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宋晚秋直接捧住他的臉……(1 / 1)

第33章

宋晚秋無辜, “不是你問我的嗎?”

徐隨舟面無表情看她一眼,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下頜線繃得極緊。

宋晚秋有些訝然, 真的生氣了?

她難得良心有些過不去,輕咳一聲,語氣帶著些哄騙的意味,“你跟他們計較做什麼,不過是一群嫉妒我們的人。”

徐隨舟低頭揉搓衣服上沾染的細沙,聞言動作表情不變,隻眸光閃爍了下。

宋晚秋蹭了過去,皙白的手指抹落那黏膩的沙子。

她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想想, 女同誌們嫉妒我, 就會跟家裡的男同誌鬨,然後他們家不得安寧, 說到底男同誌們埋怨你, 隻是羨慕嫉妒我們家相親相愛。”

徐隨舟:“……”

宋晚秋清淩淩的眸子看著他,唇角帶著寬慰而溫柔的笑容。

徐隨舟手指微曲了下,從鼻腔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哼”。

“好啦, 彆氣啦。”宋晚秋直接捧住他的臉, 踮起腳尖對著他的薄唇吧唧一下。

與此同時,院子門口突然傳來一聲驚叫, “哎喲,非禮勿視, 非禮勿視。”

徐隨舟下意識把宋晚秋推開, “轟”地一下,血色從脖子蔓延到臉。

徐家的院門隻關了一扇,另一扇還是開著的。

徐隨舟知道宋晚秋膽子大, 但沒想到居然這麼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直接就撲了上來。

還被人看見了!

此時門口的周日梅等人也很尷尬,誰也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幕,她們隻是想來找宋晚秋取取經。

可以說最淡定的就是宋晚秋這個罪魁禍首,徐隨舟慌不擇路進了屋裡,她清了清嗓子,笑眯眯地看向門外。

“來找我嗎?快進來。”她招了招手,臉上不見絲毫尷尬之色。

周日梅等人卻沒有她臉皮厚,這徐隨舟還在屋裡呢,她們哪裡好意思進去,光看到兩人就能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哎喲!真是羞死人了!

“突然想起家裡還有點事,我就先不進去了。”

“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得先去解決一下。”

周日梅也找到了個借口,“改天吧,想起還有好多作業沒有批改,我得先去改完。”

“……”

隻一瞬間,院子門口的人都走了。

而宋晚秋發現,她剛哄好的男人又生氣了。

“至於嗎?不就是親了你一下,你要這麼嫌棄我,晚上就不要跟我睡。”她也要生氣了。

徐隨舟聽著她倒打一耙的話,差點噎得背過氣去,他深呼吸一口氣,“我是嫌棄你嗎?那多人在呢,你真的是……”

他又羞又惱,不停來回踱步,說了半天“真的是”,也沒有憋出“真的是什麼”。

宋晚秋面無表情瞥他一眼,決定無理取鬨,“被人看見又怎麼樣?我們是夫妻,不管乾什麼都是合法合情合理的。”

徐隨舟又是一噎。

宋晚秋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眯了眯眼睛,帶著一陣逼視感說道:“難道跟我親熱是一件很難以啟齒的事,根本不敢讓彆人知道?”

“你、你這簡直是歪理!”徐隨舟氣急敗壞地說道。

宋晚秋頓時雙手抱胸,下巴微微抬起,驕矜之色儘顯,“那你告訴我,你的道理是什麼?”

徐隨舟眼睛一瞪,臉上罕見地又紅了紅,“光天化日之下,成何體統!”

宋晚秋沒忍住“嗤”了一聲,“你是什麼老古板?”

徐隨舟不著痕跡仔細觀她神色,已不見先前的惱怒,他悄悄鬆了一口氣,又不甘示弱似的冷哼一聲,“我隻是沒你那麼沒臉沒皮。”

“是是是,我宋晚秋不要臉。”

“我沒那麼說,不要誣賴我。”

“那你說我沒臉沒皮?”

“沒臉沒皮不是不要臉,沒沒臉沒皮四個字,不要臉三個字。”

“你語文是數學老師教的?”

“……”

一場夫妻間的小彆扭以徐隨舟語噎結束。

他默默安慰自己,他不是吵不過宋晚秋,也不是怕宋晚秋,僅僅隻是為了家庭和諧,他故意讓她。

要是宋晚秋知道的話,估計會送他七個字——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過讓宋晚秋沒想到的是,她跟徐隨舟在院子裡的那一幕居然沒有被傳出去。

軍屬區靜悄悄的,安靜如雞。

她不知道的是,看到的人過後想了想,覺得那就是宋晚秋拿捏男人的方法。

一個個都合計著要實踐一番,那些豁得出去的,當真就實踐了,不得不說,效果很感人。

男同誌們一開始有多開心,後面就有多痛苦。

於是沉寂了沒多久的軍營,又變得奇奇怪怪了起來。

許多已經成家的男同誌,晚上都不積極回家了,紛紛在營區打起地鋪,如果回家睡了,第一天必定會精神不濟。

而徐隨舟又開始收到眾人的各種眼神,佩服的……同情的……

還總是有人拍他的肩膀,悲傷地說道:“徐團長啊,你真是太不容易了,以前是我不懂事,你彆跟我計較。”

徐隨舟:???

