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二合一(1 / 1)

第20章

孫師長今年五十歲, 身上的鋒芒與氣勢都不似徐隨舟那般外露,是一種沉澱後的內斂。

不過畢竟年紀擺在那,就算經常參加集訓, 身體也有些微微發福, 他指了指桌上的椅子,“坐。”

徐隨舟也沒客氣,敬禮後拉過椅子, 邊坐邊說道:“師長是要了解這段時間寧城發生的事?”

“不是, 寧城的事等你把報告交上來再說, 這次找你為的是彆的事。”

徐隨舟挑眉。

孫師長先是看桌上的電話一眼, 又抬頭望向他, “你知道這幾天我接到多少個從寧城打來的電話?”

話隻開了一個頭,徐隨舟頓時就反應過來了, 神色變得有些凝重,“那些人找到你這裡來了?”

孫師長臉上的表情倒是還好, 看不出什麼情緒, 甚至算得上輕鬆, “你媳婦兒做了什麼?我看那些人的意思是不願意輕易放手。”

徐隨舟心中惱怒,“他們還真的是無法無天!”

他將宋晚秋發現人販子救下平安的事情簡單說了下, 機械廠家屬樓莫名下雷自然也沒落下。

孫師長沉吟著問道:“你們確定雷電是人為的?”

“有人為的痕跡,但是沒有證據。”徐隨舟說道。

孫師長眼神落在他臉上,思考片刻說道:“我們不好插手地方的事情,這樣吧, 托個老朋友幫忙查一下。”

徐隨舟聞言頓了下,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他,神色十分複雜古怪。

孫師長見狀就來氣,“你有什麼就直說, 我人還沒老,能承受得住。”

兩人職位與年齡都差得多,不過他是孫師長一手提拔上來的,又有過過命的經曆,兩人平日相處起來,反倒像是小輩與長輩。

所以對方瞪起眼睛,他一點也不怵,當真就如實說了,“你那老朋友信得過嗎?”

孫師長臉上的表情一僵,忍了忍實在沒忍住,在桌子底下給了他一腳,“聽聽你說的像話嗎?我的老戰友能信不過?”

徐隨舟皮粗肉厚,被踹一腳也是不痛不癢,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信得過就行,我實在是怕了。”

他想到火車上遇到的那兩個女人,想了想正好將此事也一並提了提。

孫師長不由得皺起眉頭,“這事兒我們沒有辦法管,一個是我們不能插手地方管理,另一個是那邊也有軍區,我們要是派人過去像什麼話。”

徐隨舟也知道是這個理,隻是心裡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孫師長卻不允許他插手這件事,“行了,彆想了,最多就是我打個電話過去提一下,人家怎麼處理就不是我們管得著的。”

“好,那就按師長你說的。”

“嗯,你媳婦兒的事情也不能擔心,他們還不敢動我們白鴿島。”

徐隨舟自然是知道的,而且本來就是這麼打算,不然也不會匆匆趕來。

九月底的白鴿島秋意沒有寧城濃鬱,湛藍的天空飄著朵朵白雲,太陽如同生了翅膀的白鴿,從海平線瞬間飛至半空掛起。

徐隨舟早上去營區前熬了點粥,廚房裡有王向輝送來的菜,青菜下面放著一小塊五花肉。

宋晚秋坐車累著了,現在整個身子都是懶懶的,自然也懶得動手。

她把鍋裡的粥舀出來兩碗放入小鍋,擱在驢子上加熱,煮至沸騰,加油鹽和青菜攪拌均勻。

早餐就是這麼湊合的青菜粥,她和平安一人一碗,吃得非常香。

剛吃完飯,徐家院子的大門就被敲響了。

宋晚秋閉了閉眼睛,想當作沒聽見,磨磨蹭蹭了幾分鐘,門外的聲音依然不斷。

到底誰這麼沒眼力見,她今天是真的不想社交,勞心又費神,隻想安靜地在屋裡躺屍,誰也不見,啥事兒也不乾。

宋晚秋心裡罵罵咧咧,人卻是已經打開院門,臉上揚起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同時又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同誌你好。”

