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電影:故事(1 / 1)

把甜點吃完, 白倉望就已經飽了。五條悟更是把甜食當做晚餐,直言甜食就足夠。

之前在東京塔下帶著的蝴蝶結頭飾已經被白倉望主動拿下來了,比起根本不怕丟臉的差點就戴著它逛街的五條悟, 白倉望在厚臉皮上甘拜下風。

五條悟把拍下來的照片發給他,又想在自己的網絡賬號上發布,還是白倉望勸下來的, 他說:“你不把這張合照發出去的話,你給我的這個發夾我能戴一天。”

五條悟給他的是普通的一字夾, 夾在頭上不會顯得太過顯眼, 雖然男生戴發夾有點怪,但這是現實中五條悟給的禮物,就這樣戴一天也沒什麼。

“我覺得很可愛啊,發出去有什麼關係嗎?”五條悟一連說了幾個這張照片的優點,“我的構圖也好,挑選的濾鏡和貼紙也好, 而且這是我們兩個在現實中的第一張合照,很有紀念意義耶。”

這倒是, 紀念意義的確十足, 社死程度也是十足。

當然, 社死的不會是他, 而是戴著少女感蝴蝶結的五條悟。

“……這可是蝴蝶結啊?我選這個確實是和你鬨著玩,但不代表我想讓你丟臉。”白倉望跟他解釋著為什麼不讓他發, “我是認真的,悟你也好好想一下。”

“我也是認真的。”五條悟說, “這樣吧, 這條發出去後僅對你可見, 是僅屬於我們兩人的紀念照。”

他在白倉望眼前操作著, 發出去的合照果然僅有白倉望和他可見。

“但是你的發夾還是要戴著哦。”五條悟笑道。

白倉望點頭:“當然,和你約好的事情我肯定做到。”

離開了甜點店,按照兩人的計劃,接下來就是看電影了。現在再去米花町有點晚,五條悟也不是非那家電影院不可,兩人乾脆在銀座找了電影院直接進去。

銀座商業街十分繁華,在這裡的電影院電影票價不低,人又也很多。走進電影院時,還待售的其中一場電影剛好臨近開場時間。即使買票進了影廳,五條悟戴著的黑框墨鏡也沒有摘下來,但他卻在已經熄燈的影廳內走動自如,好像那些上升的台階在他眼前都是平地。

“這裡有個台階。”他還不忘對白倉望進行提醒。

他走在前面,白倉望跟著他的腳步往後排走,還沒等他去看清楚排號,帶著墨鏡的五條悟已經十分確定地走進了其中一排。低頭一看,熒光的數字上果然是他們購買的排數。

五條悟今天一天都戴著墨鏡,按理來說在這樣昏暗的環境裡他應該已經像個瞎子一樣找不著路了,但他偏偏找得很準,好像那副墨鏡根本不會影響他的視力。電影開場了,一切都是暗的,隻有前方的大塊熒屏在散發著光芒,現在正在播放著影片開始前的影廳守則等注意事項。

跟著五條悟找到座位坐下,白倉望小聲問他:“悟,墨鏡不用摘下來嗎?”

“不用,戴著也可以看清。”五條悟回答,“怎麼,很好奇?”

白倉望確實有些好奇。

白倉望沒說出來,但五條悟已經看出了他的想法,他摘下了臉上的墨鏡,漂亮的藍色眼眸在與發色一致的潔白睫毛下直視著白倉望,藍眸在黑暗中像不被暗色覆蓋的藍寶石,十分奪目。他抬手,那副墨鏡就被戴到了白倉望的臉上。

首先感受到的是眼前的一片黑暗,白倉望睜著眼睛眨了眨,這幅墨鏡材質很好,但是鏡片很實,視線被鏡片阻攔後,出現在眼前的仍然是一片黑暗,這像是一個戴上去感受失明世界的眼鏡。

大約是因為室內太暗了,所以墨鏡帶上才達成了這種盲人效果吧。

白倉望想著,在現實相處起來,他已經發現五條悟的觀察力很好,但是每次見面都是全程戴著墨鏡的。很有可能是眼睛脆弱,容易

受到外界刺激,比對對光很敏感……所以即使是電影院這樣的暗環境,他也會戴著墨鏡。

如果是這樣,那他要多多留意了。

既然五條悟覺得沒問題,這樣戴著更舒服的話,他也不會說什麼。不過,五條悟的這一情況讓他記在了心裡。

或許幾年前認識五條悟時,對方說的不怎麼出門……就是因為眼睛不好,所以才不適合出門吧?

