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李斯(1 / 1)

琇瑩的廠開的非常快,畢竟隻是在原本的廠隔壁開辟一個大屋子。

他從宮裡兄長名下的匠人裡挑出了一群擅做陶和瓷的。

他一開始隻是想做一些戰國青瓷的小盒,可後期發現現在燒出來的瓷色調太暗了,搭配起來不夠漂亮。

最後他竟然發現黑陶款的更適合那個乾淨清白的蘭花皂。

於是他便隻用了黑陶盒。

這些他並不想太過費心,他隻是選了黑陶,然後一股腦的將工作交給匠人的負責人們。

他現在與阿政有更多的事要做,一大批十二三歲的孤兒隨著六國密探的行動,秘密送到了秦國。

將他們送到琇瑩的小廠裡其實並不算突兀,琇瑩是那塊地裡的小主人,他自然不會被村民們舉報,甚至他身上有君的爵位,養幾個門客在正常不過了,沒人可以置喙一句的。

而且他有錢,可以供他們吃喝。

可關鍵是不知道阿兄手下這些人用什麼辦法,把人給拐了回來。這些人彆說放下戒備為他們所用了,就連跟他說話,都會嚇得哆嗦。

琇瑩耐著性子,好吃好喝的喂了他們幾天還是原樣。

頓時覺得有點喪,他喪著臉去找他阿兄幫忙。

阿政此時正在試琇瑩給那些人準備的一隻弓弩,見他過來,也沒動,依舊站在原地,向著遠處的木樁射箭。

弓弩還在更改階段,這支很明顯勁力不夠,在木樁前十米前無力的墜了下來。

他見狀淺淺一笑,將這弩拋給了站在一邊的琇瑩。

“這弓弩做的還行,過來與我玩玩。”

琇瑩接過弩,直接抬手就射,那箭在木樁前停了下來。

“弓也不行。”他緩緩地念叨著,覺得自己已經廢掉了。

阿政就站在一旁笑,聞言拍了拍他肩,“腰挺直,身為公子,不可無儀。”

琇瑩還未說話,阿政就道,“明日我隨你一同去。”

兄長可以出去了嗎?呂不韋不是一直拘著兄長嗎?

阿政又走近了一些,將一箭射了出來,正中木樁頭部。

他扭頭指給琇瑩看,因射箭而束起的高馬尾甩了一個漂亮的弧度,“如何?”

琇瑩捧場極了,他撥下了這支箭,斜斜倚靠在木樁上,手隨意地將箭轉了一圈,“兄長的箭術真好!”

“呂不韋正忙著準備與六國打仗的事宜,忙得腳不沾地。顧不上我。”他眉宇寧靜平和,像在陳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事實。

他為王的心幾近完滿。任何的事情都不值得他放下王的姿儀。

琇瑩不安的心被他鎮住了,他點頭,放下了心事,有兄長在,什麼問題都不會有。然後他心滿意足地去吃冰去了,“阿兄,吃羊奶冰!”

阿政的表情有一些破功,所幸隻有琇瑩得見他那一瞬間勾起的唇角。

琇瑩抱著羊奶冰沙,在那裡捂臉偷笑,氣得阿政要拍他腦袋。

琇瑩卻不停,笑得更燦爛了。他抱著腦袋,學著阿政的模樣,“兄長莫要失儀!”

阿政被引得也想笑,暖風吹起琇瑩的額發,夏日午後院裡一派輕鬆寫意。

而阿政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他派了幾個大漢裝作賣人與琇瑩的人,與他和琇瑩在那些人呆的地方最靠近的書房爭執。

計劃非常順利的,阿政提前讓那些大漢背熟了稿子,然後與琇瑩按照琇瑩寫的對話,一唱一和,把自己塑造成了小白花。

不過琇瑩的詞寫得十分讓人牙酸,什麼“你們背後的呂不韋威脅我就算了,竟還不肯放過這些少年。”還有“我那日是善心發作,不忍他們受罪,沒料到你們今日還要獅子大開口。你失去的是人,可他們失去的是自由啊!”