門外是一個瘦長臉的大娘,一雙經曆風霜有閱曆的眼睛帶著笑,看起來精明又和藹,“你就是徐團長的愛人晚秋吧,我愛人是他師長,大夥兒都叫我孫大娘。”

“我是宋晚秋。”宋晚秋從善如流,身子一偏把門口的空間讓出來,“孫大娘,快進來坐。”

徐家院子昨天隻是簡單地收拾了下,實際上到處都充滿著淩亂,孫大娘走進來時,還幫忙把倒在地上的竹竿扶起來了。

那是晾衣服的竹竿,大概是被風吹倒的。

宋晚秋臉上沒有任何不好意思,很是自然地指揮平安搬椅子過來,面上卻是笑著說道:“昨天要太匆忙了,沒得及收拾,大娘你不要嫌棄。”

孫大娘目光落在平安身上,很快又收回,臉上帶著笑。

“能理解,聽說你身體不好,考慮徐團長要去營區可能顧及不到,我家老孫不放心,特意讓我過來看看,有哪裡能幫得上忙。”

“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不過不用麻煩啦,我和孩子慢慢收拾就可以。”

“沒事,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正好可以跟你說說話。”

宋晚秋:……可是她並不想說話。

孫大娘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已經率先動起手來了,看動作也是平時做慣活兒的,拿著掃把三下五除二就把簷廊清理乾淨。

“先掃到院子裡,待會兒再一起收拾。”

宋晚秋蹙了蹙眉頭,不是很情願地跟著行動,不過她的表面功夫還是做得很到位的,孫大娘是一點也沒瞧出來。

乾活兒的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好在昨天已經大致打掃過,她們今天隻需要把角落的灰塵清理一下,沒一會兒就弄好了。

宋晚秋額頭上都是細汗,有發絲黏在皮膚上,平日蒼白的面色,此時透著運動後的微微暈紅,看起來有種淩亂的病態美。

她呼吸有些許急促,坐在椅子上,身後倚靠著椅背,“平安,快,給我拿水來。”

平安聞言立即邁著小短腿進了屋裡。

孫大娘身上也全是汗,坐在宋晚秋旁邊的椅子上歇息,目光落在平安身上,誇讚說道:“這孩子真乖巧,你們教得很好。”

宋晚秋頓了下,笑著說道:“不敢居功,他本來就乖巧。”

孫大娘聞言倒是沒忍住失笑了,扭過頭望向她,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欣賞, “你知道我說什麼?”

宋晚秋心說這麼明顯的試探怎麼能不知道呢?再笨的人也能聽出來吧。

“我跟徐隨舟剛結婚,哪來的孩子?”她眨了眨眼睛,直接把話挑明了,既然對方知道不是她們的孩子,又特意提起這件事,很顯然故意的。

她知道平安跟他們沒有關係。

往深的來說,她知道平安的事情。

孫大娘笑了笑,確實知道徐家收養平安的內情,從褲兜裡要出一卷錢和票,“我家老孫交代我拿給你們的,平安的夥食費。”

宋晚秋愣了一下,倒是沒有跟她客氣,誰也不會嫌棄錢多不是?

“你們放心吧,我們答應了,肯定會照顧好他的。”她答應了就會認真履行。

不過孫家的行為,到底讓她感覺到窩心,沒有被辜負。

孫大娘笑眯眯地拍了拍宋晚秋的手,視線又落在她臉上,小姑娘漂亮的雙眸明亮而堅毅,看得出來是真心話。

“ 辛苦你們了。”孫大娘真誠地感慨說道。

孫大娘輕輕地來,也正如她輕輕走,不帶走一片雲彩,卻給宋晚秋帶著滿身疲憊。

她痛苦地躺在床上,四肢攤開,雙目無神,累,真的太累了。

平安擔憂地趴在旁邊,握著小拳頭懂事地給她輕輕敲打,“媽媽,好點了嗎?”

