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9 章 黏人:晚安(1 / 1)

——手上的繃帶。

被雨水打濕的袖口順著抬手的動作上移,露出的是襯衫下的白色打底衣。被打底衣遮蓋的繃帶並沒有露出來,太宰治是怎麼發現的?

白倉望低頭看去,薄款的白色打底衣在雨水的浸濕下變得半透,手腕上露出的顏色卻不是微微透肉色的透明色,而是如襯衫一樣的純白。貼服的布料即使重合也沒有勒痕,僅僅是看著它,一般人是不會聯想到裡面綁著繃帶的,今天榎本梓就沒有發現這處細節。

用衣服不透來解釋嗎?……算了。

“怎麼發現的?”他以若無其事的語氣說著,繼續轉身跟著織田作之助往裡走,“因為太宰哥手上也有嗎?”

“嗯?我今天可沒有係繃帶哦。”像是為了證明自己,他甚至邊說邊舉起了雙手,看起來像是投降的手勢搭配著他無辜的表情,顯得現在的太宰治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一個到了飲酒年齡的成年人。

“雨傘上都沒有留下指紋……戴了隱形手套吧。”白倉望說著。

“因為怕手汗弄臟手稿啊。這可是工作,工作需要!”太宰治連忙跟上他,“你可彆想轉移話題,對吧,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放慢了腳步,和白倉望並排。

“繃帶?”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白倉望,少年濕漉漉的頭發已經在毛巾的擦拭下班乾了,略顯淩亂的發絲被用手指簡單梳理撩在耳後,也讓他耳垂上的兩隻不同樣式的星與月的耳飾不被遮掩,“哪裡受傷了嗎?”

“沒有。我要是不舒服,會告訴你們的。”白倉望說著,指了指自己,“我看起來像哪裡受傷了嗎?”

雨水跟寒氣打濕後,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這反而讓臉頰的些許紅潤感明顯了一些,比起平時看起來顯得病弱的樣子,現在的他看起來氣色很好,確實不像是哪裡受傷的樣子。

織田作之助低頭看他,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他被擦乾後還微微濕潤的後頸皮膚。在毛巾的擦拭下白皙的肌膚有些泛著粉色,脖頸被高領的打底衣遮擋了一半,被打濕的打底衣透出的白色,如果不是有經驗的人,確實不會第一時間聯想到那裡面還纏著一圈圈白色的繃帶。

今早織田作之助就已經注意到他穿了高領的衣服,當時白倉望的解釋是天氣轉涼,他也就沒再說些什麼。今天確實是降溫的,涼爽的天氣在降溫後甚至有點像是回到了不久之前的冬天似的,這個時候加衣服也不奇怪。

“誒——那你說一個理由?”太宰治眯起眼睛,“我教過你哦,小望。想說服彆人一定要有充分的依據和理由,不然什麼話術都是沒有用的。”

太宰治的發現,讓織田作之助內心也很在意。和那些咒術師朋友們離開之前,白倉望身上還沒有這些東西。隻不過他回來之後看起來狀態還不錯,織田作之助也就沒再追問。因為他知道,白倉望肯定不喜歡那種處處束縛的關注。

被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一起注視著,兩人都在等待著他的回答。空氣都好像在嚴肅起來的

氣氛中一下子變得凝滯,無聲的壓力加載在白倉望身上,他迎著兩人的目光,沒有半分退卻。

“真的想知道?那我就隻能說了……那當然是覺得帥氣,還會有彆的理由?”他十分自然地說道,“我這個年紀的男生都會覺得很帥吧。我就覺得之前太宰哥係繃帶的樣子很帥啊。”

太宰治面色一僵:“……?等等?!”

“是嗎?是因為太宰這樣做讓你覺得很帥嗎?”織田作之助的視線移到了太宰治的身上,恍然大悟的神色和眼中的了然,都在無聲地告訴他織田作之助好像真的相信了白倉望的話。

太宰治連忙叫道:“等等等等,你已經高中了啊白倉望!這個時候才來覺得係繃帶很帥是不是有點晚了!覺得我帥很好……不對,因為這種事情覺得我帥,這樣我的形象會變得很奇怪啊!?”

