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第23根鐵柱(1 / 1)

就像何導所預料的那樣,唐執原聲唱戲曲在日後確實成為了一個關注點。

而《戲中人》播出以後,唱戲這一段在最近幾集裡的反饋是最多的,彈幕密密麻麻地刷了一片,被戲稱為評論區大型淪陷現場。

[再來億遍,本遊戲愛好者第一次get到了戲曲,原來國粹這麼上頭啊,逐漸醉倒在我執的聲音裡!]

[畫質好評,隨便截個圖都能當壁紙,好的,我已經把我的電腦壁紙換了我執執身著紅裝的圖片。]

[那是紅戲服嗎?不,那是火紅的嫁衣,今晚我唐大美人要嫁給我了(叉腰腰)]

[都讓開,我有糖尿病,我尿黃,讓我來滋醒前面那個做白日夢的姐妹!]

[考古考到這裡,原來我唐哥的美人稱呼是這裡傳出來的。怪不得同期的都被叫帥哥,就你一個是美人,真不怪彆人這麼喊,這造型誰頂得住啊(狗頭)]

......

不僅是彈幕,那時唐執戲服的造型小爆了一波,一些真正的戲曲大師被吸引來,看了那段《戲中人》裡的唱戲後,在公眾平台上發出點評:

“比不上專業人士,但是看得出認真練過,小子的聲線有天賦,考慮來唱戲曲嗎?”

這條點評一出,本來沒錢搞營銷、隻能被迫擺爛的劇組像貓兒嗅到了魚腥味,連夜打電話給藝人公司,好說歹說總算讓對方買了熱搜。

當然,那些都是《戲中人》播出以後的後話了。

如今的唐執一身紅戲服站在台上,他沒想到蕭亦淮這麼早就來了。

他在台上,他在台下。

他們間門隔著一段距離,但即便如此,唐執也依舊能感覺到蕭亦淮眼中的火熱。其他人看他也是目光灼灼,但唐執知道其中是不同的。

唐執被看得有點心驚。

“唐執,你去換套衣服,待會兒唱另一場戲。”何導發話。

他覺得唐執現在的狀態非常好,乾脆一鼓作氣把戲曲的部分都放在今天,儘量一天拍完。

在這部劇裡,陸子澄一共登台唱過兩段戲,一段是《花木蘭》,在尤家領著外國人來聽的時候唱的。

花木蘭女扮男裝,代父從軍,從另一個側面來說,這一曲代表著那個時代一些平凡之人的想念,誰不想成為花木蘭呢?但花木蘭好歹有報名參軍的路子。

而他們呢?他們連路都找不到,在那個黎明之前的黑暗年代,不知路在何方。

陸子澄唱的另一曲是《遊園驚夢》,這是他和陳勝男定情之後,在一個悄然的夜晚隻唱給陳勝男一個人聽的戲曲。

遊園驚夢。

他和陳勝男身份不對等,這段戀情在陸子澄看來注定是一場虛幻的夢。

唐執換了戲服,重新弄妝容,這裡要花不少時間門。

他們在戲樓裡拍戲,也就在樓裡挑了個小房間門當化妝間門,今日開拍雖有一段時間門,但化妝間門從不缺人在做準備。

唐執弄妝發的時候,蕭亦淮進來了。他今日穿得很隨意,上身深藍色字母短T,下面一條破洞深灰牛仔褲,沒有戴任何飾品,看著像一個普通的在校男學生,卻架不住他身形精壯,是天生的衣架子,一身常服都穿得格外酷。

化妝師通過鏡子看蕭亦淮,笑道:“唐執,你朋友來探你班了?”

對方進來後,眼睛就沒離開過唐執,一看就關係好得很。

“嗯,我朋友。”

唐執在上妝,頭不能動,也隻能通過面前鏡子看蕭亦淮:“這附近有間門飯館很不錯,中午我帶你去吃。”

上次他去探班蕭亦淮,午飯是對方請客的,這次對方來,輪到他請回去。

這樣挺好的。

蕭亦淮:“行,聽你的。”

“這裡有凳子,你坐吧,我學長沒那麼快能好。”宋予潮想著能來劇組探班的,應該是唐執關係挺不錯的朋友,於是給蕭亦淮拉了張椅子。

蕭亦淮抓到一個重點:“唐執是你學長?”

宋予潮勾唇笑:“對,我和他都是港城電影學院的,我低他一級。”

蕭亦淮順口問了句:“所以你是藝人助理?”