盲人的其他感官會更加敏感,因為不能依靠視力的他們會更加注重聽覺、嗅覺、觸覺等其他方面的感官,也許就是因為五條悟的眼睛不太好,才會把觀察力鍛煉到那種不用仔細看路也能準確地走路的地步。

看著五條悟滿臉笑容,白倉望心裡有些隱隱的酸澀。想到常年待在家裡的友人可能有著身體上的困擾,卻仍舊樂嗬嗬地微笑度過每一天,他也有些觸動。

他取下了墨鏡,把它放回五條悟手裡,看著五條悟把它戴回臉上。

“嗯?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五條悟有些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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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這麼溫柔地看著,五條悟感覺哪裡不太對勁,剛才的他也沒做什麼吧?

“沒什麼,就是覺得悟很厲害。”

原來是誇他——五條悟了然,不管是什麼原因,被友人誇讚心情就是會很好,所以他說:“我當然超厲害的啦。”

電影的注意事項播完了,正片開始了,白倉望將豎起的食指放在唇邊提醒他,五條悟也不再說話。

影廳內的人不少,最新上映的電影好評一路提升,是目前是熱門和口碑電影。現在白倉望就坐在他的身邊,眼睛直視著前方,在黑暗的環境中,他們兩人的座位中間放了剛剛買來的爆米花,香味撲鼻。

其實這是五條悟第一次和朋友一起走進電影院,一起看一場電影。

他倒不是對電影感興趣,隻是想和朋友一起看一場電影而已。

五條悟其實沒有怎麼選電影,他隻不過是在推薦的熱門影片裡隨便選了一部去約白倉望,打遊戲網聊久了,好像天天都在一起,如果不是白倉望給他發了一張橫濱的風景照,他都沒想起來他們根本沒怎麼在線下見過。

既然想到,五條悟就想去做,所以他馬上就約了白倉望。今天也如想象中那樣,兩人度過了開心的一天,並且還處在這讓他感到新鮮而珍貴的時光中。

電影院的影廳是大影廳,觀眾很多,視線不經意間掃過底下坐在前排的觀眾區時,龐大的信息量就會衝進他的腦子裡——他把注意力放在白倉望身上,這時候,待在白倉望身邊原本讓他略為焦躁的“看不清”倒成了能安撫他平靜下來的冷靜。

“六眼”本來就是這樣能看清一切的東西,五條悟面不改色地在大腦裡處理著視野裡獲取到的沒必要的信息,同時還能去關注電影的情節,順便關注白倉望看這些劇情時的反應。

這是一部講述外星人入侵的災難電影,導演拍得不錯,劇情也很刺激,更重要的是它用了很多特效去把那些震撼的場景給做出來了,這樣一部商業電影本來就會吸引許多觀眾,這十幾年間科幻雜誌、科幻都很受歡迎,把這些題材拍成電影還拍得好的,本身就會擁有許多受眾。

故事的開始總是以一個平常的溫馨家庭中的日常畫面為起點,在電影把主角的家庭和學校情況都演了一遍後,異常也終於出現了。先是通訊網絡的故障再到家人的失聯,主角身邊的朋友被突然出現的怪物一個接著一個卷走吃掉,主角也在逃亡中結識了新的夥伴,和同伴們一起組成了求生和反擊的力量。

這樣的情節不算新穎,外星人也隻是沒有理智的吃人怪物,但每一個衝突和刺激都花了力氣去做,從感官給觀眾足夠的刺激,所以五條悟才認為它是一部成

功的商業電影。

白倉望一看電影就不怎麼說話了,五條悟湊到他耳邊小聲取笑電影裡角色的蠢行為時,他才點點頭,小聲地回應。無論是什麼故事,白倉望都很有耐心去看,五條悟關注到的那些可能一閃而過的小細節他也能接得上話。

爆米花被五條悟吃了大半,白倉望手裡捧著可樂偶爾喝一口,在五條悟又一次湊過來說悄悄話時,他說:“悟,還記得之前電影院的觀影提示嗎?”

