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1)

謝綃明顯很想聽八卦,薑薑也自覺沒什麼不能讓她聽的,乾脆就像上次那樣,把白玉玲瓏鏡藏在了一個比較隱蔽的位置,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隨手將自己的手機也放在了附近。

收拾妥當之後,薑薑才起身去開門。

伴隨著開門時那股撲面而來的微風,薑薑聞到了從紀絮桉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香水味,像是被細雨澆透的白玉蘭,幽香中夾雜著一絲水珠的清新。

紀絮桉還穿著襯衫和西裝褲,微卷的長發就這樣隨意披散在身後,跟薑薑在老宅初遇她時的裝扮很像。

但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那時候紀絮桉看她的眼神是冷漠中夾雜著不耐煩,可現在,儘管紀絮桉還是神色淡漠的樣子,薑薑卻再無法從她那雙平靜的黑眸中捕捉到分毫的不喜。

她甚至能隱約感覺到,紀絮桉看她的眼神裡有著不易察覺的關心。

“你在睡覺?”紀絮桉垂眸細細地掃視著她的眉眼。

薑薑的眼裡似有疲倦,但衣衫卻是整齊的,不像是才從床上起來的樣子。

“剛才在看書,看著看著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薑薑一邊說著,一邊還打了個哈欠。

“姐姐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紀絮桉沒有解釋,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你現在有空嗎?”

她看起來像是有話想跟薑薑說。

挺新鮮的,薑薑想一起上一次她找自己談話時,還是一副冷冰冰的通知的語氣。

“姐姐先進來吧。”薑薑把半掩的門徹底拉開,同時側開了身子。

紀絮桉頓了頓,她先是用眼神打量了一遍薑薑的房間,接著才抬腳走了進去。

這還是紀絮桉頭一次進薑薑的房間,哪怕是之前在老宅時,她最多也不過是站在薑薑的門口同她說話。

臥室是一個很具有私密性的地方,薑薑能讓紀絮桉進她的臥室,至少證明她是願意接納紀絮桉的。

紀絮桉大概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她還是沒有拒絕。

除了剛才在門口掃視了一遍,接下來紀絮桉的目光並沒有亂晃,不過當她在沙發上坐下時,面前的東西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她收入了眼底。

茶幾l上放著一本中華近代史綱要,從露了一個頭的書簽可以看出來,這本書薑薑起碼已經看了一半了。

在近代史旁邊,還有一個筆記本和一支黑色中性筆,薑薑大概是沒來得及合上,紀絮桉看見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寫了很多字,全是薑薑總結的重點。

紀絮桉知道,在來老宅的第二天,薑薑就跟陳管家要了很多的書,多是曆史科技方面的,當時陳管家還在紀絮桉面前誇薑薑是個喜歡看書的好孩子。

隻不過那會兒紀絮桉不以為意,誰知道這是不是謝綃故意裝出來的人設,現在看來應該不是假的,她是真的很喜歡看書。

薑薑發現紀絮桉在盯著她做的筆記看,臉上立馬飄起了紅雲,她走上前去

,把書跟筆記本一起收了起來,放在了旁邊的書櫃上面。

紀絮桉的目光跟隨她的動作移向書櫃——三層的木架上面擺得滿滿登登的,眼看著就要放不下了。

薑薑把近代史按照分類放好,然後才無聲地鬆了一口氣,她轉身就發現紀絮桉正靜靜地看著自己,目光裡有著說不出來的情緒。

“你喜歡看曆史類的書籍?”紀絮桉問。

薑薑點頭之後又搖頭,“目前最喜歡看的是曆史類的,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她急切地想要了解這個世界從古至今的發展,免得將來在其他人面前露了餡,再者,她自己也很喜歡看書。

“嗯。”紀絮桉眉眼間的寒霜似乎化開了一些,“這邊有書房,門我一直都沒鎖,你可以使用。”

“我會讓人再在書房裡裝一面書櫃。”

