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好一會兒, 阿瑤也沒能確定自己到底從什麼地方找？

最後決定，先下了樓再說，然後隨意的尋個方向去找。

能找到彙合了自然是好, 不過若是真的找不到，也不當緊, 阿瑤對自己現如今的實力那是有絕對的自信的。

而且她覺得對比找慕懷瑜這個搭檔，先探查一下這裡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還有多探聽一些消息，才更重要一些？

畢竟這個小樓很是有些詭異。

也是原身沒有親身到過這裡, 知道小樓的事情的時候，事情都已經解決了。

那個時候原身雖然也問了一嘴，畢竟傅家也有弟子折損在小樓事件裡, 隻是相對於對小樓事件的關注, 原身更關心的還是在小樓事件中揚名整個玄學界的蕭穎。

並且開啟了針對模式，而後被打臉，如此反複的循環，一直到自我作死，解開封印, 最後慘死。

所以，

對小樓事件的內情的消息, 原身還真的知道的不多。

真論起來的話，還不如阿瑤現在知道的消息多呢。

“傅，傅瑤光？”

就在阿瑤慢悠悠的走著，思維也有點散發的時候, 就聽到了一個有些遲疑的聲音。

阿瑤當即回頭，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頭發梳的齊整, 還打著發膠，在燈光下，看著黝黑發亮，身上穿著一身民國時期的長衫，不了看著就不煩，更彆提胸前的位置，還彆著一枚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懷表。

端的是一副民國富貴人家少爺的裝扮。

“你是？”阿瑤看著青年，語氣有點猶豫，她看著對方是有些眼熟，但一時卻有些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對方？

青年並沒有因為阿瑤不認識他而生氣，反倒是十分高興，“傅家姐姐，真的是你，能在這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怎麼也來了？是來救我們的嗎？你來了多久？……你不是小蓮嗎？怎麼？啊……對不起，傅姐姐，我……”

他說著說著，臉上的表情便開始變得有些迷茫起來，話也開始說得有些顛三倒四起來，又或者說是有什麼影響著他的思想。

阿瑤看他表情掙紮的有些辛苦，連忙上前一步，指尖輕點，一道淡淡的青色靈力就打入對方的體內。

叫本來表情還有些猶豫掙紮的青年，立刻清明不少。

“傅姐姐。”

“怎麼樣？好些了嗎？”阿瑤也開口問道，看來這裡還真的有些不妥。

青年點點頭：“好多了，多謝傅姐姐。”

想到自己剛才還沒有自我介紹，又連忙開口說：“傅姐姐，我是楚家的楚不疾，我爺爺是楚家的三長老，三年前，我們在青龍鎮見過。”

楚不疾這話一說出來。

阿瑤也就有了印象，“原來是你呀。”楚不疾是這次曆練大賽進入決賽的弟子，能夠找到他，這讓阿瑤的心裡也更有信心了。

從小樓出事到現在，也有三日的時間。

也就是說楚不疾在這裡也有三日，應該是知道不少的消息，有他的幫忙，也能事半功倍一些。

很快，阿瑤就從楚不疾的嘴裡知道了不少的消息。

他們剛開始進入小樓的時候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的情況，大家也很快就分開去完成任務，楚不疾藝高人膽大之下，是直接到了小樓最中心的玲瓏樓而去，而不是像是其他人一樣，先四下查看消息。不過他人才進入玲瓏樓裡，連一樓都沒檢查完呢。

然後，

眼前一閃，就發現自己換了地方，最開始的時候以為自己是被拉入了幻境之中，漸漸的，楚不疾便發現，自己好像不是在幻境中，因為他經曆的一切都太過於真實，甚至這裡面的人，也都是溫熱，不是那種抓不住，也不是帶著一絲陰冷。

“……慢慢的，我的認知也開始出現了問題，甚至好些時候，我都會認為，我便是這小樓裡的一名客人，一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剛開始有這個念頭的時候，我是嚇了一跳，但慢慢的，伴隨著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有的時候，我自己都分不清楚，就像是剛才一樣，覺得自己是楚不疾，但意識卻又告訴我，我不是楚不疾，而是楚有為，是北平一家珠寶商的兒子。”楚不疾想到自己來到這裡幾日的經曆，心態是有點崩的。

“我想，或許在不久後，我就會徹底喪失自己所有的意識，真的把自己當成楚有為，徹底的留在這裡。”

“你這話說得一點都沒錯。”阿瑤打了個響指，開口說道。

楚不疾剛才最後的話，不過是一時的感歎，如今聽到阿瑤這話，頓時不解：“什麼意思？”

“就是你剛才所說的那個意思。”阿瑤回答說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從進入到這裡，就沒有遇到危險吧？甚至被招待的十分不錯。”

楚不疾點了點頭：“沒錯，我剛來的時候，還滿心的戒備。但這裡的一切都太正常了，一日三餐，甚至我接觸的那些人，他們沒有鬼氣也沒有陰氣，甚至他們都是有體溫的，就好像是一個正常的人一樣。”

