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未知的真相:目的地(1 / 1)

萩原研二的墓就在月參寺, 降穀零和好友們每年都會去參拜,對那個寺廟也是有不少印象的。

“我在萩原的墓前看見它時,寺廟周圍沒有一隻咒靈靠近, 整座寺廟裡隻有它。那個時候, 我本想消滅咒靈,避免這些古怪的東西影響到萩原沉睡的地方。”說到這裡,諸伏景光的神色已經十分凝重,降穀零便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 是比剛才還要重要的內容了。

“接下來你發現了什麼?”降穀零問道。

“我和小望都聽到了那隻咒靈的聲音,聽到之後,我才想請小望把它帶回來。”諸伏景光說, “那個聲音像被音效合成處理過,很空靈,但我認得出來,那是萩原的聲音。”

即使是降穀零, 聽到這句話,也心裡一沉。

“萩原的聲音?難不成……”

降穀零聽諸伏景光的說明, 回想著剛才白倉望描述的咒靈的樣貌,腦中也隨著他們的描述, 想象著當時的景象。在白倉望調出的所有有關月參寺的監控畫面中,並沒有錄下那隻咒靈的樣子,即使是深夜的月參寺附近, 也是空空蕩蕩。結合之前看過的那些被轉交總監會的疑似咒靈作案的記錄,不難猜出咒靈是不能被鏡頭記錄下來的存在。

那應該是隻有【看得見】的人,在現場才能看到的特殊的存在。

聽說人死後要是心有怨氣, 會化身為鬼, 逗留在人間。咒靈也是這樣的存在嗎?

諸伏景光顯然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接著說:“傳聞中,有些鬼怪就能讓人誤以為聽到熟悉的人的聲音,以誘惑人類。世界上聲音相似的人也不少,僅僅是聲音相似,還不足以讓我這麼在意。讓我在意的,是那個時候,那隻咒靈在不斷重複的話語。”

降穀零繼續問道:“那隻咒靈說了什麼?”

“那隻咒靈抱著炸彈,說——”諸伏景光一字一頓說著,“快·逃。”

這句話很重要,在這句話被諸伏景光說出的那一刻,他們也像是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一天,那個接到好友死訊的灰暗的一天。

諸伏景光眼中看到的咒靈,降穀零並沒有見過。他聽到的聲音,降穀零也沒有聽過,但是僅僅靠著這句話,他能明白諸伏景光的想法。

白倉望聽到這裡,提醒道:“或許是我多慮了,但那不一定是你們的好友。咒靈是咒力凝聚形成的靈,是人類的詛咒、執念。我知道萩原先生對你們來說很重要,越是涉及重要之人越要細心分辨,欲速則不達。咒靈不是人類,即使有一樣的聲音,說出了像是萩原先生會說的話,你們也要保持警惕。”

他們對咒靈的了解都不深,在咒靈跟熟悉之人扯上關係的情況下,積極探索的同時保持警惕是很重要的。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都明白這點。

“我明白的,‘焦急才是最大的陷阱’,對吧。”降穀零輕輕微笑了一下,“景說過類似的話。”

“你還記得啊?”熟悉的回憶被勾起,諸伏景光唇角也勾了勾,緊張的氣氛被緩和了不少。

“如果那隻咒靈真的是萩原……”諸伏景光歎了口氣,“他叫我快逃,又是為什麼呢?蒼星的大家那時候和我一樣見過那隻咒靈,你們覺得那隻咒靈怎麼樣?”

白倉望說:“那時候我們的拉文德也在月參寺裡,他的拉文德觀察力很強,他先來說吧。”

被提到名字,拉文德略微沉吟,才說:“很難說。在我看來,那隻是和其他咒靈一樣的可以攻擊的怪物。它身上釋放的力量具有【推遠】的效果,至於它釋放的咒力波能傷害到寺廟周圍的咒靈卻不傷害人類的原因,我還不清楚。”

被稱為拉文德的黑發紫眸的青年看起來是個沉默的人,降穀零發現,他直到現在才在眾人面前說出這樣的長句子。

拉文德接著道:“就是這樣,抱歉。我對咒靈的了解不如望的多,平時團體行動都是望來安排,我直接到位的。在有限的情報下,以我的觀點來看,隻能把它當做單純的可攻擊對象。”

蒼星的成員們不認識萩原研二,對咒靈的熟悉度不如白倉望,得不到太多的信息,降穀零也能理解。

不過……拉文德說話的方式,怎麼聽起來有些怪怪的呢?

