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燕丹(上個對話忘了的彩蛋在作話,有點虐,嗚嗚嗚)(1 / 1)

他們倆走得不快,到了那宴會時,眾賓已等了許久。

見阿政過來,眾臣在李斯的帶領下拱手行臣禮,琇瑩也在阿政後面俯身回拜。

阿政抬手讓他們平身。

古人之座,以東為尊。

他自己獨占一席,往西牆前鋪席面向東邊的座位而坐,即是“東向座”。

琇瑩也坐到了自己的老位置,北向前鋪席,面南而坐。以往他旁邊或是李斯或是嬴秦的一些宗親,結果,今天是對他一臉不屑的太子丹。

燕丹見了琇瑩坐於他側,冷嗤一聲,當了秦王就是不一樣,養的狗也配上桌與人同坐。

他不爽,琇瑩看見了他,也老不爽了,他也輕嗤一聲,晦氣!

但他還記得秦公子的修養,不曾失儀。他將自己的衣上折皺撫平,姿勢優雅,氣質謙和,坐姿與阿政幾乎一模一樣。

他本欲息事寧人,等把魏滅了,滅了燕後,在找燕丹算賬的,結果他看見了張蒼默默地在東面朝西的席面上與蒙毅一起向他比的手勢和嘴型告的狀。

琇瑩微眯著雙眼,連蒙帶猜猜了個大概。

“公子,這狗東西在你們趕來的時候才來,見到王上未至,氣得跳腳,然後就想在王上旁邊加個位置的,但被我李師哥給攔了懟了一通,就嚷嚷著我們無禮的坐到了你對面。”

他雖為客,理應尊,但是阿政何等身份,他一個質子,何以有膽子妄以與阿政平起平坐,同坐一席,就連他爹燕王親至都得為阿政避退三寸。

其實他一個未有寸功勳爵的,與朝堂之上也無半分官職燕太子的身份與琇瑩同坐一席,若是真按常理來斷,那都是不可能的。

今日他與琇瑩同席,已經是看在燕國的面上了。

琇瑩見了張蒼手勢,眸色陰沉,給台面,你不要是吧,想跟我阿兄平起平坐是吧,想羞辱人是吧!隻有你會,彆人不會啊!

他扭了頭,輕笑對燕丹朗聲道,“丹,爾似不歡喜,莫不是想起在故國為相為將之日了?”

你面色不虞,莫非想起你在燕國朝堂作相作將的事了。

他口呼其名,行態舉止皆是以長輩居之,但這並不是失禮的行為,畢竟琇瑩確實是無論以什麼角度來看都位尊於燕丹,所以他無論是與之同席,還是他以長者之姿垂問關切,從此時來說,都是抬舉丹。

但他太年少,一個剛至二十的少年郎,而他垂問的晚輩又是面白有須,及冠多年的燕太子,所以這一幕又太搞笑了。

他此話一出,加之他垂問關切的姿態做的自然,引得秦知太子丹境狀的老狐狸和小狐狸皆是大笑不已。

他鬼來的為相為將,公子睜眼說瞎話,他就當了二十多的無名太子,然後被送到各國為質,他沒過將,沒做過丞相,你問他經曆他根本就沒有,要問他質子經驗,他才多呢!

阿政也是勾起了唇角,他也知道了剛才的事了,本想討回去,沒想到琇瑩一下子就要出手,還是跟以前

一樣一點虧都不肯吃的。

但他幼弟還是年輕,太稚嫩了,應該用他有無當太子的經驗,這才最傷這個自封太子就從來沒有呆在國境的燕國質子的心。

?夕仰的作品《[秦]說實話,我是我哥最大的粉頭》最新章節由??全網首發更新,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燕丹的臉皮騰的氣紅了,秦琇瑩是在笑話他當了二十年的太子,除了當質子以外,從無任何建樹。

可恨,他一個他阿兄養的狗,有什麼資格以這種姿態在高位垂問他!

他面白蓄須,其實是一派文雅的長相,可抬頭看向琇瑩的眼神滿是嫉恨,導致他的面目有些扭曲,隱隱有些猙獰。

琇瑩可不怕他,他笑得溫雅,示意他回答他。

燕丹胸口微微起伏,強壓怒火,轉首向阿政,單手舉杯。

“政,久未見了,今日一見才覺我忝為兄長多年,也不曾教導你莫要太過寬縱幼弟。兄長今日便罷了,若是旁人,少不得罵你一句蠻夷之國,虎狼之君。”

阿政,你忘了你在趙的質子之事了,可是我一直護著你,而今你縱你家的狗咬我,未免太過忘恩負義了吧!

琇瑩看太子丹的眼神霎那間變得晦暗不明,他白如冷玉般的手指輕撫著自已長劍劍柄,想要開口發難,借口給他宰了,他就算殺了,他燕也不敢如何,畢竟是一個質子膽敢冒犯我王。

他護我阿兄?

他怎麼不說拿我阿兄當擋箭牌,替他擋趙人的仇恨呢?

他以為這還是趙國嗎,趙王都成灰了,

阿政未理他那杯酒,他姿態矜貴,氣質弘雅,眸深似海。

“燕太子連如何敬酒於上位都不了解,此酒還是自飲吧。”

他語氣平淡,無端透著一股子譏諷。

琇瑩聞言,不再撫劍,笑了起來,他雙手托杯向阿政方高舉起,眾秦臣亦隨他動作,皆引卮酒向上。

“以此薄酒,敬王上,我王千秋無期。”

阿政這才應了酒,他單手舉杯,姿態隨意,但不失優雅。

他飲儘杯中酒水,東向朗笑出聲,眉目璨然,金玉其質,珠光其華。

“奏樂!”

