,拿來做嫁妝都足夠了。

車夫見狀訕笑一聲,朝吳蔚和繡娘拱了拱手,說道:“二位姑娘,那我就回去複命了。”

“小哥一路辛苦了,多謝。”

車夫走了,繡娘扶著吳蔚也往家的方向走去。

繡娘小聲問道:“蔚蔚,你能行嗎?要不我背你上去吧?”

吳蔚忍俊不禁,答道:“我還沒有那麼弱,再說……就你這小身板還想背我呢?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這陣子都折騰光了,你看看你,瘦得就剩下一把骨頭

了,回去我得給你好好補一補!”

繡娘的臉一紅,解釋道:“天氣熱,胃口不好。”

“我不管,反正我得給你好好補一補!”

……

繡娘和吳蔚走到一半時,那些送箱子的人就折返回來了,其中一人說道:“吳姑娘,繡娘,箱子送到東屋了,佃戶家的那個小丫頭讓放在那兒的。”

繡娘答道:“幾位辛苦了,改日請二姐夫擺兩桌,謝謝幾位。”

一眾年輕人都笑了,有說不用客氣的,還有說要吃個大肘子的,還有人說以後家裡有什麼重活,就去找他們來。

眾人又說了兩句,便下山去了。

吳蔚和繡娘又走了一會兒,還沒到家門口就聽到陣陣犬吠和柳翠翠不堪入耳的辱罵聲,以及二丫清脆,卻絲毫不讓步的反嗆聲。

吳蔚仔細聽了幾耳,微笑讚道:“二丫這小姑娘倒是厲害,你大姐這般吵架的高手竟也沒討到什麼便宜。”

“是呢,大丫勤勞肯乾,三丫聽話乖巧,二丫聰明勇敢,李大姐今後有福了。”

“李大姐這樣的家庭,總要有個潑辣的才好,不過……我回去以後要和二丫談談,她現在還小,這些話多是從大人那裡聽來,並不知道裡面的意思,性子厲害不是什麼壞事,可要明辨是非,免得養成了出口傷人的習慣。”

繡娘深表認同,若是當初他們姐妹能遇到一個如蔚蔚這般的人,大姐的性子會不會不同呢?

“不如……我找幾本書來,你教二丫和三丫認字吧,等秋收好了,讓大丫也來,讀書不論老少,反正秋收以後也沒什麼事兒。”

“我?能行嗎?還是你來吧。”繡娘對自己的能力表示懷疑。

“怎麼不行,我信你!”

……

也不知四隻狗子是聽到了繡娘和吳蔚的腳步聲,還是聞到了氣味,嗚咽著衝了出來,來到吳蔚和繡娘的身前瘋狂甩動尾巴,又馬上飛奔回院子裡,朝柳翠翠狂吠一陣,再衝出來到吳蔚面前撒嬌求撫摸,再跑到院子裡和柳翠翠吵架……

周而複始,一直到吳蔚和繡娘都進了院子,德芙和大板來到吳蔚身邊,看了看吳蔚再朝著柳翠翠大叫,那模樣活脫脫就是在告狀。

柳翠翠背對著院門這邊,叉著腰對擋在東屋門口寸步不讓的二丫罵,用詞齷蹉又惡毒。

聽得繡娘和吳蔚直皺眉,幸虧二丫的身邊有生巧和費列羅護著,柳翠翠才沒動手。

“你這個克爹克娘的掃把星,佃農家的小賤人,真把這裡當你家了?給老娘讓開!”柳翠翠氣得渾身發抖,這該死的小丫頭,要不是她擋著,那兩口樟木箱子該搬到西屋才是,這麼好的箱子當嫁妝都足夠了,也不知繡娘到底是搭上誰家的土財主了,今日她非要瞧瞧裡面的東西。

二丫紅著眼睛,大聲道:“你爹不也死了嗎?還說我呢!”

“二丫!”吳蔚喊了一聲,聽到吳蔚的聲音柳翠翠虎軀一震,不可置信地轉過頭來,繼而瞳孔一縮……

正所謂人靠衣裳馬靠鞍,吳蔚今日這身衣裳襯得她貴氣非凡,就連擰在一起的眉頭都比平日多了幾分威嚴。

“蔚蔚姐!”

二丫飛奔到吳蔚身前,一頭紮在吳蔚的懷裡,心中生出一股委屈。

柳翠翠今日說的話,戳到二丫的心了,到底還是個孩子。

吳蔚故作威嚴地輕聲道:“小小年紀怎麼能出口傷人呢,你聽聽你說的都是什麼?”