以前也不是沒有這種情況,藝人進組會捎上關係好的朋友,後者會儘力去做導演、副導演的工作,借著這一層關係打進圈子。

要是因此拿到角色,又或者被推薦去其他劇組拍戲,就賺大發了。

宋予潮笑容不變:“不,我是學長的經紀人。”

“你是他經紀人?”蕭亦淮音量提高了不少。

他想起之前唐執說去前海簽了合同,他本來就對那種小公司挺不滿的,但合同不簽都簽了,隻好作罷。

他的乖寶學跳舞出身,外形沒得說,這麼好的條件擺在那裡,前海居然連個好的經紀人都不舍得配。

一個學弟當經紀人?

這不是鬨著玩嗎!

蕭亦淮臉色瞬間門就難看了,但介於化妝間門人多,他沒說什麼。

宋予潮當然知道蕭亦淮為什麼黑臉,但渾不在意。可以理解,學長的好朋友為他抱打不平嘛。

能黑臉說明關係夠好。

唐執也看出來了:“蕭亦淮,我學弟做得很好。”

蕭亦淮還是冷著臉。

宋予潮聽到唐執喊蕭亦淮名字,眼底劃過一道幽光。

“蕭亦淮”這個名字在港海電影學校挺有名的,在那個完全不缺帥哥美女的地方,唯有二者能出名:一是頂尖的大美人,二是過硬的後台。

蕭亦淮屬於後者。

據說副校長是他的親戚,他家裡在圈內有很大能量,不然怎麼會大一還是大二就有人找他演戲。單憑有資源這一點,就足夠彆人趨之若鶩。

聽說這人挺傲的,沒想到學長跟他關係不錯。

唐執本以為一早上就能把兩場戲唱完,但沒想到在《遊園驚夢》這裡卡住了。

狀態不對,總覺得差一點兒

。狀態對了又意外發現有其他東西入畫了,拍得不得不廢掉。

幾次下來,唐執有點累。

何導也看出來了,先喊了停,讓場務檢查下周圍,同時給唐執遞了瓶水:“慢慢來,剛拍的那些可以當做花絮,也不會浪費。”

唐執點頭,默默喝水。

一直拍到下午一點,《遊園驚夢》這一條才總算是過了。

“學長,還出去吃不?要不我打個電話,讓錦堂飯館送餐過來。”宋予潮見唐執坐在椅子上直喘氣。

唱戲是要戴盔帽的,為了拍出來顯質感,盔帽自然是真材實料,唐執剛剛戴的那頂盔帽就有幾斤重。

不能含胸駝背,需要時常走動不說,還要唱戲。幾輪下來,中途就隻喝了幾口水,減重過後的唐執餓得兩眼發黑。

唐執有一瞬間門心動了,但最後搖搖頭,“卸妝很快的,卸完妝換套衣服就出去。”

頓了頓,唐執又補了句,“如果你們餓的話,可以先在劇組裡吃點墊墊肚子。”

今天休息時間門晚了點,到一點才開始派飯盒,不少人已經在乾飯了。

蕭亦淮:“我等你。”

宋予潮:“學長,我還不是很餓。”

蕭亦淮面無表情地撇了宋予潮一眼。

唐執見狀隻好作罷。

等卸完妝,又換完衣服,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唐執將接的長發紮成馬尾,“我好了,咱們走吧。”

離開劇組的時候,唐執低聲對宋予潮說:“學弟,待會兒你可不能像上次那樣一聲不吭就結賬了。”

宋予潮嗐的說了聲,“學長,你見外了哈。這部劇你演得很好,我有預感播放量一定會爆,我現在隻不過是在學長還沒紅的時候使勁兒投資你這支潛力股,等你紅了,我這個經紀人就享福了。”

唐執無奈:“這次真的不行。”

蕭亦淮見唐執一直和宋予潮咬耳朵,神色帶著上次見他時沒有的輕鬆,頓時心裡有些不得勁。

伸手把唐執拉過來,蕭亦淮半攬著人問:“你這次進組要拍多久?”

唐執遲疑了下:“應該兩個半月左右吧。”

“這麼久?”蕭亦淮皺眉。

看見飯館了,唐執連忙幾個快步,從蕭亦淮懷裡出來:“到了。”

這次來的還是錦堂飯館,像這種開在影視城旁的路邊店,蕭亦淮本來不抱多少希望。

但一兩頓,湊合吃吧。

沒想到這飯館味道相當不錯,蕭亦淮又盛了一碗飯:“味道挺好,隻比你做的差一點兒。”

唐執笑笑繼續吃飯。

宋予潮夾菜的動作頓了頓:“學長還會做飯?”

