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大泰市9(1 / 1)

無限撿屍人 芷衣 13024 字 8個月前

夏白拿出一把剪刀,把花昊明垂下來的頭發給他剪掉了。

花昊明終於舒服了一點,“全給我剪掉了,看到就煩。”

夏白:“你連頭發都不知道及時剪,以後可怎麼辦啊,能找到女朋友嗎?”

“我還怎麼找女朋友啊。”花昊明歎了口氣,“我身體裡還有個黑花,tm地煩死了。”

兩人絮絮叨叨說了會兒話,其他人也沒催他們,等夏白給花昊明把頭發都剪掉後,坐回去又聽到聞雨新在歎氣。

“我怎麼又看不清外面了?這破遊戲又在搞什麼啊?”

淩長夜也皺起了眉,“我記得你之前還能看到?”

“剛來的時候還能的,我都看到外面遊管局救助站的人了,後來外面霧氣越來越濃,我就什麼都看不到了,煩人。”

“可能外面有什麼重要線索不能被看到。”淩長夜說:“我們被隔絕在一個個小區域,不讓你看其他地方也正常,不過確實……”

他說著停了下來,轉而問夏白:“你剛才說我們方向錯了,是有什麼新發現嗎?”

夏白這才把那封兒子寫給媽媽的信,以及那個文件夾拿給他們看。

他坐在他們對面中間,抬頭想了想,“我有一個猜測。”

淩長夜看的速度不快,奈何信短,夏白說話時,他已經看完了那封信,“你大膽地說。”

“嗯。”夏白開始大膽地說:“我們進遊戲時,遊戲係統播報裡提到怪物猖獗,是人類自己造成的末日危機。你們看這個文件夾裡的照片,像不像是一個研究所在研究什麼?”

文件夾正好在楊儀手裡,他瞥了一眼就道:“像,很像。”

夏白繼續說:“文件夾最後有一頁紙,紙上標題有兩個字‘化論’,我對這兩個字做了很多猜測,結合我們目前的處境,感覺是分化論和進化論。”

他指了指目前已經到了花昊明手裡的信,“又通過這封信,更偏向於是進化論。”

石安愁得抓頭發,“當時上學的時候,我為什麼不好好聽課,現在聽都聽不懂。”

“彆瞎叫喚!”花昊明踹他一腳,“你以前好好聽也沒用,笨死了,現在好好聽就夠了。”

楊儀見狀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不隻搖頭還歎息。

楊眉:“……?”

他對楊儀又抓又摟,“我笨怪我嗎?”

楊儀一隻手按住楊眉,對夏白說:“你是說,這個遊戲世界的人認為,人類的進化需要剝離人的各種情緒,達到絕對的理性和專注,而情緒怪物就是在這場人類自我[進化]中誕生的?”

夏白點頭,“那封信是個挺明顯的提示。爸爸因為脾氣暴躁,失去了第一個孩子,也失去了他的工作,不好的激烈的情緒會拖累人,影響人的發展。而寫信的兒子,和爸爸一樣的壞脾氣,他說他要變好,要成為讓媽媽滿意的兒子,應該就是要去把類似憤怒的情緒摘掉。”

他從文件夾中,把那個平靜男生的照片抽出來,“變成這樣,沒有任何情緒,不被任何情緒所累。”

然後呢??[(”周不語問:“這能說明什麼?為什麼就說我們方向錯了?”

“遊戲把這定義成一場人類的末日危機,話裡話外說這是人類自作孽。”淩長夜說:“這是遊戲在嘲諷人類試圖剝離自己的情緒,這一行為很愚蠢,那我們做的又是什麼呢?”

“我們做的……”聞雨新說:“我們不是在消滅情緒怪物嗎?”

“啊。”她捂住了腦袋,“我們在消滅情緒?”