二丫撇了撇嘴,要哭。

吳蔚連忙屈膝,一隻手貼在二丫的後腦處,傾身在二丫的耳邊低聲哄道:“狗咬你一口,你還能咬回去嗎?乖,不哭,姐姐給你報仇。”

二丫這才破涕為笑,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吳蔚,重重地點了點頭。

吳蔚說了什麼,繡娘隱約聽到了,卻隻是綿綿地嗔了吳蔚一眼,是誰才說了不要二丫學壞了呢?

吳蔚不見一絲臉紅,拉著二丫的小手,對柳翠翠說道:“柳大姐,二丫年紀小,不懂事,大熱的天你何必為難個小孩子?她比你兒子也大不了幾歲呢?”

柳翠翠啐了一口,怒斥道:“不過是佃戶家的小丫頭,竟敢和我頂嘴?我今日就要教訓教訓她!”

四隻狗子見柳翠翠上前,立刻擋在吳蔚三人身前,低吼警告。

“坐下!”

聽到吳蔚的指令,四隻狗子齊刷刷起坐下了。

吳蔚摸了摸德芙的頭,誇讚道:“好狗,能聽懂人語。”然後才繼續對柳翠翠說道:“柳大姐,二丫上有母親,下有長姐,還輪不到旁人管。不過柳大姐你是客人,既然二丫惹你生氣了,我這個當主家的便管上一管,柳大姐倒是說說,二丫做錯什麼了?”

“這死丫頭和我頂嘴!”

“哦?那二丫又因為什麼和你頂嘴呢?就算是吵架也總得有個由頭吧?你看我們家的四隻狗子都不會無緣無故的咬人呢。”說著吳蔚暗中捏了捏二丫的手。

二丫立刻說道:“我娘讓我幫著繡娘姐和蔚蔚姐看屋子,剛才他們抬了兩口箱子回來,柳大娘非得讓抬到西屋,我不依,讓他們把箱子放到了東屋,等人走了,柳大娘就急火火的要到東屋來,我攔著不讓進,她就罵人!”

吳蔚拉著二丫,身旁站著面無表情的繡娘,身前蹲著四隻半大,快長成的狗子,毛發油亮油亮的。吳蔚似笑非笑地看著柳翠翠,後者常年乾活皮膚黝黑,倒也瞧不出臉紅來。

柳翠翠辯解道:“我不過是想幫繡娘收拾收拾,這小丫頭……”

吳蔚打斷柳翠翠,說道:“行了,既然是誤會一場,也沒有什麼好吵的了,大晌午的日頭毒,柳大姐回去休息吧,晚上燉兩隻雞補一補。”

柳翠翠這才走了,吳蔚和繡娘一左一右拉著二丫回了東屋,吳蔚並未著急說教,有些事兒明了理自己就明白了,這孩子也是一片好心。

吳蔚變戲法般從袖子裡拿出兩個果子,都塞到了二丫的手裡,說道:“吃吧。”

二丫把其中一顆果子遞給繡娘,說道:“繡娘姐,你吃。”

“我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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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吧。”

二丫卻將果子收到了懷裡,說道:“那我等娘,還有大姐,三妹回來了一起吃。”

吳蔚問繡娘要了一錠碎銀子,交給二丫,說道:“二丫,你去趟地裡,把這個銀子給你娘,讓她買幾隻豬腳,一扇排骨回來,晚上咱們吃頓好的,好好補一補。”

二丫接了銀子,撒丫子跑了。

繡娘歎息一聲,說道:“對不起,一回來就讓你看到這些。”

“這有什麼,我換身衣裳,殺兩隻雞,燉了晚上吃,你娘第一次來咱家住,不管你大姐如何,善待老人總是應該的。”

“我去吧,你趴在炕上歇一歇。”

“不用,你去後山池塘撈兩條魚回來,咱們自己吃一條,剩下一條燉了湯,再打包一些菜給二姐送去,今天這個魚和雞,我來殺。”

“好。”

繡娘端著盆子上後山了,吳蔚換了身普通的衣裳,從炕上的櫃子裡取出一個做工精巧的木質手提箱。

箱子上一塵不染,吳蔚撫摸著箱子,低聲道:“自從送過來就從未用過,沒想到第一遭要用在這上面了。”

