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進廟 是個帶靈異元素的番外,謹慎購買……(1 / 1)

圓圓記事 竹筍君 6340 字 6個月前

段圓圓坐在青石台階上頭還有點昏。

一個帥氣英俊的男人把無糖冰奶茶給她捂在頭上問:“要不要緊?我帶你去醫院怎麼樣?”

段圓圓搖頭, 她想起來了,眼前這個男人叫寧宣,是她一表三千裡的表哥, 現在還在讀研。

段媽媽告訴她,這個表哥從小就對心理學很感興趣, 現在研究方向也是精神方面,不過段媽媽覺得最有病的就是寧家人,她盼著寧宣學成治治他們家男人。

現代社會二十一世紀了,還把宗祠留著日拜夜拜還想號召全市一起拜, 真是, 瘋登了!

耳濡目染, 段圓圓對寧家印象也不好,今天她跟段媽媽一起來走人夫,寧宣的姐姐結婚, 他在門口迎賓抓糖發煙,段圓圓看見他就走不動了,暑假無聊圍著帥哥轉轉心情好啊。

一頓飯功夫,她溜到外邊找寧宣要了六次糖, 這麼乾的不止她一個, 但寧宣好像把她給記住了, 第六次發糖的時候還抓住她問要不要一起發。

段圓圓隻是想飽飽眼福, 可沒給人做苦力的願望, 她紅著臉把糖丟進盤子裡兩步跑了。

吃完午飯,大人開始搓麻將, 寧家家長安排寧宣帶著年輕人去度人廟散散步,也求求姻緣什麼的。

聽到度人廟個字,旁邊的姑娘哆嗦了一下。段圓圓看看外頭的雷火大太陽也不想去。

寧宣走過來笑眯眯地看著她:“一起去嗎?”

他覺得這個姑娘丟糖的樣子很可愛, 不知怎麼反正特彆吸引他。

這回段圓圓沒抗住,不怪她,是寧宣長得太好了!

等到了度人廟段圓圓終於回神了。

看來,寧家還是想爭取把這個小廟子保留下來啊。

度人廟壓根算不得什麼正經的廟子,裡頭供奉的都是寧家人,換句話說這其實也能說成寧家家廟。

唯一不同的是,裡邊供奉的都是女性,主牌位還是大名鼎鼎的寧行敏,其她的都是對寧家有“卓越”貢獻的女性。

寧行敏是屈指可數被記入正史的女性,除了她們外,大多數女性都被記在烈女傳上,就連度人廟的其他的女性都是按烈女傳寫的生平!

寧家祖上隻是在榕城有點錢的商戶,家中短暫當過一段時間官,寧行敏先靠著媽老漢積攢的錢財遊走鄉裡招納賢才,後來花乾淨了又伸手問在戶部做官的舅舅要錢要糧,一路招兵買馬,買不到男人就買女人,靠著一手出神入化的紅纓槍組成了一支驍勇善戰的敏行軍,她跟另一支紅纓槍一南一北抵抗外族入侵,史稱“南北雙英”。

但一個氣數已儘的王朝,即使最後又出了一位英明的君主,也沒有機會再回頭了。

兩支紅纓槍一生戎馬,隻在寧行敏小時候短暫見過一次,但兩個人卻像命中注定一樣,在前後一年時間裡相繼離世,幾乎算得上同時死亡。

當時邊疆再亂,已經是垂暮之際的寧行敏仍然上書請纓殺敵。

這一回沒有成功。

七十歲的寧行敏活著穩定軍心比戰死沙場作用更大。將相列傳記載,最後她一個人提著紅纓槍趕往邊疆,也老死邊疆,屍骨由當地百姓千裡迢迢運回榕城,就像寧行敏千裡奔襲那麼輕盈敏捷。

寧家人開館驗屍時據說寧行敏看著還像剛剛睡著一樣。

雙英隕落的第二年就改朝換代了,雙英粉每次說到這個都有點感慨,說是天道垂憐,起碼沒讓兩個人親眼看到國破家亡的景象。

寧行敏最後陪葬帝陵,野史一直傳聞她跟皇上有不可說的秘密,但前些年挖開一看,寧行敏的墓是典型的功臣墓,跟著她征戰沙場的狗都被封了忠義神犬跟著她躺在裡頭。

比起離皇帝,她跟另一支紅纓槍躺得更近。

這樣驚才絕豔的人物,在榕城有更大的神廟,像度人廟,寧行敏粉絲壓根就不承認,說他們是軟飯硬吃想蹭香火。

不管怎麼說的確蹭到了,這個疑似貞潔牌坊的廟子一直在去年都還活跳跳的。

段圓圓覺得寧家是真的好會作死,竟然想出做寧行敏的盲盒,還要跟裡頭不知道是什麼來曆的婦女盲盒混在一起賺錢,定價還是九十九塊一個!

最過分的是百分之九十九抽出來的都不是寧行敏啊!大家對古代姑娘沒意見,她們是受害者,但抽到這個多少也有點晦氣啊!難不成竟然又要扒著這些婦女的血吃“貞饅頭”?

很快寧行敏粉絲就“聯合聲明”說這是個假廟裡頭的東西都是新的,壓根找不出五十年以上的東西。今年度人廟已經確定要被拆了,聽說要改建成民俗博物館或者小公園什麼的,東西可以留著,反正絕對不允許寧家在招搖撞騙。

接著又有傳聞說他們壓根就是個冒充的,姓寧的誰不往寧行敏身上扯?

