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三氣腐儒!(1 / 1)

【嘖嘖,這群老古板快氣死了吧?】

權應璋瞟了一眼那邊。

這確實,你看他們還笑得出來嗎?

笑是笑不出來,但緩過勁來,還是能罵出口。

“任你這妖儒再巧舌,也避不開你和女弟子裸泳之事!”

今天他們就是要搞臭這位大儒,將這個屎盆子狠狠扣在對方頭上。

童心大儒冷眼看著這些人,語氣譏諷,直踩痛腳:“汝等之醜行昭然若揭,欲陷我於不義,隻能顯示汝等之卑劣無恥。汝等惡言汙人,已是人人唾棄之對象。汝等名譽已成糞土,世人皆見汝等為(惡)(pbc)(黨)。汝等意圖敗壞我弟子清白,卻隻能讓自己身敗名裂。汝等之愚蠢,豬狗不如。”

許煙杪在心聲裡啪啪啪鼓掌,可惜童心大儒沒有官職,感受不到這股子崇拜。

而童心大儒的辛辣言辭更是觸怒了那些峨冠大帶。

他們暴跳如雷:“童心,你和你那些女弟子行為不檢點,已為人所共知,竟還在此處強詞奪理,欲覆蓋真相。”

領頭的老古板又看向那些女弟子,得意洋洋:“我勸爾等還是儘快歸家吧。不然往後可不好嫁人,像我這般家風清正的,妻妾非深修婦學,性情貞淑,絕不許其入我家門……”

許煙杪:【蕪湖!名場面!準備!三、二、一!】

權應璋、襄陽公主還有古文學派那些有官職在身的人十分之好奇。

名場面,到底是什麼?

隨後,就聽兩道嬌(嫩)(女)聲一前一後響起,似乎鼓足了莫大勇氣:“我們很喜歡童大儒的文章,也想當童大儒的學生!”

所有人一齊扭頭。

其他人還在困惑二女是誰,峨冠大帶的那位領頭的老古板,一口氣喘不過來,差點當場去了:“你們……你們……”面色陰得像黑鍋底,好半天才怒火衝天地接一句:“你們發什麼癲!”

【你們可是我的妾啊!怎麼能向著彆的男人!是不是早就紅杏出牆了!早就給我帶綠帽子了!早就和童心這老不死的暗通款曲了!】

許煙杪在心裡懟著那老古板一通陰陽怪氣。

權應璋這邊,好幾個人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好在,因為老古板的破防反應,哪怕是老古板自己,都覺得他們是在笑話他。

臉頓時更黑了。黑中還隱約帶著些許病態的紅。

大概是因為,跳出來的是他的兩名小妾吧。

這要是小妾成了童心的女弟子,再結合之前裸泳的事情,豈不是把他綠到發光?!

編排彆人可以,這熱鬨到自己身上,流言可吃不消。所以他不僅不能推動流言,還得想辦法打消?

當場罵出聲:“賤婢!吃裡扒外!你們以為童心是什麼好東西嗎!”

許煙杪沒忍住:【這話說的,人家隻是當你的雇傭妾,大不了賠你違約金,算什麼吃裡扒外。】

本朝盛行雇傭妾,合同時間長短視個人而定。不過一般是簽三年,三年後可以續約,也可以一拍兩散。

尋常的妾,通常是每個月三千五百錢。而那些能夠作詩、唱曲、彈奏樂器的妾,每個月八千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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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彆以為這是什麼“打工”。因為一般來說,妾是拿不到錢的,拿到錢的大多數是賣女兒為妾的父母。

——當然,自賣者除外。自己賣了自己的女子,能夠從主家那裡拿到雇錢。

【而且,童大儒那句“見識有長短,男女無分彆”,可激勵她們了。她們給童大儒寫信,童大儒還在信裡支持她們求學問道,鼓勵她們大道不分男女,好好學習,三年後契約解了,就去追尋大道。】

許煙杪瞥了一眼倆女子手拉著手,明顯膽怯,卻堅持站在童心大儒身前,也不管自己身上還有著契約,那老古板還是她們的郎主。

頗為感動:【或許童大儒已經被她們視為知己了。】

雖然他不會看著兩個無辜女孩子在他面前死去,但這兩個女孩子又不知道,在她們眼裡,她們願意這時候站出來,為自己的知己擋災。

——這約莫就是士為知己者死了。

那群挑事儒者之中,也有京官,隻不過是小官。

那小官聽到許郎心聲,面色古怪,實在沒忍住將這個驚天八卦爆出來:“這個……或許……”他對著老古板說:“看這二位娘子對童妖儒的熟識程度,可能……他們早就暗地裡通信好幾年了?”