不管是在哪個世界,書房都是一個很重要的地方,裡面可能放了很多不能被外人知道的東西,紀絮桉居然允許自己使用她的書房,薑薑著實有些吃驚。

“萬一我不小心把姐姐的東西弄壞了怎麼辦?”薑薑試探道。

“壞了就壞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紀絮桉的語氣很無所謂。

要麼就是書房裡並沒有機密的東西,要麼就是,她是真的不在意被薑薑發現些什麼。

薑薑猜應該是前者。

因為她從趙秘書的口中得知,星月灣的這處房產紀絮桉也才購置不久,平時基本不會過來住,要不是為了跟薑薑同居,紀絮桉是不會搬過來的。

“那我可以把我之後買的書都放進書房裡嗎?”薑薑也覺得房間裡太逼仄了,偶爾看看書還行,要是把所有的書都放在房間裡,根本放不下。

“不然你以為,書櫃是給誰裝的?”

薑薑看到紀絮桉好像笑了一下,隻不過那一抹笑容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唇角,快得像是薑薑的錯覺。

她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離紀絮桉更近了一些,似是想要將紀絮桉的表情看得更清楚。

紀絮桉抬手輕拍了一下自己身旁的沙發,“過來坐。”

薑薑卻沒有在她身旁坐下,而是並腿跪坐在了紀絮桉腳邊的地毯上,上半身則是靠著沙發,用腦袋枕著自己的胳膊。

她好像很喜歡這個姿勢,上一次在客廳裡也是這樣跟紀絮桉說話。

紀絮桉雙腿交疊,“不喜歡坐我旁邊?”

薑薑搖了搖頭,“我喜歡這樣看著姐姐。”

坐在紀絮桉身邊時,她就隻能平視紀絮桉,可如果是以這樣的姿勢跟紀絮桉講話,薑薑必須得抬眼才能看清紀絮桉的眼睛。

這種柔順且充滿仰望的姿態,是最不容易讓人心生防備的。

在紀絮桉的眼裡,此刻的薑薑就像一隻溫順無害的兔子,正仰著腦袋衝她撒嬌。

紀絮桉垂眼對上她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她仔細搜尋了好幾l遍,卻仍然沒能從裡面找到一絲的傷心和難過,紀絮桉甚至能感覺到,薑薑此時的心情還

不錯。

看起來,她的情緒好像已經恢複了平靜。

紀絮桉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道:“今天在學校裡,遇到不愉快的事情了?”

薑薑愣了一下,“姐姐為什麼這麼說?”

紀絮桉根本沒打算隱瞞些什麼,“小鳶告訴我的,她說你很不開心。”

薑薑不自覺地避開了紀絮桉的視線,濃密纖長的睫毛半闔著,擋住了眼底的情緒,紀絮桉隻能看見她原本微揚的唇角逐漸拉成了一條直線。

“小鳶怎麼什麼都說呀。”她小聲嘟囔。

紀絮桉的目光始終沒有從薑薑臉上移開,“所以,是為什麼不高興?”

薑薑並不打算把梁君生的事情告訴紀絮桉,不說梁君生在人前偽裝的很好,就按照常理來看,現在的薑薑也不應該知道梁君生喜歡虐待小動物這件事情,更不可能發現梁君生已經對她動了壞心思。

再說了,薑薑已經想好了該怎麼懲罰梁君生,如果提前被紀絮桉發現了梁君生的陰謀,薑薑還怎麼讓梁君生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在食堂的時候,有一個人看我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薑薑說得很含糊,且並沒有指明那個人是誰。

紀絮桉如果真要去查,大概也隻會以為她說的是那個不小心撞到她的男生。

不過薑薑想,紀絮桉應該沒有這麼閒。

紀絮桉聞言眉頭皺了起來,她告訴薑薑,“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記得把那個人的臉拍下來。”

薑薑滿臉不解,“拍下來之後呢?”

紀絮桉冷著臉,用嚴肅正經的語氣道:“然後來跟我告狀。”

薑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為什麼是找姐姐告狀,而不是跟老師告狀?”

紀絮桉的語氣不鹹不淡,“老師不會管。”

但是她會。

薑薑怔怔地看著她,眼眶開始慢慢地紅了起來,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流進了發絲間,將那雙黝黑的眼睛洗得濕漉漉的。

紀絮桉的語氣似乎更溫和了一些,“記住了麼?”