這個“寧家”迅速交出了家譜,如假包換存世五百年的古籍,身份坐實了。

史學家坐不住了,她們對寧家的資料很好奇,他們懷疑寧家極可能有大量的婦女資料存世。

這幾年關於寧行敏的新發現背後都有寧家的影子,——包括這些古怪的神像上寫得有鼻子有眼的人物來曆。

幾度損毀重修的神像還能寫清楚籍貫姓氏出生年月死亡年月,甚至精確到天,而且一直前後一致,裡頭沒東西誰信?

現在果然拿出東西來了!

其實寧行敏父母在時寧家就有點頹像,亂世死的死跑的跑,早就樹倒猢猻散,現在在榕城的寧家多半都是寧行敏這一支的後裔,但子孫不成器,隻能說還有兩個錢,首富世家,老黃曆了!

老黃曆更在意祖上榮光,男女老少對度人廟都有一股很特殊的感情。

他們嘴上都說沒了什麼都沒了,現在一看,好嘛還能再擠擠。

寧家就車軲轆那一句話,度人廟不能拆!

做綢緞生意的大家族,他們不算太尊貴,也完全談不上低賤,如果猜測屬實,那麼極有可能為婦女史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段圓圓是曆史係的,她對度人廟也很有興趣,裡邊的謎團很多。

度人廟究竟是怎麼來的,裡邊這些婦女都是真正存在過的人嗎?為什麼要寧行敏的像修得金剛怒目?

這哪裡是和善的樣子?簡直是在鎮守這些婦女!

但確實如外界所說,這裡的東西都是新修的,沒什麼看頭,回回過來都讓人涼颼颼的。

今天她就是被“陰”著了。

當時進廟逛了一圈以後,段圓圓跑到門口找買蓮子糊的姑娘買了杯蓮子糊消暑。

結果回來忽然發現背後有一個小屋子,裡邊跟路邊的土地廟似的供著兩個人,一個年紀大,一個年紀小,看著像祖孫兩個,都似笑非笑地盯著人。

有兩個黑紅色的木雕人像靜靜地站在人背後。

段圓圓不熱了,她簡直涼心透,這跟野神沒什麼分彆。

其他方位明明都是正常大小的彩塑,而且坐北朝南,神像正面遊客,或者側對遊客,沒有一個是偷摸背對著人的,還在陰暗的地方,一點也不“佛光普照”!

跟著來的兩個年輕人還想拜,段圓圓直接把人拽走了,她再回想門口賣蓮子糊的姑娘,可不是跟裡頭那兩個長得很像嗎?她身邊也有個老太太。

段圓圓又跑過去看了一眼,結果人都說沒這兩個人。

天氣熱她又驚了一跳,知道自己又“犯病”了,不小心腿就點腿軟。

從十五歲大病一場之後,段圓圓就時不時地容易看見臟東西,成年之後這種情況“加重了”。

她怕段媽媽擔心,自己偷偷摸摸看了很多大夫,段圓圓懷疑自己得了精神病,結果大夫竟然勸她去找個廟子拜拜。

段圓圓死馬當活馬醫,上了大學之後漸漸又看不到了,她以為自己的“病”治好了,誰知道今天又犯了?

段圓圓想回去了,她問:“史湘湘和徐誌遠呢?”

“在裡邊。”寧宣伸手摸了一下段圓圓的臉頰,放心地說:“暖了。”

史湘湘和徐誌遠是情侶,隻不過史家父母開的廣告公司賺錢如挖土,壓根看不上徐誌遠,聽說他家裡有幾個姐姐,罰款罰得一窮二白,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家庭。史家父母知道後就眼前一黑,聲若遊絲地表示自己要做王母,非棒打鴛鴦不可。

結果徐誌遠說,他願意入贅!

史湘湘更愛他了,恨不得把徐誌遠掛在腰上,今天她來寧家吃喜酒還大大方方地帶著徐誌遠招搖過市。

史家父母就生了這一個女兒,這樣的家庭,彆說入贅,就是吊死在他們跟前,兩口子也隻會說一句阿彌陀佛。

現在徐誌遠跟著史湘湘出入史家親朋之家,兩口子恨得臉都抽筋了,為了避免熟人問這徐誌遠是誰,史爸爸臉上招呼著人說這個是湘湘的熟人,接著又提議讓寧宣帶著他們出門玩一玩,勢必不給兩隻苦命鴛鴦一點獨處的時間。

如膠似漆兩人間被強行安插了兩個電燈泡,一路上都傷春悲秋不停歎氣。

段圓圓坐著休息,可算給了兩個人機會,兩個人關心了兩句迅速憂傷地飛走了,現在正在八米外的大樹底下你儂我儂說悄悄話。

寧宣很有風度地給段圓圓撐著傘,時不時盯一下徐誌遠讓他不要亂來。

徐誌遠有點難堪,史寧兩家的態度,他心裡很明白,可他和湘湘的愛情遠遠超越這些金錢關係!

寧宣的眼神讓他背上出汗,徐誌遠拉著史湘湘低頭說:“湘湘,那裡有兩個特彆的雕像,我們去看看好嗎?”

段圓圓和寧宣過去的時候,史湘湘正側頭看那兩尊小像,徐誌遠在旁邊催她趕緊走。

史湘湘是個順毛驢,徐誌遠拉著她來,她來了又讓她走,她脾氣一上來,非不走了,還把上邊的內容拍下來發到朋友圈洋洋灑灑寫了八百多個字進行批判。

段圓圓沒敢再過去,她點開圖看史湘湘拍下來的內容,上頭的內容有點類似烈女傳,說的是史姑娘被夫嫁賣,從容赴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