和太宰治的抓狂比起來,織田作之助就顯得安定許多。他了然地點頭,說:“你喜歡就好,好玩的東西可以嘗試玩一下,但是奇怪的喜好要適可而止。”

“織田作——”

把太宰治不滿的反駁置於腦後,織田作之助說:“去換衣服吧,不要著涼了。”

被雨打濕的衣服還貼在兩人身上,即使室內是溫暖的,也避免不了潮濕的衣物帶來的寒氣會對身體造成影響。織田作之助帶著兩人從玄關走進客廳,目送白倉望走在前面時,視線卻還是不受控製地落在他的衣領,以及被袖口遮蓋的手臂上。

白倉望可能藏了一些秘密,但他不想說。如果是不會造成危害的,對他沒有影響的,既然他說沒有問題,現在人也好好地回到家裡,那織田作之助也不想要追問太多。

他會選擇細心觀察,多多去想。選擇最合適的方式提供幫助。

隻是……

被繃帶隱藏的秘密,到底是什麼呢?

明亮的燈光灑在室內,“喵嗚”的叫聲也從腳下傳來了。白色的布偶貓從沙發上輕鬆地跳躍到了白倉望的腳邊,睜大的藍色眼瞳倒映著幾人的容貌。它亦步亦趨跟著白倉望,長長的蓬鬆尾巴揚起搖擺,看起來心情不錯。

太宰治的視線在客廳內掃了一圈,視線落在沙發上時,看到了那件被他放在沙發上的外套。它還是保持著他出門前的樣子的,太宰治在離開前和織田作之助說過不用動它,看來對方確實如此做了,它才老老實實的待在沙發上。

奇怪的是,這件衣服上面居然連一根貓毛都沒有,看來不僅僅是織田作之助和白倉望沒有動它,就連這隻出現在家裡的小貓咪也沒有動它。

太宰治也沒有去動那件外套,他明知故問道:“家裡什麼時候養貓的?”

這個答案他早就知道了——那件躺在沙發上的外套放了竊聽器,而這些內容,他在昨天白倉望回家時就已經從他和織田作之助的聊天中聽到了。但回到家,他還是要問一問的。

問給白倉望看。

“小望昨天帶回來的,叫小星星。”織田作之助說著,“它很喜歡小望。”

“小星星是一隻乖貓咪,你們可以和它玩,”白倉望說著,對小星星說,“這是太宰治,是我的家人。”

小星星仰望著他們,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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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貓叫聲甜膩輕快,像是小孩子在歡快的應聲。眼看一人一貓又要互動起來,織田作之助連忙讓白倉望先去取衣服洗漱。

白倉望走進浴室後,客廳裡隻剩下兩人一貓。太宰治從進屋後就有些關注它,他繼續明知故問:“是從哪裡撿回來的流浪貓?還是從哪裡買回來的貓?”

“是小望朋友家的,來我們家寄養幾天。”織田作之助說著,“小望還要把小星星還回去的。但是我看他很喜歡小動物的樣子……要不要考慮也在家養一隻貓呢?”

“那就養三花貓吧。”太宰治笑道,“比這隻白毛藍眼睛的順眼~”

白毛藍眼睛?

這個關鍵詞,讓織田作之助腦中下意識浮現出一個最近剛見過的形象。戴著墨鏡的少年嘻嘻哈哈地招呼著他和太宰治參觀校園,避重就輕談論著和白倉望做朋友的事情還曆曆在目,這讓他看著小星星,不禁沉思了起來。

白色的毛和白色的頭發,同樣是天藍色的眼睛……配色確實一模一樣。

太宰治會聯想到五條悟,倒也正常。不過小貓咪是無辜的小貓咪,雖然他也因為五條悟的咒術師身份對他有一些警惕,但知道他跟白倉望的關係很好,織田作之助也不會阻攔他們的交友。