總覺得在他的描述中,“可攻擊”的咒靈像是遊戲怪物,“推遠”效果的能力……這種說法,像是在描述遊戲技能有特定效果。

或許是因為他愛玩遊戲?降穀零記得,白倉望也是個熱愛遊戲的孩子,之前他們在一起聊的時候,也有談論一些遊戲的話題。既然是白倉望的同伴,有一樣的愛好也很正常。

在他們談論時,白倉望對在沙發上陪小惠玩的月夜招了招手。黑色的貓咪抬起爪子,輕盈地從小男孩的身上跳了下來,快速回到白倉望身邊。它順著椅子腿往上一跳,穩穩地跳進了白倉望準備好的懷裡,被他抱著舉起爪子,捏了捏肉墊。

“午餐吃得差不多了吧?比起在這裡猜測,不如直接去看一看它。”白倉望抱著貓咪站起來,他一隻手托著月夜,另一隻手抓著月夜的爪子,讓它和自己一起對身邊的幾人招了招手,“午休的時間到了,小孩子要去睡覺了。布布,你陪小惠回房間吧,你休息之前可以陪他講講故事。”

布布:“誒?等等,你知道我這個樣子隻是……”

“但是你也是未成年人啊,”白倉望說,“小惠很喜歡兔子,也很喜歡你,看來布布在小惠面前是個好哥哥呢。”

“……那當然!”布布從座椅上跳了起來,快速來到小惠身邊。翠綠的眼眸閃爍著喜悅,他對白倉望比了個“OK”的手勢,聲音都輕飄飄的,“保證完成午休任務~”

布布伸手把抱小惠抱起來,小男孩很乖巧,離開時還張開了幼小的手指,學著白倉望帶著月夜揮爪子的動作,對餐桌旁的幾人輕輕揮了揮。

兩人很快傳送離開,宴會廳裡隻剩下五人。白倉望這才對身邊的幾人說道:“既然是身份不明的咒靈,為了避免它擁有預想不到的特殊能力,先把它放在安全一點的隔離區吧。雖然星艦很安全,但是以防萬一,讓我們之中防禦力最高的布布待在他身邊好一點。”

……原來這個小男孩的特殊能力,是跟防禦有關,聽起來還是最強的。難怪之前他會說要做白倉望的“牆壁”。

降穀零從白倉望透露的信息中得到了情報,說:“謹慎是好事。”

小男孩離開,降穀零也覺得很合適。從外表來看,那個孩子也不過是十一二歲的模樣,再怎麼擁有特殊能力也是未成年人,在場的成年人不少,沒必要讓這麼小的孩子涉險。他想著,看向白倉望——他同樣也是還沒滿十八歲的未成年人。

聽諸伏景光說,白倉望這幾天一直在忙碌著跟組織、咒靈有關的事情,希望今天的事情能快一些結束,他們早一些弄清楚咒靈的事情,讓這個少年也早點休息吧。

白倉望說:“拉文德,I,你們跟我們一起來吧。”

兩人二話不說來到了他的身邊,幻覺抬起手,一把火焰形狀的吉他伴隨著在空中燃燒的火花,出現在他的手中。

紅發青年笑道:“既然咒靈的聲音能夠擾亂人心,那我就用搖滾來對抗吧~”

拉文德將刀鞘中的匕首取出,握在手中。

“我會跟在你身邊,望。”

匕首微微泛著紅光,出鞘的鋒芒與撲面而來的殺氣,瞬間激得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呼吸一滯。

這是嗜血的匕首,隻有真正見過血……不,不僅是見過血,應該是浸泡在血河裡吞噬了無數生命的凶器,才能有著這樣的血氣和殺意。就連宴會廳中的薔薇花,也在這把匕首出鞘的瞬間,被刀鋒破空那一刻的風浪激得花瓣微顫。