唐執點頭:“會一點。”

“謙虛了,你做飯很好吃,做的甜點也是。”蕭亦淮接過話。

見唐執的碗空了,蕭亦淮伸手:“給你呈一碗。”

唐執把碗挪開:“不了,我現在這個角色體重要輕點。”

蕭亦淮擰眉,但他自己也是演員,於是沒勉強了,隻是說:“等你拍完回去我給你好好補補。”

宋予潮眯了眯眼睛。

吃完飯,結賬時蕭亦淮要付款,唐執按住他:“這一頓我來。”

蕭亦淮輕而易舉扣住那截清瘦的手腕把人撥開:“彆鬨,你和我還計較什麼?”

發現唐執在掙紮,蕭亦淮乾脆用手掌扣住唐執兩隻手的手腕,然後手臂一攏,把人半摁在自己懷裡,之後對服務員說:“微信付款。”

“蕭亦淮,你放開我!”唐執著急。但他力氣本就沒有蕭亦淮大,根本動不了。

蕭亦淮一手摟著唐執,另一手從兜裡拿出手機,單手打開付款頁面。

“學弟!”唐執急切地喊了聲。

飯店的付款是機器掃付款碼的,就當蕭亦淮把手機拿到付款碼機上方的前一秒,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伸過,直接把那個還沒有巴掌大的付款碼機拿走了。

蕭亦淮愣住。

宋予潮一手拿手機,另一手拿掃碼機,讓雙方來了個親密接觸。

“滴。”

付款信息彈出來,付款成功。

電腦在出票據。

蕭亦淮轉頭看向宋予潮,後者笑眯眯的,好似完全沒察覺到他眼裡的不虞。

“學長我們回去吧,回去抓緊時間門休息一會兒,下午你還有戲要拍。”宋予潮說。

唐執總算是從蕭亦淮懷裡出來,卻說:“學弟你先回,我和他有點事要說,剛剛那頓飯的錢,晚點我轉給你。”

宋予潮一頓,“行吧,我先回去,有事給我打電話,你的經紀人隨叫隨到。”

蕭亦淮冷嗬了聲,“他用不著給你打電話。”

宋予潮笑容不變,走出飯店時還特彆陽光的朝唐執揮了揮手。

唐執抬手也想揮揮,但再次被蕭亦淮握住手腕。

“蕭亦淮......”

蕭亦淮握著唐執的大掌往下,最後和他手牽手。

“你要和我說什麼?”蕭亦淮問。

這裡是影視城門口,人來人往,不是說話的地方,唐執提議:“去那邊走走吧。”

他記得這旁邊有個小型的文化公園。

蕭亦淮沒意見。

兩人並肩走著,就當唐執在措辭時,他旁邊的蕭亦淮先開口了:“唐執,你那個經紀人不行,年紀輕沒經驗,你回去以後讓公司給你換一個經紀人。”

今天他是看出來了,這部民國網劇的男一號就是個坑,但凡唐執哪兒差一點,這個角色演出來絕對會被罵死。

什麼玩意兒,給他乖寶接這樣的劇?

“錢莊今年大四,你不也讓他當你的經紀人?”唐執覺得他雙標。

蕭亦淮擰起長眉:“他和錢莊怎麼能一樣,錢莊從大二就開始準備了。”

還在念書時,他就對自己往後的職業生涯規劃得很清楚,因此和錢莊是很早就達成共識,錢莊也從很

早開始準備。

唐執有點生氣了:“宋學弟人很好,也很儘職儘責??[]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覺得他沒有問題,除非他自己開口說要離開,否則我不會換經紀人。而且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處理好,你不要插手。”

蕭亦淮太陽穴一突一突地跳:“經紀人是個很重要的角色,選錯人對事業有很大阻礙。我對這個圈子了解比你多,這個地方表面看上去風光無限,暗地裡不知道藏了多少腥臭事,你和他都沒資曆,單純得很,萬一著了彆人的道怎麼辦?再說了,什麼叫做你的事我不能插手,咱們可是扯證的了,你的事情我能不管嗎?你聽話些,回去以後就和公司說他不適合你,讓公司給你派一個有經驗的來。如果前海給不了,你和我說聲,我給你弄個過去。”

唐執沉默下來。

就當蕭亦淮以為唐執被他說服時,他看見唐執緩緩搖了搖頭。

“蕭亦淮,我覺得我們不合適。奶奶欠的那筆三十五萬的手術費,我後面......”

