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7章(1 / 1)

我靠填字拿下反派 鄔以 10232 字 8個月前

巫克好歹活了將近千年,性 | 病二字是何含義,他還是清楚的。

聞言,他勾唇笑問:“倒是有趣,如何得上的?”

夏青梨愣了愣。

她這一生說的好聽是潔身自好,說得難聽是母單,一時間還真的想不到。

不過,昏暗之中,若隱若現地,似乎出現了個人影,眼熟且可氣。

好像是……屠徐?

很好。

就拿你這個倒黴鬼開涮了!

“是屠徐。”夏青梨脫口而出:“是他傳給我的!”

夏青梨不假思索地讓屠徐做了這個替死鬼。

當然,除了出現的幻影,很重要的是,他們有仇,可不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她眼神堅定地像是要入黨。

巫克:“?”

他懵了。

夏青梨胡亂解釋:“其實我跟屠大人早就有了肌膚之親,但他這個人一點也不老實,瞞著我在外面亂搞,回來就把這病傳給了我,所以,現在的我,根本就配不上您。”

巫克:“……”

夏青梨持續輸出:“當然,我一點也不埋怨屠大人,相反,我相信屠大人一定是喜歡我的,不然他為什麼不把病傳彆人偏偏傳給我呢,王上,您說是吧?”

她聲情並茂,生動詮釋了什麼叫做戀愛腦。

巫克失聲笑了,“再說一遍。”

夏青梨重複:“我相信屠大人一定是喜歡我的,不然他為什麼不把病傳彆人偏偏傳給我呢?”

“噗嗤——”

不知是誰笑了一聲,夏青梨在四周沒有看到彆人,巫克好像也沒有。

巫克隻是周身陰氣環繞,溫度驟降,臉色比那死了三千年的僵屍還青。

他又說:“再說一遍。”

夏青梨不怕死地又重複一遍,末了,想了想,加了一句:“不管您讓我重複多少遍都是一樣的結果,我喜歡屠大人,就算他把病傳給我,我也不怕。”

話音剛落,啪嗒——

身後的柱子裂了一條縫,伴隨著夏青梨身上珠子落地的聲音,摻雜在一塊,聽得不是很清楚。

“是麼?”溢出的陰氣很快散去,他看上去情緒穩定了不少,“本座竟不知道,屠徐與你還有這層關係。”

彆說你不知道了,就連她自己也是三分鐘前得知的。

“我說得都是實話……”夏青梨故意低著頭,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來,“您若是不相信,大可以把屠大人叫過來,我們當面對質。”

巫克笑著反問:“你認為找到他以後,本座還能讓他活著?”

這可真是……太好了!

搶他的爐鼎還把病傳給她,鬼王該恨死屠徐了吧。

反正他倆都不是什麼好人,若真要打起來,夏青梨恨不得抓把瓜子拿個小馬紮坐旁邊看著。

“我——”夏青梨情緒激動,情感真摯,眼中甚至還泛著淚光,“生是屠大人的人,死是屠大人的鬼!”

“哈哈哈……”他忽然毫無征兆地大笑,全身都在顫抖,半身骷髏也因此而發出異響。

夏青梨隻覺得瘮得慌。

巫克突然靠近,居高臨下地盯著她,“本座不需要你的人,也不需要你的魂,本昨座要的隻是一個……爐鼎啊。”

夏青梨:“……”

他還真是葷素不忌。

“那我就更不合適了。”夏青梨能言善辯,“是您自己說的,您要的是爐鼎,而我是修士,修士與妖魔水火不容,你若是拿我修煉,不但對您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導致您修為倒退。”

夏青梨可沒說錯。

鬼王屬陰,他一直都采用采陰補陰的方式修煉,若這個時候,與修士交合,無異於自掘墳墓。

“你以為就你聰明?”巫克嗤笑一聲,看著眼神滿是鄙夷,“你不是喜歡屠徐嗎?那本座就殺了他,在你面前殺。”

你最好說到做到。

夏青梨心裡樂開了花,表面痛心疾首,掩面而泣:“我與屠大人情投意合,他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後一個男人,我為他染病我樂意,您要是真殺了他,我一定會傷心死的。”

不,她一定會開心死的。

“情投意合?”

