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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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澤朝日和太宰治從雜物間裡面找到了打掃衛生的工具，兩個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房間。

花澤朝日以前的房間是非常典型的榻榻米設計，應該說整棟房子就是典型到不能再典型的日式風格，完全就是監護人的喜好，畢竟這年頭能看到一個成年男子還經常穿著日式和服亂走的人屈指可數，衣物都是如此，更彆說房子了。

也虧得這樣，以前太宰治來家裡住的時候，花澤朝日隻需要簡單地貢獻一張被褥。

但現在——花澤朝日看了一眼許久沒用的被褥，沉默地洗乾淨以後拿去了陽台晾曬。

打掃的間隙中，太宰治若無其事地問：“說起來朝日，你那隻討人厭的雜交貓嗎？”

前段時間因為通訊的緣故用了不少的電，太陽能充電速度很慢，最近瓦普都沒怎麼動彈，不出意外的話……

“……現在應該在家裡面曬太陽吧。”花澤朝日不確定地說。

不過無論是太宰還是栗子、空、瓦普，四個人無論誰見到誰都會平等的兩看生厭。以栗子為首三個都是見到太宰治都是一種奇妙的見光死態度，從很久以前開始太宰治一來，瓦普就會毫不猶豫直接撒腿就跑，生怕和太宰治碰面。

而太宰治每次找花澤朝日的時候，都是先跑去找找瓦普在哪裡，唯一一次見面成功見面的時候，花澤朝日是後來才看到，太宰治正拿著滿是灰塵的手一手拍在了瓦普雪白的毛發上，太宰治完事之後，他神色不明地站在原地凝視著瓦普，而瓦普頂著一個巨大的巴掌印在喵喵慘哭。

花澤朝日姑且為自己的小寵物辯解一下：“你不覺得它很可愛嗎？”

“不，完全不可愛。”太宰治非常冷酷地直說，“有一種人造和做作的外貌，朝日.你知道什麼叫做綠茶嗎？就是那種故作可愛，實際壞心思多得要死，就是單純地想要剽竊的壞家夥。”

花澤朝日有一些茫然：“……它隻是一隻貓而已。”

瓦普作為一個AI哪裡有那麼多心眼，栗子比起什麼故作可愛……他那平淡的聲線和多說一句話都是費勁的性格，真的和勾.引搭不上關係。空倒是一個壞家夥，但是他壞得顯而易見，而且多半乾得過分會被栗子教訓，再不濟也會因為沒有多餘的電量中止他的邪惡計劃。

“怎麼看都和綠茶搭不上關係吧？”

太宰治用著一種看妖妃迷惑的昏君眼神，他淺淺地歎了一口氣：“朝日，你的審美真的被扭曲了，隻要是人看到你家那隻雜交貓都會忍不住驚恐得覺得這種2.5次元的生物該存在嗎？你有興趣認識新的貓嗎？你喜歡緬因貓還是普通的三花貓？漂亮的、貌美的、可愛的、凶的什麼類型都有。”

花澤朝日坦然說：“不了，兩隻貓會打架的吧。”

“真的不考慮一下嗎？你想想，如果有兩隻貓在一塊的話，你家那隻雜……瓦普也會覺得不寂寞吧。”

花澤朝日堅決搖了搖頭。

太宰治神色

憂鬱，花澤朝日被他看得發毛，莫名其妙有一種後宮起火的荒謬感。

太微妙了。

幾乎是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才勉強將房間打掃得稍微能住的地步，至於監護人的房間……他暫時決定繼續封印，絕對不會打開的。裡面大概是比其他地方還要多個幾百倍灰塵的重災區吧。畢竟監護人從很久以前開始就不怎麼回來住，就算難得有一天留宿，隔日一大早就馬不停蹄地回到工作地點。花澤朝日打小就善解人意，但監護人這種高強度的工作之下，他也不免肅然起敬。

到了晚上的時候，花澤朝日外出去了便利店買了簡單的便當和飯團回來解決了晚餐。

洗漱完畢以後，太宰治進門以後，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一件事情。

房間裡面有兩套被褥，減去了桌子書櫃之類的家具，榻榻米僅剩的空間並不寬裕，可以說的是兩套被褥至少位置……差不多多遠，如果說挨在一起倒也沒有什麼問題。

花澤朝日他抱著平板在一旁處理工作，由於貼了防窺屏的平板膜，太宰治看得並不清楚。他修長的身軀在還沒有躺下的情況下，已經占據了被褥的半壁江山，如果躺下的話……那占據的比例至少不會少。

