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很合理。
即便劉強的女朋友說副會長是他男朋友了,副會長還站出來承認了。
閻泉越想越氣,罵了好幾句臟話,他覺得通靈者可能厭恨他了,剛才的懲罰才那麼重。
另外三人紛紛在心裡慶幸,他們沒有對那個小美女表現出什麼。
“沒想到副會長他,嗯,還挺有情趣的,和平時感覺不一樣。”
“這是他私下的一面,所以要偽裝嘛,要不是他用技能,誰是知道他就是副會長。”
“他應該隻是給我們個警告,沒事,我們就假裝不知道,沒這回事。”
三人安慰了一會兒閻泉,另外兩個女人去隔壁房間了。
這座海草屋的另一個房間裡,江清風、薑倚彤和老楊,在聊的隻有遊戲。
薑倚彤表現得還算淡定,她歎了口氣,“其實進遊戲之前,我就知道我們的世界一定出了什麼問題,見過一些異常了,隻是沒想到,度個假被卷進了遊戲裡。”
江清風也不怎麼緊張,“沒事阿彤,他們不是說普通遊戲就是找真相嗎?不一定要拚武力,我們認真找線索就行。”
老楊搖頭,“沒有這麼簡單,那四個人一看就不是善茬,這是恐怖遊戲,找線索的時候,可能會遇到危險,危險的時候他們可能會推我們去擋。你們彆忘了,在餐廳時,那個穿花襯衫的男人說,死人也能提供線索。”
“老楊說的對,老公,你面對他們時彆那麼清高了,我們活著離開遊戲是最重要的,不是嗎?”薑倚彤對江清風說。
江清風莫名,“我哪裡清高了?”
“對對對,你一點都不清高,那多笑笑?”薑倚彤一本正經地說。
老楊笑了一聲,說:“以防萬一,今晚我們三人輪流守夜吧?”
江清風和薑倚彤都沒意見。
都不是年輕人了,他們計劃十點睡,六點起。十點到一點江清風守夜,一點到四點老楊守,剩下的時間交給薑倚彤。
悲切的哭聲還在島上徘徊,被海風吹得嗚嗚咽咽,即便知道是人在哭,在深夜聽到也覺得滲人,滿腦子都是哭聲。
夏白翻了個身,總覺得哭聲好像更大了。她們不會累,嗓子不會疼嗎?
淩長夜遞給他一副耳塞,“睡吧,今晚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你入睡後,我對你通靈試試。”
夏白點頭,他也覺得他們剛進遊戲,什麼情況都不知道,不會這麼早就出什麼事,於是塞上耳塞,在淩長夜的注視中安然入睡了。
等夏白入睡後,淩長夜第一次對夏白通靈。
複製了通靈者的技能後,淩長夜才真正了解通靈者的技能,也對人的靈魂有了新的理解。
人活一世,相同的隻有終將會走向死亡。有的人活出了很多能刻入靈魂的事,有很多值得被收進靈魂的人。有的人活得和白紙一樣,沒有多少能刻入靈魂的事,也沒有幾個人。
前者的靈魂更加豐盈,後者的靈
魂更癟小。
是的,這些被錄入靈魂的事和人,充盈了靈魂,稍微誇張點說,是這些事和人組成了靈魂。
通靈者可以看到人的靈魂,同時能對人的靈魂動手,他這一技能的攻擊性就在於,他能抹除人靈魂中的一些事,在這個層面,抹除靈魂裡的東西就是吞噬一部分靈魂,會讓人痛不欲生。
他剛才對閻泉做的就是這件事,除了侵蝕靈魂的痛苦,還會讓人記憶和大腦混亂。
這個技能確實非常可怕,淩長夜慶幸在這場遊戲裡複製了通靈者的技能。
對夏白通靈和對閻泉使用技能,是完全不同的事。
即將要深入夏白的靈魂,淩長夜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平靜,泛著藍光的眼睛裡隱隱透出些紅,淩長夜放在夏白手腕上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
十五分鐘後,他閉上了眼睛,抿著唇,久久沒動。
第二天一醒來,夏白就問淩長夜:“隊長,昨晚通靈了嗎?看到了什麼?”