“唐執!!”蕭亦淮厲嗬,臉色黑成鍋底:“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鬨脾氣也要有個限度!”

“我沒有鬨,我是認真的。”唐執深吸了一口氣,抬眸看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好似有海面生潮,但慢慢的,海面重歸平靜。

蕭亦淮在氣頭上,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沒注意到唐執情緒的變化:“沒有鬨?那好端端的,做什麼突然說不合適?”

唐執低聲道:“我們走不到一起的,我們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上輩子的蕭亦淮在娛樂圈闖蕩,他因為奶奶過世一蹶不振,加上蕭亦淮覺得他出去工作不安全,所以他就一直在家裡給蕭亦淮洗手做羹,偶爾在網上賣一點Q版的插畫。

那時候他以為自己是蕭亦淮的港灣,是家庭的後盾,但微博上的視頻卻狠狠地給了他一記耳光。

太疼了,車禍時那種被撞碎的感覺真的太疼了。

這一輩他簽約當藝人,走了一條和前世截然不同的路。他不知道往後會如何,但有一點很確定——

面前的是年輕的蕭亦淮,往後的事和現在的他無關。但他忘不了七年以後的種種,所以他真的沒辦法和蕭亦淮再在一起了。

蕭亦淮本來還很生氣,但聽到唐執最後一句時眼瞳縮了縮,當即僵在原地。

這時唐執手機響了。

他拿出一看,是宋予潮來電,他接了。

“學長,你現在在哪兒?編劇老師找你,剛我聽到他和導演說好像想改下劇本,你現在方便回來嗎?”宋予潮帶笑的聲音傳來。

唐執說方便,掛了電話後,他看向蕭亦淮,後者此時完全看不出生氣了。

“蕭亦淮,我......”

“你先回工作吧,我不打擾你了,改天等你有空我再帶你去吃飯。”放下話後,蕭亦淮匆忙離開。

看著對方匆匆的背影,唐執歎了口氣。

***

“學長,你回來了,編劇在化妝間門旁

邊的屋子等你。”宋予潮告訴唐執。

唐執點點頭,想起什麼:“學弟?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剛剛那頓午飯多少錢,我轉給你。”

宋予潮推著他的後背往前走:“那個不急,學長你先過去吧,彆讓編劇老師久等。”

唐執問不出來,隻能想過去。

《戲中人》的編劇虞民士和何導是老朋友,據說兩人是大學舍友,幾十年交情了。

沒有這種交情,何導也不會死磕《戲中人》,畢竟導演嘛,導哪部戲不是導,乾嘛啃硬骨頭。

“虞老師,您找我?”唐執推門進來。

虞民士笑眯眯拉開椅子:“過來坐。”

“唐執,陸子澄這個角色你演得很好。”虞民士非常欣慰,把唐執誇了一通後才說:“我中午吃飯的時候和老何琢磨了下,咱們都打算把陸子澄這個角色的結局改一改。”

他和何明生也知道“陸子澄”難度高,所以寫完這個劇本後,劇本其實還改過幾遍,重點是把“陸子澄”簡單化,讓演員演起來沒那麼難。

但唐執把陸子澄演活了,這讓虞民士心裡起了小心思。

之前減掉的,現在加回去!

唐執稍愣:“陸子澄最後不用死了?”

在原劇本裡,陸子澄死在了燃起燎燎大火的梨園裡,他在梨園出生,最後也歸於梨園。

虞民士沒立馬回答這個問題,而且笑著說:“受陳勝男的影響,陸子澄後來的思想發生了變化,他不甘於隻在梨園裡唱《花木蘭》,他想和那些有誌之士一起,用自己的力量劃破蒙在這個時代上空的黑暗。他和陳勝男走上了相同的道路。幾年後,局勢愈發嚴峻,陳勝男的據點終於藏不住了,若是不轉移,陳勝男一定會被俘,於是陸子澄開始策劃轉移對方......”