是保持安靜,不要大聲喧嘩。五條悟眨了眨眼睛,又想起來現在環境很暗,白倉望可能看不見他墨鏡下眼睛的動作,於是又湊過去低聲說:“對啊,我的聲音很小啊。”

白倉望把爆米花桶放到五條悟懷裡,無奈地說:“下次我們去私人影廳吧,到時候不影響彆人,可以和你邊看邊聊。”

“好耶!”

於是接下來,五條悟的嘴巴裡一顆接著一顆塞著爆米花,遵守約定地沒有再說話。

電影的過程也和預料的差不多,重複著遇到隊友,遇到危險,隊友死去主角受傷的劇情,五條悟手裡的爆米花吃得不快,他注意到白倉望手裡的可樂也喝得很慢,最後乾脆放到旁邊沒有碰過。影院裡的爆米花、可樂一般都是偏甜的,和他的口味偏好不同,白倉望不太吃很甜的東西。

友人真的是很神奇的存在。他們可以有不同的喜好,不必完全一致,都是獨立的個體,卻又彼此靠近。

嘴裡的爆米花味道不錯,今天他吃到的這一桶爆米花,或許是至今為止感受到的最好吃的爆米花了。

直到電影結束,他們順著人流走出影廳,白倉望才跟他討論剛才沒有回應五條悟的劇情。兩人聊了許久,從銀座一路向著勝哄橋方向散步,走到了築地市場附近。

“悟來過這附近嗎?”白倉望問他,“要去逛嗎?築地裡面很熱鬨的。”

“既然是熱鬨的地方,就去看看吧。”五條悟笑著說,“這可是我們的第二次出來玩,不玩個儘興怎麼可以。”

“嗯,餓了的話還可以去吃壽司或者拉面……不過吃了一桶爆米花的你應該不會餓了。”

築地市場也是東京有名的旅遊景點,這個從江戶時期就建起的市場熱鬨極了,天邊夜幕降臨,這裡仍舊有著喧囂的人聲。築地市場是東京有名的魚市,分為內外市場,即使到了夜晚這裡也十分熱鬨,外市場售賣著各種生鮮,金槍魚拍賣吸引了許多遊客圍觀。內市場有不少拉面店和壽司店,壽司店很受歡迎,排隊等著吃壽司的隊伍很長。

“這裡的壽司好吃嗎?”這讓五條悟不由得發出疑問。

他並不是沒來過東京,在東京轉悠的時候也來過這裡。隻不過之前的他都是接了家族的處理咒靈的任務,從來沒有好好地這樣和友人一起無目的地閒逛,也就第一次才這樣融入熱鬨的人群中。

即使是龐大的信息量,他也有絕對的自信用大腦快速處理,對最強的他來說這些根本不是什麼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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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現在的他來說,更享受的是這樣和友人一起相處的時光。

“如果我說好吃你現在就會過去排隊吧?”白倉望確信,“不要去了,現在排隊要排至少兩三個小時的,下次再考慮吧。”

反正未來很長,五條悟想著,說:“那就下次。”

他們在市場內漫步,越往裡走越靠近隅田川,一所稻荷神社就在隅田川邊,順著內市場走著,很快就能看到這家小神社。夜晚的繁華都市燈光中,波除稻荷神社大門銀白色的鳥居旁,一排排掛起的燈籠都在亮著橘色的燈光。

“是稻荷神的神社啊。”五條悟往裡看著,波除神社不大,一眼就能望儘,但這所神社已經有三百幾十年的曆史了,從江戶時代就修建起來的

神社因守護的史跡有著強大的力量,又因為受了眾多居民的信仰供奉,在這裡待一會兒也挺好。

白倉望還在看著燈籠下掛著的繪馬,無數的心願都被人們寫在繪馬上掛在這裡,越看越讓他覺得有趣。有的人希望能事業紅火,有的人希望家人平安,甚至還有在這裡求姻緣的。在這麼大的城市裡有無數的人,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心願,他們在這顆星球上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來到這神道教的神社,五條悟能說的話題更多了。

“望,你知道為什麼稻荷神也有【波除】的名號嗎?”