淩長夜遺憾地說:“我隻通靈了十五分鐘,看到的大多是通靈者看到過的,沒什麼新東西。?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那……”夏白抬頭看著他,“隊長,你在我靈魂裡看到你自己了嗎?”
淩長夜低頭吻住了夏白。
這本該是個綿長又深入的吻,可是剛開始沒多久,他們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和他們預測的不同,昨晚有個玩家死了。
這個玩家的死在玩家中造成了很大的恐慌,因為他是看起來非常厲害,非常有經驗的閻泉。
夏白聽到這個消息也愣了一下,立即和淩長夜,以及剛從房間出來的通靈者一起去看。
閻泉他們住在12號海草屋,剛一進門,他們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氣,住在12號海草屋的人都聚在一間臥室門口,夏白注意到血已經從那個房間流到門外了。
房間裡的情形,比他們預想的還要慘烈。
一地的鮮血,鮮血流到了臥室每個角落,入目一片刺眼的紅。
閻泉正被掛在屋頂上,四肢向後被一條紅色的綢緞捆綁在一起,掛在吊燈上,脖子被什麼勒出一道細長的裂口,鮮血就是從那道細長的裂口裡流出來的,他的眼睛絕望地睜著。
那道裂口真的很細很細,可能還沒有一根頭發粗,也不是整道都裂到血管,所以血流得應該不快,血流而亡應該經曆了一段挺長的時間。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流乾淨,每個人都會絕望。
而此時,已經沒有血能從他脖子裡滲出來了。
淩長夜嘗試對閻泉通靈,想試試能不能在他靈魂裡找到些什麼,沒能成功,他可能死亡超過一個小時了。
通靈者也是如此。
淩長夜問已經有些恍惚的黑襯衫男人:“怎麼回事?”
黑襯衫男人見到淩長夜,終於回神了,張嘴就要說什麼,又咽了回去,說:“我也不知道,我睡醒就看到閻泉被掛在屋頂,已經死了。”
“你一
整夜都沒聽到什麼動靜嗎?”淩長夜問。
“沒有沒有!閻泉就突然死了!這個遊戲太邪門了,太邪門了……”他不斷念叨著,“太邪門了,到底怎麼回事?”
確實邪門,他們剛進遊戲,第一晚就有人慘烈但無聲無息地死了。
他們把閻泉放了下來。
薑倚彤說:“這段紅綢有些眼熟。”
“和昨晚新娘家門上掛的很像!是不是昨晚閻泉說話太大聲,影響新娘他們哭泣了?我記得昨晚整個海島都很安靜,沒有人說話,隻有閻泉一個人聲音很響,還罵臟話了。”
“有可能,畢竟這裡的婚事就很,嗯,奇特,這麼有特色的婚姻,可能是這個遊戲的關鍵?昨晚的老頭說我們還要祝福,可能我們也不能影響婚事。”
幾個新玩家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
夏白和淩長夜、以及通靈者都沒說話。
如果進遊戲多一點,可能就知道這麼快的死亡,應該不是違背了什麼遊戲規則,或者被遊戲裡的誰報複,而是一種,在玩家交流中心叫做“內罰”的死亡。
內罰是遊戲裡很普遍的死法,最典型的是在五姑村副本,玩家們死於在進遊戲之前的,做的會被詛咒的事。
過往,可能是幾個月、幾年,甚至是幾十年前的詛咒,應在了遊戲裡。
把範圍擴大,和諧電影院也能算,乃至和平醫學院,死亡都和一個人的人生經曆有關。
這是遊戲非常喜歡設計的死亡,它很喜歡研究人。
當然不是隨便一段經曆,都會在遊戲裡成為死亡觸發點,要正好契合遊戲主角的故事。
但是現在他們連主角是誰都不知道,目前隻知道這個海島上的哭嫁婚禮習俗。
夏白問跟閻泉一起的三個人,“閻泉以前做過什麼和婚禮相關的壞事嗎?”