阿政念得直皺眉,覺得自己讓自告奮勇的琇瑩來寫這個純屬是暈了頭。

琇瑩念這種無聊的口水詞,念得笑眯眯的。

照他的話說,這才是說話的高級藝術。

不過這些詞確實感染力很強,效果很明顯。

至少從那以後,這些人是指哪打哪,阿政要乾什麼就乾什麼。

而且有些甚至跟琇瑩同仇敵愾,一齊大聲密謀如何殺背後的壞人呂不韋。

阿政每次聽見琇瑩跟那群人設計的剌殺路線,都覺得大家傻得可愛。

呂不韋要是這麼好殺,他早就被六國派來的刺客給刀成肉片了,哪還會等著琇瑩他們顛顛的上前呢。

親哥的吐槽,琇瑩聽不見,他現在超愛跟這群少年講以他兄長為原型的故事,大多都是兄長以不同的身份滅了大boss呂不韋和他的走狗們。

這些人超捧場,隨著琇瑩的講述,發出著吸氣聲和驚歎聲。

琇瑩越說越開心,他手舞足蹈將兄長描述的更加利害,然後在下面人的抽氣聲中,仿佛是他自己一般,驕傲的挺起胸脯,跟所有人重複道,我兄長天下第一厲害。

阿政有時路過聽到或者被這些人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都會不由自主的紅耳朵。

琇瑩是洗腦界大師級的人物。

就在一切步入正軌,在年末琇瑩設計的弓弩以超低的鐵量完成了百步之外的測試,在他準備加緊製備,想要給這先來的幾百人都配置上且準備繼續推出新款皂去收割六國的錢的時候,新一批人出了點小問題。

琇瑩看著這個躺在地上昏睡的三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覺得自己的好脾氣真的要崩不住了,“所以你告訴我,你為了合法運人過來,冒充商賈,結果這人要你帶他過來。你好心答應了。”

他捂住腦袋,想把下面跪著的這人的小腦袋給敲碎,看看裡面是不是都是水。

“你還被人發現了破綻,被逼無奈,把人給砸暈了,運回來給我。”他氣得踹了下面跪著的人一腳,“你是不是蠢,你不該直接給他搞到哪個山窩窩裡去,一埋了事嗎?”

那底下的人一臉憨厚,他撓了撓頭,“小公子,他有學問的,而且脾氣也好,咱也舍不得

殺他。”

琇瑩覺得自己是瞎了眼,才會一力向兄長推舉這憨貨去做這個接應六國運來的人,他再忠心也改不了,是一個大傻子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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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他不能留。”他坐於上首,氣得臉發白,他用手在脖頸之上比劃了一個殺的動作示意下首跪著的人去殺。

下首的碩於是拱手,上前要去殺了昏睡在地的人。

他老子娘的命都是公子給的,他得聽公子話。

所以抱歉了,李先生。你要怪就怪碩吧!

他正欲上前,提刀砍人脖子時,那地上的人悠悠轉醒了。

琇瑩覺得這人醒來的還真是時候,他揮了揮手示意碩下去。

他現在醒了肯定殺不了了,我想個辦法讓他暈了,然後便埋在後面的小土坡上吧。

琇瑩想好了他的死法,全身肌肉緊繃,準備一舉上前給他搞暈。

然後他聽到了那個人的自我介紹,“學生李斯見過公子。”

WOC!李斯?是我想的那個李斯,哥哥的丞相嗎?

天啊嚕!

琇瑩仔細端詳了一下李斯,總結了一下這位千古一相的模樣。

破布爛衣,不改一身清雋文人氣。

雖有文人須,可並不顯老,看著像個書生,雅致溫和。他面容也不似琇瑩那般驚豔,可通身的氣質倒不像是那個後世傳聞中的心狠手辣的秦國相邦。

他竟給了琇瑩一個不錯的印象,不過兄長死時,他做的事還是讓琇瑩的心口疼。

“碩。”他喚了門外的人,“帶他去雕皂花,靜靜心。讓他以後彆那麼暴躁,須知萬事三思而後行。”

李斯張了張唇,還沒說話便被碩帶了出去。

奇怪,這個公子怎麼不向他問策?

連一句我為何猜到他的身份都不問嗎?

秦國是不是也不太合適他?

琇瑩如果知道他心裡所想,一定會說,這玩政治的,心眼還不少呢!

可惜琇瑩都沒反應過來他稱呼他時說的是公子。

任你千般詭計,我可能都沒聽懂。!