又是那種聲音。

夏青梨本以為這聲音是錯覺,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

她看到巫克身後迅速起霧了,霧氣中,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來,接著緩緩走出一隻面熟的鬼——是屠徐。

他衝夏青梨歪頭笑:“姑娘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我怎麼不知道?”

先彆說這個了,她覺得不大對勁,非常不對勁。

明明“背叛”他的人就站在跟前,為什麼鬼王就跟沒看見似的,換做是她,早就衝上去拚命了。

難道是隻有她能看見屠徐?

這怎麼行?

夏青梨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大喊一聲:“鬼王,你不是一直找屠徐嗎?他就在這!”

“你說什麼?”巫克放眼望去,屋子裡,隻有他們二人,而屠徐,連氣息都不曾有過,“你又在耍什麼花招?”

他開始責怪夏青梨,問題是她也想讓他看見,這不是沒辦法嘛,還聽不進去。

隻見屠徐不慌不忙地繞過巫克,停至她跟前,“好傷心啊,你不是說喜歡我嗎?就算我把病傳給你也要愛我?怎麼這麼快就把我出賣了?難道你都是騙人的嗎?”

這不叫騙人,是騙鬼。

夏青梨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是因為他嗎?”夏青梨從始至終未說一句話,都是屠徐在自顧自地在說:“難道你真正喜歡的人是他?”

不好意思。

她品味還沒差到那種程度。

屠徐神情落寞:“好傷心啊,怎麼辦?”

不是。

這位大哥……你戲怎麼比她還多?

不行。

得想個辦法讓這家夥露臉。

夏青梨伸手去抓,以為要撲個空,結果抓、抓住了,不過是她的手腕抓住了。

在旁人看來,她莫名地舉起右手,又停在半空,像個傻子,隻有夏青梨自己知道,這屠徐到底有多無賴!

夏青梨無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下一刻,屠徐緊握她的手腕,朝巫克 臉上,給他狠狠一擊,巫克瞬間退後好幾步,骨頭都嘎吱作響。

夏青梨一整個震撼住。

“不是我……”

話還沒說完,圍繞在屠徐身旁的霧氣儘數散去,真身顯現。

巫克終於明白夏青梨沒有騙他。

把修士帶進來已是死罪,他還敢動手。

好。

好的很。

巫克恨得牙癢癢。

屠徐驀然鬆手。

一脫離屠徐的掌控,夏青梨就立刻躲了起來。

這時,“刷刷刷”地,門外湧進來無數小鬼,無疑都是衝著屠徐來的,當然許多不知內情的小鬼紛紛露出困惑的神情。

看來避免不了一戰。

夏青梨巴不得他們打起來,最好是打得兩敗俱傷,到時候男女主一來直接收割人頭,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夏青梨的如意算盤打的劈裡啪啦的,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她等了有一會兒,結果一直無事發生,不由得有些著急了。

“打起來,打起來……”夏青梨小聲祈禱。

屠徐耳尖動了下,微微側目,看了過來,聲音帶著些許笑意:“夏姑娘,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啊。”

夏青梨:“?”

夏、姑、娘?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姓夏?