彆說,平安的手勁不小,錘得還挺舒服的,宋晚秋眯著眼睛,絲毫沒有雇用童工的愧疚感,“沒有,繼續。”

平安嘴巴癟了癟,很快又堅強起來,鼓著小臉忍著敲錘。

來到白鴿島的時間,一晃過了三天。

三天時間,足夠宋晚秋大致熟悉周邊的環境。

徐家左邊的院子住著一位姓趙的團長,跟徐隨舟一樣,都是孫師長手下的。

不過宋晚秋也隻見過他兩回,隻第一回走近打招呼,第二回隻是遠遠點了下頭。倒是跟他愛人周日梅同誌時不時會隔著圍牆聊幾句。

周團長與周日梅同歲,比徐隨舟大幾歲,不過人家孩子都上小學了,比平安還要大上幾歲。

趙家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上小學二年級,女孩上一年級,兩個孩子估計比較調皮,周日梅每天都能聽見她氣急敗壞罵孩子的聲音。

宋晚秋很是羨慕,她覺得周日梅的氣很足,身體肯定倍兒棒。

殊不知周日梅也很羨慕她,“晚秋啊,你家平安是怎麼教的,乖巧聽話又懂事,不像我家這兩個,真是每天都氣得我頭疼!”

剛才就一眼沒看,家裡兩個孩子就把泥巴抹得滿牆都是,當真是眼前一黑。

宋晚秋知道她就是嘴上抱怨,發泄一下,並不是真的想聽怎麼教育孩子,“小孩子都一樣,平安也有調皮的時候,隻是你沒有看到。”

這話周日梅倒是信的,唉聲歎氣地說道是:“我上輩子真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一直受這些不服管教的小屁孩的氣。”

對方臉上的表情過於滑稽痛苦,宋晚秋沒忍住笑了,周日梅的島上一個學校的小學老師。

周日梅見到她臉上的笑,怨念更深了,“你不同情我就算了,居然還笑。”

宋晚秋也是跟周日梅熟悉過後才發現,其實周日梅是個很直爽又有趣的人,不怎麼在乎彆人的看法,有什麼說什麼,有時候就算宋晚秋沒有應和,一個人也能講很多,完全不會覺得尷尬或者不好意思。

“我沒有在笑你,我是想起了彆的事。”她臉上掛著笑,堅決不承認。

周日梅真的信了,露出好奇的神色,“你想到什麼開心事?”

宋晚秋:“……你猜猜。”她眨了眨眼睛。

周日梅再次信以為真,皺了皺眉眼開始沉思,眼睛定定地看著她,試探又帶著篤定地說道:“你知道咱們島上的婦聯招乾事了?”

“什麼?”宋晚秋沒反應過來,招乾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周日梅見狀也愣了下,難道不是因為工作?

“我聽我們家老趙說,徐團長在打聽這件事,不是幫你問的嗎?”她疑惑地問道。

宋晚秋表情頓了下,不過很快就被掩飾過去,帶著無懈可擊的笑容說道:“我沒聽徐隨舟跟我說過。”

這就是解釋得通她剛才的反應了,周日梅絲毫沒有懷疑,理解地笑笑說道:“徐團長對你真好,他肯定是想定下了再跟你說,想給你一份驚喜。”

宋晚秋扯了扯嘴角,心想到時候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嗯,說不定還有可能變成“凶案現場”。

兩人隔著牆頭聊了幾句,眼見時間不早,各自回屋準備晚飯了。

廚房裡的菜依然王向輝送來的,也不知徐隨舟是怎麼跟對象交代的,每天早上八點準備敲響徐家的院門。

今天都是素菜,一塊豆腐、幾根茄子和一把青菜。

宋晚秋洗了幾根紅薯到鍋裡蒸,蒸熟的紅薯裂開一條縫,澄黃色的瓤半露,香甜的蜜汁從縫隙淌落蔓延。

剝了皮的紅薯與糯米粉攪拌揉搓,很快變成摻了紅薯的黃面團,她又仔細分成均等的小塊,擺放到蒸籠上。

豆腐切塊下鍋煎,又炒了一盤青菜,翠綠翠綠的,看起來爽脆又可口。

徐隨舟踩著點回來,宋晚秋剛把青菜端出來,他人也從門口進來。

“做了什麼好吃的?”徐隨舟進門就把頭上的帽子摘了。

宋晚秋仿佛身後長了眼睛,“把你的臭鞋也脫了,彆弄臟平安剛掃乾淨的地。”