薑薑用力點了點頭,她輕咬了下自己的唇瓣,忽然俯身靠近紀絮桉,將自己的腦袋枕在了紀絮桉的腿邊,臉頰隻差一點就會碰上紀絮桉的手背。

“謝謝你,姐姐。”聲音悶悶的。

紀絮桉卻來不及安慰她,隨著薑薑說話時的吐息,微弱的熱流灑在了紀絮桉的手上,讓她的整條胳膊都好似被人點了麻穴,僵硬到無法動彈。

薑薑似乎沒有發現紀絮桉的不自在,她因為紀絮桉的那句話,整個人都好像放鬆了下來,總是忍不住想跟紀絮桉更親近一些。

紀絮桉知道薑薑很會撒嬌,隻看奶奶每回都被她哄得開懷大笑就知道了,但她沒想到有朝一日,薑薑會把這些招數用在她身上。

薑薑還在說話,“姐姐,其實一開始我真的很害怕你,你冷著臉不說話的時候真的很嚇人。”

她在嘗試著對紀絮桉訴說自己的心

裡話。

紀絮桉本打算離她遠一點的,卻不想會聽見這樣一番話,此時她反倒不好隨意打斷薑薑了,免得薑薑又誤會自己是在嫌棄她。

紀絮桉隻好強忍著那股彆扭感,不動聲色地繼續聽薑薑說話。

“但是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我才發現,姐姐其實是個嘴硬心軟的人。”薑薑說到這裡,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真的很羨慕姐姐,感覺你的情緒很穩定,即便是遇到不喜歡的人,也不會輕易動怒。”

“但我不行,一點點小事都會讓我覺得很不高興。”

紀絮桉總感覺薑薑那句不喜歡的人意有所指。

薑薑仰起腦袋問她,“姐姐,如果是你遇到討厭的人,你會怎麼做?”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紀絮桉不假思索地答道。

她的語氣透著股囂張,但薑薑知道,紀絮桉確實有這樣的能力。

見薑薑露出思索的神色,紀絮桉感覺自己好像教壞了小孩子,於是又添了一句,“當然,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做違法的事情。”

薑薑抿唇笑了,“姐姐放心,我肯定不會的。”

紀絮桉也忍不住勾了下唇角。

薑薑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其實她並不是個話多的人,但或許是因為此刻氣氛正好,紀絮桉又是她最崇拜的那種成熟穩重的大姐姐,薑薑總想跟她說點什麼,語氣也不自覺地嬌了起來。

“姐姐現在還有討厭的人嗎?”

紀絮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

薑薑眼裡的緊張一下子就散了,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眼角都笑彎了起來,看向紀絮桉的眼裡有著顯而易見的仰慕和向往。

“真好,我也想成為姐姐這樣的人。”

紀絮桉不置可否,她抬了抬手,輕聲道:“優秀的人難免會吸引各種各樣的目光,當你站到足夠高的地方時,你身邊就不會有讓你不高興的人出現了。”

薑薑眼看著那隻素白如玉的手落在了自己的頭頂,她感覺頭頂似有微風吹過,那是紀絮桉的指腹在觸碰她的長發,一觸即離,輕得像是羽毛掉進了池水中,泛起層層漣漪。

紀絮桉在安慰她。

薑薑愣住了,她還保持著仰望紀絮桉的姿勢,久久沒有動彈,而紀絮桉早就收回了手,面不改色地道:“我要去M國出差幾l天,明天一早的飛機。”

也就是說,未來的好幾l天裡,都隻有薑薑一個人在家了。

說是同居,其實兩個人更像是室友,且其中一個還經常不在家,平時根本沒多少見面的機會。

薑薑眼裡流露出了不舍,“姐姐大概要去幾l天啊?”