這些事情都跟此刻在家裡的小貓咪沒有什麼關係,織田作之助心軟地取出貓糧,給這隻因為白毛藍眸而無辜被認為不順眼的小貓咪在餐盤中滿上剛好適合的分量。

“幾個月大的小貓好麻煩……”太宰治盯著它,在他的視線下,小星星像是聽懂了他的話似的,主動離他遠了一點。它在織田作之助腳邊蹲坐下來,用頭蹭著織田作之助褲腿,像是在感謝他給予食物。黏人的乖巧舉動,直接以行動反駁了太宰治話中的“麻煩”。

這反而吸引了太宰治的注意,他彎下腰直接伸手,手指靠近這隻白色的布偶貓——不過,在觸碰前就已經在心裡認定這隻小貓肯定會抗拒自己。

但出乎預料的是,它居然沒有躲避那隻落在它頭頂的手指。就算太宰治用力揉了揉它的頭毛,小星星也隻是隨著他的動作點了點頭。這讓太宰治又覺得有些沒趣了,他收回手指,站起來走向通往二樓的樓梯,“我先回房間。”

家裡有屬於太宰治的房間,目送著他上樓,織田作之助才坐在沙發上。他看著小星星在餐盤前用小巧粉嫩的貓舌卷起一枚貓糧送入口中,第一口試錯般的謹慎後,它接下來的進食才大方了一些。這樣謹慎的態度也不知道是隨了那位不知具體身份的主人,還是隻是它的性格如此。

等到白倉望和太宰治都換好睡衣出來,三人坐在沙發上,聽著打開的電視機播放的新聞,白倉望的手裡捧了一碗豌豆角湯。沙發前的茶幾上還擺了兩杯雞蛋酒,乳白色的雞蛋酒中,雞蛋已經被白糖跟加熱的清酒混合在一起充分攪拌了。

寒治感冒的雞蛋酒是傳統的土方,太宰治倒是對它的材料——清酒更加有興趣。他找來了杯子?[(,招呼著織田作之助一起飲酒。

“小望還要再等四五年才能享受酒的樂趣!”他笑道,“真是太可惜了!”

太宰治喜歡飲酒,織田作之助也能喝酒。在家裡唯一一個未成年人就是白倉望,還處在法律規定不能飲酒的年齡。他坐在兩人中間,默默地看著他們手裡的酒杯。

他也不是沒喝過酒,隻不過酒精對他來說不是必需品。在前世的遊戲世界中,他也會和好友小酌怡情。

這兩人居然也沒有避開他的意思,似乎也不打算一邊飲酒一邊談事。就這樣隔著他坐著喝著杯中的酒,看著電視裡的新聞。

電視裡的新聞還在談論著會持續一至兩天的暴雨,這場暴雨的到來一定會影響人們的出行,不過還沒有達到能讓學校停課的程度。幾年前橫濱的那場台風帶來的暴雨,要比今天的這一場來得更加迅捷猛烈、破壞性強。聽著播報新聞的主播的聲音,在柔軟的沙發上坐著,白倉望慢慢地喝完了手裡的豌豆角湯。困倦逐漸襲來,讓他的眼皮也有些不受控製地垂下來了。

小星星在一旁臨時小貓窩坐墊上趴著,注意到他的狀態,起身來到了沙發邊繞著白倉望,陪著他一起走進廚房。

白倉望放了碗,彎腰抱起小星星揉揉它的脖頸,說:“我沒事,謝謝你。”

小星星乖順地任由他撫摸,有小星星在,白倉望在洗碗池前逗留的時間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增加了。他站在洗碗池前,打開角□□面看了一眼自己的精力值。

