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偷梁換柱 到最後是生生被拖死的。……(1 / 1)

正所謂, 人怕出名豬怕壯。

這有了名氣,過來求醫的人也就更多了,就連杭州城裡, 便是一些官夫人也都找上門來, 不過她們同那些普通百姓不同, 多是請阿瑤上門看診。

阿瑤也因為另有打算,所以基本上她都不怎麼拒絕。

不過這一日,

她這才打開醫館的大門, 便發現, 門外已經有人等著。

“蕭大夫,我家夫人請蕭大夫到府上看診。”

外頭來的奴仆,足足有十多個, 且個個都是身體健壯結實, 看著頗有來者不善的姿態,不過話說的倒是頗為客氣。

在她們的身側,還有一頂軟轎,在轎子上有著一個明顯的標識, 是一朵紫荊花的樣子。

這個標識, 阿瑤是認得。

這是杭州本地世家,杭家的標識。

終於是等到了。

阿瑤看著眼前的人和轎子,勾了勾嘴角,如是的想到。

不過面上卻眉頭輕皺了一下, 開口說:“請您稍等,我需要回去拿一下藥箱。”

對阿瑤這話, 領頭的人自然沒有不允的道理。

阿瑤進了醫館,大約是不放心或者其他,反正對方也跟著阿瑤一起進去了。

對於這情況, 阿瑤倒是十分淡定。

不過醫館外頭的不少百姓,看著這種架勢,倒是有些擔心,尤其是周遭受過阿瑤恩惠的一些婦人,眉頭緊鎖,不過她們也都隻是小老百姓,即便是擔心也不敢多說什麼?

這架勢,知道的是來請大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豪強來搶良人女子的。

拿了藥箱出來,阿瑤便跟著來人走了。

為首的人,三十多歲,看著是個大老粗,不過人卻十分細心,隨著要出來,也看到了周遭百姓的表情,立刻開口解釋了兩句:“各位鄉親,我們是知府家裡的下人,我家老夫人近日有點不舒服,聽聞蕭大夫醫道高明,這才來求醫,並非是什麼惡人。”

聽到這話,圍觀的百姓也露出恍然的表情,更有些見識的,說轎子上有知府家裡的標識,應該沒錯。

在對方表明身份後,

百姓也就放心了。

路上,

阿瑤掀起轎子簾,笑了笑,開口問:“不知道府上可有先前老夫人的病案?”

為首的男子開口回答說道:“蕭大夫且放心,一應的病案已經準備好,您到了府裡便可以隨時查看。”

阿瑤聽到這話,心裡也就有數了,“麻煩,轎子抬的平穩些。”

“好。”

大概半炷香後,

也就到了。

轎子從側門而入,在穿過了一條甬道後,轉角穿過垂花門,便到了內宅之中。

“蕭大夫,請下轎。”

“蕭大夫,您來了。”一位模樣溫柔可親,梳著雙環髻的少女,身穿著桃紅色的襦裙,笑語晏晏的站在不遠處,“……奴婢紅袖,是老夫人的貼身丫頭,還請隨我來。”

那些接送阿瑤的奴仆,很快也就離去。

阿瑤把藥箱挎上,跟在紅袖的身後,扮演了一個安靜的少女,隨著紅袖很快就往內院而去。

不愧是知府的府上,內裡的布置很是清麗雅致,低調中透著奢華,不過卻也透著幾分活潑,尤其是院子裡栽的花卉,此時開的爭勝。

隻是卻也讓阿瑤更加肯定她即將要看診的身份,並不是上了年歲的老夫人。

怕是知府的女兒。

杭小姐。

杭大人和杭夫人共孕有四個孩子,隻有最小的孩子是個女兒,又是兩人年過三十才生下,很是受到杭大人和杭夫人的疼愛。這位杭小姐也是杭州城出了名的美人,才貌雙全,知書達理,因而定了一個好人家,是京城王府的公子,等翻年開春,就要成婚了。

杭小姐是才女,素來十分愛參加宴會,隻是這段時間因為家中祖母身體不適,便留在府裡侍疾,已經有段時間沒出來了。

對自己心裡的猜測,更加確定。

在原身的記憶裡,是知道這位定安王府的三公子,也是女主馮語素的愛慕者,聽聞他早年訂過一門親事,是江南那邊的書香世家的女兒,可惜女方福薄,在成婚前夕,不幸落水而亡。

他這婚事就耽擱下來。

結合兩方消息,阿瑤已經能夠確定,這位福薄的姑娘,應該就是杭小姐了。

雖然不知道個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根據今天的事情,阿瑤可以確定杭小姐絕對不是落水而亡。

怕是得了病。

而且怕是不能言語的病情,不然的話,杭家也不會特意又尋了什麼落水而亡的借口?

當然,

這一切隻是阿瑤的猜測,還需要證實。

跟著紅袖,很快就到了一間臥室。

杭夫人和杭老夫人也都在,老夫人兩鬢斑白,容貌一喜可見年輕時候的秀美,氣質慈愛平和,看著便讓人覺得溫柔可親。杭夫人是個珠圓玉潤的貴婦人,此時不管是她還是老夫人,倆人的臉上都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焦急之色。

“杭夫人,老夫人。”

阿瑤開口說道。

“蕭大夫,聽聞你雖然年輕,但醫道高明,尤其擅長婦人之症。”杭夫人的眼尾有點紅,先前應該是哭過一場,不過眼下卻已經恢複過來,語氣也十分穩定,“……今日冒昧請你過來,是我女兒文惠,身下得了病,還請您幫忙看看。”其實最開始女兒的病情並不嚴重,但她得病的地方確實身下。