這也是讓他所迷糊的一點。

這裡太正常了，正常的已經不正常了。

“就是這一點。”阿瑤笑道，“這便是最危險的。因為這裡太正常，人正常，觸手的東西正常，所以在你沒辦法動手，甚至會在周圍的幻境，還有人的影響下，慢慢的覺得這裡既是沒問題，那或許是自己多想了。一旦你的思想上有那麼一瞬間的自我懷疑，那你的這一點懷疑便會越來越多。到最後，你就會真的把自己當成這裡的人。”

楚不疾雖然不敢說自己是多聰明伶俐的，但他絕對不笨，阿瑤說得雖然有點繞，但他略一思索也就明白過來。

“傅姐姐，你的意思是說，小樓是想把我變成這裡的人，讓我永遠留在這裡。”楚不疾的眼睛有點瞪大。

阿瑤點點頭：“我想，眼前我們看到的場景，之所以會這般的繁華，可能這裡大多數人都是如此而來的。”

“這，這怎麼可能？”楚不疾的第一反應，當然是不相信，

“怎麼不可能？”

畢竟這小樓傳出慘案的時候，傳出去的死亡人數，是幾十人，雖然可能當時有所失誤，畢竟那屍體都沒個全乎。

弄錯了也不稀奇。

但眼下就他們入眼所看到的，就不止是幾十人，少數也有百餘人。

換句話說，這些人中有大半都不是小樓裡的那些慘死的人，很有可能是後來才被拉進來的，不過若是這個猜測成立的話。

那就說明，小樓在百餘年前就已經有了意識，這可能嗎？

就當時的情況，便是最早的玲瓏樓，在小樓慘案發生的時候，修建也不過十多年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這裡也並非是什麼上佳之地，風水很是尋常，那玲瓏樓怎麼就能生出意識來呢？還是在這種末法時代。

當然，不排除玲瓏樓最開始建的時候，壓根就不是大家所說的，是一個商人為養外室所建。

這個小樓的意識，是被人為養出來的。

楚不疾在聽了阿瑤的話後，整個人的思想都受到了一個劇烈的打擊，整個人的精神都又開始恍惚起來，他怎麼覺得有點天方夜譚呢？

怎麼會有這種荒謬到不行的事情？

不過看著這裡的人，想到自己的經曆，楚不疾的心裡其實是已經相信阿瑤的話。

“行了，是與不是的，我們去驗證一下不就知道了嗎？”阿瑤開口說道。

目光有些悠長。

楚不疾：“怎麼驗證？”順著阿瑤的目光，他看到了中心的那座玲瓏樓。又開口說：“你想到玲瓏樓去看看？那玲瓏樓我在來到這裡的第一時間，已經悄悄的去探查過了，沒什麼發現？”

“若是這麼容易就讓人發現的話，你們又怎麼會一直困在這裡呢？”阿瑤能感覺到，那座玲瓏樓絕對是解開困境的鑰匙。

楚不疾聽著阿瑤這話，也認同的點點頭。

在去玲瓏樓之前，阿瑤和楚不疾二人又開始一番的查探，本來是想要打聽一下玲瓏樓的情況，不過並沒有打探出什麼太有用的消息。

但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

最起碼他們知道了，那裡住著一位芍藥姑娘，是他們小樓最當紅的姑娘，多才多藝不說，生的還像是她的名字一樣，像芍藥花一樣美麗動人。

不過這位芍藥姑娘輕易不見客，據說她已經被一名貴客被包下了。

至於這位貴客是誰？就沒人知道了。

“難道說這個包了芍藥姑娘的貴客，就是罪魁禍首？”楚不疾沉聲說道。

阿瑤：“或許是吧。”

楚不疾並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有些苦惱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七、八個人，他們身上穿著不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們都是阿瑤和楚不疾在探聽消息的時候，發現的失蹤的玄學師，不過可惜的是，這些人都已經完完全全的把自己當成了小樓裡的人，或是客人，或是這裡的姑娘，又或者小樓裡的幫工等等。總之是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若非他們的面容還沒有變化的話，真的讓人分辨不出來。

楚不疾道：“傅姐姐，我們若是去玲瓏樓的話，他們該怎麼辦？總不能就讓他們躺在這裡吧？若是讓人發現了，叫嚷起來，到時候對我們太不利了。”

“這個簡單。”阿瑤看著那幾個人，他們對小樓不算是熟悉，便是藏人，也找不到多隱蔽的地方。

不過也不用擔心，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個相對偏僻的轉角處，因為這裡比較靠近恭房，味道有點讓人不能恭維，除了要出恭的人，輕易不會有人過來，更何況他們這裡還是個死角，若不是特意的話，不會有人注意。

把他們先放到這裡，再用東西擋一下，丟一個昏睡符，防止他們半途醒過來，叫嚷起來，再忽略符過去，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等一下，我有問題。”楚不疾舉手說道。

“什麼問題？”

楚不疾從剛才就想問了，“你為什麼可以又用靈力又用符，我怎麼就不行？”他現在雖然也有靈力，但低的已經可以忽略不計。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考慮一下自身嗎？”阿瑤回答說道。

楚不疾：……

她這是在內涵自己修為低嗎？

楚不疾是有點不服氣的。

“在來之前，我剛突破了先天境七品。”阿瑤看出了楚不疾的不服氣，淡淡的開口說道。

楚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