【28/100】。

眨眼間,數值又往下掉了一點。他抬起一隻手,用指腹緩緩按揉著太陽穴,合起眼睛讓自己短暫休息。

離開了客廳,遠離坐在沙發上的織田作之助跟太宰治,閉上眼的他重新感受到了來自身體的綿密的疼痛。

這樣的鈍痛,前世的他也曾經感受過。一回生二回熟,這次適應起來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在疼痛中依靠意誌堅持、習慣的星碎裂紋帶來的疼痛感可以在日常行動中被忽視,但是因此而加大消耗的精力卻騙不了人。精力值下降得比往常更快,這提醒他要提前休息了。

有精力值存在,他可以更快捷地檢測自己的身體情況,讓自己在精力值歸零前進入休息狀態避免意外。精力值歸零也就代表了係統監測到他的身體抵達了極限,要是失去意識暈倒惹得周圍人擔心就很麻煩了。

——【但是連倒下都不被允許,對你而言也太苛刻了吧。】

Alcor的聲音在腦中回應著他剛才的思緒。

【我不是偷聽哦,隻是你的意識信號太強,我很清楚地接收到了。】Alcor解釋著,【人類就是會疲憊的,你會因為疲憊倒下太正常了。會因為這種事情責備你、覺得你麻煩的人,我的建議是遠離。】

【在關心我嗎?】白倉望笑了,【謝謝你,Alcor。我會去休息的,顯示精力值不就是為了提醒我好好休息嗎?我

當然會這樣做。】

把洗乾淨的碗筷放好,白倉望才回到了客廳。他抱著小星星?,假裝自己晚歸是因為剛才在外面和貓咪玩了一會兒。走進客廳後,才把小貓放回了地上。

“……然後中也那家夥居然……!”

太宰治說了一半的話語沒了隔音的阻礙飄進他的耳中,聽到熟悉的名字,白倉望問道:“中原主編怎麼了?”

太宰治手裡揮著酒杯,聲音大極了:“他今天居然去上班了!擅自請假了那麼多天,他都沒有跟我這個老板說一聲就去上班了!他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上下級啊——”

酒後的紅暈染上了他的臉頰,太宰治的酒量很好,他的眼睛仍然是清醒的,但他這抱怨的樣子也是真實的。

“回去上班不是很好嗎?中原主編之前請假了那麼多天一定是有要做的事情啦。”白倉望安慰著他,“中原主編很有能力,他回來上班也是在幫助你把出版社做大做強,太宰哥這麼有能力,有這樣的下屬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他這樣一說,太宰治又覺得熨帖了。他臉上的笑容擴大了,“沒錯,就應該讓他回來上班,創造價值……決定了!再給他加一個作者吧!”

中原中也在出版社的工作量似乎不小,加上一個新作者,也不知道他忙不忙得過來。白倉望說:“中也哥同意就好,不同意的話,先讓他帶好目前的作者也是在為出版社創造價值。”

“……”太宰治突然沉默了數秒。

他眯起眼睛,將舉著的酒杯中的清酒一口飲下,然後把它放在桌上。他看向織田作之助,又看向白倉望。

“中·也·哥?”

白倉望:“……”

太宰治看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

“你什麼時候和那家夥那麼熟的?你們不是上次才在橫濱認識嗎?”他鳶色的眼瞳中的目光看起來銳利極了,要不是臉上酒後的薄紅,現在的太宰治看起來就會是非常嚴肅的,“中·也·哥……嗯?”

“……”白倉望確信了,太宰治確實不太高興,但是為什麼?……中原中也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人吧?

他也看了看織田作之助,對方無奈地笑了,但說出的話不是幫他的,“我也想知道。你什麼時候跟中原主編熟悉的?”

“……就上次,交換了聯係方式……”白倉望調整了語氣,讓自己的話語聽起來認真一些,有理有據一些,“之前不是跟悟他們去做社會調研嗎,剛好中也哥說有這方面的資料,我就找他要了一些文獻。他幫助過我,年齡也比我大,這樣稱呼他聽起來也禮貌一些吧。”

他慢條斯理地解釋著,這件事情也確實是事實,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想查也是能查到的。不久之前交給國木田獨步的報告,有部分需要文獻證明的論據也是引用了中原中也分享的文獻內容才完善的。

“所以你叫我‘太宰哥’也隻是因為我的年齡比較大嗎?”太宰治幽幽地歎了口氣,“看來我在你心中的重量,也就是一條蛞蝓的重量……”

蛞蝓?