這一個個做家務做傻了?

正所謂夫妻一體,宋晚秋也受到軍屬區女同誌眼神的洗禮,清一色的酸溜溜羨慕。

她:???

兩人研究了一會兒,結果什麼都沒研究出來,隻好作罷。

由初夏到盛夏,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太陽才剛升起來,空氣中就透著一股滾燙的溫度,使得人稍微動一動就生出一身汗。

樹上的知了懶懶地鳴叫著,葉子被曬得蔫蔫地耷拉下來,頗有一種懶散的感覺。

仿佛盛夏一到,所有事物都得放慢節奏。

許是天氣悶熱,平白給人增添一份煩躁。

宋晚秋的心情糟糕到極點,今天她得去一趟白沙灘,方成的奶奶方老太太去世了,而方成才八歲,剛上小學二年級。

方老太太的去世,他不僅要面臨沒有監護人,更要面臨無法上學的情況。

宋晚秋來到白沙灘,方成家已經不是曾經的危房了,而是一個兩居室的土磚瓦房。

原本她還覺得有些小的房子,如今竟大得有些寬闊,方成一個小孩坐在門檻行,如同荒野中的小樹,一陣風吹來,無依無靠來回飄搖。

宋晚秋走過去,臉上的表情與平時彆無二致,“方成,吃過早飯了嗎?”

方成一見到她,眼眶倏地就紅了,眼淚洶湧而出,不過隻有一刹那,他飛快抬手擦掉,點點頭應了一聲:“吃了。”

宋晚秋摸了摸他的腦袋,倒也沒有勸他該不該哭。

許是接手的第一個工作任務,她對方成一向比較有耐心。

“開學就是二年級了,你有好好預習書本嗎?”

方成抽泣了一下,努力平複剛剛湧起的情緒,“嗯。”

宋晚秋又就著學習跟他聊了一會兒,注意力被轉移,小孩子總算不再動不動就流眼淚,偶爾也會對她露出微笑。

小孩子真是堅強懂事得讓人心疼。

日頭越升越高,她沒有留在方成家吃飯,晌午還是回了軍屬區。

宋晚秋心情不好,加上天氣悶熱,她沒有做很複雜的飯,而是做了乾拌面。

面是徐隨舟回來後揉的,也是他一根一根切成細絲,最後下到鍋裡燙熟再撈起來過涼水。

乾拌醬是宋晚秋做的,五花肉剁碎,熱鍋下油把薑蔥炸出香味再撈起來,用帶著香氣的油炒五花肉。

色澤透亮的濃稠醬汁,澆一勺到面上再攪拌均勻,味道濃鬱豐富的肉醬包裹著勁道的面條,一口下去,味蕾徹底得到滿足。

除此之外,她還用芥菜和花甲做了個湯,味道鮮美解膩。

怪不得有人說美食是治愈心情的良方,事實上果真如此,宋晚秋煩悶的情緒消散許多。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徐隨舟說起方成的事,“像他這樣的孩子還有許多,婦聯能幫的有限,終究還是要靠他們自己。”

徐隨舟抬眼望向她,透過那雙漂亮的眸子,仿佛還能看到那個嚷嚷著不想去婦聯上班的人,他沉默了下,“那你打算怎麼做?”

宋晚秋不知道他想什麼,如實地搖頭,“還不知道。”

她有一個很模糊的計劃,是幾個月前想的。

不過涉及面有些廣,而且很不成熟,宋晚秋是一點兒把握也沒有的。

她在猶豫著要不要試試。

徐隨舟望了一眼,她臉上的表情很是明顯,想讓人忽略都難。

他咽下最後一口面,又喝了一口水說道:“有想法了就試試,不試試怎麼知道結果?”

宋晚秋嘟了嘟唇瓣,定定地看他幾秒,漂亮的眼睛眸光流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又是一日休息。

周日梅神秘兮兮地找過來,說她在樟城有個親戚在紡織廠,可以不用票就買到布匹。

“我已經跟她約好時間了,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去?”周日梅說道。

宋晚秋好奇地問道:“真的可以買到?”

“真的,不過都是瑕疵品,有很多不同程度的問題,買也是要看運氣。”

宋晚秋聞言想了想,“去,你等我一會兒,我換一件衣服。”

兩人出發的時間有點晚,白鴿島到樟城的客船已經出發,幸好宋晚秋到處跑,恰好認識幾個漁民,願意捎帶她們一程。

布匹也果真如同周日梅所說,是有瑕疵的,而且她們運氣著實有些不好,一塊布能用的地方不多,裁掉有瑕疵的位置就變得零零散散的了。

宋晚秋遺憾地放下,“我家裡還有一些,先不買了。”

宋父宋母在紡織廠,最不缺的就是布料,她跟徐隨舟的結婚的嫁妝就有很多塊料子,現在還剩兩塊沒用。

周日梅是真的缺,家裡有兩個皮孩子,衣服動不動就摔破,補丁是打了一個又一個。

她挑來撿去,最後選了兩塊勉強能用的,總算不是白跑一趟。

到底難得來樟城,宋晚秋又去了供銷社以及百貨大樓。

然而沒想到,她居然在樟城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之人。

宋晚秋不禁停下腳步,目光盯著那個人的背影蹙了蹙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