這個驚天八卦說出來,小官一下子心氣也不堵了,看著周圍人震驚的目光,以及看向他時對他的分析露出來的驚歎眼神,小官整個人像暴曬後的雲,熱乎乎、軟綿綿的,立刻懂得了許煙杪那種分享瓜的快樂。

至於老古板的死活,他已經不管了。

老古板:“……”

好幾年了好幾年了好幾年了……

腦中循環著這句話,好像有誰伸手給了他一巴掌,老古板臉色一時黑、一時青、一時紅,調色盤變換之跡,也不知道是那口氣沒順,一口血“噗”地噴出來,比浪花堆雲還壯觀。

“吐血啦!”

襄陽公主幾乎是含糊著悶笑出聲:“怎麼才氣吐血?這麼大氣性,難道不該是直接氣死嗎!”

許煙杪:“沒事,也快差不多了。”

襄陽公主:“嗯?!”

許煙杪:“咳咳咳咳,我是說,他這麼大氣性,看樣子跟快氣死也差不多了。”

襄陽公主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原來如此。”

而那邊,童心大儒為了避免這兩位娘子出事,掏錢替她們毀約,讓她們得以恢複自由身。

許煙杪笑起來

他不喜歡雇傭妾這種物化女性的事,但會為兩位女性能夠恢複自由身而高興。

那老古板真真是老不死的,身子骨相對來說比較硬朗,就這樣還能撐住打擊,化悲憤為力量,怒噴童心大儒講學居然

不設置門檻,這樣子對得起資助他的士人鄉紳嗎。

童心大儒突然開口:“好了。”

老古板:“什麼好了?”

童心大儒的聲音又恢複了他的溫和與平靜,甚至還仿佛帶著友善,耐心地回答:“我的門檻設置好了。”

老古板:“什麼?”

在童心大儒指點之下,他扭頭去看,就見這座講課的學院大門處,多裝了一道門檻。

真·門檻。

門檻一邊高一邊低,低的和普通人家仿佛,高的足到成年男子腰間。

十足怪異的門檻。

童心善解人意道:“日後普通人從低的那邊跨進來,諸位覺得門檻太低,就都從高的那面爬進來。老少鹹宜^_^”

童心大儒對著他的弟子們:“來,你們都跨一下。”

於是弟子們高高興興去跨了門檻。

童心大儒又回過頭來,對老古板說:“諸君,請上門檻。”

年近八旬,拄著手杖,罵了半個時辰已經顫顫巍巍想找個椅子坐的老古板:“……你!”

不要欺人太甚!

“還是覺得門檻不夠高?也無妨。多爬幾次就好!”童心大儒自己扒著門檻爬過去,又扒著門檻爬回來,又爬過去,又爬回來,招手叫來幾個弟子,一起爬過去,一起爬回來,健康開朗,笑容滿面:“某先給你們做個示範!”

老古板指著他們,手指和聲音一起顫抖:“你們……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許煙杪:【啊,果然,人類的本質是複讀機。】

“噗嗤——”聽得到心聲的人裡,又有幾個發笑了。

老古板臉色越變越紅,直至發紫。

終於——

“啊!”

悲憤之後,又是一口血吐出來,已經不知道這是不是屬於如願以償了,老古板終於暈了過去,不用面對這糟心一切。

也不用面對某些糟心的笑聲:

“哈哈哈——”

“哈哈哈——”

笑聲直衝雲霄。

恐怕老古板們聽了,得吐血第三次。

哦,說不得老古板如果知道之前,他們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在一起同桌吃飯,就算快氣暈過去,還要抬起手顫巍巍地指著他們,罵一句:“傷風敗俗。”

想到這裡,許煙杪笑得更大聲了。

【不知道他們如果發現有已婚士女大大方方和彆家往來,還是那家中男主人接待,要氣死了吧?】

許郎促狹地想。

【但如果知道還有已婚士女和一位詩人惺惺相惜,還送對方自己親手做的衣服,哦,那士女的丈夫還知道這事,並且為自己夫人有知己而高興——知道這事,那豈不是又要氣活過來?】

襄陽公主本來都已經笑停了,這下又忍不住再笑起來。笑聲直接驚飛樹上鳥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