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第十烏托邦·六(1 / 1)

戀愛腦病毒 白日青白 8145 字 6個月前

儕黎重新坐在電腦前,將自己的臉映入直播界面時,他看見有不少彈幕問他剛才去做什麼了。

他當然沒有理會,自顧自地便開始了下一個環節。

他點開評論區,順著最上方的評論一路往下念,卻越念越感覺哪裡不對勁。

[在下不才,對人類哲學略有研究,有名叫弗洛伊德的人類曾經說過,人類的精神由三部分構成,本我、自我和超我,前兩部分我都有,我覺得你能給我第三部分]

[親愛的,今天我又複習了華國人類曆史,夏商周秦漢,下一個是北朝,你等一下,等著北朝]

[挺好,之後會當回頭客,感覺給的量挺多,口感也還行,滑膩不腥,性價比高,美中不足是客服態度不好,我說不行還故意頂撞我]

儕黎念完幾l句,好像隱約品出了什麼,又好像沒有。

畢竟這些話讀起來都挺正常的,就是放在這裡顯得十分莫名其妙。

“雖然晚了一點,但還是想過一下人類的端午節,”他帶著疑惑繼續念道,“粽葉、糯米、蜜棗都準備好了,還有一樣東西就交給你了,你就準備……”

“……準備艾草吧?”

儕黎念完這句,總算是猛然間頓悟到了其中的深意,他的臉一下漲紅了,回想剛才讀的評論,真是沒有一句清白。

什麼、什麼東西??

為什麼發的都是這種評論?!

‘可能是有一些特殊的喜好吧,’一號樂道,‘或許就是想看你現在這種表現,我還在想你要讀到第幾l句才能反應過來。’

‘你、你倒是提一下我啊!!’

‘多好看啊。’

一號說著,顯然它跟這些觀眾的喜好差不多。

儕黎隻覺得自己被狠狠地捉弄了,他倒希望自己不要有所察覺,這樣即使心裡感到奇怪,也能正經地繼續讀下去。

如今離直播結束還有大半個小時,他還要硬著頭皮往下念。

他念得磕磕巴巴,被迫說出那種讓他羞恥不已的語句,活像是被玷汙了一樣。

一號:‘我建議你努力克服一下,之後都要直播,你不至於每次到了這個環節都這麼艱難吧。’

儕黎已經不想理它了。

他滿腦子都是各種糟糕的詞彙,燥得他竟出了一頭細汗。

神經病!神經病啊!!

這是什麼惡趣味!!

他現在都沒覺得有那麼恐怖了,隻覺得荒謬。

問題是這些評論,明明就是對方故意這麼說的,可當他念完,自動理會後,反而又像是他自身思想有問題一樣!

他被這麼搞……也就算了,不知道孟易雲他們那邊是什麼情況,如果女生被這麼對待的話,那他還挺生氣的。

等等,要是萬一隻有他一個人是這種待遇怎麼辦?

應該不會吧?

直播結束後,儕黎真是滿頭大汗,感覺比先前運動一小

時還要累,他倒是想要努力在評論裡找點正經的,結果發現堪比大海撈針。

他都無語了。

這到明天交換情報的時候,要他怎麼說出口啊!

難道要問“你好,請問你們直播的時候評論是正經還是不正經?”

又或者說去問“你好,請問你家裡有狗嗎?”

……對了!還有隻狗!!

儕黎一下想起還有隻狗,趕緊跑到那房間門口。

這都快一個多小時了,“狗”居然還在刨門,仔細聽的話還有些嗚嗚咽咽的聲音,像是委屈極了。

對方的爪子要是利一點,這門搞不好真要被它刨穿了。

儕黎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建設,去推門的時候,明顯感覺有重物在後面擋著,才推開一條縫,“狗”直接便順著那條縫鑽出來。

剛才他被嚇了一條,隻見是個男人身上長了耳朵尾巴,沒能仔細觀察它,現在一看,發現這還是隻“大型犬”。

它蹲坐著,光著腳,脖子上還套著黑色的項圈,長長的銀鏈拖在地板上,尾巴在身後掃來掃去。

如果站起身來的話,可能得有兩米,長得也壯,儕黎感覺自己能被它一拳打死。

另外就是,這狗的樣貌實在俊,明明是這麼好的皮相,卻又因它那雙赤紅的雙眸跟野獸的特征,而帶上了強烈的非人感,增添了幾l分野性。

“狗”似乎不會說話,行為也跟野獸似的,一直拿手輕輕的扒拉著儕黎,耳朵壓低了一些,可能是覺得自己剛才被儕黎關起來是因為做錯了事,可它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儕黎此時產生了劇烈地心理活動,現在他那個被動沒有觸發,就因為對方是“狗”,不能算人?

他還想起守則第三條,說有時遇到不理解的東西不要試圖理解,不能用自己的理解是指這個?