編劇和唐執聊了很久很久,直到何導叫人過來喊唐執,虞民士才放人離開。

看著唐執的背影,他意猶未儘地摸摸下巴。

有人認真傾聽的感覺真好,希望唐執能將新人的謙遜期維持長點吧,他見過太多小紅就立馬飄飄然的藝人了。

“唐執,今天下午沒你戲份了。”何導說完,又把百冰惠喊過來:“你倆今晚一起吃個飯吧。”

唐執愣住,沒反應過來。

百冰惠一口答應:“行。”

何導繼續說:“這影視城其實有不少不錯的地方,等吃完飯,你倆可以到處逛逛。”

百冰惠:“沒問題。”

唐執:“?”

見唐執好像有點懵,百冰惠頓時就笑了:“何導的意思是,讓我們先熟悉熟悉,到時候拍戲不會尷尬。”

唐執還是沒反應過來:“現在也不尷尬啊。”

百冰惠黛眉微挑:“那過幾天拍那場逢場作戲的戲份,你也不尷尬?”

這話說完,百冰惠驚奇地看到唐執的耳朵慢慢紅了。

當下她就笑出聲來,像騎馬一樣騎著自己的小馬紮往唐執那邊靠:“有這麼害羞嗎?我是女

生我都不害羞,你臉紅什麼?難不成唐執你沒談過女朋友?”

“百前輩??[]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問題不合適吧?”一把扇子橫空伸過來,展開擋住了唐執的臉,也一同隔絕了百冰惠饒有興趣的目光,宋予潮似笑非笑:“還是說百老師覺得演戲無聊,想要轉行當娛記,所以現在提前收集下素材。其實也不是不行,我學長特彆好說話嘛,但本著長幼有序的原則,百前輩還是先問問何導。”

百冰惠切了聲:“我就隨便問問,要不要這麼謹慎?”

宋予潮惆悵:“我這個經紀人就是乾這個的,不謹慎就是上班摸魚,勤勤懇懇的我不是那種人。”

百冰惠:“......”

何導特地給兩人騰時間門,今天下午都沒唐執和百冰惠的戲份。

到了晚上飯點,唐執請百冰惠去錦堂飯館,“那裡菜色不錯,味道也很好。”

誰知道這話說完,唐執發現百冰惠的表情有些奇怪。

“唐執,你剛剛那話是認真的嗎?”百冰惠臉色複雜。

他說的錦堂飯館她當然知道,之前她就被它的裝修欺騙了,興衝衝去那裡吃飯。誰知道能看的就隻有裝修,飯菜難吃得要命。

唐執不明所以:“是認真的,怎麼了?”

百冰惠張了張嘴,但等話說出口就變成了:“行吧,就去那裡。”

她經紀人何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今兒這位姑奶奶倒是好脾氣,居然肯去那家被她批得一無是處的飯館吃第二次。

“歡迎光臨。”服務員一看到唐執和宋予潮,笑容更盛。

“有小包廂嗎?”何媛問。

服務生:“有的,請到這邊來。”

唐執發現還是去了上次吃飯的小包廂,幾次來這裡,坐的都是這個包廂。

“看看要吃什麼。”唐執把菜單給百冰惠。

百冰惠點了兩個菜,就把菜單給唐執,但唐執轉手將它交給了宋予潮:“學弟你看看。”

“學長你該不會又吃炒面吧?”宋予潮隨口問。

唐執點點頭:“對,我吃炒面。”

“又吃炒面?學長你不會膩嗎,你已經連續三頓都吃炒面了。”宋予潮震驚。

“這裡的炒面好吃。”唐執失笑:“我覺得我可以一直吃炒面吃到劇組拍完這部劇。”

語氣挺認真,不像是開玩笑。

這下百冰惠也瞠目結舌:“唐執,你是什麼類型的炒面愛好者?”

唐執不承認:“我不是炒面愛好者,隻是剛來這裡就是吃的炒面,覺得很不錯,乾脆一直點。”

百冰惠摸了摸下巴,忽然來了句:“你一定是個很專情的人。”

唐執愣住。

“你這表情該不會是被我說對了吧?”百冰惠佯裝誇張。

唐執忙搖頭。

百冰惠勾著紅唇盯著唐執:“連食物都不會輕易踏出自己的舒適圈,更何況是人,所以跟你談戀愛的人完全不用擔心你會移情彆戀。”

何媛在桌下悄悄拽了百冰惠一下:姑奶奶你收斂點!你們隻是同事關係,而且還是剛成為同事沒多久,彆瞎逼逼!!

被說得接不住話,唐執下意識轉頭看向宋予潮求助,後者把菜單遞給唐執:“麻煩學長出去把菜單給服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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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執火速起身,逃似的離開小包廂。

“彆逗他,我學長不經逗。”宋予潮慢悠悠地洗杯子,“他要是在這裡嚇出什麼陰影來,到時候和百前輩對戲時老是NG,何導問其原因,老實巴交的我隻能如實和何導說了。”

百冰惠:“......”