夏白盯著那張照片,充滿愁緒,“人類沒有情緒了以後會變成什麼樣?真的會變成絕對理性專注的人嗎?情緒情緒……”

“不會。”楊儀說:“情緒裡是有感情的,這也就是為什麼這個世界裡,被從人體裡剝離後,情緒能成為有靈性的怪物的原因。”

“基於這個理論。”夏白說:“失去情緒,人不隻是不再沒有憤怒、悲傷、後悔、羞恥等一切情緒,人類還失去了很多和情緒相關的認知和情感。”

“這麼說的話。”周不語從另一個角度思考,“這個世界的人一直覺得人被情緒所累,人類要進化,就要沒有這麼些情緒,可情緒真的隻有負面影響嗎?”

何止是這個世界,他們現實世界中也有很多人是這樣想的,很多時候因為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而懊悔,羨慕情緒穩定的人,也想和情緒穩定的人做朋友、伴侶。

“不是的,不說開心,就說焦慮。”石安說:“一定的焦慮會讓人更緊迫更有行動力,如果人沒有一點焦慮,沒有一點憂患意識,在任何事上就都沒有行動力了,慢慢可能也沒有活著的動力了。”

“同樣的,人類有羞恥,才有一定的道德,很難想到,如果一個人,一個社會沒有任何一點羞恥會變成什麼樣。”

夏白呆著一張臉,“所以,你們還是沒覺得我們有什麼問題嗎?”

石安:“什麼問題?”

夏白撓了撓頭,“我們剛才說了失去某種情緒,可能會失去相關的認知和情感,我們是不是出了我們認知之外的問題?”

“愁死人了,認知之外我們怎麼知道?”花昊明說:“我們需要彆人的視角來看。”

夏白想起雪木妹妹看他們的眼神,“在彆人的視角裡我們大概是有點奇怪的。”

可是雪木妹妹不說,她應該是沒辦法說。

幾人一籌莫展。

“這樣,我們來對比一下,不要對比我們自己,對比我們看到的世界區彆。”淩長夜說:“我們先看看我們九人,除了自己外,其他人現在和以前有什麼區彆。”

大家互相看,好像沒發現什麼區彆。

楊儀說:“夏白和淩隊,你們兩個互相看,你們一定非常深入地觀察過對方。”

夏白和淩長夜同時看向對方。

現在是正午時分,窗外的世界霧蒙蒙一片,可是還是有光逃竄,照亮了他們的世界。

夏白認真盯著淩長夜,仔細看他微光之下臉上的每一處,他沒有對比淩長夜現在和以前的區彆,他知道,如果他失去了某種情緒和情緒附加的一切,是從現在到過去,對比也對比不出了什麼。

他在想他當時為什麼會喜歡上淩長夜,這是帶不走的,淩長夜和通靈者都說過,是留在他的靈魂裡的。

最初,當然是對他的屍體、不,身體一見鐘情。

後來,跟他進了一個副本後,他就想做他的搭檔,為什麼想跟他做搭檔?

因為跟他在一起他總覺得很安心,很開心。

開心?

忽然,他覺得這個詞彙特彆陌生。

他的大腦用力地思索,淩長夜笑的樣子忽然衝入他的腦海。

夏白忽然靠近淩長夜,伸手按住淩長夜蹙起的眉毛,“隊長,你好久沒笑了。”

淩長夜也問他:你的表情怎麼這麼豐富了?小苦瓜一樣。□[(”

“……”

楊儀看出來了什麼,他問:“你們開心嗎?”

一瞬間,他們幾人都覺得單獨說“開心”這個詞很奇怪,“開心”唯一存在的地方,應該在開心怪物上。

他們恍然地,後背一層冷汗地,發現他們好像失去了開心的情緒,以及對開心的認知。

“我們、我們沒有開心這個情緒了嗎?”聞雨新愁眉苦臉地說。

“我們可能也沒有焦慮了,所以我們沒有通關遊戲的動力,隻是深埋在心底的通關任務,才讓我們勉強通關?”花昊明忽然覺得很奇怪,他的這個反應好像也有點問題。

可是說著這句話時,他應該有什麼反應?