紀絮桉想了想,“四天左右。”

薑薑的情緒低落下來,但還是乖乖地保證道:“我會在家裡等姐姐回來的。”

紀絮桉心神微動,沉默幾l秒之後,才低聲道:“好。”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紀絮桉準備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她起身

時,手背不經意地蹭過了一個溫熱而柔軟的東西。

紀絮桉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

她低頭去看薑薑的表情,卻見薑薑正傻傻地看著她,一副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慢慢的,在紀絮桉神色不明的注視中,薑薑的臉像天邊的晚霞一般,蕩開了層層疊疊的濃烈色彩。

誘人的緋紅從眼尾蔓延到了耳尖,薑薑的眼神飄忽不定,看左看右,就是不敢看紀絮桉的眼睛。

不過很快她就鎮定下來,明亮的雙眼直直地看著紀絮桉,眼底甚至多了一抹期待。

紀絮桉從薑薑的反應推測出,她剛才碰到的,應該是薑薑的臉頰。

摸腦袋是一回事,摸臉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紀絮桉垂在身側的手指不禁蜷縮了起來。

兩人都對剛才的意外閉口不提,紀絮桉輕輕呼了口氣,抬腳繼續往外走,快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她忽然聽見身後的薑薑小聲問她:“姐姐。”

“你是不是因為擔心我,才特意趕回來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不然的話,明天早上才出發去M國,紀絮桉為什麼要這麼早就回來?

以薑薑的角度,她隻能看見紀絮桉的背影,在她問出那句話後,紀絮桉的腳步有過一瞬間的停頓,但很快對方又繼續朝外面走去,在拐了個彎之後,紀絮桉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薑薑的眼前。

她沒有回答薑薑的問題。

但有的時候,不回答,就是一種默認。

……

薑薑是直到第二天早上起來才看見,班級已經分好了,她被導員拉進了另外一個群裡,群名叫做“攝影2班”。

導員在群裡通知大家,今天要去學校領書,讓大家準時到A2教學樓下面集合。

他們班住在校外的好像就隻有薑薑一個人,導員還特意來私信薑薑,讓她千萬不要忘了。

薑薑回了個“好”。

她推開房門出去的時候,紀絮桉早就已經走了,屋子裡空蕩蕩的。

薑薑在客廳的茶幾l上發現了紀絮桉留給她的東西,是一張寫了字的紙條和一張方形的卡片。

紀絮桉的字跡瀟灑飄逸,上面隻有簡單的一句話。

【密碼是你的生日。】

這是一張銀行卡。

薑薑不清楚裡面究竟有多少錢,但這是紀絮桉給的,肯定不會少。

這也算是安慰嗎?

果然很符合紀絮桉的風格。

薑薑把銀行卡收了起來,她暫時還不準備用紀絮桉的錢。

提前二十分鐘到了A2樓下,遠遠的,薑薑就在人群中發現了紀荷鳶的身影,對方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滿臉寫著不悅。

“小鳶。”薑薑朝她走了過去,離得近了才發現,付惜禾三人也在,正輕聲安慰著紀荷鳶。

她們四個人正好是一個寢室的,昨晚大概是在寢室裡進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今天明顯能感覺到她們相處時的氛圍更輕鬆和諧了。

“你來了。”紀荷鳶蔫蔫地看了她一眼。

薑薑見狀,頓時有些好奇,“你怎麼了?”

紀荷鳶在她面前永遠都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哪怕被奶奶和紀絮桉教訓了,她也依舊滿臉的不服輸,薑薑還是頭一回見她露出這樣的神情。

聽到薑薑問起,紀荷鳶又忍不住露出了氣惱的表情。

嚴可小聲對著薑薑解釋道:“剛才我們從寢室過來的路上,有一個普信男攔著紀荷鳶要微信,還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

以紀荷鳶的性子,自然是當場就罵了回去,但是她在紀絮桉的教導下,即便是罵人也不會說臟話,對面的人卻用了一些很惡心的詞彙,把紀荷鳶氣得不行。

“要不是開學第二天,我不想惹事,不然我非得邦邦給他兩拳!”紀荷鳶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晃了晃自己的拳頭。

薑薑沉吟片刻,“你有沒有拍下那個人的臉?”

紀荷鳶疑惑地看著她,“怎麼了?你想送他C位出道?”

她現在也有點後悔,剛才就應該拍個視頻留下證據,然後發到學校的論壇和表白牆,讓那個傻逼在S大出名。

薑薑聽不懂C位出道是什麼意思,她搖了搖頭,“你可以把照片發給姐姐。”

紀荷鳶人都傻了,“發給我姐乾什麼?不是吧,謝薑薑,你是小學生嗎?遇到事情了還要跟家長告狀?”