“和婚禮相關?”美杜莎垂眸思索了起來,思考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是沒有,還是他做過的壞事太多了,“好像沒有吧?”
夏白又問:“他這個死亡方法,或者姿勢呢?他有沒有這樣害死人過?”
美杜莎又想了好一會兒,“好像也沒有。”
淩長夜一向是線索先行,“我們目前還什麼都不知道,先檢查一下他的屍體,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這是夏白的專業,他蹲在閻泉身邊檢查起他的身體,“他確實是死於失血過多,身上除了脖子上這道傷口,沒有其他外傷,不知道遊戲裡的時間是否正常,按照現實時間算,他應該死在昨晚兩點到三點之間。”
聖遊公會三個玩家都驚訝地看著夏白,沒想到劉強兼副會長的女朋友,竟然還有這能力。
夏白:“他脖子上的這道傷口太細了,像是頭發絲割的,正常來說一根頭發是沒法勒進人的皮膚的。”
“那要是不正常的呢?女鬼的頭發?”一個玩家問。
一看到昨晚那個哭泣的紅嫁衣女新娘,很難不想到女鬼,想到女鬼,很難不想到長發。
夏白也不知道,目前沒什麼證據,不好做推測,也沒法否定每種可能。
他們正說著,外面傳來了喊聲。
是昨晚那個老頭,太陽出來了,他又來找他們了。
老頭白天看著比夜晚正常了一些,但笑起來依然有點滲人,他露著一排在他這個年紀顯得有些白的牙齒,“今天島上有喜事,你們都去幫忙吧,幫忙的話可以在李家吃早飯,記得去參觀婚禮,學習學習。”
還是那個穿黑襯衫的,叫方曉風的男人回老頭的話:“好的,我們馬上就去。”
他已經從室友的死亡中緩了過來,不忘問:“我們要學習什麼?”
老頭奇怪地看他們一眼,“你們還不知道學習什麼?學習贖罪啊。”
幾人莫名其妙,老頭先走了,“我先過去,你們收拾收拾就過去啊。”
老頭走後,夏白和淩長夜也回去洗漱了,通靈者看了一眼閻泉的屍體也走了。
方曉風和美杜莎,以及他們中另一個叫喻茵的女玩家一起,把閻泉的屍體向外抬。
三人臉色沉沉的,其他玩家忙給他們讓路,一點聲音不敢發出。
三人把閻泉的屍體抬到海草屋後面,好歹同伴一場,挖坑把他埋了。
喻茵挖著坑,忽然說:“你們記不記得,其實我們放過彆人的血,是不是因為這個……而且老頭說我們要學習贖罪。”
“你都說是我們了。”美杜莎皺眉說:“如果閻泉因為是這件事死的,為什麼我們三個都沒事,隻有閻泉出事了?你能不能不要自己嚇自己?”
“就是因為是我們啊,現在閻泉出事了,下一個會不會就是我們中的一個?”喻茵說。
美杜莎厲聲嗬斥她:“你在胡說什麼?你在詛咒我們嗎!”
喻茵面露委屈,聲音小了很多,“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如果是這樣,我們可以贖罪的,老頭不是說要我們學習贖罪嗎?這可能就是我們的活路。”
方曉風見狀,說:“喻茵說的有道理,我感覺閻泉可能死於內罰,這個遊戲對我們不太友好,我們是應該關注一下贖罪。”
遊戲中利用人過往的經曆設置死亡點,他們倒也不怕,最怕限製到內罰這一範圍,內罰罰的都是罪惡,彆說他們四個,遊戲時代,聖遊公會哪個玩家沒做過能稱為罪惡的事?
