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起身的動作,張怡月嚶嚀一聲也睜開了眼睛。
“安總!”她的聲音軟糯無力,人也怯生生的一臉無辜相。
“你為什麼在我家?”
“我……”張怡月現場給他演示了一遍什麼叫未語淚先流,“我昨天和朋友聚餐,散場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安總,安總喝醉了,我就想把您送回家。
可是家裡沒有人,您還那麼難受,我隻是想留下照顧您,可您一直抓著我喊沐歌……”
“我不想的,可是您的力氣太大,我掙脫不開!”
張怡月掩面而泣,那嬌弱無助的樣子讓安熠軒心生不忍。
他什麼都不記得,從酒吧出來他就斷片了,他不知道怎麼遇見的張怡月,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帶她回家。
自己是個男人,她掙脫不開也不是不可能。
說一千道一萬,若是沐歌在家,哪裡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
但無論如何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沐歌知道!
他卻不知,沐歌知道的比他還要早。
早上睜開眼睛,沐歌就收到了私家偵探發過來的高清圖,看照片就知道,裡面的兩個主人公清清白白什麼都沒發生。
從頭到尾都是張秘書一個人的獨角戲。
不過俗話說隻要鋤頭揮得好,哪有牆角挖不倒,相信在張秘書的努力下,證據很快就能到手。
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遠離戰場,給他們留出偷情的空間。
就這樣沐歌在四季如春,山川秀麗的唯美古都享受著安詳舒適的生活。
安熠軒則在道德的淪喪及內心的譴責下體會著偷情的快樂。
沐歌回來的悄無聲息,選在033說那兩人正在辦公室激情的時間段,大搖大擺地上到14樓。
推開辦公室的門,安熠軒正坐在老板椅上,而張秘書則跨坐在他的身上。
門外的助理除了掩面躲開也不知該做什麼。
開門的聲響將安熠軒從情欲的旋渦中拉出,在看到沐歌的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將身上的女人推開,不顧她的驚聲尖叫,安熠軒急忙將自己衣褲打理好,看著面前心如死灰的沐歌,他竟覺得腿有千斤重,怎麼都無法邁出一步。
上次也是在這裡,他還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沒有出軌,可現在,他要說什麼?
沐歌什麼都沒有說,隻在轉身離開時流下兩行鱷魚的眼淚。
“沐歌!”安熠軒就站在那兒,整個人僵硬到石化了一般。
“安總!”
“滾!”
揉著酸痛的腰肢剛剛喊了一聲安總,就聽到安熠軒一聲怒吼。
安熠軒雙目赤紅,怒吼完隻剩下慌亂無措。
沐歌看到了,她全都看到了。
怎麼辦?
之前就嫌他臟,現在是不是更嫌棄他了。
“安總,我不走!”
張怡月想來拉他的手,卻被他大力揮開。
“你為什麼要勾引我!”安熠軒如同困獸一般,壓抑的情緒全都衝著張怡月爆發,“你給我滾!滾!”
“劉擎!讓她滾!我不想再看到她!”助理敲門進屋,一把拉住張怡月,將她拉出辦公室。
隨著辦公室的門合攏,裡面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響。
“劉哥,我……”張怡月不知所措地看著劉擎,希望他能幫幫自己,卻隻在他的眼裡看到不屑與嘲諷。
“走吧!你還留在這兒乾嘛!”劉擎勾唇冷笑,“難不成你還以為自己能上位?”
“劉哥!”
“得了,彆喊哥,我可沒你這樣的妹妹。”他說完看了一眼辦公室的方向。“你最好在他出來前離開,真把他惹急了,可就什麼好處都得不到了。”
論在公司裡消息的傳播速度有多快,看那一層一停的電梯就知道了。
每一層電梯門打開,都有一群人等在電梯外面參觀被趕走的張怡月,她們隻是交頭接耳、指指點點地討論著,直至電梯門再度合攏。
電梯門開到第七回,張怡月就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這種被圍觀嘲諷的滋味,就好像她赤裸著身體被人圍觀。
她低著頭走出電梯,進入到步梯間,低低的啜泣聲回蕩在空曠的樓梯間內。
為什麼會這樣,她明明已經感覺到安總對她心動了,為什麼那個許沐歌一回來,就全都變了樣!
出了大廈,刺眼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卻隻覺冰冷刺骨。
她是真的傷心難過,而沐歌則全都是裝的。
她一直裝模作樣地出了公司大樓,沐歌開車離開,見到李文楠後,將送她的禮物一股腦地拿了出來。
“都是送你的!”
李文楠隻看了一眼,“你去d省了?”
沐歌點頭,“都是當地的特產。”
“說說吧,你和安熠軒到底怎麼了?”李文楠一臉擔憂地看著沐歌,“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他出軌了。”
“出軌!”李文楠呆愣當場,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是不是弄錯了。”
沐歌將手機裡剛剛錄下的一小段視頻遞到她面前。
“我艸他祖宗!”李文楠將視頻看了兩遍,然後起身在原地轉圈,“安熠軒,他,他,他怎麼能!”
是啊,原主之所以那麼痛苦,就是因為她不肯相信這一切,她不敢相信曾經那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用生命守護她的男人會背叛。
“你想怎麼辦?”平複過後的李文楠重新坐到她對面,“離婚不?”
“當然!這樣的男人,不離婚留著過年啊!”
“你彆這樣。”李文楠抓住她的手,“你想哭就哭,在我面前不用忍著。”
呃!
她沒想哭。
可若是真的毫不在意,是不是有點崩人設。
沐歌將頭扭向一邊,語氣淡然道,“沒事,都過去了。”
“嗚嗚嗚嗚……
你一個人跑到那麼遠的地方,該有多傷心多無助,安熠軒這個王八蛋!”
看著淚流滿面的李文楠。
呃,她是不是裝得有點過了。
回到家,將安熠軒出軌,自己打算離婚的話說完,就看到憤然起身想要去找對方算賬的親弟弟,以及一臉擔憂看著她的母親。
“許柏呈,坐下!”許父一聲嗬斥,她那衝動易怒的弟弟又坐回到餐桌旁。
“離婚不是兒戲,你考慮好了?”許父面上不顯,可緊握的拳頭卻昭示著他的憤怒。
“嗯。”對於原主的家人,沐歌不想隱瞞,“我懷孕了,離婚的事情得在顯懷前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