薑薑滿臉不解,“為什麼不行?”

“自己沒有能力解決的時候,就交給有能力的人解決,這有什麼不對嗎?”

是沒什麼不對,但紀荷鳶自詡自己已經是大人了,怎麼還能像以前一樣,遇到什麼事情都讓姐姐替自己解決,那不是很丟臉嗎?

紀荷鳶強行嘴硬,“我姐肯定不會管這種小事的。”

“她會。”薑薑篤定道。

紀荷鳶:“你怎麼知道?”

薑薑老老實實地告訴她,“因為這個辦法就是姐姐告訴我的。”

紀荷鳶:……

她姐不會真把謝薑薑當小孩子了吧?

紀荷鳶不想跟她爭辯這個問題,不過跟薑薑鬥了幾l句嘴之後,她的心情確實好多了。

自己的問題暫時解決之後,紀荷鳶又開始關心薑薑。

“謝薑薑,有沒有傻逼來騷擾你?”

“唔……”薑薑思索了片刻,“加我的好友算嗎?”

“有人加你的好友,誰啊?男的女的?”紀荷鳶好像聞到魚腥味的貓似的,兩隻眼裡都充滿了警惕。

她對薑薑這副緊張的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薑薑是她的未婚妻呢。

“不知道,我還沒同意。”

紀荷鳶哼哼兩聲,“大家互相都還不認識呢,加好友乾什麼?再說了,有什麼話不能在大群裡講,非得偷偷摸摸地說?”

紀荷鳶說這種話的時候,已經完全忘記自己手機裡加的那一排好友了。

薑薑為難地皺起了眉頭,“可是小鳶,如

果有人想跟我交朋友,我也沒法拒絕呀。”

“又沒說不讓你交朋友。”紀荷鳶嘖了聲,“是不要跟心懷不軌的人交朋友。”

但紀荷鳶轉念一想,謝薑薑這麼笨,肯定看不出來彆人是不是對她有意思,果然最後還得靠她。

唉,她真是為她姐的愛情付出太多了。

“我會替你把關的,我沒同意的,你就不能跟對方交往,知不知道?”

薑薑:“哦。”

好了,以後但凡遇到不想搭理的人,亦或者是不想做的事情,她都可以把理由推到紀荷鳶身上了。

紀荷鳶絲毫沒發現自己又被薑薑當成大冤種了,她還覺得薑薑很聽話,為自己以前老是欺負薑薑的事情感到愧疚。

“放心,如果是正常交友的話,我不會攔著你的,除非是像剛才那種不安好心的傻逼!”紀荷鳶說著說著,怒火又燃了起來。

薑薑難得耐心地安慰了一句,“沒關係,小鳶,優秀的人被人覬覦是在所難免的。等你站到足夠的高度,身邊就不會出現這種人了。”

紀荷鳶:……

紀荷鳶匪夷所思地看著她,“你這是從哪學來的心靈雞湯?”

她哈哈大笑,“謝薑薑你怎麼那麼有意思,還站到足夠的高度呢,那你告訴我,足夠的高度究竟是有多高?”

薑薑超小聲地道:“這話是你姐說的。”

紀荷鳶的笑聲戛然而止。

“啊……挺,挺有道理的,哈哈。”

如果是她姐的話,那確實還挺高的。

紀荷鳶自閉了。

她姐到底都跟謝薑薑說了些什麼啊?

薑薑忍俊不禁,看到紀荷鳶吃癟,她就有一種很爽的感覺。

紀荷鳶捕捉到她臉上的笑容,忍不住伸手想捏她的臉,“好啊,謝薑薑,你故意的是吧!”

薑薑連忙躲閃,“我沒有!”

付惜禾等人趕緊過來攔住紀荷鳶,幾l人笑鬨做一團,薑薑無意間抬眸朝遠處瞥了一眼,忽然看見有個人站在對面的二樓,正用一種莫名的眼神靜靜地注視著她們。

是梁君生。

……

薑薑跟紀荷鳶並不在同一個班,隻是因為她們都是攝影專業的學生,所以大家集合的地方是一樣的,等真正領書的時候,兩個班級卻在不同的地方。

紀荷鳶有些放心不下薑薑,“你一個人能行嗎?”