他們聖遊公會的玩家,最怕遇到這種遊戲,萬一很不幸遇到了,公會也教過他們,遊戲裡可能有改過和贖罪的機會,找到這一機會,認真懺悔,遊戲會饒恕他們這群遊戲的擁護者的。
另一邊夏白和淩長夜也在說贖罪這件事。
淩長夜直言道:“可能是他們的洗腦。”
通靈者:“……”
夏白:“贖罪應該和今天的婚事有關,他們不會覺得女孩結婚是贖罪吧?這樣的話,確實是洗腦。”
說完這件事,夏白對通靈者說:“你不給我們介紹介紹你們聖遊公會這四位?”
通靈者不配合
,“有什麼好介紹的?”
“了解一下,有助於我們通關遊戲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夏白問的更具體一點,“我在玩家交流中心見過彆人討論美杜莎,她是這四個人裡最厲害的嗎?”
“不是,是閻泉。”既然閻泉已經死了,通靈者跟他們說也沒關係,“閻泉的技能,你們都看出來了,是道具技能,他那個武器叫做地獄之焰,隻要沾到一點火,就活不了。”
可是這麼厲害的他,也在這場遊戲裡死了,還死得悄無聲息。
這個遊戲的難度由此可見。
夏白皺眉:“那你還說十個閻泉都殺不死隊長?隊長的不死之身僅限於物理傷害,地獄之焰聽起來可不隻是物理傷害。”
通靈者不說話,抬腳就向外走。
夏白拽著他,“那個穿黑襯衫的男人呢?”
通靈者拽不回來自己的胳膊,無奈地說:“方曉風,他的技能是精神控製,對你們這種等級的玩家,應該造不成什麼影響,放心。”
夏白:“還有一個笑得很可愛的小虎牙女生。”
通靈者:“喻茵,她就更不用你們擔心了,很低技能的迷惑係技能,還不如石丹鳳。”
夏白滿意了,這才跟在他後面向外走,在通靈者看不見的角度,看向淩長夜,淩長夜對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天氣很不錯,遠處的大海和天空一樣藍。
這個海島看起來沒比和諧電影院的大多少,同樣地看不到海的儘頭,孤零零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顯得渺小又孤獨。
他們沒走幾步,熟悉的哭聲又響起來了,婚禮快要開始了。
走到昨晚新娘哭嫁那座海草屋,果然看到新娘在哭。
大紅蓋頭蓋住了她的頭,她跪在堂屋正中間,哭得渾身顫抖,紅裙已經被哭濕透了。
“老李家這個姑娘真不錯啊。”
“是啊,聽聽這哭聲,多響啊,一聽就賢惠溫柔。”
“……”
要說哭得響就是賢惠,自我洗腦說是習俗,勉強能接受,可是哭的響和溫柔有什麼關係?
鄰居們正誇獎著新娘時,新娘的哭聲慢慢低了,誇獎聲跟著停了,一個個直勾勾地盯著新娘。
應該是新娘的媽媽的中年女人,忙匆匆跑到新娘身邊,用力拍了拍新娘的腿,新娘一下又大聲哭了起來。
夏白看了看那個女人的手,又看了看新娘被拍的腿,那個女人可能是對新娘做了什麼,新娘哭的聲音是大了,那是因為痛苦。
鄰居們在新娘淒慘的哭聲中,再次誇獎了起來。
大家說著笑著,喜慶的嗩呐吹起,紅色的鞭炮劈裡啪啦炸開,一片熱鬨的喜慶氣氛中,隻有新娘一人跪在正中間痛哭著,把痛苦的哭聲獻於大喜。
朝陽之下,一種熱鬨的荒謬油然而生。
可這裡的人好像沒意識到這有什麼問題。
新娘一直哭到朝陽變烈日,終於哭到新郎來接親。接親這一路,新娘也一直在哭。
這次哭可能是因為新郎太老太醜了,夏白看著那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啤酒肚男人,心裡默默地想。
聽她哭聲的嘶啞,夏白不由開始擔心她的嗓子,再哭下去,可能真要出問題了。
“這哪是嫁人,是在受刑吧。”薑倚彤皺眉道:“什麼封建陋習。”
也就她敢說,其他玩家都閉口不言,怕成為第二個閻泉。
甚至有玩家靠近新娘的花轎,跟她說祝福,這是昨晚老頭跟他們說的。
淩長夜:“說的是。”
通靈者:“……”
這就開始討好丈母娘了?