花昊明:“煩死了!”

笨蛋楊眉趕緊把情緒怪物的名字都寫下來,他對著上面念情緒怪物前面兩個字:“恐懼,我們也失去恐怖了嗎?悲傷,我們也失去悲傷了嗎?羞恥,我們也失去羞恥了嗎?”

念到這裡,他停住了。

“夏白的意思是說,我們消滅一個情緒怪物,就會失去一種情緒?消滅情緒怪物,不是要在情緒怪物寄生在人身體裡時,殺死那個人嗎?宛宛體內的是羞恥怪物,我們沒有殺她啊,她不是自殺的嗎?所以我們還有羞恥?”

其他八人沒有說話。

楊眉眨了眨眼。

花昊明“嘶”了一聲,“你這人怎麼這麼愁人。”

他奪過楊眉手裡的紙,繼續說:“我們可能失去了恐懼、悲傷、羞恥、仇恨、焦慮、開心、後悔……我們至少還有憂愁。”

“……”

“我們失去羞恥了嗎?”聞雨新說:“我感覺我還挺要臉的啊。”

花昊明:“現在你覺得沒用,你已經沒有羞恥相關的正確認知了。”

“那你說,我做過什麼羞恥的事?”聞雨新問。

花昊明想了想,還真沒想到。“我覺得也沒有,我也沒有羞恥心了。”

“……”

淩長夜說:“

不知道還有沒有情緒怪物是我們沒發現的,如果隻剩下憂愁,也就是我們隻剩下憂愁這種情緒,那這種情緒占據絕對的主導,在我們身上大概體現挺明顯的。”

“真的嗎?”花昊明摸了摸自己快被剪沒的頭發,“我覺得我不憂愁啊,這個該死的遊戲可太煩人了,真的是讓人一頭霧水。”

淩長夜也皺起了眉頭,“一種或者少數情緒占據主導並不是什麼好事,我們得注意點。”

“所以,夏白才阻止隊長消滅那個怪物。”周不語說。

夏白點頭,“這個酒店裡的情緒怪物可能是酒店裡我們這些人的情緒所化,消滅情緒怪物就是消滅我們的情緒。”

沉默了幾秒,他問:“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人類失去所有的情緒會怎樣?”

人類失去所有的情緒會怎樣?

總歸不是這個世界那研究所和很多人所認知的一樣,人類是被情緒所累,失去所有情緒人類就能絕對理智和專注。

他們看著照片裡,那個好像失去了所有情緒的男生想,人類失去了所有的情緒,人還會是人嗎?

他們要是失去了所有情緒呢?

幾人心臟都是狠狠一跳,但也隻感覺到心臟狠狠一跳。

“可是。”聞雨新都要被這個遊戲愁死了,“如果不消滅情緒怪物,我們也沒辦法離開這裡,沒法通關遊戲啊。”

這是最大的矛盾點,他們好像陷入了絕境。

不消滅乾淨情緒怪物,他們沒法通關遊戲。

如果把所有的情緒怪物消滅乾淨,他們沒有任何情緒,可能都不想離開遊戲了,隻是平靜地躺在酒店裡。

其他八人也是愁得不行,花昊明又罵了一句臟話。

“既然是遊戲,一定有通關方法的。”

淩長夜說:“你們還記得,上次所有人在餐廳開會時,有個人說遊管局在他們小區裡消滅情緒怪物時,又用火又用水又用強光的,這不一定就是消滅情緒怪物的方法,更像是阻止情緒怪物靠近的方法,我們先用這個辦法抵抗一下情緒怪物,再找通關的方法。”

“應該是不同的情緒怪物有不同抵觸的東西。”楊儀說:“比如恐懼怪物可能怕強光,更喜歡在陰暗的環境裡,憤怒怪物很怕水之類的。”