“嗯?這不是常識嗎,因為能平靜風浪啊。”白倉望說。

“這裡還有一段故事,想聽嗎?”五條悟的提問其實已經不需要答案了,因為他知道白倉望會讓他說,也會聽他說。

果然,白倉望笑道:“那就說給我聽聽吧,悟總是知道很多這類故事,你一定很適合寫作。”

“我不想當作家,要我在房間裡坐一天一直都在寫東西簡直是對我的懲罰。”一想到那個畫面,五條悟就渾身一抖,連忙在腦中揮去自己的想象,重新把目光放回白倉望身上。

橘黃色的燈光照在他金色的眼瞳中,把鎏金的色彩染得溫暖,五條悟喜歡白倉望認真看著他等他說話的樣子,這讓他感受到自己被友人重視著。

無論是多麼細小的細節,五條悟都會不由自主地觀察到。如果說這天賦帶來的觀察力從前都是給他帶來不必要的無聊的信息,那麼現在,他覺得這份觀察力十分地棒。

因為這會讓他發現那些隻有真正在意著他的人,才會在不經意間做出來的小舉動。

這是五條家的大部分人做不到的。無論表面上對他有多尊敬,他始終是被懼怕的高高在上的“六眼神子”。

“但是給你說故事還是可以的。”五條悟說,“仔細聽哦,我要說了。很久很久以前……”

“這個開頭也太老了吧。”白倉望笑他。

“你聽不聽啊?”

五條悟聲音上揚,在炸毛之前被白倉望安撫下來了,白倉望說:“當然聽啊,悟願意為我講故事,我很開心。”

“……咳咳,江戶時代初期,江戶的人們希望將東南海面填平,建造一片土地。但是築地建起堤防時總是被東京灣的巨浪衝毀,在那時的某個夜晚,出現在海上鎮平風浪的正是稻荷神……所以,人們修建了這所波除神社,稻荷神也有了‘波除’的名號。在那之後,築地才真正地在這片土地上建立起來了。也是因此,築地地區的人們才相信著稻荷神會保佑他們平安,相信神社可以祛除災厄。築地現在魚市商業繁榮,人們也相信是由於稻荷神的庇佑。”

這是波除神社建立的故事,雖然是座小神社,卻有著不少曆史。五條悟對這些神明傳說、怪談傳聞、神道教記載了解很深,有時候玩遊戲時遇到相關的題材,他也會和白倉望聊一些相關的故事。遇到需要這類知識儲備才能通關的關卡時,五條悟就是一個非常亮眼的有豐富內涵的網遊少年了。

也不知道是在家裡獨自待了多久,才有那麼多時間去了解這些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古老的資料……

想到這裡,白倉望決定對五條悟好一點,就不吐槽他把一段可以拿來寫成故事的內容用平鋪直述的三言兩語就講完,講故事能力不太行了。

五條悟講完了故事就等著白倉望給回應,白倉望很捧場,誇他:“悟真會講故事,主要情節都講得很清楚。”

“那當然!畢竟是我啊!”五條悟愉快地說,“對了,神社裡面有兩個大獅子頭,望進去看過了嗎?”

“看過了,築地有個獅子祭,去年六月的時候我跟家人來看過。”五條悟這麼一提起,白倉望也有些好奇,“難道這兩

個獅子頭也有什麼故事?我知道供奉的是厄除天井大獅子,目的是消除災厄。”

“築地獅子祭”是每年六月的,由波除稻荷神社主辦的祭典。除此之外,每三年波除稻荷神社也會舉辦對稻荷神的本祭。兩個獅子頭是被供奉在神社內的一雌一雄的獅子頭,名為“天井大獅子”和“齒黑獅子”,都是厄除天井大獅子。

“對,是獅子頭神。”五條悟先肯定了他了解的,才說,“拿著獅子頭跳舞瘟疫就會退散,病人就會痊愈。但是最初,獅子頭隻是某個村長家的三個獅子頭寶物。”

夜色濃重,神社已經沒什麼人了,隻有他和五條悟站在燈籠下,橘黃色的燈籠隨著晚風微微飄起來,點亮了這一處夜色的同時,也唯五條悟渲染了一些神秘的氣氛。這位身材高大的白發藍眸的少年也壓低了聲音,幽幽地說:“某一天開始,村長發現家裡的總是會被不知名的存在吃掉,疑惑的他感到非常懼怕,終於,他發現那居然是家裡的寶物獅子頭活過來了……居然是那獅子頭吃掉了家裡的米!”