徐隨舟:“……麻煩精。”

嘴上小聲嘟囔,腳步去卻是頓時一收,驚險地在踏上簷廊的前一秒收住了,不過也由於甩動,不小心把鞋子上的沙土甩了一點到地上。

他看著地上的泥土,滿臉沉思。

最後在宋晚秋回頭看過來前,皺著眉頭伸出手,把簷廊邊上的那絲絲泥土,用手拂到院子的地上。

在海邊參加集訓,鞋子上難免會沾上沙土,其實不光是鞋子上,連衣服上都有。

宋晚秋前兩天不知道,眼睜睜看著他一個人,把剛辛苦收拾乾淨的地板弄得臟兮兮的。

所以才會有今天這一幕。

徐隨脫了鞋,又用力抖了抖自己,眼睛斜著看向宋晚秋,“現在滿意了?”

大有她說不滿意,他就繼續抖的意思。

沒想宋晚秋隻輕飄飄地瞥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就收回眼神了。

徐隨舟:……

他輕咳一聲,目光落在平安臉上。

平安沒給他一個眼神,小尾巴似的跟在宋晚秋身後,眼巴巴地瞅著她。

徐隨舟頓了下,若無其事收回目光,身影淒涼。

抖衣服的動作還在定格,畫面相當滑稽。

……

秋蟬的鳴叫聲絡繹不絕,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落下一地斑駁。

午飯時間,整個家屬區都哐當作響,是廚具碗筷碰撞的聲音,間歇也會有菜下鍋的“滋滋”聲。

當然,小孩子的玩鬨聲,以及大人“教育”孩子的聲音最為響亮,隔著老遠都能聽見,中氣十足。

徐家的院子。

飯桌上已經吃到收尾階段了,帶著紅薯香甜味的糯米團子隻剩最後一個,宋晚秋拿給了平安,徐隨舟在做雜糧粥的包尾工作。

宋晚秋放下筷子,看向眼前大大咧咧喝粥的男人,“我聽說你在打聽工作?”

徐隨舟動作一頓,抬頭瞥她一眼,“你知道了?”

他的動作語氣看起來很是不以為然,宋晚秋頓時更來氣了,深呼吸了一下,“你幫我找工作,不得先征求我的意見嗎?”

徐隨舟聞言滿臉詫異,“誰說我要幫你找工作?”

宋晚秋臉上的表情一頓,怒氣霎時散去化作尷尬,在徐隨舟注視的目光中,兀自鎮定穩住心神,理不直氣也壯。

“你不幫我找工作,你要幫誰找工作?”

徐隨舟眼神有些飄忽地移開目光,“你彆管。”

宋晚秋捕捉到了他的心虛,以為擊到他的痛處,乘勝追擊,下巴微微抬起,如同一隻驕矜的貓咪:“那你想讓誰管?我是你媳婦兒,現在沒有工作,你找工作不是為我,你是為誰?”

徐隨舟神情複雜地看著她:“……你不是不喜歡嗎?”

“你又知道我不喜歡了?”宋晚秋猶如抓住他的小辮子,聲音難得響亮,“我很喜歡。”

表情驕矜又得意。

徐隨舟低頭,努力把唇角往下壓,語氣沉重而為難:“好吧,那工作先緊著你。”

宋晚秋:????

她得意的小表情頓時僵在表情,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驕矜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茫然:“什、什麼?”

徐隨舟已經調整好臉部表情,滿臉都是誠懇,認錯似的說道:“我知道錯了,工作會先緊著你。”

宋晚秋愣愣地看著他,人都傻了。

“我……我不是……”她試圖解釋,然而看著徐隨舟的表情,到嘴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驕傲不允許她低頭。

剛才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悲傷。

在徐隨舟充滿疑惑的眼神。

她乾巴巴地說道:“沒什麼,我隻是想跟你說,不用著急,找不到就算了。”說完在心裡默默祈禱,最好用永遠也找不到。

徐隨舟不著痕跡摸了下嘴角,隨即神色認真地堅定地給她敬了個禮,“宋晚秋同誌,你放心,我一定會很快幫你實現夢想!”