他說的很有道理,但不一定就能確定哪種怪物怕什麼,他們具體要實驗。

“煩死了。”

幾人在房間裡坐了好一會兒,愁眉苦臉地站起來了。

淩長夜:“504房間那個男人,可以確定他體內是憂愁怪物,需要四個人去盯著。如果他撐不住自殺了,那個憂愁怪物會從他體內出來,尋找下一個宿主,這四個人要想辦法把它控製在504房間裡,準備好水、火、光、電等。”

他看了一圈幾人,“二娃和石安你倆去,你們都是自然係異能,再加上我和周不語。”

“剩下的人去通知酒店裡的其他住客,想辦法把他們聚集起來,在一起更容易抵抗彩鬼,至少彩鬼現

身攻擊時,我們能看到被攻擊的是誰。”

這樣分好後,夏白拿起那封信和文件夾,“我先去通知102房間的女人。”

這封信就是二娃和雪木妹妹從102房間找到的,他想把信還給那女人。

是的,可以直接還給她了。

她應該和他們一樣,沒有了憤怒等很多情緒,就算她知道是他們偷的,也不會罵人了。

和夏白預料的一樣,他把信還給她,跟她道歉後,那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隻憂心忡忡地說:“唉,你這麼小就偷東西,以後可怎麼辦啊?”

夏白也跟著歎了口氣,二娃不會被遊戲裡的事影響,以後長歪吧?

獨自憂愁了一會兒,夏白問:“阿姨,你兒子離開後,你去找過他嗎?知道他去了哪裡嗎?”

“當然找過了,你說這個孩子可太愁人了。”女人說:“我各處問,親戚朋友,他的同學老師,都沒問到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為什麼要走呢?我沒有不愛他啊。”

夏白把文件夾遞給她,“你看看這裡面有他的照片嗎?”

女人接過文件夾翻了起來,翻到某一頁時忽然停住。

夏白探頭,微微愣了一下,正是那個沒有情緒的男生。

他抬頭看向女人,女人久久盯著照片上的男生,她已經沒有了悲傷、恐懼和憤怒的情緒,隻是長久地看著,一隻手一直抓耳朵,“他怎麼變成這樣了啊,他怎麼、怎麼這麼愁人呢……”

夏白輕輕點了下頭。

他把那張照片交給女人,告訴她去餐廳。

女人揣著那張兒子的照片和信走了,走得很慢,長長的昏暗的樓道裡隻有她一個人在走,腳步聲單一又細微,仔細聽能聽出有時輕,有時重,仿若踉蹌。

除了504那個男人,所有人都被叫到餐廳去了。

他們想讓大家就一直待在餐廳,這件事很難辦,餐廳裡愁雲慘淡,伴隨著一陣陣抱怨。

誰不愁啊,夏白也愁啊,所以他直接放出了三個凶神惡煞的死屍在門口,房間裡頓時安靜了很多。

楊眉對夏白豎起一個歪著的大拇指。

楊儀手裡拿著檢測儀從一個個人身邊經過,暫時沒有明顯的紅色。

“不知道上面怎麼樣了。”花昊明問:“要不要上去看看?”

楊儀說:“我和聞雨新可以守住這裡,要不你們上去看看?一定要注意不要被情緒怪物碰到,我感覺被他們碰到,就逃不掉了。”

他們都知道,一旦被情緒怪物寄生,隻有死路一條,不是被殺就是自殺。

楊儀剛說完,他們就聽到了樓上的動靜,他們在五樓,這動靜也聽不清楚,隻隱隱聽到有人在喊什麼。

夏白和花昊明立即向上跑,楊眉跟著他們,剛跑了一步,被夏白推了回去。

楊眉愣了一下,抬頭看向他。

他的前試用搭檔花昊明,眉毛都皺成川字了,“你這個萬鬼迷去了不是找死嗎?”