好、好抽象啊。

儕黎看著它的眼睛,又沒法真把它當狗。

他從它的眼睛裡感受到了強烈的依賴跟善意,仿佛就跟真的犬類一般,全身心地愛著他,一時沒忍住,摸了一把它的頭,毛茸茸的耳朵擦過他的手心,手感好極了。

“狗”高興極了,一直蹭他,跟之前一樣想要往他身上貼,要不是他推拒的態度強烈,早被壓在地板上一頓狂舔了。

儕黎不知道它的名字,也不好把它叫“狗”,便給對方起了個名字,叫小黑。

話一出口,便遭到了一號的嘲笑。

因為他上個副本才給了以為是人偶的溫慈一個叫“白哥”的代稱,十足十地凸顯了他貧瘠的起名品位。

儕黎剛想罵回去,又聽見一號說:“你該確認一下這狗要不要遛。”

“如果是要遛的話,那場面不要太好看。”

儕黎:“……”

他一時哽住了。

不,他是不會遛狗的。

就算這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他也會自己把自己給恥死。

儕黎強行冷

靜下來,折騰了這麼久也有點餓了,還是去廚房搞點東西吃吧。

小黑一直跟著他,它對這個名字適應相當良好,也很聰明,就是會對儕黎的話選擇性的聽一半無視一半,比如現在,它一直繞著儕黎轉圈,儕黎猜想它有可能是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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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餓了嗎?”

“嗚嗚!”

儕黎找了半天沒找到狗糧,期間小黑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好在屋子裡有為玩家準備的初始物資,不至於短時間內餓死,他便給小黑也準備了一份食物。

可是它卻不吃。

儕黎見它怎麼也不肯吃,隻能無奈地將盤子收回來。

難道它其實不是餓了?

他搞不明白,想著不要浪費,要把小黑那份給吃掉,結果才吃了一口,小黑便直接撲過來,動作極其精準地叼走了他的勺子。

還沒等儕黎反應過來,就看見它一口吞掉了。

他大驚失色,這麼大個勺子怎麼就能直接吞下去了?!

儕黎顧不得起來了,下意識的就想掐著小黑的脖子讓它把勺子吐出來,結果他的力度對小黑來說似乎不痛不癢,還以為在玩呢,一把將他抱在懷裡喘氣,一下堵住了他的唇。

那條長長的舌頭幾l乎是在他口腔裡搜刮了一整輪,尾巴纏著他的小腿,繞了好幾l圈。

儕黎瞪大眼睛,用上全身的力氣才把它給推開了。

這下他倆一起喘,隻不過儕黎是嚇狠,呼吸不暢,小黑是還帶著不滿足。

眼看小黑還要過來,儕黎直接喊道:“你彆過來!”

小黑的腳步一頓,上前一步又後退,一副躊躇不定的樣子。

“給我定那!”

話音落下,小黑才不動了,就是眼睛裡好像溢滿了盈盈水光,尾巴不搖了,耳朵也垂了下來,十分沮喪。

這時儕黎就要按相反理論說服自己了。

它隻是隻狗!它什麼都不懂!

他沒力氣弄它了,左右它也不是正常的狗,好歹看著還是人的嘴巴,那勺子又哪是正常人能一口吞下去的,早被卡死了。

儕黎本想著先自己填飽肚子,可是小黑蹲在一邊又實在可憐,那視線讓他沒有辦法徹底無視它,隻能是拿著盤子繼續嘗試去喂。

它還是不吃,可當儕黎要吃的時候,它又想要搶,是他眼疾手快挪開手才沒讓它得逞。

儕黎盯著它,感覺它應該不是想故意搗亂,腦子裡便浮現出一個有些離譜的猜測。

這狗……難不成專吃勺子?

不不不,彆太荒謬了。

不然就是,自己吃了的,它才吃?

儕黎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用筷子夾起一塊肉,自己咬掉一半後遞過去,小黑果然嗷嗚一下就吃掉了。

真是自己吃了的它才吃啊!

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半響,儕黎略有些頭疼的按了按眉心,姑且是先自己吃一半,小黑吃一半

的方法把這一餐解決了,然後再開始考慮之後的事情。

冰箱裡應該是初始物資,他按自己的八成飽的食量來算能撐個四五天,本來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怎料現在多了隻狗。

他還不知道這狗要吃多少東西,他剛才喂了多少就吃了多少,聯係一下它將勺子都能一口吞進去,應該也不能按照普通狗的食量來計算。

那怎麼辦?趕出去或者扔掉?

儕黎覺得不太行,像是上一個副本的溫慈就會跟過來,這狗……難不成也是什麼關鍵NPC嗎?

他可不管了,他估摸著差不多就行,反正小黑又不跟他喊餓,沒那麼容易餓死。

而到了熄燈睡覺的時候,小黑自動自覺地撲到了床上,儕黎拉著它的狗鏈讓下,發現以自己的力氣居然拉不動一點,小黑還以為他在跟自己玩鬨,最後是開口命令它下來,一路讓走到之前那個房間進窩裡,又關上了門,這才總算是能躺下休息了。

或許是精神上實在疲累,儕黎這一覺睡得極沉,直接睡到了天亮,他被床邊的鬨鐘叫醒,撈過來一看已經九點半,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腦子還有點不太清醒。

他坐在床邊,腳往下落時,感覺自己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

跟地板不同,帶著一點奇異的軟度,他用腳來回摩挲一下,下一刻腳背上傳來布料的觸感,腳底跟溫熱的肌膚完全貼合。

接著他聽見床邊有男人悶哼一聲,一雙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於是儕黎瞬間清醒了,像是被那點溫度燙到一般猛地抽腳往床上靠,因為太過驚愕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急促地喘氣。

“嘶!”

他剛才動作太大,還不小心踢到了什麼,疼得他表情都有些扭曲。

“嗷?”

讓他受驚的罪魁禍首正跪在床邊,手撐在床上,尾巴在身後亂甩,不知道他怎麼了,還想探過身子來。

儕黎渾身一激靈,再往後撤了一段距離,卻高估了床的大小,支撐點一空,直接失去平衡整個人往後翻下床去,發出好一聲巨響。

……媽的,有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