這小胳膊小腿的,不會被壓垮了吧?

薑薑衝她笑了笑,“放心吧,小鳶。”

紀荷鳶一步三回頭,還被付惜禾等人嘲笑是老媽子。

紀荷鳶也不惱,她隨口答道:“你們懂什麼,謝薑薑可是我的……”

嫂子。

最後兩個字即將出口之前,紀荷鳶反應了過來,迅速收了聲。

“是你的什麼呀?你怎麼不說了?”徐蓁捂著唇笑,“你把薑薑看得那麼緊,該不會是……”

紀荷鳶

趕緊打斷她,“可彆瞎說,這話要是被我姐知道了,還不得打斷我的腿!”

“哦——”

大家懂了。

所以薑薑其實是跟紀荷鳶的姐姐有點特殊的關係。

紀荷鳶泄了氣,感覺自己好像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她閉緊嘴巴往前走,並沒有注意到,剛才跟她擦肩而過的男生在聽見這句話之後,轉頭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謝綃傍上的那個有錢人,是這個女生的姐姐麼。

……

薑薑在排隊等著領書,這學期的書有一點多,一共有十六本,壓在手臂間沉甸甸的。

這點重量對薑薑來說不算什麼,她抱得穩穩的,一點都不吃力。

紀荷鳶那邊還在排隊,薑薑決定找個地方站著等她們,她往樹蔭下走,那邊正好有一個台階。

即將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薑薑不知道是不是踩中了石子,腳忽然崴了一下,手中的書也跟著往下滑。

“小心!”旁邊伸來一隻手,替她擋住了往下掉的書本。

薑薑鬆了口氣,轉頭看向那人,聲音輕飄飄的,“謝謝。”

“不客氣。”那人幫完忙也沒離開,而是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盯著薑薑看。

薑薑皺起眉頭,“你還有事嗎?”

那人輕笑了一聲,“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謝綃。”

“我是梁君生啊。”

“謝綃”跟梁君生的確是初中同學,但兩人的交集並不多,屬於常年都不說一句話的那種,她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謝綃”跟梁君生都在學校發放貧困補助的名單上。

薑薑恍然大悟,“是你啊。”

她將梁君生上下打量了一遍,“你居然也考上了S大。”

梁君生臉上的笑容似乎淡了淡,“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剛才聽你朋友叫你謝薑薑,我還不敢認呢。”

“你現在是改名了嗎?”

薑薑表情淡淡的,態度不熱絡,但也不算疏離,“沒有,薑薑是我的小名。”

梁君生笑了,“以前都沒聽你提起過呢。”

“以前我們也不說話。”薑薑沒看他,她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了紀荷鳶身上。

梁君生也跟著她看了過去,“確實,不過難得在大學裡遇見初中同學,感覺還是挺奇妙的。”

“你以前性格就很活潑,怪不得這麼快就能交到朋友。”

梁君生說著,雙眼緊盯著薑薑的臉,不錯過她的任一反應。

薑薑好像對他並不設防,特意糾正道:“我們之前就認識。”

梁君生沒有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他笑眯眯地看著薑薑,“之前我就猜過,你會不會也是S大的學生。”

薑薑終於肯將視線放在他身上,“為什麼?”

梁君生的聲音輕了一些,“其實之前你奶奶去世之後,我想過去找你的,但那個時候我爸生病了……”

後來好不容易有時間了,卻聽鎮上的人說你來S市了。”

“謝綃”的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在鎮上讀的,梁君生跟她其實是老鄉,所以他能打聽到“謝綃”的情況,也並不奇怪。

“你找我做什麼?”薑薑問道。

梁君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也搞不懂為什麼,可能是因為,我想知道你過得怎麼樣吧。”

“謝綃,你還好嗎?”

薑薑露出了淺笑,“有什麼不好呢?我現在住在奶奶的朋友家裡,她家很有錢,對我也很好。”

梁君生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原來是這樣啊……”

“謝綃,隻要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薑薑假裝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嗯,謝謝你對我的關心。”

她假裝不經意地問:“對了,叔叔的病怎麼樣了?”