“你們才是找死。”楊眉張了張嘴,漂亮的臉蛋滿是愁緒?[(,想不到他要說什麼,“你們要死了,要是死了……彆死啊……”

花昊明瞥了他一眼,扛起了他的那個□□道具。

跑到四樓時,他們就能聽清五樓的聲音了。

“二娃後退!你的樹枝沒用!”

“下一個用什麼?”

“用火!”

花昊明的□□和石安同時噴出烈火。

作為忘川組的一員,石安也有一個很厲害的技能叫做能量轉換。

他能把周圍的能量轉換成火、電、冰等,聽說他以前追一個女玩家時,把能量轉成太陽能,送給那個女玩家一個真實的小太陽。

火是他最拿手的轉換技能之一,比花昊明那個道具噴火還強勁。

夏白站在他們身後,從火光的縫隙裡,看到房間裡床上躺著一個男人,很顯然他已經死了。

在離床不遠的地方,有一個銀色的人形東西正趴在地上,扭曲著發出不明尖叫聲,在火光中身形如波浪晃動。

情緒怪物憂愁,銀色。

它和夏白剛進遊戲時,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個黑色的情緒怪物外形一樣,也是簡約的人形,臉上都有類似眼睛的東西,隻是顏色不同。

火光中的它,就像是人形水銀,輕盈又危險,伺機而動。

“好像有用!它不向前了!它怕火!”石安大聲說。

其他人都擦了擦臉上的汗。

淩長夜說:“火小一點,試試能不能把它困在一個圈裡。”

“那我收了□□了,石安你注意點。”花昊明皺眉說:“太費火了,要是用完了怎麼辦?”

石安:“你收吧,我先扛一會兒。”

花昊明把□□收了,火勢變小後,裡面的憂愁怪物看得更清晰。

它一直在尖叫在呐喊,雖然他們聽不清它在喊什麼,但是知道它很急切,不斷向前伸著胳膊,觸碰到火後,會立即收回來,身體尤其是臉部扭曲得更加嚴重,尖叫聲也更加刺耳。

刺得人心神煩躁,滿臉愁容,下意識想遠離。

“它們怕火,但火好像也無法消滅它,其他情緒怪物應該也無法被水光電之類的消滅,以前安全局是怎麼消滅不在人體內的情緒怪物的?”周不語問。

“你問題怎麼這麼多?”花昊明煩了一句,說:“我有一個惡毒的猜測,安全局可能是抓人,把人當誘捕器,等情緒怪物進了人的身體裡,再當即殺了這個人,消滅體內的情緒怪物。”

“你們真是屁話一堆,現在討論怎麼消滅它們有什麼用?我們又不能消滅它,到底要怎麼弄啊?”石安聽起來都要把頭發愁白了。

“它胳膊爬到火裡了!注意!”淩長夜皺眉大聲提醒他們。

幾人仔細一看,那個銀色的人形怪物手真的伸進了火裡,它扭曲得更狠,都看不出是人形了。

它怕火,但它在一輪輪大火的攻擊下,還是扭曲著、尖叫著向前爬,一副不管怎麼樣都要爬到他們身上吸食的樣子。

“草!”花昊明下意識罵了一句,立即舉起他手裡的□□,“煩了,都毀滅吧。”

“不行!他還在火裡爬!再這樣下去,整個酒店都要被燒沒了!”

“它好像適應大火了,爬得越來越快了!”

“看不清它的身影了!快退!”

花昊明和石安一邊噴火一邊向後退。

花昊明後退時撞到了一個人,才發現一直沒說話的夏白,正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看著那個若隱若現的憂愁怪物。

“你要愁死誰?你想死嗎?”花昊明用力向後拽了一把夏白,“快跑啊!找個npc來擋一擋!”

夏白卻好像沒聽到他的話,不僅沒後退,還迎著殘火向前走了兩步,走到了憂愁怪物面前,直面它。

他對它伸出雙手,張開了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