如果說是年幼那時倒也沒有什麼關係，現在兩個人經曆了共同的時間增長，早早跨越了成年以後的那一條界限，沒有辦法再用以前的眼光再去看待了。

這一個認知一旦清楚，剩餘的思想就不受控製地發生了變異，太宰治從容的態度變得束手束腳起來，直到自己鑽進了被窩裡面。

花澤朝日把平板放了下來，他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才晚上的九點，說是現在入睡確實沒有什麼問題。但對於早早發生扭轉的生物鐘來說，現在真的不是一般地早。

他一扭頭就看太宰治的表情不動神色，大腦在放空思想，都不知道飄到了哪個異次元去了。在對視的一瞬間太宰治揚起了笑容，燦爛滿臉，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花澤朝日琢磨了一下這幾天自己做了一些什麼事情，他決定還是把工作放到了一邊，先和幼染馴談一下心比較好。

“嗯……要不我還是接一隻貓回家？”

太宰治一愣，他踟躕片刻，鳶色的瞳孔都不受控製地睜大了，太宰治有些不可思議地說：“你居然同意了？”

他滿臉寫著我磨了你快七年了，居然現在忽然就同意的荒謬感，不亞於小時候偷偷背著父母玩電腦，結果長大了一些父母居然不在意你是不是玩電腦，這種突然的轉變簡直可怕的要死。

花澤朝日感覺自己能夠從太宰治的臉上能夠看到那麼清楚的意思這一點也挺恐怖的，他忍不住就開口說：“你也不想想以前你是怎麼針對瓦普的，就差哄我把瓦普送到醫院閹割。養一隻貓也是養，養兩隻貓也是養，隻不過你現在的提案我覺得稍微可以接受一點。不過作為情報交換，我真的很好奇為什麼你現在又舊事重提？”

這一點花澤朝日是從小到大都不能夠理解的。

“啊，這一點啊……感覺這個

時候撒謊的話，朝日絕對會生氣的吧？”

花澤朝日沉默地看回去，滿臉都寫著“你既然有自知之明還說這句話就代表你有這樣想過吧？”

太宰治失笑，他垂下眼，遮掩住了複雜的神色，“說的也是，朝日，你以前不是忽然說想要[毀滅世界]嗎？在看了漫畫以後，你似乎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改變過你的想法，在同一時間段裡面，你的家中出現了一隻貓。我一直在思考你到底是從哪裡開始、從什麼原因產生了思想變化，最開始我以為是那一本漫畫的原因，後來看來不是。”

“那隻貓的樣貌如此古怪，從生物學上看根本不存在那樣的生物，既然如此，無非就是兩個原因，就是人工造物機器、基因、又或者是異能之類的什麼造成的東西。總而言之，它具有生命力和知性，他對你說了什麼，並且你很相信它說的話。”

“我一直以為你已經放棄相信他的話了，但是朝日……”太宰治的神情憂心忡忡，像是看一個誤入歧途的好友一樣，“購□□支、隨意攜帶重兵器這點不可取。”

花澤朝日表情驚恐，他在打掃衛生的時候早就把小提琴包藏起來了，太宰治怎麼找到的？

太宰治亡羊補牢道：“我沒有打開小提琴包，隻是聽到了你放下來的時候一些細微的聲音。”

花澤朝日看過川崎右京買的武器，全都是一些非常罕見，隨便掏一個都有火箭炮威力，外國目前最先進的東西。

花澤朝日：“…………”

他從小到大一直很清楚太宰治很聰明，但他沒有想到真的純粹靠推理就能猜到這種地步啊，雖然有一半都歪了。

他一時之間理解了瓦普他們為什麼堅持不讓他去告知太宰治這件事，總感覺再知道一些細枝末節，說不定太宰治就真的猜出來了。

但是在太宰治說出口的一瞬間，某一些不該由[醫學生]這個位置知道的情報，疑點也由此登場。

“……會知道這種事情的醫學生太宰先生。”花澤朝日著重咬住字眼，幽幽地盯著幼染馴，“你耳朵敏.感的程度似乎超乎了我的想象。”

太宰治並沒有因此感到心虛，他淺淺地歎了一口氣：“朝日，我在早稻田大學，在橫濱，在橫濱裡面這種場景並不少。”

花澤朝日：“……”

啊這個真的是一個不可拒絕的理由，花澤朝日的童年生活基本上就是在黑手黨的紛爭戰火中長大的，全都是軍火。

花澤朝日覺得這絕對不是什麼用“我在橫濱就能夠掀過去”的答案。但如果接著探討這件事情的話，花澤朝日感覺太宰治在套他的話，不動神色的。

花澤朝日揉了揉腦袋，無比真誠地說：“我沒有打算毀滅世界，到時候這些東西我還需要拿去充公。”

他鳶色的雙眸內全都是縱容，太宰治無比堅信：“我知道，這個世界中隻有朝日不會毀滅世界，隻有你是絕對的。”

“但我想杜絕你身邊所有的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