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去宮城縣拜訪烏養教練,在IH的第一輪比賽結束之後,萬葉馬上就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便是本丸前任審神者土禦門小姐的葬禮。
土禦門小姐的遺體被處理完畢後選擇葬在了安倍一族的祖陵之中,作為已經能夠媲美大陰陽師的存在,她有這個資格。
同想象中陰雲密布甚至可能下著冰冷的秋雨不同,葬禮當天的天氣異常晴朗,陵園之中那些被精心打理的花朵們也不知疲倦的怒放著。
土禦門小姐生前便是一位備受愛戴的族長,她所結交下的善緣很多,單單從今日過來吊唁的人數就能夠看出。
本丸中隻要是已經蘇醒了的刀劍都在登記過後來到了陵園,山姥切靜靜站在萬葉的身邊給他打著遮陽的黑傘,看著在黑色西裝包裹下顯得格外小的現任主人,心中升起難得的無力感。
人類的生命無比脆弱短暫。
他在過去也曾幻想過前主是因為契約到期離開了時之政府,但是依然能夠在現世快快樂樂的活下去,但他最終等來的卻是來自時之政府的病危通知書。
生老病死這種事……他本以為自己在那無比漫長的曆史長河中已經習慣了。
可化身為付喪神以這樣的姿態去接觸主人之後,這份感情卻又與在刀劍中作為兵器不同。
擁有了心臟之後,他才知道“痛”是一種什麼感受。
把懷中那一束火紅的千日紅輕輕放在碑前,萬葉單膝跪在碑前雙手合十在心中對已逝之人許下了美好的祝願。
良久,他緩緩起身對山姥切點了點頭。
等在一邊的散兵跳上了萬葉的肩頭,生硬的拍了拍萬葉的肩膀表示安慰。
萬葉走到了哭得很傷心的小短刀面前,伸手把他們攬進懷裡:“我想,土禦門小姐也希望看到你們開開心心的活著吧。”
“所以,今天好好哭一場,往後的日子……就帶著她的祝福活的更快樂一些吧。”
亂抹著自己臉上的眼淚,哭著回答著:“好……”
他們很慶幸自己有過那樣一位前主,也很喜歡如今作為本丸審神者的萬葉。
所以這一次,他們會好好珍惜自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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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丸刀劍修複喚醒的速度很快,這一周下來,基本所有的太刀都已經被喚醒,最終剩下來的隻有被單獨挑出來的天下五劍。
站在天守閣的門前,今劍敲了敲門:“主人,我進來了哦。”
今劍推門進去,看到的便是正拿著一根逗貓棒逗著小黑玩的主人。
雖然看得出小黑貓極其不情願,但在大黑貓的注視之下,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去撲那根逗貓棒,偶爾抓不到發出的氣急敗壞的聲音讓萬葉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你來了。”萬葉放下逗貓棒走向今劍,伸手將他手中的打刀接了過來,“你帶三日月宗近過來了?”
見萬葉終於放過了他,散兵飛速躥到了另一邊的櫃底下,說什麼也不出來了。
雷電真笑了笑,不過看在散兵陪萬葉玩了這麼久,她也沒再去把彆扭的晚輩拖出來。
“是的,主人。”今劍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他的語氣很是驕傲:“這就是屬於我們三條刀派的天下五劍,三日月宗近。”
將刀身從刀鞘中抽出,即使已經在三條家的部屋中見過一次了,但再次摸到這種極為特殊的刀身,還是讓萬葉不由得發出感慨:“不愧是天下五劍。”
目前時之政府已經收錄了天下五劍中四振,除了童子切安綱以外,所有的天下五劍萬葉都已經親手摸過了。
而他們也不愧是能被稱之為天下五劍的存在,萬葉僅僅觸碰過一次,但是他們那種在某一工藝上達到極點的鍛造工藝依然讓萬葉念念不忘。
同時,萬葉也很期待天下五劍的付喪神會是什麼樣子的。
讓今劍在另一邊等待,萬葉從抽屜中拿出了這段時間使用率極高的手入套裝,即使是天下五劍,但手入的步驟都是一樣的。
真正給萬葉帶來麻煩的是後續需要使用靈力的喚醒。
同其他刀劍不同,在時之政府被評定為“五花”的刀劍必須由審神者本人喚醒。並且因為天下五劍各自工藝的特殊性,讓靈力輸入這一步變得分外艱難。
不過好在有這麼長時間的經驗在,萬葉已經掌握了如何順利的操控靈力去喚醒刀劍。
在一陣櫻吹雪中,絢爛的極光自其中綻放開來。緊接著,一道陌生的身形出現在了萬葉的房間之中。
“初次見面,主人,我是三日月宗近。雖然被譽為最美之刃,不過算算年紀也的確是一個老爺爺了呢。”三日月那雙似乎有新月倒映其中的美麗雙眸看向萬葉,耳邊金色的流蘇垂下姿態無比美麗。
萬葉愣了一下:“老爺爺?”