吳蔚一手提著箱子,一手拿著一塊磨刀石來到院子裡,坐定後“嘩啦”一聲拉開了箱子,隻見寒光閃閃,耀人眼。

這箱子是三層的,裡面裝了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刀子足有三十多把。

正是東方瑞出事前差人送來的,專門給吳蔚定做的仵作工具箱,全新的,沒用過。

吳蔚挑了幾把放到台子上,箱子也不關,就那樣敞開著,隨後拿起一把,朝著磨刀石上蹭了過去……

“哢嚓,哢嚓……”磨刀石上淋了水,與刀身摩擦傳出特有的聲響。

天氣熱,東西屋的窗子都是開著的,窗子上釘了吳蔚特製的紗窗,柳翠翠和柳老夫聽到聲音,雙雙來到窗,前向外看去。

“娘,這個姓吳的乾什麼呢?”

“好像是在磨刀吧。”

……

吳蔚磨好了刀,繡娘也端著魚回來了。

“繡娘,你回來的正好把魚放在那邊的桌子上吧,再拿個碗來接雞血,煮了血豆腐喂狗子。”

“好。”

吳蔚把所需的工具放在桌上,“順手”挪了挪桌子,讓桌子正對著西屋的窗戶,方便裡面的人看直播。

繡娘來到吳蔚身邊,把菜刀和碗放下,說道:“還是我來吧?”

吳蔚輕笑一聲,說道:“你就看著吧,我教你個殺魚,殺雞的好辦法。”

說著吳蔚就撈起了一條魚,魚快速地抖動尾巴,歡脫得很。

吳蔚拿起一旁半尺長的銀針往魚頭和身子的連接處一刺,魚立刻就不動了。

繡娘發出一聲驚呼:“它怎麼不動了?你怎麼做到的?”

吳蔚用恰當的聲音說道:“它還沒死,隻不過是癱瘓了。”

“……啊!”繡娘發出一聲驚

呼,吳蔚已經拿起另外一個工具在處理魚鱗了,處理完魚鱗後,吳蔚並沒有將魚放下,而是將魚肚破開,然後雙手並用,把每一根魚刺,連著魚骨全部取了出來,軟趴趴的魚被吳蔚丟到了清水盆裡,第二隻也如法炮製……

“繡娘,魚骨彆丟,炸酥了放在魚湯裡,補鈣。”

“哦。”

吳蔚若有若無地往西屋的窗子裡望了一眼,和繡娘一起抓了兩隻雞過來,雞的掙紮程度比魚更嚴重,這回吳蔚更加簡單粗暴,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法,在雞的脖子上輕輕一扭,雞便停止了掙紮……

隨後拔掉脖子上的毛,吳蔚拎著雞腳,拿起工具來在雞脖子上一抹……鮮血便溢了出來。

兩隻雞放滿了一大碗血,吳蔚讓繡娘去把雞血弄成血豆腐,晚上和著剩飯一起喂狗子,自己則留在原地繼續收拾雞。

褪光了雞毛,洗乾淨後,吳蔚讓雞平躺在了菜板上,而後拿起工具在雞的身上操作起來……

吳蔚的手法嫻熟,面容冷峻,不時抬起頭來朝西屋的窗子陰寒地笑幾聲,前後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兩隻雞全部都料理好了。

吳蔚輕舒一口氣,遺憾地說道:“太久不動刀子,手都生了,慢了不少……”

說完吳蔚便提著兩隻雞往廚房去了,吳蔚剛走,西屋的門就開了,隻見柳翠翠快步來到菜板旁,看到菜板邊上的東西被嚇的驚叫出聲,險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

隻見,菜板旁邊的桌上,整整齊齊地擺著兩隻雞完整的骨頭,而且是按照雞原有的部位進行了還原,連雞腳裡面的一截一截的小碎骨頭,都被吳蔚取了出來,非常完整地擺在那兒。

菜板上,是柳翠翠從未見過的工具,菜板上尚有血跡,可那幾把刀上卻是寒光凜凜,一滴血珠都不見的。

就在柳翠翠發愣的功夫,吳蔚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在柳翠翠身後陰惻惻地說道:“柳大姐,是不是也覺得我把拆人用的工具拿來殺雞,有些大材小用了?”

“媽呀!”柳翠翠和見鬼一樣躲開了吳蔚,轉過身驚恐地看著吳蔚,說道:“你乾什麼!你想乾什麼?!”