太宰治在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了。但他這看起來像是無理取鬨的模樣,並沒有讓白倉望覺得厭煩。他專注地看著太宰治的眼睛,他太宰治被注視得有些想縮起來時,才說:“在我心中,你有屬於你的重量,織田哥有屬於他的重量,中也哥有屬於他的重量,我的朋友們也有屬於他們的重量。這些重量不是被從一份中分出來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太宰治不說話了。

他抿著唇,拿起桌面的酒杯,又倒了一杯清酒。臉上的緋紅也許是飲酒後的紅,但明明新的一口酒還沒有入喉,他臉上的紅暈卻有些加深了。

“也不知道你都是和誰學來的……”他嘟囔著,“知道了。明天我還住在這裡,去橫濱的時候叫我一起。”

定下了回橫濱的安排,客廳中又安靜了不少。白倉望回來隻是為了跟他們打個招呼,話說完了,他也想回房間了。他在家裡,小星星當然不願意睡客廳。它跟在白倉望的腳邊,準備和他回到房間裡一起休息。

白倉望再次抱起小星星,說:“我先去休息了,晚安。”

“晚安。”織田作之助說,“早點休息吧。”

和人互道晚安的感覺不壞,太宰治向他揮手,眼角笑意彎彎:“晚安哦~”

在白倉望回到樓上,足音遠去之後,太宰治臉上的笑容才逐漸收起。

“繼續剛才的話題,”他說,“天元的樹遍布各地對異能力者來說是個麻煩。有一部分異能力者想要摧毀這些樹,但他們連結界的入口都摸不到。雖然說橫濱那邊有中原中也在,有事情他去處理就行了……但是,我聽說橫濱也出現了【魔法】。”

“魔法?”織田作之助重複著這個詞語,“我聽朋友提起過,是那個神秘的組織嗎?”

“對,據說是來自冬木的組織。但——織田作,你要明確一點:他們的魔術跟魔法是不一樣的。所以,我現在擔心一件事情。”太宰治壓低了聲音,他語氣中帶著信任,“我擔心那些【魔法】、【咒術】、【異能力】都聚集在橫濱時,會招惹來我們不想見到的麻煩。”

太宰治心中的心思很多,但在遇到在意的事情時,現在的他選擇告訴織田作之助,讓對方一起來幫忙。

聽到太宰治說的內容,織田作之助皺起了眉頭。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不想讓小望回橫濱的原因……他已經跟那些朋友都約好了。有他在,那些咒術師應該也不會亂來吧。”

“五條家的六眼、總監會邀請的咒靈操使,全咒術界少有的反轉術式,有這三個咒術師在就已經很麻煩了。”太宰治說,“他們的力量都值得注意。織田作,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也是提醒你——儘量避免和他們之間產生武力衝突。我不是怕事,我隻是不想看見意外。”

太宰治站起身,他終於拿起了放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從口袋裡摘下了竊聽器。

織田作之助知道那裡一直有一個竊聽器。

“我今天一直在想,昨天晚上回到這裡,和你在一起的小望到底是什麼人……他究竟還是不是對我伸出手的那個小望?我去見他,剛好雨下得很大,我可以等他靠近……或者是把我當做一個陌生人,就這樣不記得任何事情地,就這樣從我身邊走過。”

太宰治的聲音輕輕的,像是怕被樓上的少年聽見。

“我很害怕啊。害怕看見他的時候,發現他不是他了。但是……還好,他還是我熟悉的小望。織田作,我知道你擁有另一份記憶,但是……請不要對任何人說起,算我求你。”

一場大雨,一把故意不撐出來的傘,是他留給自己的最後安全距離。還好,就像當年一樣——白倉望走向了他。

所以,他才敢呼喚那一聲“小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