地方羞怯。

彆說大夫多男子,醫術再怎麼高明都不能請過來,而那些醫女的本事又不夠,不過幾日的時間,以至於女兒的病情竟是越來越嚴重。

到如今竟是連床都下不來。

在知道杭州有了年輕姑娘家,開了一家女子醫館,擅長此道的時候,她就想要把人請回來,還是婆母攔住,說文惠翻年就要出嫁,這個時候若是傳出什麼不好的話,若是傳到定安王府那邊,對文惠不好。

便想了個法子,她自己裝病,為了不讓人瞧出異樣,還真的吹了好一會兒的冷風,讓自己真的不舒服,讓大夫看了,不是很管用。

便開始滿城請大夫,這蕭瑤蕭大夫被請過來,也就在情理之中。

“夫人放心,我會儘力。”

進到內室裡,便聞到了一股異味,即便是熏了香,也難以掩蓋,而杭文慧病懨懨的躺在那裡,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一副命不久矣的絕望樣子。

雖然是這般樣子,但杭文慧對診治倒是頗為配合,顯而易見,她還不想死。

隻是在讓她脫衣服的時候,杭文慧有些抗拒,不過在阿瑤的勸說下,再加上又都是女子,還是應允了。

細致的檢查過後,又仔細的診過脈。

“我還有救嗎?”杭文惠輕聲開口問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得了這種羞人的病?身下瘙癢難忍,有難聞的異味不說,還越來越嚴重,甚至有潰爛的情況。一度她是想要尋死,卻被娘和祖母攔住。

隻是醫女的治療不見效,反倒是讓她的病情越發嚴重。

如今好不容易請了蕭大夫過來,她雖然年輕,但杭文惠在第一眼見到對方的時候,就莫名的對她有些信任。

隻希望,對方不要讓她徹底絕望。

“自然是有的。”阿瑤肯定的回答說道。

杭小姐的病,放到現代的話,其實就是最尋常不過的婦科炎症,但是放到這裡,因為是女兒家,哪怕大寧朝民風開放,但這種病,因為是女兒家,所以難以啟口,再加上女大夫少,醫術高明的就更少。

到最後是生生的拖死。

“真的?蕭大夫,你沒騙我?”杭文惠聽到這話,臉上陡然迸發出一股不尋常的紅暈,聲音也帶了些尖銳。

“我騙你的話,於我又有什麼好處?杭小姐,你且寬心,其實你這種病,不過是最簡單的婦科病,並不是你所認為的臟病,且放心吧。”阿瑤知道,杭小姐的病情之所以會嚴重起來,除了病症本身之外,更多的還是心病,“……稍後我會給你開個方子,你按時吃,另外我會製作一些藥水,杭小姐據時隻需要按時上藥,我保證,三日內,你的病情就會好轉,最多一個月,便能痊愈。”

聽到她這話,

杭文惠的眼淚就掉下來,貼身的婢女立刻上前安撫。

阿瑤則出來開藥,這番話,又對杭夫人和老夫人說了一遍。

知道孫女/女兒有救,且並不是她們所認為的不乾淨的病,不過是最尋常不過的炎症,隻需要按時吃藥,上藥,很快就能好。

“好好好。”老夫人連說了三個好字,高興極了,“……就有勞這段時間,蕭大夫留在府中,等惠兒病情好轉些,再送蕭大夫離開,且放心,虧待不了蕭大夫。”

對老夫人這話,阿瑤沒有異議。

畢竟她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杭夫人間阿瑤沒有抗拒,立刻就著人安排阿瑤住的地方,就在這個院子,方便阿瑤診治,除此之外,阿瑤需要的一應的藥材還有工具,半個時辰後,便已經準備齊全。

杭文惠在知道自己的病情能治,她不用死,因而吃藥的時候十分配合,上藥的時候,雖然羞怯,但也沒怠慢。

不到三日,便驚喜的發現,自己的病情真的好轉了。

就連味道都沒那麼濃鬱。

這個發現不止是讓杭夫人和老夫人高興,大手筆的給了阿瑤不少好東西,杭文惠本人更是喜極而泣,還是阿瑤勸說,她哭的太多對她的病情不好,這才止了淚水。

阿瑤在杭家一呆就是大半個月的時間,

期間杭文惠的病情一日比一日好,早幾日就已經能夠下床行走了。

除了給杭文惠診治炎症問題,更還順手的給杭老夫人還有杭夫人也一起診脈,幫著她們調養一下身體。

雖然時間上短,不過兩人也都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那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對阿瑤更是信服無比,想著她既然這般年輕,就受到追捧,這醫術果然是高明。

在杭文惠好得差不多的時候,

阿瑤提出要回醫館,杭夫人雖然有點不舍,但還是答應了,臨走的時候,付給阿瑤好一筆診金不說,還把阿瑤醫館所在的房屋地契一起給了她。

那叫一個大手筆。

其實她之所以這麼大手筆,除了一定的封口費之外,也是想要結交阿瑤,畢竟醫術高明,又擅長婦女病症的女大夫可不好找,自是要好好結交,畢竟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生病。

不過因為杭夫人給的實在有點多,離開前夕,阿瑤還把幾張養身方子,給了杭夫人,常年吃著,有利於身體調養不好,進來生育孩子的時候,也能少受些苦。

杭夫人聽了大喜過望,又是再三道謝。

……

治好了杭文惠的病後,杭夫人對阿瑤十分推崇,有了她的宣傳,阿瑤在杭州的名氣,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每日登門的病人,不計其數,以至於阿瑤很是忙碌了一段時間。

一直到,

再次被杭家請過去。

不過這一次,並不是杭家有人病了,他們也是受人之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