何媛忙說:“惠惠這人其實沒什麼壞心思,就可惜長了張嘴。不過她隻和自己人亂叭叭,對其他外人還是很有戒備心的。”

宋予潮深以為然地點頭,“我覺得也是,畢竟百前輩看著就不像是喇叭花成精。”

百冰惠:“......”凸!

上菜速度一如既往的快,他們點了四菜一湯,菜端上來的時候,百冰惠和何媛都凝滯了下。

這聞著挺香的,跟上次吃的味道很不一樣。

錦堂是換了廚師嗎?

懷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百冰惠夾了一筷子燒鴨。皮脆肉香,用的應該是走地鴨而非飼料鴨,肉質很緊實,醬汁也調得相當不錯。

吃一口就驚豔了。

“何媛,這個燒鴨好吃。”百冰惠兩眼放光。

何媛感歎:“這個紅燒茄子也好吃,看來錦堂真的換廚師了,這個大廚有水平。”

宋予潮笑而不語。

唐執眼巴巴地看著面前的燒鴨,但沒動筷子。

“吃一塊沒事。”宋予潮給唐執夾了一塊燒鴨肉。

唐執還是遲疑,腦中天人交戰。

宋予潮又說:“學長你是要減重貼角色,但現在這個體重就剛好,再減下去反而不行,吃點肉維持體重是必須的。”

唐執跟著他思緒,然後成功說服了自己,快樂炫鴨。

百冰惠從唐執的動作裡看出了一點歡天喜地的味道,當即笑了下。

她這個男同事果然進圈不久,跟個小孩子似的很好懂。希望他幾年後還能有現在的一半純真。

這一頓飯下來,百冰惠和何媛都難得的吃撐了。飯後,百冰惠提出要和唐執在周圍逛一逛。

“你倆先回去吧。”百冰惠覺得經紀人可以下班了。

何媛已經邁開腿要走了,但發現宋予潮還在原地,“你不走嗎?”

“我也沒逛過這座影視城,想到處轉轉,你要是想回酒店就回,不用管我。”宋予潮手插衣兜裡。

何媛點頭,往前走出十幾米後,她鬼使神差地回頭看,隻見那道高大的身影不遠不近的跟在兩人身後。

***

橫店影視城。

“淮哥,你怎麼回來了?”錢莊看見蕭亦淮相當驚訝。

蕭亦淮請了兩天假,按理說今天不會回來的。

蕭亦淮一聲不吭地坐在木椅上,眉眼鋒利,長眉冷厲,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錢莊摸不著頭腦。

這是怎麼了,明明早上出去的時候還開開心心的,怎麼臭著一張臉回來?

是和唐執吵架了?

不應該啊,唐執的性格柔和得很,一般不會和彆人吵架,更彆說和蕭亦淮了。

雖然好奇,但錢莊不敢問。淮哥有時候並不好說話,他還是彆去觸黴頭了。

薑嘉樹下戲回來,看見蕭亦淮在,也很錯愕:“淮哥,你不是請假去找唐執哥了麼?”

蕭亦淮冷著臉:“有事,先回來了。”

薑嘉樹在錢莊旁邊坐下,遞給對方一個疑惑的眼神,後者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薑嘉樹躊躇不定,到底是問:“淮哥,你和唐執哥吵架了?”

蕭亦淮坐在木椅上雙手抱臂,冷目看過來:“沒有吵架。”

薑嘉樹抿了抿唇。

這一坐就是一個下午,晚飯吃完後,蕭亦淮第一次沒繼續待在片場觀摩,而是先回了酒店。

屋裡隻開了一盞小燈,蕭亦淮坐在窗邊沙發上,點了根煙,不斷地回想著白天發生的事。

他已經想了一個下午了,卻依舊沒想明白為什麼唐執會忽然說那樣的話。

不適合?

去他的不適合!

然而蕭亦淮否認不了,在唐執說出那句“我們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時,他心驚肉跳,甚至有一瞬間門猜想唐執是不是知道了。

知曉當初那件事的,除了他以外就知道四個人——

錢莊,薑嘉樹,李遠山,杜崇。

但這四人蕭亦淮都信得過,按理說不會把那件事告訴唐執。

乖寶到底是因為什麼才和他提的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