恍惚之中,她似乎見到張更為熟悉的臉。

靠。

還真是謝霜蕪啊。

-

夏青梨現在有點慌。

當時那種情況,不管是誰都會以為謝霜蕪沒跟上來,誰知道他不僅跟上來了,還扮成鬼王的手下,雖然她也差不多。

問題是,她用了定身符,誰都知道這小子他記仇啊!況且,她剛才還說了那麼多有的沒的。

巫克顯然也意識到自己被騙了,但來不及多想,他隻能一個眼神,命手下向“屠徐”衝去。

如果他真是屠徐,夏青梨可能會擔心鬼王贏得太順利,可這個人是謝霜蕪啊,差點顛覆天下的大反派。

結局將毫無懸念。

謝霜蕪依舊如第一次見面那般。

他沒有任何武器,若是想要,任何事物皆由他操控,使用的也都是大開大合的招式,不會給對方二次還手的機會,若是有,那一定是他想出了更折磨人的方式。

夏青梨看見他在笑。

他今日穿得黑衣,血濺衣裳成了暈開的墨色,唇畔微微揚起,眉梢掛著喜悅之情,就連睫羽染上一抹紅色,抑製不住地輕顫。

夏青梨不得不承認,這位反派先生是有點子美貌在身上的。

不到幾分鐘,他不僅已經解決了鬼王的所有部下,屍體哀鴻遍野,他嫌棄地甩了甩指尖的汙血。

屠徐有幾斤幾兩巫克再清楚不過,他斷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候解決如此之多的小鬼,除非他不是他。隻是巫克已無興趣更沒機會知道他是誰。

謝霜蕪馬上也要把他殺了。

鬼王也是真的嘴硬,明明打不過人家,卻愣是一句求饒的話不肯說,他能稱王還是有原因的。

夏青梨手裡的瓜子突然不香了。

鬼王如果死了,男女主就算趕來了也無濟於事,意味著這一段的劇情——崩了。

她費儘心思地做了這麼多,不就是把這段劇情走完嗎?

劇情沒崩,但她真的快崩潰了。

夏青梨驚恐地大叫:“謝霜蕪!”

她第一次直呼大反派的名諱,可惜被坍塌的瓦礫聲音所淹沒,除了她自己,無人在意。

還能怎麼辦?

衝唄。

為了完成KPI,夏青梨祭出最寶貴的一張符咒。

這是她出門前,夏應天給她的,說是在最危險的時候能保她一命,大概的作用就是用來增加自己的物理防護。

夏青梨雖然舍不得,但沒辦法。

符咒生效的那一刻,她便開始行動。

謝霜蕪打起架來根本不顧彆人的死活,他們所在的整棟宮殿搖搖欲墜,隻有越過重重障礙,才能抓住他滿是鮮血的手。

謝霜蕪驀地渾身一凜。

他聽見夏青梨氣喘籲籲地說:“彆殺他。”

謝霜蕪一愣,深深看她一眼。

夏青梨不明所以。

突然,謝霜蕪握住她的手,原本白淨的五指瞬間染上了他的鮮血,黏糊糊的而且動不了,身體仿佛也被烈火灼得有些發燙,整個人暈暈乎乎的。

“夏姑娘想保他一命?”

夏青梨拚命點頭。

指尖的力氣突然加重,他說: “求我。”

“求你求你求你。”臉算什麼,任務才最重要。

空氣靜默三秒,他忽地扯起唇角,“夏姑娘不是真心的呢。”

“我就是真心的。”夏青梨試圖讓他相信。

謝霜蕪更加不信了,“抱歉,我沒感受到夏姑娘的真心呢。”

額……那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

“不如把夏姑娘的心拿出來看看如何?”他笑得眉眼彎彎,毫無違和感,輕聲細語地問道。

夏青梨:“……”

這個人……真的好難搞啊。

他眼睫輕顫,握住夏青梨的手微微顫抖,“夏姑娘知道嗎?我從未像現在這般開心,若是停手,夏姑娘,你有辦法讓我享受到此刻的愉悅嗎?”

什麼危險發言?

果然是瘋子。

夏青梨頭皮發麻,忍著不適,正視他的眼睛,認真答道:“我會讓你開心的,隻要你彆殺他。”

不確定是否奏效,但隻能如此了。

謝霜蕪盯著她。

這樣啊,這次似乎沒有騙他。

“好啊。”

伴隨他的回應,火勢瞬間變小,隻有幾簇火苗還在燒著。

夏青梨鬆了口氣,總算是搞定了。

就在這時,謝霜蕪突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與自己視線對視。

夏青梨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次又怎麼了?

是她的這張不熟悉的臉令他感到莫名地煩躁。

“夏姑娘。”

他猛然靠近,沾著鮮血的五官驟然放大。

咫尺的距離,夏青梨壓根無法動彈,心跳不可抑製地加速跳動,呼吸短而急促,都不知道該往哪裡看。

耳邊呼出的溫熱氣息若有似無地撩動她的頭發。

“我現在很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