諸伏景光第一次看見拉文德使用匕首,之前黑發青年隻在他面前用過弓箭,比起如同黑夜與流星的弓箭,這把匕首顯然,是更為可怖的武器。

兩人這瞬間就做好了作戰準備的行動力,這些超出想象的,不像是現實科技能做到的武器讓降穀零有些措手不及,特彆是這些可能會招呼到那隻有可能是他們好友的咒靈身上,他立即出聲道:“等一等,現在還是調查階段吧?小望,讓你的成員們冷靜一下,先看看那隻咒靈的樣子。”

“零哥不用擔心,他們隻是拿出來備戰。”白倉望抱著月夜,兩雙金色的眼瞳透露著些許無辜,“有備無患嘛。”

現在還沒到進戰鬥狀態的時候,但提前拿出武器,一些需要借助武器才能釋放的技能就能快速釋放了。

拉文德安靜的紫眸和安室透淺紫色的眼瞳默默對視著,他站在白倉望身邊,說:“沒事,我隻是手裡握著東西安心一些,個人習慣。”

幻覺說道,“我是吟遊歌者,這是吟遊歌者的樂器,可以用來助助興。對吧,諸伏。”

諸伏景光一愣,“嗯……雖然夜鄉曲能轉變成狙擊槍的形態,但在我心中,它也確實是一把最棒的貝斯。”

諸伏景光將目光投在那把吉他上,樂器精美帥氣,附著在上面的紅色火光奇特,帶著可怖的熱度,顯然是真正的火焰。顯然,這並不是一把純粹的吉他,一定是跟他的夜鄉曲一樣擁有著攻擊性。

不知不覺間,他的手也握在了胸前的琴盒吊墜上,打開的琴盒讓灰藍色的貝斯出現在空中,落入諸伏景光手裡,被他提著肩帶掛在身上。

降穀零知道這把貝斯不僅僅是貝斯,貝斯突然變型成狙擊槍的那過分科幻的畫面還殘留在腦中,他出聲問道:“景?”

“有備無患嘛,zero。”諸伏景光笑道。

幻覺滿意地說:“就是這樣,諸伏很有我們職業的風範嘛,你的心已經是吟遊歌者的心了,之後我再給你一些技能書學學,你就可以離開星艦出去浪了。”

“那我要稱呼你一聲‘師父’了。”諸伏景光聽了,倒是很開心,“我會認真學習的。”

你們說的“吟遊歌者”,到底是一種什麼職業啊?

這個公會裡的成員也太愛玩遊戲了吧?“技能書”“吟遊歌者”……聽起來完全就是某個遊戲的遊戲術語嘛。

降穀零在心裡感歎著,有了白倉望的說明,他也沒再擔心這些武器會隨意出鞘。

其他人已經做好了出發準備,華麗的宴會廳中,白倉望已經走到了出口的位置,鋪著紅毯的刻著浮雕的銀白色牆壁與蜿蜒其上的紅白色薔薇交錯的走廊在他身後,延伸向未知的地方。他懷裡抱著貓咪,身上穿著休閒的POLO衫,更像是從哪個球場回來的活力十足的孩子。

黑色的,外貌是挪威森林貓的長毛貓咪輕輕擺著下垂到半空中的尾巴,仰著頭看著它的主人,顯然很享受著待在主人懷裡的時光。

少年的手指在入口處的空中懸浮界面輕點,白色的傳送魔法陣在他的腳下旋轉展開。拉文德、幻覺與他一同站在魔法陣中。

目的地已經設置好,白倉望回頭對著他說:“我們走吧,景光哥,零哥。”

“快過來吧,zero。”

諸伏景光背著名為夜鄉曲的灰藍色貝斯,站在白倉望的身邊,和白倉望一起等待著他。

前方是與萩原研二相關的未知的真相,身邊是熟悉的好友和與他以新的身份重新認識的少年。即使面對未知,他也並不孤單。

降穀零向前邁步,對他們說——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