他們沒有吃早飯,一路跟著花轎到新郎的家,婚禮將在這裡舉行,他們也能在這裡吃席。
不過吃席之前,他們要先看拜堂。
這一看,就看出了問題。
新郎家有五個三角形屋頂的海草屋,圍成了一個大院子,院子正中間坐著三個人。
兩邊是穿著喜慶紅色衣服的一男一女,年紀很大了,應該是新郎的爸媽,而中間坐了一個一身白衣,面容嚴肅的中年女人。
在大喜日子,穿一身白,又讓玩家們開眼了。
偏偏新郎家對她非常尊重的樣子,當新郎新娘跪在他們面前時,她皺眉問:“新娘怎麼哭得這麼小聲?”
新郎和新郎的家人忙按住新娘,有人又在拍新娘的大腿,喜娘又一次淒厲地哭了起來,用她嘶啞至極的嗓子。
白衣女人看她哭得身體發抖了,這才滿意。
拜堂這才能繼續進行。
“一拜白海仙。”
玩家們看到了有人抬出了一座雕像,就是他們昨晚拜過的,那個渾身帶刺的神像。聽人喊白海仙,他們才覺得,這不就是變異版的海膽嗎?
隻不過在海膽的刺裡長了好多眼睛,遠遠地看,反倒是像一根根刺刺入了一隻隻眼睛中,令人一看就頭皮發麻,下意識想閉上眼睛。
海膽生於海中,這個變異的海膽被他們當海仙可以理解,可是“白”是從何來?這雕像分明是黑色的。
新郎新娘對著雕像磕頭跪拜,接著又對中間的白衣女人跪拜。
白衣女人對還在哭泣的女人說:“恭喜你,贖罪成功。”
新娘隻是哭。
跟著來的新娘家人也哭了,更像是喜極而泣。
接著是正常的,二拜高堂,夫妻對拜,拜堂結束後,新娘被人帶進屋,哭聲越來越遠。
在通靈者沒注意的地方,淩長夜對美杜莎和喻茵抬了下下巴,喜娘離開的方向。
美杜莎和喻茵立即不引人注目地離開了。
喻茵的技能,正如通靈者所說,對夏白和淩長夜這種等級的玩家,沒什麼影響,但跟普通人說話時,加上她的魅惑引導,能達到很好的效果。
來到新娘進去的房間門口,喜婆問她們做什麼,喻茵把那老頭的話組合了一下,說:“我們來跟新娘學習贖罪,並祝福新娘,您就讓我們進去吧。”
喜婆給她們打開了門。
兩人進去時,正好看到新娘掀開裙子。
每次她哭不出聲,彆人總拍她的腿是有原因的,她的大腿和小腿內側都紮了很多針一樣的東西,應該就是尖銳的針,隻不過做成了海膽刺的樣子。
一根根刺,有的已經完全沒入了她的腿中,應該是被人一次次拍進去的,有的隻拍進去一多半。
新娘就在咬著牙拔這些還沒被完全拍進去的刺,她已經哭不出聲了,還是被疼出了滴滴眼淚。
見她看過來,原本一臉冷漠的喻茵,眼睛忽然紅了,抽了抽鼻子。
美杜莎嫌惡地翻了個白眼。
喻茵紅著眼走到新娘面前蹲下,伸手想碰碰新娘慘不忍睹的腿,瑟縮了一下,又收了回來,眼淚卻是滾了下來。
淚珠掉落那一刻,她正好抬眼看向新娘,“為什麼啊,姐姐。”
新娘這兩天聽過很多哭聲,哭聲那麼響,那麼慘,可都沒有這一滴淚讓她動容。
這一滴淚喚出了她更多的眼淚,不知是疼還是委屈,淚水劃過她單薄的嘴角,她說:“因為要贖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