不得不說,五條悟講鬼故事的能力不錯,白倉望被他的懸念吸引住了,忍不住追問:“後來怎麼了?村長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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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和村民們抓住了這三個獅子頭,然後——”他故意拉長了聲音,說,“把它們扔到了江戶川中!但是這些獅子頭是活著的,他們死死地盯著村長和村民,逆流而上,順著堤壩距離他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五條悟講鬼故事的能力也太好了吧。

白倉望這樣想著,卻無法控製地被他的故事吸引,他出生在創作者的家庭,與他生活了十年的織田作之助又是一個家,他本來就很喜歡聽故事。現在環境氛圍和說故事的人都狀態滿載,他更加配合了,說:“然後呢?村長和村民沒事吧?”

五條悟推了推臉上的墨鏡,這副墨鏡在夜晚給他多添了一層神神叨叨的加成,讓他看起來神秘至極。

然後他“噗”地一下笑了。

“還能怎麼樣,村長和村民把它們交給八幡神社啦!危險都來了還站在岸上等死嗎,記載裡說的什麼‘村長把獅子頭獻給神社’,普通人怎麼可能有這個能力嘛。”五條悟大笑著,明明是站在神社的門口說著這些可以說得上是有些“冒犯”供奉物的話的行為,他卻一點也不客氣,“八幡神社供奉的是武神,能去除災厄的弓箭之神收服這些獅子頭很正常,所以現在獅子頭才會作為除災厄的象征。”

“……悟真的不會講故事,你要是做家,絕對第一本就賣不出去。”白倉望為剛才的自己歎息,他居然真的以為五條悟會好好講一個鬼故事,沒想到中途破功笑場的居然是這個講故事的人。

但是,無憂無慮地走在他身邊,站在他面前,笑著和他講故事的五條悟十分耀眼。

沒等五條悟回嘴,白倉望就重新露出笑容,說:“但是我喜歡聽你的故事。”

五條悟的拌嘴被噎在了喉嚨裡,他抿了抿唇,唇角的笑意卻抹不平。

“我知道的可多了,想聽隨時找我。”五條悟伸手攬著白倉望的肩膀,身高十五厘米差距讓他輕而易舉地用臉頰蹭著友人柔軟微長的白發,“你聽懂我說的那個故事了嗎?其實我是想說,普通人遇到危險一定要學會尋求幫助,不要做笨蛋。你會是笨蛋嗎?”

……為什麼民俗故事的內核居然是講道理啊?

白倉望也讚同他的說法,雖然不知道五條悟為什麼突然想說這個,但是對於最後一句的回答,他是很肯定的:“我怎麼可能是笨蛋?放開我,我知道你身高一米九比我高了。”

五條悟不滿地撇了撇嘴。

明明就是一個大笨蛋,但是沒關係,誰讓他是這個笨蛋最好的友人呢?

他們離開了波除神社,順著岸邊,沿著河堤慢慢走著。前方的勝哄橋跨越江面,這座六十年前建立的可動橋原本是離出海口最近的一座橋梁,許多大型的載貨船都需要經過能從橋中間開合的它進入大海。如今開合的機械設備還存留著,但三十多年前就已經不再開合,也沒有大型載貨船會特地從這座隅田川上的老橋梁的中間穿過。

突然間,在前方的夜色中,白倉望隱隱約約地看到有什麼黑色的一團人形物體躺在岸邊。

同一時間,五條悟拉住了他的手。

“不要過去,”五條悟說,“那是屍體。”

遠遠地,有什麼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了。滑板滑輪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咕嚕咕嚕地,白倉望心中猛然升起一種預感,他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個小小的身影踩著滑板,離他們越來越近。

白倉望:“……柯南!”

白倉望叫住了他,那踩著滑板的小男孩早就已經看見他了,此時十分開心地抬手揮舞著。注意到白倉望身邊還有另一個人,他臉上的笑容和說話的語氣都十分童真可愛:“白倉哥哥好巧,你也在這裡玩呀!”

他動作瀟灑地踩著滑板一角急停,跳下滑板的同時踩起了滑板尾端令它翹起,流暢地在伸手的同時抱進懷裡。

五條悟被他的動作炫得多看了幾眼那個滑板。

江戶川柯南人雖然小,但是滑板技巧十分地高超,即使隻是收滑板這麼一個動作都是十分帥氣的。

白倉望完全無視他帥氣的動作,彎下腰看著江戶川柯南,他說:“前面有具屍體,報警嗎?”

“什麼?屍體?當然要報警!”

江戶川柯南先是震驚,然後茫然。

“你也……白倉哥哥,你終於也有走到哪裡,哪裡就出現命案的體質了嗎?”

白倉望:“?!”

絕對不是他的問題!白倉望百分之百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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