眾人皆跪坐而下,飲酒酣然。

琇瑩無視太子丹的鐵青面孔,笑意盈盈,上身直起,兩膝著席,向李斯舉杯邀同飲。

“通古,你現在可不與本公子同席,莫在忝以自己那較我長的年齡而不知尊卑貴賤,平白惹人笑話。”

他指桑罵槐,主打一個氣死人不償命。

“秦乃禮儀之邦,斯不敢做無禮之事。”

李斯上道的很,他依禮離開座席,伏首謝琇瑩酒。

琇瑩點頭,滿飲杯酒。

他向李斯示意了空杯,與李斯相視大笑。

絲樂聲高昂激越,阿政正奏鐘,秦臣儘舞,琇瑩輕擊缶,邊為他阿兄伴奏,邊在樂聲中,對太子丹輕道。

“丹而今於已朝無名,想來是不知禮的緣故,你而今可識得如何受酒了。”

“秦琇瑩!你欺人太甚。”

那太子丹被他惹得拍

案而起,他這一聲,秦樂儘歇,眾人停舞。

阿政停下奏鐘的手,眸中一片深沉,他並沒扭頭,隻坐於自己席上沉聲道。

“燕太子丹,爾直呼我秦長樂候名諱,寡人可以視作你在辱我秦人嗎?”

他拿長木輕擊鐘,那鐘隨之擺動,發出悠長的金石振鳴之聲,似有沙場爭伐之血氣。

琇瑩亦知他心意,冷笑一聲,取下自己腰間長劍,懸於燕丹的頸上。

“豎子爾敢,辱我至此,無禮無恥,當取你項上人頭向我謝罪。”

他面容中是與阿政一般的矜貴,面對燕丹怒目,姿態雅致,不避不讓。

“我不因你卑下,屈尊陪席,誠心教誨你知禮,你不聽教誨也罷,竟三番五次辱我秦,我如何忍得。”

他眉目俱是凶氣,像是擇人而噬的凶獸,他作勢要劈,那本怒目相視的燕丹見了他眼神忽然想起了關於秦琇瑩的傳言,軟了腿,跌坐在案邊席上。

秦公子琇瑩可以一劍削去你半個身子,削人跟削泥一樣。

琇瑩將那把劍擲在離太子丹腿邊三寸的地上,劍是好劍,加之他的大力,更是深陷地裡。

他上前將劍一把撥出,慢悠悠地開口道。

燕丹被他擲劍嚇得不斷往後退,他強撐著扶案,不斷的喘氣。

“爾未曆朝臨政,資曆尚淺,因而無知,人言謂“不知者不罪”,又因我尊爾卑,上應恕下罪,故而本公子願給你一個機會,便以此案與爾右臂代爾頭吧。”

琇瑩執劍上前砍斷他扶著的木案桌角,連同他扶案的手臂也被琇瑩的劍削去了一大塊肉。

血流在地上,燕丹抱著手臂哀嚎,他正欲開口叫罵,卻在聽到阿政的話,再不敢言。

“埋骨於秦的質子甚多。”

我尊你卑,我說了算。

在秦這地界,你能不能回去,怎麼回去都由寡人決定。

青年秦王依舊未起身,頭也未偏,他滿身帝王貴氣,周身卻似盈滿刀劍銳光。

“太子想來也知,我秦劍未嘗不利。”

你燕丹故意想以我秦失禮而讓燕國名正言順的出兵,而今日失禮是你,我亦可棄魏而騰手先滅你。

太子丹雖未被他注視,卻隱約臉色發白。

這是問話,是指責,更是警告,不光是警告堂前的太子丹,更是在警告燕國。

海浪潮汐漸起,無形的壓力湧來,不少秦臣都裹緊了官袍,天寒了,燕丹可能是想尋死吧!

太子丹似乎終於明了這裡是秦國,而秦王政便是他頭頂的利劍,他要他死,他必死!

他忍住了哀嚎,顫抖著雙手捧起摻了灰與血的酒,雙手捧杯,向上高舉。

“燕太子丹見過秦王。”

阿政頷首隻抿了一口,其餘的皆未飲,便置放在案。

汝之酒,吾飲,至於未滿飲,吾不配讓孤滿飲此杯。孤飲便已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了。

阿政奏響鐘,李斯隨後輕敲鼓,打破僵局。

絲竹也不敢懈怠,緊隨其後。眾臣依舊是奏樂起舞,怡然自樂。

接著奏樂接著舞!

琇瑩將自己滴血的秦劍擦了乾淨,放回了劍鞘之中。

然後坐回了自已的位置,繼續為他阿兄擊缶和聲。

他勾起唇角,向倒地的太子單手舉杯,“太子這次莫要再錯了,應是避席伏地,以受我酒。”

阿兄說不能殺你,可是我就算把你削成人棍,隻要有口氣都是活著。入了秦,你身家性命都被我兄長控製。

兄長是不想被左右夾擊,糧草左右支絀,浪費國力。可不代表我們出不起這糧,我們滅不了你啊!

所以你怎麼妄想與我阿兄同席?

所以你算什麼東西,怎麼還敢跟在趙國時一樣趾高氣使地跟我阿兄說話呢?

削你一塊肉,是給你一個教訓,再學不會敬酒,我削了你整個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