梁君生愣了一下,隨後又笑了起來,“已經好多了。”

薑薑杏眼彎彎,“那就好。你對叔叔可真孝順,不過也對,他養你那麼大,你對他好是應該的嘛。”

梁君生是個很愛面子的人,哪怕再痛再恨,也會小心翼翼偽裝自己,避免被其他人察覺到。

所以他被父親家暴的事情,隻有極少數人才知道,“謝綃”是不知情的。

梁君生不知道薑薑是在故意氣他,聽見這話,他的面容有一瞬間扭曲。

“是啊。”梁君生慢慢地舒了一口氣,“我對有恩於我的人,一向都很好的。”

“謝綃,我還記得上學的時候,有一次你還把自己的雨傘借給我……”

所以謝綃,我會對你跟對那個男人一樣好的。

那個男人早就死了好多年了。

那我就親手送你去見他。

好不好?

薑薑也笑了,“過去那麼久的事情,我早就不記得了。”

“不過我這個人呢,向來樂於助人。”

“梁君生,你要是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說啊。”

梁君生對上她含笑的眼睛,老實的臉上也滿是笑容,“好。”

“我們加個好友吧,謝綃?”

薑薑又看了紀荷鳶一眼,“不了,家裡管的嚴。”

她語義含糊,顯然不願意多談。

梁君生哦了一聲,“是你奶奶的朋友嗎,年紀大的人確實管得比較多。”

薑薑沒有解釋,在梁君生看來就是默認。

看來謝綃在有錢人家裡過得也不算好啊,她應該很壓抑很痛苦吧?

正需要有一個人來“拯救”她。

薑薑拒絕了他加好友的提議,梁君生看上去也不生氣,隻是好脾氣地笑了笑。

“好吧,那我之後還可以來找你嗎?”

薑薑沒有拒絕,“如果我不忙的話。”

紀荷鳶就快過來了,梁君生也沒打算再繼續糾纏不放,“那我就先走了,謝綃,咱們下次再見。”

薑薑

目送他走遠,直到紀荷鳶都走到她面前了,薑薑還在靜靜地看著那個方向。

“你在看什麼?”紀荷鳶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這麼專心,看見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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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薑薑收回視線,“我看見了一隻想偽裝成狼的狗。”

“哪兒呢?”紀荷鳶好奇地張望,“咱們學校還有狗?”

薑薑抿唇輕笑,“不知道呢,下次看見了再告訴你。”

紀荷鳶切了一聲,“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薑薑:“沒有騙你。”

她眼神真摯,臉上的笑容溫柔而無害,“等下次我扒了它那層偽裝的皮,你就能看見了。”

紀荷鳶打了個冷戰,“你說得怪嚇人的。”

“走吧走吧,回宿舍了。”

薑薑沒有宿舍可以回,所以乾脆跟著紀荷鳶去了她們宿舍。

S大是標準的四人寢,上床下桌,寢室才翻新過,牆面刷得雪白。

紀荷鳶讓薑薑坐在她的位置上,“怎麼樣,羨慕吧,是不是後悔出去跟我姐同居了?”

大概是因為剛才已經在付惜禾等人面前說漏了嘴,紀荷鳶現在完全無所謂了。

另外三個人雖然沒有出聲,卻都下意識地用餘光偷瞄她們,明顯是在聽八卦。

“都挺好的。”

相比之下,薑薑還是更喜歡出去住。

大概是覺得這裡沒有外人,紀荷鳶忽然就八卦起來了。

“謝薑薑,你老實跟我說,你跟我姐發展到哪一步了?”

薑薑的臉頓時紅了起來,“小鳶,你說什麼呢。”

“嘖。”紀荷鳶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在我面前還裝什麼啊,大家又不是小孩子了。”

“成年人談戀愛,總不能搞純愛吧?”

薑薑害羞地避開她的視線,手指攪成了一團,“我們……”

紀荷鳶笑得特彆邪惡,“彆害羞嘛,快跟我分享分享。”

“我姐親過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