他聽三日月的聲音並不老態,隻是語氣莫名很像他那位曾祖父。
低頭仔細打量著這位小小的新主,心情很好的三日月直接半跪了下來:“自我被鍛造至今,已經上千年了,是個名副其實的老爺爺哦,不過……”
感受到三日月的臉逐漸靠近過來,萬葉莫名有些緊張。
就在三條家的大哥今劍準備出手把這個不尊重主人的弟弟揪回來的時候,三日月忽然開口說道:“主人有一雙很乾淨的眼睛,比我的這一雙還要美麗無數倍。”
“是……嗎?”萬葉的語氣很是遲疑,自從來到這邊以後,很多人都誇過他的眼睛好看。但是曾經的他從未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什麼出色的地方,要說好看……更是算不上吧。
不過現在的他已經目不能視,也沒有必要再去在意自己的眼睛究竟好不好看了。
今劍鬆了口氣,但還是伸手把三日月宗近拖了回來:“對主人不要這麼輕浮啊,三日月,彆什麼都跟五條家的那個家夥學。”
三日月看上去十分愉悅,他笑著說道:“哈哈哈哈哈,老爺爺我這不是也趕一下潮流嘛。”
今劍舉起手:“說到這個,我給你買了好幾件衣服,過會兒試一下吧!”
“哈哈哈哈哈,好。不過說起來,我還沒去過現世呢。”三日月摸著下巴思索著,“擇日不如撞日,主人今天有什麼安排嗎?睡了這麼久,骨頭都僵掉了,不如帶我出去活動一下吧。”
“今天打算去拜訪烏養教練,不過已經和切國約好了一起過去的。”萬葉有些為難,他並不想拒絕這位新家人的請求,也不想違背與切國的約定。
三日月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後說道:“山姥切國廣那孩子啊……哈哈哈,沒關係的,我和你們一起去就好了,他不會在意的。”
今劍露出了震撼的表情,瘋狂向三日月宗近遞著眼神:【你瘋啦,要和初始刀對著乾?】
人家可是極化99,因為前主離開的早,三日月宗近如今還沒有極化嘞!
萬葉最終沒有拗過三日月,隻得答應帶著他一起走。
所以,在時空轉換器旁邊等了有一會兒的山姥切國廣看到換了一身青春又靚麗常服的三日月時,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深深自我懷疑的狀態。
這家夥誰?
山姥切國廣此時的震驚程度不亞於當年本丸的大家看到他脫掉被單。
“切國,三日月今天會和我們一起去烏養教練那裡。”萬葉簡單說了一下。
而終於準備好了拜訪所需要禮物的長穀部姍姍來遲,但不出山姥切所料,他也在看到三日月的一瞬間愣住了。
長穀部顫抖著指向三日月:“你、你……你醒了之後壞掉了嗎?”
他們印象中的三日月不是穿著那套老土的內番服,就是笨手笨腳的穿錯自己的戰鬥服。
眼前這個帶著萬葉的墨鏡、穿著不知道哪裡來的黑色風衣的家夥……是誰啊?!
“哼哼,這可是我和小狐丸一起挑的。”今劍語氣極為自豪,但其實他們兩個的眼光也不是特彆好,這些衣服都是谘詢了亂藤四郎後購入的。
如今看來,效果相當不錯嘛!
看了看自己萬年不變的西裝,山姥切覺得在場真正老氣的那個人是自己。
不行,回頭得去問問一期一振有沒有彆的現世服裝推薦。
從長穀部那裡接過禮物,山姥切對三日月點點頭:“那就出發吧。”
多一個人而已,他不在意。
真的,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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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巨人的時代落幕後,烏養教練就宣布了隱退。
雖然今年夏天的時候複出回到烏野指導了一段時間,不過據貓又教練所說,烏養教練前不久病倒了,如今正在東京的醫院住院。
而萬葉此次正是要去醫院拜訪這位烏野的前教練,想去了解一些真正的烏野是什麼樣子的。
站在病房門口,萬葉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老人的聲音:“請進。”
萬葉提著慰問的禮物側身走進去,而山姥切與三日月就站在門外等著。
他走到病床邊,微笑道:“您好,我是貓又教練的學生楓原萬葉,這次是特意前來拜訪的。”
打量了一下萬葉,烏養指了指旁邊的凳子:“貓又已經和我說了,先坐吧。”
不留痕跡地打量了一下萬葉的眼睛,已經從老友那裡得知萬葉事情的烏養不由得感慨。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確實看不出眼前的少年其實看不見東西。
他稍稍有些理解老友那種如同撿到了鑽石一般的語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