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1 / 1)

即便在末世生活了三十多年,姬時也一直覺得,吃人是一件極為殘忍的事。

最初的喪屍並不是什麼實驗意外,這種病毒就是被人為製造出來,用以消滅敵對國人口的生化武器,隨後喪屍病毒在人體內發生了各式各樣的變異,那個戰爭國因為疫苗失效最先淪陷,最後全球大爆發,末世到來。

姬時很難以理解人為什麼要製造出這樣可怕的武器來吃人殺人,可惜她出生的時候,那些罪魁禍首早已死絕了,她並不能掐著那些人的脖子問出她的疑惑。

在面對荒獸的時候,她再一次感受到了相同的憤怒,並且一路飛出音爆聲,就為趕去掐著東鳳皇的脖子問問她,腦子壞掉了去搞荒獸養殖?

此時天色漸暗,入夜時節,東鳳皇宮之中正在進行一場盛大的宮宴。

倒也不是這麼巧,這宮宴已經連開了四日,正逢東鳳皇四十整壽,宮裡宮外一派熱鬨,東鳳皇廣邀群臣,大宴世家,要整整連開十日慶典。

宮宴才開始不久,美輪美奐的金頂殿宇層樓上,東鳳皇攬著兩位得寵侍郎,正和女兒一起評點那些穿梭在樓閣花園間的世家子弟,她的兩個女兒都到了婚齡,這次宮宴除了慶賀她的生辰,也是為了給女兒挑兩位王夫。

當然,精挑細選的兩位王夫除外,剩下的隻要她看得上,都會填進她的後宮裡。

兩位年輕的鳳王自然也懂察言觀色,但凡是母親多看了幾眼的,問到她們都是搖頭,層樓上母女相視而笑,一派和睦景象。

這種變相選秀自然比單純的宮宴更熱鬨些,東鳳皇宮沒有西鳳宮那麼大,主要是皇室們很少化鳳而飛,嫌路途太遠。這也是東鳳很多年下來的規矩了,化鳥是不守禮的,羽裙是不能見人的,男人是不能露出翅膀的,一切和原生鳥類的特征接近的動作都是不符合禮節的。

不大的東鳳宮卻十分精美,亭台樓閣均為金頂,這金頂不是金漆塗抹,而是真正的金瓦蓋頂,金頂玉砌的建築再怎麼設計也難看不到哪裡去,何況不論白天夜晚,在宮殿上空飛行都會被晃得眼疼,屬於這種奢華建築的實用功能。

天空中沒有飛鳥守衛,猛禽守衛隻能在地上列隊執勤,問就是皇都不可飛行,萬一有飛鳥掠過東鳳皇的頭頂,豈不是大大的不敬?

東鳳宮裡歌舞升平,燈火照得通明,姬時飛來的時候壓根沒注意底下的情況,直到被大片大片的金頂刺了刺眼睛,反應了一下才知道到地方了。

金頂刺眼,姬時很快落了地,宮殿裡到處是人,她穿的衣服在西鳳尚算華貴,但也就那麼一件大袍子係在羽裙外面,在東鳳宮屬實算得上寒酸了。一時弄不清東鳳皇室一家在哪,姬時有心想找個人問問,但一連搭了兩個人的話,人家都不搭理她。

姬時跟著人流四處轉悠,有些後悔沒把鴻原帶來了,就在這時候,忽然有個簪花少年拉了拉她的袖子,低聲道:“第一次來?”

姬時愣了愣,點點頭。

簪花少年微微歎了口

氣,道:“我看你在找什麼東西,怎麼想起來去問那些人……你穿的這個樣子,想也知道她們不會理你。”

姬時沒弄明白穿著和搭話有什麼問題,她實在不清楚東鳳的規矩。

“哎,你是找人還是找東西?我昨天就來過了,想問就問我吧。”簪花少年和氣地笑了笑。

姬時想了想,低聲問道:“我想找鳳皇,她人在哪裡?”

簪花少年一噎,“你這……”

他的話沒說完,忽然前面有兩名宮侍撥開人群朝這邊走了過來,高聲笑道:“給公子道喜!陛下叫您過去呢!”

人群中有不少人看了過來,有羨慕有不屑,也有一些憐憫的眼神。有的世家金玉其外內裡寒酸,巴不得送子入宮爭寵,可也有不少人並不願意去和一大幫男人爭一個女人。簪花少年臉上的笑容僵硬起來,他乾巴巴地抹了抹臉,低頭整理了一下衣裳。

見到邊上姬時還沒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拉了她一把,笑道:“你這人運氣不錯,跟我走吧,也許是你這輩子唯一一次見到陛下了,不要多話。”

宮侍也沒攔著,今天這樣的日子世家子身邊陪伴著姐姐妹妹也很正常,不過看這簪花少年衣著不怎麼樣,身邊的女人也寒酸,想來入了宮也是個沒成算的。

簪花少年之所以被看上,還是因為他頭上簪著的那朵粉紅月季,一眼看去那些世家子頭上戴著各種珍珠寶石燦爛交輝,反倒是這一點嬌粉引人矚目。他自己是不清楚的,戴花隻是因為他沒那麼多首飾。

路上姬時問他,“鳳皇為什麼要見你?你看上去不大高興。”

簪花少年嚇了一跳,看了看前面帶路的宮侍好像沒聽到,這才鬆一口氣,小聲地道:“彆亂說話,我哪有不高興?我……”

姬時明明看到這少年眼眶微紅,眼裡都帶上了點淚光,他卻堅持說道:“能得陛下垂憐,我怎麼會不高興?”