宋晚秋扯了扯嘴角。

……謝謝,但是大可不必。

她沒懷疑過他對自己耍心眼,主要他平時也總是這麼一副不著調的模樣,被她教訓之後才改。

不過也確實,徐隨舟沒有給她找工作的意思,隻是將計就計,沒想到效果驚人。

他現在好像又學會一項技能。

關於怎麼拿捏宋晚秋這件事。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國慶過去了。

白鴿島即將迎來十月中旬,路邊的樹木葉子終於微微泛黃,颯爽的秋風纏繞,帶來陣陣涼意。

徐隨舟也給宋晚秋帶來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宋晚秋眯著眼睛窩在躺椅上,徐隨舟回島上後找人做的,剛做好送到家裡。

她手放在椅子扶手上,聲音懶洋洋地說道:“當然是好消息,先開心開心。”

徐隨舟輕咳一聲,“你的工作有結果了,島上的婦聯乾事。”

宋晚秋搖躺椅的動作一頓,臉上的表情都變了,“你不是說婦聯的工作是幫彆人找的?”

徐隨舟點頭,想了想也沒瞞著她,“原本打算給你哥找的,那天你媽說,給你治病不得已把工作賣了,不然你隨我來白鴿島,紡織廠的工作就可以還給他。”

她聞言愣愣地看著他,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說什麼。

那天宋母確實提了,不過隻是提了一嘴,就連她自己都忘了,沒想到他竟一直記著,還默默為此想辦法。

宋晚秋目光落在他臉上,即使這段時間被島上毒辣的太陽曬黑不少,也能看出他俊朗的五官,眼眉間依然透著一股痞氣。

要平時她看見了,定會沒忍住翻白眼,此時她隻覺得心情複雜。

宋晚秋悶悶地蹙眉,她不喜歡這種煽情,眼睛一轉說道:“那現在怎麼辦?我豈不是又搶了哥哥的工作,我還是讓給他吧。”

“不用。”

“?”

徐隨舟瞥向他,“我有彆的安排。”

宋晚秋:“??”

徐隨舟沒有再解釋,隻是說道:“婦聯的工作還是女人來乾更合適,你哥不著急在這一時。”

宋晚秋隻想趕緊把這燙手的山芋扔出去,不太甘心地為自己爭取,“那我哥豈不是又要等很久?聽說他們下鄉,工作特彆辛苦,條件也很艱難。”

“艱難的地兒多了,隻要能填飽肚子就不算難。”徐隨舟不為所動。

宋晚秋噎住,想說什麼又什麼都說不出,隻能凶巴巴地瞪他一眼。

“壞消息是什麼?”她氣衝衝。

徐隨舟的神色頓時變得嚴肅,“是寧城那邊的。”

宋晚秋愣了下。

孫師長托人幫忙查雷電的事情,什麼都沒有查到,反倒查到背後散播流言的人。

說來也巧,陳強查了很久都沒查到,他們一去就碰上了,多虧了供銷社肉攤售貨員提供的線索,不然也不會那麼順利。

是一個他們都不認識的人,嘴巴很嚴,堅稱傳播謠言隻是好玩,沒有彆的目的。

審問了一段時間,對方都沒有鬆口的跡象,孫師長托的人也沒有辦法,隻能把他先關進農場。

先前要找宋晚秋的人沒有了借口,不敢再打電話到島上,或許蠢蠢欲動要上島,謠言之事就這樣落下帷幕。

接下來是宋晚秋去婦聯上班的事。

再怎麼不情願,工作也已經定下來,她磨磨蹭蹭還是去了。

婦聯辦公室的位置靠近碼頭,與營區是相反方向,走路過去要二十多分鐘。

另一邊,徐隨舟也來到營區,剛走進辦公室就聽見“鈴鈴鈴”的電話鈴聲。

電話那頭,是個意想不到又在意料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