吳蔚聳了聳肩,淡淡道:“做飯啊,收拾菜板。”

說完,就搬起菜板到水龍頭那邊去清洗了。

……

晚餐是極為豐盛的,有黃豆豬腳,魚湯,紅燒排骨,燉雞,一鍋剛出籠的白面大饅頭,還有幾道新鮮的青菜。

吳蔚把所有的菜都打包了一份給柳二娘子送過去了,狗子今夜的餐食也很豐富,不僅有血豆腐,還有好多豬骨可以啃,還有剩飯剩菜可以吃,彆提有多開心了。

柳翠翠尤為安靜,坐在柳老夫人身側,手裡抓著一個饅頭,一聲不吭,專門挑青菜吃。

李大姐不知情,讚道:“蔚蔚的手藝可真好,比我這個燒了二十年飯的人,做的都好吃。哎喲,這魚是怎麼燉的喲,連魚刺都燉爛了?”

吳蔚笑笑沒說話,夾了一塊軟趴趴的排骨放到繡娘的碗裡。

二丫咬了一塊豬蹄,興奮地說道:“咦?這個豬蹄怎麼也不見骨頭啊,都是肉!”

三丫奶聲奶氣地說道:“排骨裡面也沒有骨頭……”

吳蔚咽下嘴裡的食物,淡淡道:“所有的骨頭都被我給剔出來了,魚刺炸酥了以後燉在湯底裡了,豬骨給狗子們磨牙,雞骨也是,炸酥了以後搗碎,拌到狗飯裡了,狗子身體長得快,得補補鈣。”

眾人不知補鈣為何物,但還是齊齊誇讚吳蔚的刀工好。

柳翠翠的臉色差極了,又聽吳蔚漫不經心地說道:“柳大姐,晚上可得把門窗都關好,鎖好了,我在牢裡受了驚嚇,獄卒說有幾次我突然從睡夢中起身,手上還比比劃劃的,不知道在乾什麼,大概是得了夢遊症了。”

柳翠翠想到吳蔚面帶興奮拆雞骨的畫面,隻感覺胸口一陣翻湧,起身衝到院牆處乾嘔起來。

晚飯畢,二丫跟著李大姐回家去了,李大姐說:田裡的莊稼長勢喜人,今年會是個豐收年,用不了十日就能秋收了,問吳蔚能不能借個牛車來。

吳蔚點頭應下,心中已有了打算。

高寧雪給了一百兩銀子,她準備留五十兩出來,萬一東方瑞出現就把這五十兩給她,剩下的五十兩買一匹馬做腳力,再買一頭牛也綽綽有餘了。

有了馬,今後再趕集,走遠路都是不怕的,而且吳蔚的戶籍即將遷到清河縣,到時候免不了要時常回去開遷令,延期遷令,免得張寬找麻煩。

再有就是……也算是給東方瑞準備著的吧,不管她會不會出現,先準備著。

吳蔚和繡娘洗漱完畢躺到床上,繡娘忍不住說道:“你今日可把大姐給嚇壞了,我還從未見過她怕成這樣過呢,你……真的得了夢遊症?”

吳蔚心情大好,說道:“當然是假的了,嚇唬她的,還沒完呢,先睡。”

……

熄燈睡下,直到夜半三更時。

吳蔚掀開被子起身,繡娘被驚醒,吳蔚扶上繡娘的臉頰,溫柔地說道:“彆怕,我去趟院子裡。”

“你要做什麼?”繡娘低聲問道。

“你彆管,隻當睡著了便是,我很快就回來,彆害怕。”

繡娘點了點頭,吳蔚便穿上鞋子,隻著中衣來到了院子裡,路過廚房順便,取了家中的菜刀和磨刀石。

給磨刀石上淋了點水,吳蔚便來到了正對著西屋的桌前。

“哢嚓,哢嚓……”

慘白的月光鋪滿小院,詭異的磨刀聲響起,偶爾還能聽到吳蔚兩聲怪笑,彆提有多瘮人了。

“哢嚓,哢嚓……”

磨了沒一會兒,西屋裡便有動靜了,雖然聽不太清楚,但吳蔚知道柳翠翠醒了。

“娘,外面是什麼聲音?”

……

柳老夫人並沒有回答。

吳蔚隻在院子裡折騰了一會兒,就回屋睡覺去了。

第二日看到一臉憔悴,滿眼血絲的柳翠翠,吳蔚笑得彆提多燦爛了,對柳翠翠說道:“柳大姐,咱們今兒包餃子吃吧,我來剁餡,我昨天晚上做夢包餃子,就是我剁的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