他說完這話就沒再開口了,很明顯再說兩句就要哭出來了,姬時也隻好閉嘴。跟著宮侍上了層樓,姬時的身份也沒人過問,因為這樣的情況已經有好幾次了,陛下看中某個少年叫過來,少年的姐姐妹妹也一同過來幫著回話,畢竟深閨男子總有些怕人,在陛下面前可不能失禮。

姬時一上層樓就抬起頭看了看,人群中穿得最華貴的應該就是東鳳皇,她把自己打扮得跟個金人一樣,身上的衣裳是一種亮閃閃的金色絲料,反著光跟宮殿金頂似的,身邊左擁右抱兩個男子,再遠一點的地方是兩個打扮也很華貴的年輕女人,應該就是東鳳皇的兩個女兒。

見到看中的少年身邊帶著個女人,東鳳皇似乎也不意外,她笑著道:“你是誰家的小郎?”

簪花少年臉色發白,小心翼翼地道:“回陛下,奴是工部司水監主事鄧悅之子,奴叫鄧秋秋。”

東鳳皇態度隨意地道:“寡人有意留你在宮裡陪伴,球球,這是你家阿姐吧?讓她去告知你母一聲。”

鄧秋秋抿了抿唇,輕輕推了姬時一把,示意她快走,

但姬時不動彈,抬起頭看著東鳳皇,“他叫秋秋,不是球球。還有,你怎麼不問問他願不願意?”

東鳳皇都愣了,鄧秋秋也嚇了個半死,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拉著姬時連忙道:“陛下,陛下!她喝多了酒,腦子不清楚了,奴願意的,奴願意的!”

姬時看著那隻拉著她的衣擺不住顫抖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實在是很善良的一個男孩子,明明這時候趕快和她撇開關係就好,卻還試圖為她遮掩求情。

姬時把鄧秋秋從地上拉了起來,把他按在一處兩面是牆的角落,又拉來一個大桌案給他擋在前面,層樓上眾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直到姬時兩步瞬移到了東鳳皇身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背後翅膀一展飛出樓台,就以掐著脖的姿勢把東鳳皇豎在半空中。

東鳳皇的長女最先反應過來,驚叫道:“護駕!快來人護駕!陛下被刺客抓住了!”

姬時用空閒的那隻手掏了掏耳朵,見到那名小一些的鳳王在對身邊護衛吩咐什麼,她動了動耳朵,掐著東鳳皇的脖子上下晃了晃,開口道:“你們碰他一下,我就從她身上剮一片肉,好不好?”

樓上的護衛都驚呆了,這可是一國的鳳皇啊,和一個卑賤小郎都不等價了?

可這時也沒法爭辯,陛下被挾持在半空中,整個人的重量就在那隻掐著她脖子的手上,一向儒雅的鳳皇看著面目猙獰至極,話也說不出來,舌頭都被掐出來了,額角青筋鼓脹,眼看著就要沒命了。

直到把東鳳皇掐了個半死不活,姬時這才用另一隻手提起了她的後脖領,東鳳皇總算能喘一口氣上來了,她看上去還想保持幾分儀態,但姬時並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帶著她飛回樓台上,一腳踹下去將她無力彎在一起的兩條腿踹折,她坐在了那張護著鄧秋秋的桌案上,一腳踩在東鳳皇背上。

姬時這時才開口:“我是西鳳姬時,你們東鳳兩個月前劫我西鳳漁船一艘,擄掠我西鳳漁民四十七人,如今有四人遇難,二十多人生死不明,這事我需要一個交代。”

兩位鳳王面面相覷,長女擰眉看了一眼爛泥似的縮成一團的母親,似乎十分悲痛,怒斥道:“你西鳳就如此囂張霸道,要為幾個漁民殺害我東鳳皇嗎?”

姬時點點頭,“承認就好,不光這事要交代,北鳳平良郡被殺掠的百姓,我也要替他們要一個交代,現在給你兩條路走。”

姬時踹了一腳東鳳皇,道:“把你們豢養的荒獸都交出來,可以換她一條命。不肯交,黃泉路上沒老少,你們全家一起走,我再慢慢找出荒獸。”

她話音落下,身形一動,兩名鳳王就一左一右到了她的手裡,被她攬住肩膀扣在身邊,和一開始東鳳皇左擁右抱的姿態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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