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13(1 / 1)

至此不逾 法拉栗 5845 字 6個月前

“你……怎麼會知道?”譚諾的心臟忽然緊縮了一下。

孫庭譽輕笑了一聲,在她耳邊低聲說:“因為,他手上有藥膏的味道。”

“我把他當成你了,才會讓他那樣的。”她連忙為自己辯護,隻是,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避開了鐘屹的眼睛。

“那剛剛呢?”一直靠在牆邊冷眼旁觀的鐘屹突然出聲。

“什麼剛剛?”譚諾頭腦一片混亂,她看著鐘屹就這樣向自己走來,隻感覺自己的頭要炸了,“為什麼你要進來?”

孫庭譽瘋了嗎?他怎麼能讓鐘屹進來?

心跳加速到無以複加,每一次呼吸都感覺到窒息。

鐘屹已經站到床邊,垂眸望著她。

譚諾被他灼熱的目光逼視著就想要往後仰。

“我為什麼進來?”鐘屹倏地伸手捏住她的後頸,不讓她逃離地將她往他的方向帶,迫使譚諾不得不面對他,他說話時表情冷峻,眼神裡惡意摻雜著甜蜜,“不是你在想我麼?”

他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她,“你一直在想我,我才會進來。”

譚諾快要被搞瘋了,為什麼孫庭譽一點也不在意?

“我沒有想你。”她臉又一次皺了起來。

鐘屹沒有再說話,隻是視線向下,就盯著那一處。

孫庭譽在這時從背後環抱著譚諾,她的身體在顫抖,包括那裡。

“你想他出去還是進來?”

譚諾沒有回答。

“你說不想,他就離開。”孫庭譽引誘地說。

譚諾不知道,她已經開始戰栗。

因為鐘屹已經上來了,在她的默許下,與她面對面。

譚諾就這樣咬著嘴唇,她知道她應該讓他出去,但是她沒有說出口。

-

鐘屹忽然靠得很近,譚諾隻覺得周圍的空氣變得稀薄。

他的臉一點一點湊近,就在要觸碰到譚諾的唇上時,他像是看出她矛盾的抗拒,輕笑著吻上了她的下頜。

譚諾抬起手想要把他的手打開,鐘屹卻用另一隻手直接箍住她的兩隻手……

譚諾第一次發現,原來鐘屹的發絲很柔軟……

“涼。”她說。

鐘屹的手指好涼。

“很涼麼?”他語氣有些溫柔,“那你捂熱。”

他的手已經帶著一點她的味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譚諾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她忽然叫了一聲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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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完全放空後,譚諾終於無法思考孫庭譽為什麼會這樣做,而她又為什麼會和鐘屹這樣。

她隻是,長久地顫抖著。

她到了,不是和一個人,而是和……

譚諾發懵地看著天花板,身上汗涔涔的,她突然陷入了迷茫與困頓。

她和鐘屹在孫庭譽的面前……

她還在放空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有人握住她的腳。

側過頭,鐘屹對上她的視線,在她的腳面吻了一下。

他的吻一路向上,停在了那一處。

“這裡,”他說,“我想吃。”

鐘屹又在用那種引誘的目光看著她。

譚諾還沒有回神,就看到他已經將頭埋了進去。

譚諾在這時感到一陣失重感,她的身體忽然坐直,下一刻睜開了眼睛……

屋內光線依舊暗淡,窗簾仍是拉著的狀態。

隻有空氣中那種令人臉紅的味道消失了,隻剩下淡淡的荔枝玫瑰的香氣,是她入睡前孫庭譽噴的香水。

譚諾慌張地轉過頭,在極度微弱的光線下,看到了睡在自己身側的孫庭譽。

他的呼吸平緩,面朝她的方向側躺著。

譚諾有一次和他說,他側躺的方向,對心臟不好,但是他不改。

他說,寶寶,有一次你說了夢話,夢裡叫了我的名字。

我靠著你的方向,聽得更加清楚。

譚諾想到這裡,呼吸變得不太穩。

原來什麼都沒有發生,隻是一場夢。

所以,她剛剛在睡夢中有叫出任何人的名字嗎?

還好,孫庭譽睡著了。

太荒唐了。

譚諾不是沒有旖/旎的夢,但是這是第一次夢裡有兩個男人,而其中一個是自己的正牌男友,另一個卻是……

她就知道孫庭譽根本不可能這樣。

一定是因為塗藥的事件,她越發認定自己離開的決定是對的。

她不知道鐘屹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但是她可能真的是一個自製力很弱的人。

夢裡這樣,還沒有任何人會說些什麼,因為隻有她一個人知道,這是她一個人的秘密,但是再待下去,難保還會發生什麼。

身上有點黏,譚諾想去一趟衛生間,她動作很輕地下了床,走到衛生間時,卻聽到了屋外的腳步聲。

她的手握著臥室門的把手,明知道不應該打開門,門外很有可能是潘多拉的魔盒,但是譚諾還是在一種驅使下轉動了門把手。

淩晨五六點的房子,還帶著一絲冷意。

譚諾遠遠地靠在門邊,就看到鐘屹穿著一身黑,手裡提著一個包。

他獨自站在玄關處,正準備換鞋。

他也要走了嗎?

譚諾下意識地將身後的門給關上。

關門的動靜在寂靜的客廳有些突兀,鐘屹忽地也轉頭看向她。

他在原地站了一陣,譚諾覺得他現在看起來有些冷酷,和夢裡不太一樣,大約是因為穿著正裝。

客廳的窗戶大敞著,流動的空氣讓譚諾有些想要發抖。

“我打擾到你了麼?”鐘屹問。

這是很普通的一句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興許是昨天他說的那句“今晚不要打擾我”,讓她覺得這句話彆有深意。

譚諾轉頭就想要走。

鐘屹又出聲。

“我要走了。”

譚諾的腳步有些凝滯,她條件反射地問:“去哪裡?”

“日內瓦*。”

譚諾忽然想起孫庭譽昨晚和自己說的去安納西的路線,就是從日內瓦中轉。

她沒有說話。

鐘屹勾了勾唇角,“以為我在追著你跑,害怕了麼?”

譚諾搖了一下頭。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他問,“我可以送你。”

譚諾卻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她沒有忘記自己要去安納西是因為誰。

“不要。”

“那真遺憾。”他說。

譚諾不懂他,他看起來竟然真的有些受傷。

“你為什麼要這樣?”

“我也不知道,不過,”鐘屹盯著她看,最後,他無所謂地說,“反正,你不是要離開了麼?”

譚諾背貼著牆站著,她越發覺得話題與鐘屹的視線再度變得危險,手連忙握住了門把手,像握住最後保護她的一面牆。

“再見。”她說。

而身後的臥室在這時傳來孫庭譽的聲音。

他發現她不在房間,在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